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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节

野山的呼唤-第19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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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二毛被确认死去的那天,很多人家噼里啪啦点鞭放炮,二踢脚三响雷满天飞,比过年还热闹。

    只有栓子婶一个人在狼谷哭到天黑,冷风吹乱了她一头斑驳的白发。

    很快,二毛的死讯在村子里传开,陶姐也知道了。

    她噗嗤笑了,上去拧了男人脸蛋一下,说:“你听听,全村人放炮了,你死了大家多高兴?俺也高兴……”

    二毛真正有意识,是被陶姐从狼谷拖回来两个月以后。

    那一天,他睁开了眼,听到屋子里哗啦哗啦水响,也听到了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这次放炮,不是大家庆祝他死了,而是过年了。

    又是一年春来到,梨花村最艰难困苦的一段岁月过去了。

    工作组的人走了,再没有进村子普查过。

    男人女人都走个精光,普查谁去?那个b超仪器都生蜘蛛网了,也找不到一个可以普查的人。

    虽然外面的鞭炮声稀稀拉拉,可二毛还是听清楚了,也看清楚了。

    陶二姐正在屋子里洗澡。

    女人烧了一大锅开水,准备过年的时候净净身子。

    她的肚子已经很大,五个月了。

    模模糊糊的,二毛瞅到了陶姐那具光洁的身子。

    屋子里生了铁炉子,铁炉子上坐着水壶,水壶里的水烧开了,吱吱响。

    正中间是个洗衣盆,很大,水盆里是冒着热气的水。

    陶姐当着二毛的面,将全身脱得红条条的,一丝不挂,跳进了澡盆。

    她拿一条手巾擦洗,将全身擦得水光发亮。

    陶姐喜欢干净,总是一尘不染,隔三差五洗回澡,这也是他比仙台山别的女人干净洁白的原因。

    她不害羞,反正二毛昏迷,啥也看不到。

    看到了也不怕,这破身子早不知道被他睡了多少回,摸了多少回,啃了多少回。

    肚子里还有他播下的种,怀了他的娃,看就看呗。

    所以女人没当回事,就那么擦啊擦,洗啊洗。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女人的大肚子,跟个不大的西瓜一样。

    那西瓜上还有一条细线,从肚脐的位置一直拉到那蓬黑绒毛里

    细线呈褐色,笔直笔直的。

    如果在那条细线上拉一刀子,一个小生命就可以破胎而出。

    二毛的眼睛睁着,看着那条细线。他知道那里面是他的种,因为陶姐没有跟别的男人睡过。

    他想笑,可根本笑不出来,嘴巴一裂,浑身就针扎一般难受,贯通伤弄得他痛不欲生。

    他也发不出声,哼一下也不行。俩眼珠能动弹,打量着女人的一切。

    陶姐一头的青丝,因为妊娠的缘故,她的脸有点浮肿,眼皮也有点浮肿,全身冲了气似得,

    蹒跚,臃肿,跟从前杨柳细腰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过那身子还是特别白,白得耀眼,白得光亮。

    脸蛋还是那么水滑,胸口还是那么鼓大。

    那两个圆圆开始一点点膨胀,中间的晕又圆又大,红肿发亮,那是孩子生下来的第一份口粮。

    当初迷人的锁骨不见了,全都被两个鼓大圆圆的膨胀遮掩了。

    她拿着葫芦瓢,把水从头顶跟肩膀上浇下去,每淋一下,就快活地打个冷战。

    热水经过她的身体,才流到肚子上,跟孩子一起调和体温。

    肚里的孩子不怕烫,因为有她肚皮的保护,那小家伙已经在热水里泡了五个月,还要泡四个月哩。

    天下有多少这样幸福的女人?面捏的,泥塑的,瓷烧的,气吹的,一碰就破……让人疼惜爱恋……。

    水露露一个小母亲,二毛瞅着陶姐身体的全部,有点惊愕。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好好看过,好好想过女人究竟是个啥。

    当初,他自己也是这么从老娘的肚子里出来的,也是这样被栓子婶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这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老天既然创造了他,就应该有他生存的权利。

    一年半的时间,有多少这样的女人,被他拉b超机前面照过?

    然后又强行拉上卡车,跑乡卫生院流掉,最后变成一个个血糊糊的肉团丢垃圾桶里。

    这是屠杀,是犯罪,是一段不光彩的历史,以后被人写进史书里,会被千古唾骂。

    一群无能的,觉得自己完全正确的,以敛财为目的的人,仍旧陶醉在这种屠杀的快乐里不能自拔。

    二毛觉得自己就是这样一个人。

    当他瞅到陶姐大肚子的瞬间,心里热了一下。

    这时候,如果任何人胆敢碰陶姐的肚子一下,胆敢伤害她肚子里的孩子一根汗毛,他立刻会拖着重伤的身子跳起来,跟他同归于尽。

    二毛幡然醒悟了。

    当初自己杀过仙台山那么多人,流掉了那么多鲜活的小生命,那些孩子的父亲活该跟自己拼命!

    活该被杨初九打断两条腿!活该被狼咬!

    活该就这样死!

    可老天却没有让他断子绝孙。

    陶姐在澡盆里看见二毛睁开了眼,女人没有惊讶,反而笑了。

    她说:“二毛,这是咱俩的孽种,属于私婚私孕,你不是能耐吗?有本事起来,把你的种从俺肚子里刮掉啊!老天真是不长眼,还给你留下一条根,为啥不让你断子绝孙!”

    二毛多想起来,把陶姐抱怀里亲亲,摸摸,顺便也摸摸她肚子里自己的种。

    可他的手抬不起来,嘴巴也张不开。

    陶二姐看到男人的眼角里留下两滴眼泪,泪珠从鬓角一直淌到光脑袋瓜子后头。

 第250章 新的窝窝

    陶二姐说:“你还有脸哭?孩子生下来也跟你没关系,俺不会让他叫你爹,更不会让他知道有这样一个爹。(全本小说网,https://。)因为你不配!你狗都不如!”

    别管陶姐怎么骂,二毛也不吱声。

    虽然嘴巴里骂,可女人洗澡完毕,还是当着他的面穿衣服,一对挂满水珠子的白屁股在二毛的眼前晃了又晃。

    衣服穿好,她开始包饺子,点大鞭准备过年了。

    今天是年三十,她自己吃饺子,给二毛灌的还是米粥。

    眼看着天黑了,外面渐渐没了动静。

    陶姐吃完饺子,刷了锅碗,把二毛从炕上弄了下来。

    揽上他的咯吱窝,把他拖下了土炕。

    二毛心里直叫苦,陶姐不会把我埋了吧?

    难道女人嫌弃我了,要大埋活人?

    埋就埋了吧,女人已经仁至义尽,活着也是受罪,死了更好,可以解脱了。

    可拖出院子,他就知道自己错了。

    原来陶姐不是想活埋他,而是想给他换个地方住。

    女人帮他找了新的地方,就是院子里的那口红薯井。

    要过年了,明天拜年的人多。

    很多人穿上新衣服,要给她拜年,呼呼啦啦进一屋子,二毛就那么直挺挺躺她炕上,太扎眼了。

    所以女人就找根绳子,栓在了他的腰上,把二毛卸进了红薯井。

    一点点卸进去的,先进的两腿,然后是肚子,最后光脑袋才在井口的位置淹没。

    仙台山家家户户有红薯井,因为家家户户种红薯。

    红薯井是为了保护红薯不坏,当做粮仓使用。

    女人的力气不大,再加上怀了崽,冬天的棉衣厚,所以显得很笨拙。

    她把绳子的一端系在二毛的腰上,另一端系在自己的腰上,就那么一点点把二毛送了红薯窖。

    二毛的意识已经清醒了,看得清清楚楚,陶姐咬着牙,额头上净是汗珠子。

    两手抓着绳子,绳子的一端还搭在肩膀上,只要滑倒,她肚子里的娃就完了。

    他觉得很心疼,心疼女人,更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

    同时也觉得自己没用,是他拖累了她。

    她是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

    二毛的身子不重,短短两个月的时间瘦了三四十斤。

    大伤痛加上营养不良,眼窝早就塌陷了下去,腮帮子也塌陷了下去,赖利头也没光泽了。

    被狼群咬去的肉,估计都有十几斤,咋能不瘦?

    这么瘦弱的身体,重量也够陶二姐费力的。

    绳子滑在井口的位置,丝丝拉拉响,下面伸手不见五指。

    卸几米,二姐无法承受,就踩住绳子喘口气,然后继续。

    向下十五六米后,绳子终于一松,到底了,女人的身体也瘫软了。

    这时候,她才顺着井口的软梯慢慢下去。

    拉亮红薯窖里的灯,二毛看清楚了。

    上面的井口像一张大饼,只有一米多的直径。

    下面是个很大的空间,地面特别平整,散发出一股霉烂的味道。

    不过很干净,哪儿都扫得一尘不染。

    这红薯窖陶二姐整理过,隔三差五整理了一个冬天。

    她把红薯窖的底部扩大了,挖开阔了,多余的土壤跟石块清理了出去。

    里面没红薯,空荡荡的,跟一间屋子的大小差不多,有一张软床,一个方桌,旁边还有一个小凳子,一个便桶。

    陶姐还把屋子里的电线拉过来,接了一盏电灯。

    女人先把二毛腰里的绳子解开,然后将他一点点搬上了软床。

    软床已经铺好了,下面是厚厚的褥子,上面是棉被,一点也不冷。

    帮着他掖好了被子,陶姐才说:“二毛,你以后就住这儿吧。这儿就是你的窝,也是咱俩的窝。

    你不能住上面,太扎眼了,杨初九知道你活着,一定过来掐死你,全村的人也会过来掐死你。

    放心,俺不会让你死,一定要你活,俺希望你改过自新,以后好好对待俺跟孩子。

    哪怕你有一口气在,俺也踏实。”

    “呃……。”二毛的嘴巴里终于发出一声回答。

    这是他尽最大的努力,送给陶二姐的新年祝福,也是对女人忙活两个月救命之恩的回报。

    至少他恢复了视力跟听觉。

    “以后你就在这儿吃,就在这儿拉,俺帮着你端屎端尿,喂饭喂水,你就这么一直瘫着,瘫一辈子也没关系……。”

    二毛也知道自己很难好了,就算好了,恐怕也站不起来。

    两条腿断了,陶二姐光知道那些皮外伤,没发现男人的两条断腿。

    骨头已经在慢慢合缝,都错位了。

    他的伤口恢复得不错,正在一点点愈合。

    药又用完了,陶二姐说:“你好好睡觉,别说话,俺再去找杨初九,跟他要药。”

    就这样,陶姐拉灭电灯,又从红薯窖里爬上来,整理一下衣服,撩一下前额的头发,找个破洗衣盆,将红薯窖的入口盖上了。

    他不怕二毛在里面闷死。

    红薯窖四周有裂缝,跟外面山坡上的缝隙连通,空气流畅,根本闷不死人,而且冬暖夏凉。

    她很从容,出门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哼着歌儿来到了俺家。

    当时,我正在家里吃饺子,爹娘,嫂子翠花,再加上香菱抱着小天翼,餐桌上热闹非常。

    陶姐进屋子就笑:“呀,吃着呢?一家人真热闹。”

    “陶姐,你咋来了?吃了没?刚煮好的饺子,尝尝鲜呗。”香菱赶紧热情打招呼。

    陶姐说:“俺不吃,在家刚吃过,俺找初九有事儿。”

    香菱问:“找俺家初九干啥?憋得慌了?”

    香菱也没脑子,当着公公婆婆的面,就跟陶二姐斗嘴。

    她俩经常斗嘴,没大没小,张口就养汉头子,小笔燕子乱骂。

    乡下的老娘们就是这样粗俗。

    我放下碗筷问:“陶姐,你咋了?那儿不舒服?过来让小叔子摸摸,顺便打一针儿。”

    陶姐说:“吃饭也堵不住你的嘴!快点吃,吃完给俺拿药。”

    我说:“不吃了,吃饱了,拿啥药?走,上西屋。”

    来到西屋,拉亮了电灯,坐在椅子上,我问:“陶姐,你拿啥药?”

    陶姐说:“还拿上次香菱给俺拿的那种药,很管用。”

    我一愣:“咋?你家的那头猪还没好?被狼咬得可不轻啊。”

    她说:“是不轻,浑身都咬烂了。”

    我说:“嫂,一头猪崽子能值几个钱?你拿的这些药,都够买一头大猪了,不划算啊。”

    女人说:“管你屁事儿,俺喜欢花钱,不行啊?一分钱也少不了你的。”

    我说:“行,行,你牛,你还把猪崽子当自己男人来养了,晚上是不是也抱着它睡啊?”

    陶姐说:“对,晚上俺就抱着那头猪睡,俺乐意。俺命苦,哪像恁家香菱,天天晚上有男人陪,天天晚上喊炕。”

    我一边抓药一边说:“你晚上寂寞,我也可以陪……我咋着也比那头猪强。”

    他是嫂子,我是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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