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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家养小首辅-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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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庭儴心想,看来以后在书院里读书,别的就不提,至少强身健体了。

    这座屋舍不大,只有一进的样子。

    正堂里,林邈正等着几人。

    这趟来,林邈并不是单独只带了几名弟子,而是带着妻女一同。见到师母陶氏,薛庭儴有些讶异,不过他什么也没说,而是恭恭敬敬的叫了师母。陶氏笑着对他点了点头,端着托盘下去了。

    林邈问了问薛庭儴近况,又问他家里可是安排妥当。

    时值至今,林邈等人都不太相信薛庭儴留在家中迟来一步,是因为家中有事,而都以为小夫妻新婚舍不得彼此。不过这话自然不可能当面说出来,林邈也不是毛八斗,简单问了几句,就让薛庭儴下去安顿了。

    毛八斗几个带着薛庭儴去安顿,他们的住处在东厢。

    这东厢虽然不大,但一人一间房,总算让薛庭儴松口气,不用再睡大通铺了。

    认真来讲,薛庭儴他们如今还算不得是北麓书院的学生,只是以林邈学生的身份借居于此。

    北麓书院收生严苛,每三年收一次,每次只收十多人。这些年来,到北麓书院求学的学生不少,但能被收下的寥寥无几。

    再过一月就是书院收学生的日子,是时前来求学的人定是不少,按照北麓书院的规矩,要过了书院的入门试,才有资格入院。林邈的意思是打算让自己的学生,也入北麓书院,才会带着几人先行前来,当然也是为了八月的秋闱。

    不过让薛庭儴来看,老师这拖家带口的,似乎不打算回夏县了。问过毛八斗几个才知,原来老师家出了事。

    正确来说,是有关林嫣然的事。

    林嫣然早就订了亲,这婚事是当年林嫣然的爷爷,也就是林邈的爹订下的。对方和林家是世交,也是书香门第,姓李。

    说起来是书香门第,不过年头还短,不过是父传子承。林邈的爹是个秀才,林邈是个秀才,李家父子也是秀才。

    唯一区别的就是林家开了家书馆,而李家乃是耕读传家,家中有数百亩良田,也算是个不大不小的地主。

    这门婚事当初定的是娃娃亲,是当年清远学馆声名大噪之时,两家结下的。

    这些年来,林家式微,之后林父去世,而李家又举家迁到宛县,两家的来往就渐渐淡了。但林邈乃是信守承诺之人,一直还记着这门婚事,料想以两家的交情,虽是来往淡了,到底有婚约在此。

    林邈从林嫣然十五岁的时候,就等着李家人上门提亲。

    不至。

    过了一年,他忍不住去信询问,对方的解释是家中事务繁忙,待家中琐事过罢,便来提亲。

    这一等又是两年,直到林嫣然都十七了,对方还是没给明白话。林邈去信质问,对方答曰儿子忙于功名,正在关键时候,待一切忙罢,李家自会上门提亲并登门道歉。

    其实事情根本不是对方所言的这般,不过是和林嫣然定亲那人的爹刚中了举,这从秀才到举人,说是难如登天也不为过,一朝鱼跃龙门,自然觉得儿子的婚事订得有些低了。

    这不,去年临近年

第104章 第104章

    ==第一百零四章==

    好处就是师门长辈特别多; 反正以薛庭儴脑子; 他也是勉勉强强才记全了。

    之前鲁桓卿外出一趟,昨日才归,这不林邈就带着学生来见老师了。毛八斗等人之前就见过; 薛庭儴还是头一次; 自然要把这礼数给走完。

    鲁桓卿是个看起来很普通的老人,从样貌上看; 没有任何令人惊奇之处。穿一身宽袖儒衫; 身材较为干瘦,面色带着笑容。但薛庭儴却不敢有丝毫轻忽,需知在那梦里; 他走到首辅之位,鲁桓卿在士林中的地位; 依旧是不可动摇; 而他也未曾有幸与人见面。

    如今又成了他的师祖。

    他恭恭敬敬行了礼后,便回到下方站定。

    接下来就没他什么的事了,这一趟鲁桓卿出门的时间有些久; 知晓山长回来了; 各处的人都来了。薛庭儴就感觉这些人似乎是一下子冒出来的,也是之前清幽太过,猛地一下看见这么多人不习惯。

    鲁桓卿是仁字派领头人; 同时也是五脉之首及北麓书院的山长。

    他少年成名; 二十四进士及第; 得头甲第一名。后在翰林院任修撰; 又至侍读学士,给□□讲过经,给当今做过老师。

    在其四十六那年,因心有所感,辞官归家。之后便游历各地,给各大书院的学子们讲经,所到之处,说是万人空巷也不为过。又有诗赋及制艺文章广泛流传各地,堪称一代大文豪。

    而其他分支的领头人,俱都是他的师侄辈儿,于是薛庭儴多了许多师伯。而师伯又收了不少学生,于是又多了许多师兄。

    更不用说他的老师本来还有六位师兄,虽如今有几位在外做官,但四师伯和六师伯在书院中,这两位师伯也有许多学生。

    按着辈分和年纪算下来,他算是排到最末了。之后一通礼见下来,薛庭儴的脸都笑僵了。

    这些人秉性各异,暂时不一一表述,之后薛庭儴和毛八斗、陈坚、李大田,从鲁桓卿的所居的院子中出来,几人一阵面面相觑,薛庭儴有些感叹:“这么多人,你们都能一一记住吗?”

    陈坚比较老实,苦笑着摇摇头。李大田也是如此,毛八斗嘿嘿一笑:“现在记不住,以后多见几次就能记住了。”

    当然,有这么多师伯师兄们,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能被北麓收进书院,必定不是一般人,而北麓一系在朝为官的人不少,而那几个师伯什么的,大多都是举人的身份,甚至还有进士的。却是闲云野鹤惯了,不愿入朝为官,宁愿待在北麓教书育人,采菊东篱下。

    这一份资源可不是常人可以拥有的,而北麓一系因为这种怪异的模式,师门中人之间感情特别好。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这里且不提。

    薛庭儴终于明白清河学馆的氛围,为何和一般学馆族学不一样了,都是受北麓书院的影响啊。

    其实说了这么多,他只有一个认知,他也算是有后台的人了,而这些都是他现在以及未来的资源。

    之后的日子,薛庭儴等人便沉浸在用功之中。

    乡试不同院、府、县试,院试之前只重八股,可从乡试开始,就不光只看八股文了。

    乡试与会试一样,都是考三场,首场是八股文,试《四书》义三道,《五经》义四道;二场试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各一道;第三场则是试经史时务策五道。

    而五经中,因为大昌秉承前朝旧俗,士子研读五经只用治一经,其他四经略微只是学一学即可,是时应试随意选自己擅长的应答即可。在那梦里,薛庭儴治经治的是《尚书》,之前择五经治一经时,薛庭儴考虑再三,选了《春秋》。

    这也算是对自己一项挑战,虽有那个梦可以参考,可学过一遍尚书后,薛庭儴并不想重复一次。

    当初林邈对此是极其不赞同的,所谓术有专攻,汉朝时设五经博士,一经设一博士,以家法教授弟子。当时许多学者多是治一经,兼顾两经极少。到了近代,研习经学的人越来越多,许多大儒都是身兼多经,可教起学生来,却是让其先择一经。

    林邈修的是《诗经》,若是薛庭儴也治诗经,当是事半功倍。毕竟林邈已经研习了多年,像李大田便是治的《诗经》,若是治其他经,林邈就有些爱莫能助了。

    可薛庭儴依旧坚持如此,不光是他,陈坚择了《尚书》,甚至毛八斗也不太喜欢诗经,而是选了《周易》为本经。

    薛庭儴且不提,陈坚和毛八斗择其他经为本经,是因为圣人的一段话所影响。

     

第105章 第105章

    ==第一百零五章==

    此人叫李祎; 平阳府宛县人。

    地方倒是对的上; 人也确实姓李,可此人就是那个人?

    薛庭儴三人纷纷表示好奇,毛八斗是怎么认出来的; 毕竟也没见过不是。到了此时; 毛八斗才说实话,他不光知道那个李家父子中父叫什么; 子叫什么也知道。

    父子的名字都对上了; 地方也对上了,除过那个李祎,还能是哪个李祎!

    而毛八斗手上的那张纸上; 正是写着李家三代之内所有亲人的名字。这正是报考前必须填上的亲供单,每个来北麓书院求学的学子; 也必须填这么一张。

    其实之前毛八斗是不知晓此人的; 也是这李祎处事太高调。旁人都不能带书童小厮入内,偏偏他要带书童,书院的斋夫拦着他不让进; 他便对着斋夫就是一通骂; 还闹着要找山长,说书院不讲理。

    不过北麓书院可不吃这一套,我规矩在此; 你可遵守可不遵守; 若是不愿遵守; 下山的路就在那儿; 谁也不拦着。

    此人吃了一顿鳖,最后还是进来了。

    人虽进来了,却也上了书院的黑名单,这种无知狂妄且无礼至极的人,哪怕是天纵奇才,书院也不可能收下他。

    其实打从这些学子到北麓书院时,他们的一举一动就有人专人负责记录,书院并不是只侧重才学,不重视人品,而是人品德行为先,天资才学在后。而头一日和后面的两日,俱是在观察学子的人品德行。

    下面斋夫将名单报了上来,毛八斗就对这个叫‘李祎’的人留了心,之后见到对方填的亲供单,果然是冤家路窄。

    “你们快我帮想想,怎么才能教训他,却又不会让察觉?”毛八斗急急问道。

    三人一阵面面相觑,陈坚表示自己对这不在行,李大田说他想的法子,还不如毛八斗自己想的法子周全。

    而薛庭儴则是沉吟一下,发了通善心,招手让毛八斗附耳来,在他耳边说了一通话。

    毛八斗听完一阵眉飞色舞,连连说薛庭儴这法子好,就跑下去安排了。

    而另一头,作为用来安顿这些学子们的浩园里,此时十分热闹。

    这些书生们本就喜欢交际,虽是萍水相逢,到底彼此还存在竞争关系。北麓书院一次最多只收十名学生,也就说这近两百多人中,只有十个人才能达成心中所愿。如今既然有机会,自然要试探一二,也是为了摸清楚自己的胜面大不大。

    这边刚安顿罢,那边就有许多聚在一处喝茶作诗,谈笑风生。

    向来清幽的北麓书院,每到这个时候,就格外喧嚣。

    说到兴起,有人要来酒,其他人这才发现北麓书院不愧是北麓书院,竟然还供酒。转念一想,文人没有几个不好酒的,而北麓书院素来以特立独行著称,即使供酒似乎也没什么。

    再说了这么大的书院,终究是不同寻常的,也许人家就是觉得供酒乃是常事呢,自己可不能露了怯。

    只有那么些许人大抵对书院本来的目的,报着几许担忧和明悟。在有人劝酒敬酒之时,纷纷以自己不擅酒拒了,为此甚至招来一些人的讥诮,这里就不一一细说。

    而人喝了酒,难免狂放。李祎也在此列,他最是擅长与人打交道,平常以朋友多人缘好自诩。有人结交,便来者不拒,身边也围了数名学子,风头甚盛。

    这些人说着说着,便议论起毛八斗几人。

    说他们一看就知是书院里的学生,年纪都不大,未曾想到竟能代替北麓书院在人前露脸,也算是让人十分诧异的事了。当然也有人说北麓书院没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的,若真是放在眼里,会让几个毛头小子来。

    此言没得来其他人的支持,这些求学的学子们可不傻,这还没入门呢,就把里面的人给得罪了,就不怕别人给你穿小鞋,只有傻子才会这么干。

    也有人提起薛庭儴的身份,说他是去年院试的案首,连得三个案首,难得一见的小三元。又说他师从夏县清远学馆,说那个清远学馆可是了不得,说这次院试中,竟有四人中了秀才,而这四人都师从一人,其中一个就是这薛庭儴。

    学馆出四个秀才不稀奇,稀奇的是一下子出四个,且四人师从一人。

    便有人问他们的先生是谁,料想来头必定不小,就算不是进士,至少是个举人。也就只有这样的人物,才能一下子教出四个秀

第106章 第 106 章

    ==第一百零六章==

    见情况有些不对; 毛八斗好奇问道:“庭儴; 你这是怎么了?”

    李大田和陈坚也都看着他,眼中透露担忧。薛庭儴素来从容自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薛庭儴想说话; 但是没找着自己的声音; 他尝试地开合了几下嘴,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了点儿动静。

    “我、招儿……”

    好半晌; 他才恢复过来; 道:“招儿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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