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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节

晋汉奇侠传-第1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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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人走近之后,耶律阮发现他们并非契丹人,于是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埋伏在这里?”其中一人上前答道:“你不必知道我们是谁,因为我们从不与死人打交道。”耶律阮见那人满脸邪气,大怒道:“放肆!你可知本王是谁?”

    那人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冷冷地说道:“你不就是那个苟且偷生的耶律阮吗?你明知父亲东丹王是何人所害死,这些年却依旧无动于衷。如此禽兽行为,当真人神共愤。以我看,你还是自行了断好了,免得弄脏我们的兵器。”

    耶律阮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思索着何人如此猖狂,竟然敢在前营大帐的眼皮地下刺杀主帅。这些人不怕耶律阮知道他们的容貌,显然下了不成功便成仁的狠心。如今自己的援兵未至,耶律阮不敢轻举妄动。

    那些武士已将耶律阮牢牢包围起来,起先那人低沉着声音说道:“耶律阮,今日我们旧愁新恨一并算!”耶律阮手握长剑,不敢丝毫放松警惕,不解道:“本王与众位素未谋面,哪里来的深仇大恨,想必是你们误会了。如果真有对不住的地方,本王愿意做出补偿。前营大帐近在咫尺,里面金银珠宝还是有的,若你们不嫌弃,可随本王一同前去领取。”

    那人听后哈哈大笑两声,随即说道:“耶律阮,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与你一起去前营大帐,我们岂不是自投罗网,这样的把戏,你也敢拿出来献丑!”

    耶律阮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本王虽然攻入开封城,但并未做对不起百姓的事情。我的前营大军纪律严明,从未发生过烧杀掠夺的事情。没想到今日竟然会死在开封城中。”

    那人有些不耐烦,吼道:“住嘴!晋国百姓的生死与我们何关!就算你像后营统帅萧瀚那样弄得中原尸骨遍野,我们也只是视而不见。但我党项兄弟那日因你妹妹萧翠心而死,近日又在瀛州城里惨败,这种血海深仇岂可不报!耶律阮,你的死期已至,明年的今夜便是你的祭日。”

    到了这个时候,耶律阮才明白这些人竟是党项武士。没想到别情楼里的一场血战,竟然连累到契丹的王子。耶律阮得悉众人的身份,呵斥道:“拓跋济予在哪里?让他出来见本王!”

    当日耶律阮率前营大军从瀛州开拔,拓跋济予主动要求留在城中做接应。耶律阮虽然有所顾虑,但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拓跋济予虽与耶律阮达成同盟,但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此时瀛州城刚刚取得大胜,守城的契丹士兵必然掉以轻心。

    拓跋济予认为时机成熟,便下定决心与耶律阮分道扬镳,单独干一场轰轰烈烈的大事。耶律阮前脚刚走,拓跋济予就召集所有党项武士,让众人趁守城将领不备,杀光城中的契丹士兵,然后挥师北上,绕过莫州大营,直接攻灭契丹的上京。

    瀛州城的党项武士不过数百人,城中驻军却有三千余人。拓跋济予想出一个歹毒的计谋,命人偷偷在契丹士兵的水缸中放下红头蛇毒。哪里想到当日下午天降大雨,将盛放水缸的房屋冲垮,城中的数千士兵才幸免于难。拓跋济予对此事浑然不知,仍然按起初的计划行事,数百契丹武士以卵击石,死伤一大半,仅有不足百人逃出瀛州城。

    若前营大军得知自己的大后方出现叛乱,他们的战斗力必将大打折扣。守城的将领从长远考虑,为了尽可能减少叛乱的影响,不再追击剩余的党项武士,任由他们从瀛州郊外散去。

    拓跋济予狼狈不堪地逃到山中,想不明白红头蛇毒为何会失效,还以为是手下的武士泄露风声,让契丹士兵察觉出来,才导致自己的阴谋失败。拓跋济予怒气冲冲,接连杀了两个出口顶撞的武士。众人见状,顿时不敢再啃声。

    这些党项武士想起自追随拓跋济予以来,一向备受其责骂殴打。拓跋济予为了自己的权利**,屡屡让手下的武士惨死。众人当晚合计半宿,决定冒险除掉拓跋济予。

第二百二十六章 孤身奋战

    拓跋济予正在熟睡之中,一眼望去似乎毫无防备之力。那些党项武士敲定主意,豁出性命挥刀快步向他移去。拓跋济予是半睡半醒,这时听到身旁有异常举动,还以为契丹士兵突然袭击,等到他猛地翻身站起睁开眼,才发现对面是满脸怒气的党项武士,心中不觉震怒。拓跋济予气势凌人地说道:“你们想卖主求荣,吃了雄心豹子胆吗?”

    那些党项武士匆匆对视一眼,并不答话,趁拓跋济予尚未使出“霹雳神掌”,连忙举起大刀看过去。拓跋济予仓促之间举起手挡过,锋利的大刀齐齐落下,他的左手臂瞬间脱离身体。拓跋济予忍住剧痛,从怀里寻着匕首,一把抓起来洒向前方。那些党项武士猝不及防,有七八人接连中暗器身亡。

    拓跋济予迅速在残肢上点了穴道止血,然后快步向身后的大树爬离。其余的党项武士见状,大呼一声:“不能让拓跋济予跑了,否则我们都将死无葬生之地。”话音刚落,十余把尖刀就齐刷刷地朝拓跋济予背后逼去。拓跋济予身受重伤,内力不能完全使出,这时望见飞来的利器,心中暗暗觉得不妙。他单手抓着树干,使尽全力向上一跃,身子腾出丈余,仍然被两把尖刀刺中后背,整个人不由自主地从树枝上面跌落在地。

    党项武士心中大喜,迅速冲过去打探虚实,却被拓跋济予用暗器击毙两人。那些党项武士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抡起地上的石头就像他的头上挥去。拓跋济予赶紧伸手入怀中,却再也掏不出一把匕首。他望见头顶落下的石头,已知死期到了,绝望地吼道:“此天灭我拓跋济予也!”那些党项武士并未停手,仍将鹅卵大小的石头狠狠地砸下去。拓跋济予就算再厉害,碰上心腹之人反戈一击,也最终难逃厄运。随着山林里面一阵惨叫过去,拓跋济予已被砸成血肉模糊。

    一代奸雄拓跋济予,没能够完成自己的使命,在乱世中光大党项,却被自己的手下武士谋害,正应了这句俗话,多行不义必自毙。由于拓跋济予终身没有收徒,苍穹派的“霹雳神掌”功夫,从此也在江湖中销声匿迹了。

    那些党项武士在搏斗中死了十余人,到此为止还剩下七八十人。他们愤怒地将拓跋济予尸体烧掉,又想起别情楼和瀛州城之事,将矛头又对向契丹前营统帅耶律阮。他们谋划一番之后,鼓起勇气潜回瀛州城,夺取契丹的几十匹战马,骑上马儿飞快向南而去。

    耶律阮不知其中的变故,还以为是拓跋济予唆使这些人前来。那个党项武士听到拓跋济予的名字,哈哈大笑道:“耶律阮,天下竟有你这样愚蠢之人,死到临头还惦记着自己的敌人。不久前拓跋济予趁你南下,在瀛州城发动兵变,无辜害死我们数百弟兄。”

    耶律阮听后犹如五雷轰地,没想到拓跋济予当日留下竟为了此事,当场有些站不住脚,但想到自己深陷险境,仍表现出镇定自若的样子。耶律阮当初与拓跋济予击掌为盟,发誓两人永不背叛对方。哪知隔了不过数年,拓跋济予便利欲熏心,背弃盟约向耶律阮发难。

    那个党项武士冷冷的说道:“拓跋济予是天潢贵胄,所谋者大,这本也无可厚非。但他视手下之人性命如草芥,稍有不顺便刀剑相加。我们对拓跋济予是可忍孰不可忍,逮着机会将他碎尸万段了。耶律阮,你应该感激我们才对!”

    耶律阮听后一怔,想道:“拓跋济予死了,他的是已经死了。”耶律阮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拓跋济予死后,世间再无人知晓两人之间秘密的约定。

    那个党项武士道:“耶律阮,你愣着干什么?你放心,前营大帐的金银珠宝我们就不要了。我们此行的目的为死去的弟兄们报仇。你就伸长自己的脖子,好好地受死吧!”

    耶律阮回过神,望着周围黑压压的党项武士,思忖道他们必定有备而来,今日横竖都是一场恶战,倒不如先发制人,兴许能够等到援军敢来。思绪既定,耶律阮迅疾挥剑击向刚才说话的那个党项武士。那人不是等闲之辈,似乎早就猜到对方会突然袭击,于是驱身退后数步,避过耶律阮的长剑。

    其余党项武士顿时明白过来,齐齐地举着刀向耶律阮逼至。耶律阮向前跃身而起,又立刻陷入另外武士的包围。如此折腾百余个回合,党项武士伤亡才五六人,仍保持强大的进攻能力。

    耶律阮深夜出营,经过浴血奋战,已是饥肠辘辘,筋疲力尽。党项武士守株待兔,一心复仇,此时人人都热血沸腾,意欲除之而后快。耶律阮使出长剑不再得心应手,身上的衣裳有多出被敌人的利刃划破。幸亏有细软金丝甲护身,耶律阮的金贵之身才没有受伤。

    那个党项武士想到耶律阮已是困兽之斗,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下令众人退后,张起巨弓朝对方头部射出一支利箭。此人臂力深厚,弓箭离弦之后,飞快朝前方射去。

    耶律阮来不及犹豫,连忙举起长剑挡在眼前。弓箭射至剑体,强大的力量将他的佩剑击落到地面。耶律阮右手掌受到冲击,腕关节几乎脱臼。他用左手握住右腕,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那人见状得意满满,又凌空射出一支弓箭。耶律阮失去了长剑,再无兵器可以护着头部,惊吓得冷汗在背上直流。他望见飞奔而来的弓箭,双眼一黑,几乎当场晕厥。正在这时,从空中飘来一段白色绸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那支利箭卷走。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身处小巷中的党项武士惊讶不已。那个党项武士目光从墙上快速扫过,持着弓箭叫道:“阁下武功卓绝,我等钦佩不已。但我们与耶律阮有血海深仇,今夜不得不报。还望阁下莫要多管闲事!”

第二百二十七章 出手相救

    那个党项武士的话音刚落,就从小巷屋顶上飘下两个人影。众人屏住呼吸,持着刀缓缓向两旁退去,让出宽半丈的道路来。这两人都是女子,走在前面的约莫二十五六岁,她面露微笑,长袖飘飘,行走之间竟似在舞步,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些什么。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手握长剑的女孩,大概十六七岁。这个少女满脸肃穆,眼神中露出冰冷的光芒。

    在场的党项武士虽然不知这两人什么来头,但想起刚才她们出手相救耶律阮的情景,心中竟然有些胆寒。耶律阮抬头望过去,隔着昏暗的月光,仍然认出了两人,脸上不禁露出惊讶的神色。

    这两人不是别人,正是陆司怡和她的徒儿别远清。白日里,两人离开晋国宫殿之后,一直留意着皇宫内的动向。耶律阮将石重贵押解道封禅寺,并布下天罗地网防止有人将晋帝劫走。陆司怡心思缜密,知道不能打草惊蛇坏了大事,便想出挟持耶律阮的策略,逼迫他释放囚禁在寺中的石重贵。

    两人尾随耶律阮到了封禅寺,发现寺庙周围全都是契丹士兵,于是静静地在外面的灌木丛中监视。耶律阮从寺内出来,谢绝了守卫士兵的护送,骑着马独自一人穿行在小巷之中。陆司怡认为时机成熟,正想动手擒住耶律阮,却发现另有一路人马在墙头上蠢蠢欲动。

    陆司怡望了别远清一眼,悄声说道:“清儿,耶律阮今夜有麻烦了。”别远清皱着眉头说道:“师父,耶律阮若是被其他人所害,岂不是坏了我们的大事。”陆司怡早已胸有成足,说道:“耶律阮是契丹的前营统帅,文韬武略,怎么会轻易被寻常之人击败。清儿,我们先在这里看场好戏,万一耶律阮挺不住了,我们再出手不迟。”

    耶律阮此时如临深渊,忽然间见到陆司怡,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姑娘,这个时候见到你们太好了。”陆司怡对他微微点头,一边走一边说道:“王爷,几个时辰前才说了后会有期,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相见了。这些人个个杀气腾腾,该不会是你的缘故?”

    耶律阮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这些玩笑,苦笑着说道:“姑娘,本王与这些人素未谋面,他们上来不由分说就动手,本王无可奈何,只能勉为其难应付一下了。”

    陆司怡听到耶律阮俏皮地回答,格格地笑道:“王爷,我看你不是勉为其难应付一下,是连自保都不办不到吧。”耶律阮坦然答道:“姑娘说的是,本王才疏学浅,武艺薄弱。今夜若非遇到姑娘,本王早就撒手人寰了。”

    那个党项武士环顾四周,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踪迹,待到陆司怡走近,才不慌不忙地说道:“原来是两位貌美如花的女子。你们深更半夜不在家好好休息,到处乱跑做什么?”

    陆司怡并不理睬他,只默默地注视着耶律阮,想到他虽然贵为王子,但言谈举止并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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