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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节

江山皇图-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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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帮乌合之众,不足为虑。

    别说才十几万,便是再纠集十几万,也难挡京军雷霆一击,更不用说一直与蛮族厮杀的边军。相比大小修炼家族组建叛军,会川王家接管靖南府更值得重视,这意味着青云宗又多了一个炼神境妖人。

    秦皇眉头紧锁,点点头,示意内侍接着说。

    “修部衙门今日共张贴十二份告示,聘任国师为修研院院士,授予国师不及阁大学士,京城方圆五十里内划为禁飞区,朝廷无需再向宗门进贡,三圣宫宗门弟子志愿加入修部行动司前锋营,不日赶赴边地效力……前三份加盖修部大印,后九份同时加盖国师大印。”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冤冤相报何时了”、“秦人不杀秦人”、“化干戈为玉帛”的口号喊得一个比一个响亮,做得事却是在不断挑衅宗门。

    疯了,彻底疯了!

    没有最疯狂只有更疯狂,一个小疯子和一个老疯子,他们是看不见开战誓不罢休,难怪鹰谷举棋不定,难怪一众勋贵食不下咽、寝不安席,秦皇满腔怒火,气的双手不由自主颤抖。

    内侍迟疑好一会儿,忐忑不安地说:“陛下,十八殿下早上在族老院,同龙将军说过一句话,说我秦氏当一千多年皇帝,死的人、流的血够多了,不欠大秦,不欠勋贵的。”

    秦家不欠大秦,不欠勋贵的,朕想了几十年才想明白,他居然能有如此见地。秦皇心神一振,猛地回头问:“他还说过些什么?”

    “李供奉就听到这些。”

    “他现在何处。”

    “刚从皇河渡回到三圣宫,里面戒备森严,几位供奉大人进不去。”

    去皇河渡,肯定是去找鬼市!

    何家不问世事近百年,齐家来路不明,在京城没一点根基,从南洲带回的文官职位不高,根本接触不到真正的机密,对京城情况也不是很熟悉。看来他是两眼一抹黑,只能去找鬼市打探消息。

    一句话让秦皇彻底冷静下来,再次回想了下十八死而复活之后所做的一切,自言自语地说:“或许,或许他真有办法……”

    内侍姓秦,首先会为秦氏考虑,回头看了看台阶下的侍卫,指着后宫方向提醒道:“陛下,卫国伯府昨日把嫁妆送入三圣宫,十八殿下事务繁忙,邱家小姐只能孤身进宫,按例拜见皇后娘娘。”

    嫁妆送到三圣宫,就意味着邱家丫头已是秦家媳妇,自然要进宫拜见婆婆。

    名分没定,暂时只能算侧室。若有名分,若是王妃,不仅要拜见皇后,还要拜见皇帝和另外几位皇妃。值得一提的是,既然是亲王,既然已另立门户,这个名分皇族说了不算,要由王族族长定。

    到底谁定不重要,重要的是完全可以通过儿媳妇,给那疯小子一点暗示。

    若他能理解朕的苦衷,那么完全可以让儿媳妇在三圣宫与栖鹰宫之间多走动走动,不显山不露水地传递一些双方都需要的消息。

    秦皇权衡了一番,突然道:“朕去看看皇后,有何事去皇后宫里禀报。”

    这就对了嘛,父子哪有隔夜仇。

    十八殿下文韬武略,又有一位高人师父,皇族只有跟着他走才有前途,内侍欣喜若狂,急忙躬身道:“恭送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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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长老不姓秦 (求订阅支持)

    夜幕降临,三圣宫内响起嘹亮的“学习车梁好榜样”。

    饭前一支歌,前锋营要唱,亲卫营要唱,搬到山腰宫殿的修研院一样要唱。听到歌声,心里才踏实,才有安全感。

    人是铁饭是钢,文官一样要吃饭。

    参加过“两千五百里长征”的南洲官员,比想象中更敬业更能干,后勤搞得无可挑剔,一进驻三圣宫就设立大膳房,去城外京军大营附近招募尚未回南洲或没打算回南洲的民夫专门为修部衙门做饭。

    综合司下面一连设立掌印、文档、采买、车驾、膳食、修缮等八个处,八个来自南洲各府郡的小官摇身一变为修部员外郎,各带一两个主事,把整个衙门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官员任命上,修部有绝对自主权。

    选吏司拟份公文,盖上大印,文官的送到吏部,武官的送到兵部,备个案,拿一份加盖吏部或兵部大印的公文回来,便是如假包换的朝廷命官。

    勋贵感觉修部不靠谱,别人可不这么认为。

    乌纱帽来得容易,粮饷比其它衙门多,住房待遇整个大秦首屈一指,人不是很难招。

    理政院教习来了十六位,学生两百多。在其它衙门不受重视的主事、文吏二十二个,一百多勋贵家不受重视与奴仆无异的远支子弟……短短一天一夜,算上齐家人、武官士卒及杂役,三圣宫内已一千多人,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修部大院。

    舅舅既当“组织部长”,又要“主持部衙工作”,从昨夜一直忙到现在,据说早饭和午饭全在大堂吃的。不能把他累坏,要设家宴,为他接风为他洗尘。

    四年没见,老多了。

    在这个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的世界,他已经是一个老人,外公那样能活七十多岁的凡夫俗子堪称“人瑞”。整个京城找不着几个。

    “舅舅,给您老介绍一下,这两位便是十八的义兄义弟齐兴车梁。这位是徐姑娘,在青云宗对十八一直很照顾。菡芸不在家,只能麻烦徐姑娘张罗晚饭。”

    “原来是千山伯,失敬失敬……”

    勋贵终究是勋贵,何致奇对齐兴热情无比,对车梁稍显冷淡,只是微微笑笑。说了几句后生可畏之类的客气话。

    对徐黛,干脆置之不理。

    幸好她要照看厨房,不上桌,不然不知会尴尬成什么样。

    “宫里刚来人传话,母后留菡芸在宫里吃饭,稍晚点才能回来。紫灵郡主被左相府接走了,玉容郡主陪她一起去的,不知晚上回不回。秦伯刚从族老院回来。死拉硬拽他硬是不来,在前面同阳伯一起吃……”

    秦风侃侃而谈。说得全是家长里短,何致奇有些意外,不过感觉挺亲切,充满人情味,不是别人以为的“小疯子”。

    “十八,你。你师父呢?”

    就知道会问这个问题,秦风斟完酒,笑道:“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又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何致奇将信将疑的看了看车梁,端起杯子问:“要是……要是你这边有事怎么办。前辈能及时赶过来吗?”

    “他老人家总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弟子同儿孙一样,应该自己靠自己。作为师长,他只传业授道解惑,至于将来怎么样,全看个人造化。”

    “传业授道解惑,嗯,果然是高人。”

    “不说他了,敬您老一杯。”

    私下里三人全喊阳伯曾爷爷,现在同样全称呼他舅舅,挨个敬完酒,随意吃了几口菜,何致奇又问道:“十八,给舅交个底,对付宗门和乌氏余孽,你到底有几成胜算?”

    要是他没信心,前面那帮文官更不会有信心。

    秦风沉吟道:“乌氏余孽不足为虑,只要给十八三五年,便能把他们一个个全逼出来。虽然长公主出事了,但现在的重心仍是三大宗门。至于有几成胜算,真说不准,但十八有信心有决心。”

    “王、吴、蒋三家正在纠集叛军,大战一触即发,如何应对?”

    “对付三大宗门,不只是十八个人的事,不光是修部衙门的事,也是整个朝廷、所有勋贵及鹰谷的事。三洲叛军不可怕,一帮乌合之众,相互之间勾心斗角,有京军和边军在,他们不敢北上,不敢公然挑起战火。

    之所以搞如此兴师动众,完全是虚张声势,想以此回应十八留给青云宗的那封信,以及十八在回京这一路上的所作所为。是战是和,终究要宗门那些炼神真人说了算,他们不想打、不敢打就打不起来。”

    头脑冷静,分析透彻。

    何致奇微微点了下头,吃了几口菜又问道:“你认为他们想不想打,敢不敢打?”

    “宗门亡我之心不死,想自然是想的。至于敢不敢,要看他们有没有归一境大能,若没有,他们就不敢,就算敢,那也是找死!”

    这句话的信息量极大。

    何致奇激动的几乎说不出话,回味了好一会儿才微笑着问:“要是他们有呢?”

    “这要看修为如何,归一大能和炼神真人一样有高下之分。要看有几个,如有三个,那我们早点跑路,有多远跑多远。如有两个,倒是可以周旋周旋。若只有一个,将他们连根拔起,指日可待!”

    秦风大手一挥,霸气侧漏,底气十足。

    师父他老人家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无所不能,绝对是归一境大能,车梁深信不疑,下意识点点头。

    能帮大限将至的曾爷爷逆天改命,能炼制传说中的破厄丹。

    在齐兴心目中,前辈高人比车梁以为的更强大,深以为然地说:“如今是搞不清对方有没有或有几个。要是能搞清,事情好办得多。”

    “十八呀十八,你果然福大命大造化大,果然是我大秦之希望。舅舅心里有底了。舅舅知道该怎么做。衙门事你们不用操心,一心一意对付妖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致奇开怀痛饮,喝得酩酊大醉。

    将他送进厢房,让车梁照顾他休息,回到西花厅。徐黛正在收拾碗筷,回京这一路上经常同邱菡芸一起做,手脚很麻利。

    “师姐,辛苦你了。”

    这么多天,终于喊一声师姐,徐黛一愣,反倒有些不习惯,看着他东倒西歪的样子,急忙扶坐到椅子上。

    “殿下。您喝多了。”

    “多了吗?”秦风摸摸脸,有些发烫,酒量是练出来的,这副身体没怎么喝过酒,有些不胜酒力。

    “脸红成这样,别动,我去泡茶。”

    “谢谢。”

    “又不是外人,这又是在你家。谢什么。”徐黛嫣然一笑,刹那间风情万种。

    齐兴在隔壁有一大家子人。过段时间要去极西之地,不能总呆在听涛馆,风度翩翩起身告辞,花厅里就剩下这对曾经的师姐师弟。

    “师姐,坐,我想跟你说点事。”

    “什么事。”徐黛放下杯子。款款坐到他对面。

    秦风打了个酒嗝,醉醺醺地说:“师姐,你同夏青霜不一样,你是真对我和阿梁好。前段时间之所以一口一个徐姑娘,是怕你难做。人言可畏,要是太亲近,要是传到青云宗,对……对你不好。”

    “其实夏师姐为人善良,便是做过什么,也是身不由己。”

    “不提她,扫兴,说我们的事。我让人打听过,你母亲在徐家过得不好,如果没意见,我想办法帮你把伯母接到京城来。”

    “殿下,您……您……您怎会想到这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同宗门及三洲叛军开战,徐家便会卷进去,伯母便会陷入危险,你我及车梁便要成为敌人,不好,我不想我们反目成仇。”

    “能不开战吗?”徐黛吟着眼泪,哽咽地问。

    “早晚要打,晚打不如早打。实不相瞒,这种日子我受够了,真希望叛军北上,真希望三大宗门立即宣战。”

    他言出必行,他不是在开玩笑。并且是战是和,他同宗门前辈一样有决定权,徐黛再也控制不住,泪水潸潸而流。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很难,毕竟你不仅有母亲,还有其他亲人。不急,回去慢慢考虑,想好跟我说一声。这里别管了,让菡芸回来收拾。”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女主人回来了,几位供奉一路护送回来的,还带回一大帮人。

    “殿下,秦伯一家全来了,今后跟我们过,正好府里缺人。徐姑娘也在,怎么哭了……”

    “没事,只是有些想家。”徐黛生怕被人误会,急忙擦干泪水,捂着脸跑了出去。

    邱菡芸被搞得一头雾水,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说,回头看了看门外,凑到他耳边低语道:“皇后娘娘说大长老不姓秦,二长老不秦,三长老也不姓秦。”

    秦风心中一凛,顿时酒意全无。刚刚告辞回去的齐兴,突然出现在客厅中,一脸凝重,刚才那句话,无疑全听到了。

    “母后还说什么?”

    “其它没说,只是让菡芸常去宫里陪她说说话。”上午上山见国师,下午去栖鹰宫,今天全办的大事,邱菡芸从未像今天这么充实这么激动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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