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荒芜-第14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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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那双红色的瞳孔，闪过一道精光，咬了咬下嘴皮，答道：“嗯！”
随即，两人脚踏黑雾，顺着木梯进入了泛着涟漪的崖壁。
涟漪所覆盖的崖壁，如同柔软的云层。当韩冰两人走进去的瞬间，便被吸了进去。
“呼呼呼！”
阴风阵阵袭来，撩动韩冰两人的裙袍，随风乱舞。
这个空间漆黑一片，硕大无比，仿佛是整个药园小世界中的山脉腹部。
风声在这个了无边际的地下宫殿中回荡，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回到原点。韩冰并不知晓此处究竟是何模样，虽然修炼了《凝神诀》，他可以窥视修灵之士的体内状况；但是没有魂识，他却无法窥视黑暗中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他只能隐约看到，在很远的地方，有着一束白光从上而下射来，如同探照灯一般，笼罩着两个长方形的石头。
“绯月，那就是你故人的棺材吧！”
绯月那双红色的眸子泛起了一层涟漪，她感到水波荡漾中的石棺越来越模糊，模糊得它们仿佛要化掉一般。
韩冰并不知晓走在前面的绯月此事究竟是怎样的情绪，狐疑的问道：“当年你进入此地之时，是何情景呢？”
绯月压抑着伤感奔涌，回忆着当年此处的盛况，回道：“药宫秘殿数百里之遥，以这座灵山为依仗，掘山而建。稀世灵草在此珍奇斗艳，竞相绽放。”
韩冰听着 绯月的描述，已然知晓，此处有着百里之遥，同他猜测的一般：是整个山脉挖掘而成。
他甚至有一丝恍惚，认为自己置身在当年那繁花盛开的地下宫殿中。
百花争艳，百草斗奇。
芬芳怡人，灵气缭绕。
“可是，这里有着人界已知的所有稀有灵草，却偏偏没有仙草和传说中的上古神草。”绯月那卷翘的睫毛上沾上了几滴晶莹的泪珠。
突然，她仿佛无法控制某种突然袭来的情愫，泪水奔出眼眶，侵袭了白皙的脸庞。
韩冰眼神迷离，不知千万年前的此地究竟是一片怎样的人间仙境。
“此地的主人，当真不负药仙盛名啊。绯月，你当年是为寻药而来吗？”
绯月哽咽的点点头，轻叹口气，然后镇定自若道：“在当年，修灵界流传着这样的话语：整个人界中能够培养橙阶灵草的唯有赵悦药仙；而能够炼制橙阶丹药的却只有天雄药仙。”
“没有机缘，不能见到天雄、赵悦两药仙的恩赐。那么没用任何一个强者能够进阶，只得等时光流逝，道消身亡。”
韩冰静静地听着绯月的话语，忽然问道：“当时，是否也有能炼制橙阶魂力药丸的温蕰师呢？”
绯月用手指轻轻的拭去脸庞的泪水，转过身，道：“有。只要能够在药仙二圣这寻到提升魂力的橙阶灵草，便可在他们的指点下，去一位隐士高人处，炼制魂力药丸，或者是提升灵根品阶的药丸。”
“整个修灵界，对这三位高人的行踪，完全不知晓。曾经有人花大价钱购买他们行踪，或者有人为了得到他们的行踪，屠城屠岛。但是，没有机缘，不管付出何种代价，都无法见到他们。”
韩冰更感好奇，问道：“绯月，那你是在何处找到了这个药园小世界呢？”
绯月抿了抿干裂的嘴唇，道：“韩冰，这个地方当年其实就在我暮云大陆，一处叫做神光遗址的外围。”
“可，你又怎么知晓，这个药园小世界被封印在了火灵阵脚中呢？当年我在灵泉之源的石壁镜面，明明看到那个红袍道人是将一具红色的炼丹炉，抛进了五灵阵，做了此阵脚的小阵眼啊。”韩冰百思不得其解，补充道：“绯月，这个五灵阵是千年前才布置下，可你却是几千上万年前，就被封印在了铜方印中？”
绯月舒了口气，淡淡道：“韩冰，你听我细细道来，便会知晓其中原委。”
“记得那是一万年前，我的本体已经达到了灵帝境后期境界，可提升魂力品阶的橙阶丹药，却在整个人界都销声匿迹了。当我本体花了几百年时间打听，都无果后，就打算进入暮云大陆东南面的神光遗址，碰碰运气。”
“这一去，就是数年。那神光遗址布满佛光，无边无际，让人完全迷失方向，忘记时间的流失。”
“我本体飞遁五年后，大感不妙，便调头返回。可是，在沿途飞行两年左右的某一天，却机缘巧合进入了这个药园小世界。”
“当年，这里并没有修炼成妖的灵草。”
“虽说高阶灵草都自带悟性和灵性，能够修炼进化。但是在天雄和赵悦两位药仙的管制中，灵草也仅仅只是炼制丹药的材料，并不能逃出他们的掌控，修炼成妖。”
“在此一日，同那百花宫一样，仿佛像过了一年，甚至更久。日子，对于我本体来讲，根本不算什么。她是一个超级天才，用最短的时间，便成为了暮云大陆第一天才，第一高手。她的追求，是快速成长！作为暮云大陆的第一美人，她更希望自己成为人界第一强者。”
“有人说女人不能成为强者，不能成为人界修灵界的最高存在。于是我本体偏偏要破了这个定律：为了成为这个人界第一强者，锦瑟皇族在暮云大陆搜寻各种奇珍异宝，供她修炼。”
“可是，当她进入此地后，依然被这个天外世界的场景所震惊。见惯了人界的奇珍异宝，却不得不为这处容纳天下灵草的宫殿所倾倒。”
“可不出几日，那天雄、赵悦两位药仙却吵了起来。”
“而这，刚刚被我本体恰巧路过听到。”
“那赵悦药仙出尘脱俗，盈盈一握的***让我本体这个暮云大陆第一美人都自愧不如。”
“那天，她对着天雄药仙怨道：‘天雄，你喜欢这个美人？’天雄药仙却冷道：‘跟你生活在此一万多年，就没有任何修灵之士进来过。你难道在意我对她有一丝丝好奇之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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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怀疑之心
绯月万年前的故事，并没就此结束。
只听她对韩冰娓娓道来：“我本体听到两位药仙的对话，不禁感叹：他们竟然单独在此生活了一万多年！这，是多么让人佩服和憧憬的浪漫事儿啊。可是此时，他们却因我而有了误会，自己怎能承受这样的罪名呢？”
韩冰听她低沉的话语，接道：“所以，你本体选择了离开。而那时她需要的橙阶灵草，还没成熟。”
绯月点点头，笑道：“是啊，我本体根本就没多想，当即走了进去，跟两位药仙借故告辞。”
韩冰叹了口气，听着空中萦绕的风声。“绯月，如果我是你本体，我也会选择离开。”
“哦？”绯月饶有趣味，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韩冰的心不禁一痛，眼前浮现出头顶红纱、梨花带雨的恋寒来。“若因自己而破坏了两位药仙一万多年的情感，那么在修灵的道路上，必将留下遗憾，有损道心。”
绯月释然，苦涩一笑。
“恩，当年我本体正因害怕造成这样的后果，所以明知道没有两位高人赐药，依然选择了离去。”
韩冰心中猛然间产生了怀疑：不是说只有在天雄、赵悦药仙处得到橙阶灵草，并在两位的指点下找到高人，才能得到提升魂力品阶的丹药吗？看来这事，并没完。
想到此，他望着身前的这个绝色女子，问道：“那后来呢？”
绯月深深的吸了口气，仿佛自己回到了当年，再一次经历那一瞬间的离别。
“赵悦药仙，倾国倾城，美若天仙，心地善良。她见我本体去意已决，虽喜悦无比，但是却执意送了一件信物，让我本体带着信物，去暮云之西的雪域高原寻找隐世高人：艾东前辈。”
“紧接着的数百年，我的本体都在雪域高原度过，并在艾东前辈的帮助下，成为了暮云大陆第一个修炼到灵仙境的强者。”
绯月一边回忆，红色的瞳孔渐渐放光，脸上充满了自信。
韩冰看着她挺拔的身影，仿佛也看到了那巾帼不让须眉的暮云大陆女英雄，嘴角上弯。
接着，两人都未继续说话，静静的站在死寂的黑暗之中。
面对这已然改变的药宫秘殿，他们又有什么好说的呢？
眼下，他们只得找寻破绽，想法离开？
同时他韩冰还想弄清楚，绯月为何执意要进入此处。
他决不信，她刚才说的话就是全部。
也决不信，她只是为了帮自己得到其中的灵草。
因为这，哪里还有什么高阶的稀世灵草？
更何况，若是如此，她绯月又怎会如此忧伤？
韩冰扫视着这个百里之地，尽管，他根本看不清此处究竟是何情景，唯独只能感到阵阵阴风，在狂掠着、狂掠着……
“绯月，此处的所有阵法，都见两位药仙开启过吗？”
绯月侧头望向无尽黑暗，叹了口气，道：“他们开启过很多阵法，可是这里同当年已经完全不一样。而我能感受到看似空荡荡的药宫秘殿，有着无数的上古禁制。”
韩冰长叹口气，分辨着风声，嘴角微微上扬。“是有很多无形禁制，阻挡着风的行进。我们现在，是要去那石棺所在之处吗？”
绯月点点头，望向了远处白色光束中的渺小石棺，眼泪，顿时又浸了出来。
“时光荏苒，药宫秘殿已不再是当年的珍稀花殿；如今，这里沦落成了落寞阴森的停尸房。”
她的脑海中，突然又闪过了自己本体被琉璃所害时的惨象，心中一痛。韩冰对眼前这个小世界充满诸多不解，迷茫道：“他们已经是灵仙境的世外高人，不仅能培养灵草，又能炼制丹药，岂会陨落？”
突然他心中顿悟，喜道：“绯月，他们是因为飞升失败，才陨落的！”
绯月的赤瞳，听到这大胆的猜测，闪过一束鬼魅般的精光。“对，他们也许是飞升失败了吧。”
可一瞬后，她皱起眉头，嘟着嘴，呢喃道：“可当年琉璃仙尊，仅仅只有灵仙境中期境界，便是仙界花仙。而这两位看不清真实修为的高人，却只能在人界自辟小世界呢？”
“也许他们不愿意走后门，进入仙界，而要靠自己的实力，飞升前往。”
绯月听韩冰的答复，又转头多盯了他几眼。
韩冰心中仍有不明，问道：“绯月，你为何判断药园小世界，就是孔小七说的灵火之源？”
绯月泪眼朦胧，淡淡道：“韩冰，因为孔小七说千劫仙炉在此。”
“这两者有关联？”
“恩。赵悦药仙是个精通音律的绝世美女，她每日都会在药宫秘殿的花丛中，甚至是广褒的灵草丛中吟唱一首天籁般的词赋。”
说完，绯月就模仿着当年赵悦药仙的声调，吟唱起仙乐魔音来：
情绝绝兮，千劫炉。
血殷殷兮，亡人墓。
千年万世问情归何处，
木灵飞升留意念相助！
君不言，妾不语。
看不透，道不明。
身在局中不知爱意浓，
爱恨纠缠幻化灵火炉！
韩冰听着这动听的词赋，心中开始分析推敲。
绯月却继续道：“离别那日，赵悦药仙说，原本这个药园小世界，是天雄药仙提议创造的，为了同她厮守到老。”
“可却从那天仙般的美人眼中，能看到无尽沮丧。她甚至怀疑天雄药仙当年的初衷：是真的想同自己厮守？还是为了能够有取之不尽、用之不完的灵草炼丹？或者，他是为了自己当年得到的千劫仙炉？”
韩冰吸了口凉气，心道：生活一万多年的两人，竟然还会如此想。心魔，当真是太可怕了。疑心，会葬送一切美好，演变成无止无尽的噩梦。
他不禁学着绯月的口吻，呢喃赵悦药仙唱的词赋，想要了解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情绝绝兮，千劫炉。
血殷殷兮，亡人墓。
千年万世问情归何处，
木灵飞升留意念相助！
君不言，妾不语。
看不透，道不明。
身在局中不知爱意浓，
爱恨纠缠幻化灵火炉！
突然，韩冰大笑起来。“哈哈，绯月，我懂了。其实赵悦药仙，早就飞升仙界了！”
“她飞升仙界了？”
韩冰抠了抠自己的发髻，道：“恩。如果她没有飞升，就不会唱‘木灵飞升留意念相助’！所以，当年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