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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凤回巢-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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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莞宁对碧彤淡淡一笑:“你去通禀母亲一声,就说我来给母亲请安了。”

    碧彤笑着应了,转身打起珠帘,进了内室。

    顾莞宁深深地看了碧彤窈窕的背影一眼。

    沈氏执掌中馈多年,收拢了不少丫鬟婆子。不过,这荣德堂也算不上铁板一块无机可趁。就拿碧彤来说,她是顾府的家生子,亲娘老子兄长都是顾家下人,根系都在顾家。对沈氏的忠心当然是有限度的。

    稍微花些心思,将碧彤拉拢过来不算难事

    片刻过后,碧彤满脸笑容地回转,请顾莞宁进了内堂。

    定北侯夫人沈氏,安然地端坐在内堂里。

    肤白似雪,乌发如墨,目似秋水,眉若远山,琼鼻樱唇。

    美丽,端庄,优雅。

    年至三旬,看着却如双十佳人。

    为亡夫顾湛守孝已满,沈氏依然穿着素色的衣裙,脸上不施脂粉,满头的青丝挽成最简单的发髻,发上插了一支式样最简单的金钗。

    如此简单的衣着穿戴,丝毫无损沈氏的倾国美色和动人风姿。

    顾莞宁的容貌肖似父亲顾湛,美得明艳耀目灼灼其华,和气质清冷淡雅如寒梅的沈氏并不相似。

    想来,这也是沈氏待她这个女儿疏远冷淡的一个重要原因吧!

    当年费尽心思讨好沈氏,换来的却是沈氏的漠然。她失落难过之余,只能一次次地安慰自己,母亲天生冷清冷性,心里怜惜疼爱她,也不会轻易流露出来。

    很快,沈青岚的出现,扇了她重重一记耳光。也打碎了她对沈氏所有的期待和幻想。

    原来,沈氏不是天生冷漠。

    原来,沈氏也会露出那样温柔爱怜的笑容。

    原来,沈氏也会那般全心全意地疼爱一个人。

    只不过,那个人不是她罢了!

    想及往事,顾莞宁眼中闪过一丝讥削的冷笑,很快隐没在眼底。

    顾莞宁走上前,行了个标准的裣衽礼:“女儿给母亲请安。”

    沈氏淡淡地嗯了一声:“你今日来的还算早。言哥儿还没来,稍等上一等。待会儿我领着你们姐弟两个一起去正和堂请安。”

    定北侯府传承百年有余,极重门风孝道。太夫人健在,三个儿媳每日的晨昏定省是绝不能少的。

    所有儿孙晚辈,也是如此。

    话音刚落,门口便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很快,一个男童出现在众人面前。

    男童约有七岁,眉眼精致,漂亮得让人舍不得移开眼。半大的孩童,正是淘气捣蛋的年龄。这个男童却是少见的文雅清秀,举止有度。

    进来之后,男童一本正经地抱拳,喊了声母亲,又转向顾莞宁:“姐姐今日倒是来的早。”

    这个男童,正是顾谨言!

    顾湛唯一的儿子,顾家唯一的嫡出血脉,定北侯府将来的继承人!

    顾莞宁看着当年疼爱至极不惜为他做任何事的胞弟,心里涌起的,却是复杂得难以名状的情绪。

    憎恶,厌弃,愤怒,懊恼,还有悔之莫及

    然而,她的面容是那样的平静自然,眼中流露出和往日一般的明朗笑意:“我今日起得早,便来得早了一些。”

    比做戏,谁能及得上执掌朝政后宫数年的她?

    看到儿子,沈氏冷漠淡然的神情陡然变了,眉眼间俱是温软的笑意:“阿言,早饭吃过了没有?”

    顾家家规严谨,男孩到了五岁,不得和母亲同住。免得长于妇人之手,被养出娇惯温软的性子。

    沈氏再心疼爱子,也拗不过顾家家规。

    顾谨言从五岁起搬到荣德堂后面的听风居里,每日和其他堂兄弟一起进顾家族学读书习武。

    顾氏族学在京城赫赫有名,读书习字还在其次,更注重兵法布阵武艺。重武轻文,在京城众多族学中堪称独树一帜。

    不少和顾家交好的武将勋贵,争抢着将儿孙送到顾家的族学来。

    顾谨言进了族学之后,每日沈氏也只有早晨晚间才能见上儿子一面。顾谨言笑着答道:“回母亲的话,我五更就起床洗漱,扎马步练拳半个时辰,然后沐浴更衣,早饭已经吃过了。”

    沈氏听得十分心疼:“你才七岁,身子骨还没长成,应该多睡会儿。怎么起的这么早?又是扎马步又是练拳的,可别伤着身子。”

    “我知道母亲心疼我。”顾谨言一本正经的应道:“不过,大哥他们都是五更起练武。我虽然年幼几岁,也不能偷懒躲滑。”

    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有些可笑,更多的却是可爱。

    这样的顾谨言,又有谁能不心生欢喜?

    前世,她对这个胞弟一直十分疼惜,百般呵护。沈氏对顾谨言的偏心,在她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

    毕竟,顾谨言是二房唯一的男丁,也是她们母女将来最大的依靠。

    很久以后,得知了所有真相的她,才惊觉当年的自己是何等无知可笑

    顾莞宁心中愈发复杂难言,下意识地将头扭到一旁,不愿再看这母慈子孝的一幕。

    沈氏拉着顾谨言的手,细细询问衣食起居,一派关切。那份慈爱和温柔,几乎要溢出眼角眉梢。

    对站在一旁的顾莞宁却不管不问,颇为冷淡。

    一旁的丫鬟和管事妈妈们早已司空见惯。

    顾谨言倒是没忘了自己的亲姐姐,冲顾莞宁扬起笑脸:“姐姐,你今日怎么一直都没说话?是不是嫌我话多了不乐意理我?”

    沈氏略略蹙眉,看了过来。

    顾莞宁定定神,淡淡笑道:“没有的事。我刚才是见母亲和你说的热闹,这才没插嘴。”

    顾谨言素来喜欢这个性情爽朗明快的长姐,闻言笑着走过来:“姐姐,我们随着母亲一起去正和堂给祖母请安。”一边说着,一边来拉顾莞宁的手。

    还没碰触到,手背就被拍了一巴掌。

    “啪”地一声脆响!

第三章 祖母

    顾谨言的手尴尬地落在半空。

    那张精致可爱的脸孔上,满是惊愕和委屈。

    姐姐今天是怎么了?

    为什么会这么用力地拍开他的手?他的手背都被打痛了。

    往日,她可是最喜欢拉着他的手去正和堂的。

    没等顾谨言委屈地张口,沈氏已经霍然变了脸色:“莞宁,你这是做什么?好端端地,为什么打阿言的手?”

    那张似梅花般清冷自持美丽动人的脸孔,此时绷得极紧,看着顾莞宁的目光透着森冷不善。

    顾莞宁原本还有些微歉疚之意,见了沈氏这般神情,深藏在心底的怨怼和恨意顿时涌了上来。

    为什么?

    沈氏怎么有脸问她为什么?

    顾谨言的真正身世,没人比沈氏这个亲娘更清楚。

    沈氏费尽心机,生下儿子,顶着顾家的姓氏,成了顾家唯一的嫡孙。将来定北侯府世袭的爵位和偌大的家业都会是顾谨言的顾家百年基业,就这么落入沈氏母子手中。

    好深的算计!好毒的心肠!

    当年知道真相之后,她既伤心绝望又万分痛苦,几乎崩溃。

    她毅然嫁给病重的太孙。有了太孙妃的身份,她才得以保全自己。也有了身份资格暗中筹谋,对付所有曾背叛伤害过她的人

    过程中的种种艰辛磨难不提也罢。

    不过,笑到最后,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领着儿子重新踏入皇宫的那一刻起,她心中再无半点柔软和温情。哪怕是对着生母和有一半血缘关系的胞弟下手,也丝毫没有犹豫过。

    重活这一回,知悉所有晦暗扭曲的隐秘的她,绝不会心软!

    该报的仇,该出的恶气,她会一点不漏地讨回来!

    “母亲息怒。我一时失神,没察觉是阿言来拉我的手,刚才的举动,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顾莞宁面不改色地应道。

    顾家尚武风气浓重,男子人人自幼习武,女子也要学些骑射的本领。这一辈的五个女孩里,顾莞宁的骑射是学的最好的,身手也远胜过其他堂姐妹。

    沈氏轻哼一声,依旧沉着脸。

    现在还不是和沈氏撕破脸的时候。

    顾谨言对自己的真正身世一无所知,现在还只是个天真可爱的孩童罢了。

    顾莞宁冲着顾谨言歉然一笑:“阿言,我刚才是不是打痛你的手了?手给我看看。”

    顾谨言被顾莞宁这么一哄,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现在一点都不痛了。刚才是我大惊小怪,吓着姐姐了。”又仰着小脸对沈氏灿然一笑:“母亲,你别生姐姐的气了。我们一起去给祖母请安好不好?”

    沈氏的怒容撑不住了,笑着嗯了一声。

    一家三口,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和和美美地一起去了正和堂。

    长房三房的人已经都到了,正和堂一派热闹。

    长媳吴氏和三儿媳方氏,各自领着儿女站在太夫人姚氏面前。

    太夫人年近六旬,满头银丝,额上眼角俱是皱纹,唇角含笑地看着孙子孙女,面容慈祥可亲。

    不过,没人敢小觑了这位貌似温和的太夫人。

    老侯爷英年早逝,留下一堆妇孺孩童。顾家旁支对爵位虎视眈眈。是太夫人一手撑起了定北侯府,保住了爵位,将三子一女都抚养成人。

    再到后来,长女顾渝嫁入天家做了儿媳,唯一的嫡子顾湛成亲不满三年就去了边关,领兵打仗戍守边关,立下赫赫战功,成了大秦朝武将的中流砥柱,简在帝心。

    太夫人有这么一双出众的儿女,足以骄傲地抬起头颅。

    庶出的顾淙顾海,对这位坚强精明处事公正的嫡母,只有感激尊敬,从无半点不满。三个儿媳和满堂的孙子孙女,在太夫人面前更是毕恭毕敬。

    三年前顾湛战死身亡的噩耗传回京城时,太夫人当场口吐鲜血昏迷过去。醒来痛哭了一场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庶长子顾淙请封爵位。

    只从此事,便能看出太夫人的精明厉害之处。

    顾湛死了,嫡出的孙子顾谨言还是个懵懂无知的孩童。想承袭爵位,至少也要等到顾谨言长大成人。

    与其让爵位空悬,倒不如先让庶长子承袭爵位。日后,顾谨言娶妻生子,再袭爵位也不迟。

    太夫人没有隐瞒自己的心思,将这个打算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顾淙夫妇。

    顾淙万万没料到这个爵位会轻飘飘地落到自己头上,惊喜之余,不假思索地答应了太夫人这个条件。

    吴氏一开始当然也是高兴的。时间长了,心里开始觉得不是滋味。

    丈夫是定北侯,她才是正经的定北侯夫人,这侯府里的事务也该由她来执掌才是正理。这荣德堂,沈氏住了十几年,也该让出来给她才对!

    偏偏府中上下都对沈氏执掌中馈的事毫无异议。

    她这个长房长媳,依旧和以前一样,每月领些月例,想额外支出银子置买东西,还得看弟媳的脸色

    沈氏母子三人翩然进了正和堂。

    原本正和吴氏闲话的太夫人,立刻抬起头来,笑容亲切和蔼:“言哥儿,宁姐儿,你们两个都到祖母这儿来。”

    之前笑得敷衍,说话也漫不经心,二房的人一来,笑容才真正延伸到了眼里。

    到底是嫡亲血脉!

    太夫人这颗心,总是最偏着二房的。

    吴氏心里酸溜溜地想着,面上却扬起热络的笑意:“二弟妹,快些过来坐,位置早就给你留着了。”

    沈氏在妯娌中地位超然,也最得太夫人欢心。吴氏虽是长嫂,在这个弟媳面前却生生矮了一个头,特意留了最靠近太夫人的位置。

    沈氏淡淡应了句:“多谢大嫂。”

    然后施施然坐下了。

    吴氏看着沈氏美丽优雅的侧脸,心里那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既窝囊又憋屈。

    一旁的方氏倒是平和多了。论长论嫡,都轮不到三房。她争不过,索性伏小做低,乐得省心自在。

    在顾家,女人们的地位荣耀都是靠男人用命博来的。

    顾湛死了,如今在边关打仗受苦的人是顾淙。一走就是三年未归。想回来,要么是垂垂老矣不能再上战场,要么就是马革裹尸。她倒宁愿丈夫没什么出息,至少能待在京城守在她身边。

    妯娌三个坐到一起,不管心里各自在想什么,表面上看一团和气。除了沈氏天生一张清冷的模样话语少了些,吴氏和方氏都颇为健谈。

    这一边,太夫人亲切地询问道:“言哥儿,你近来课业学得如何?有没有觉得吃力?”

    顾谨言乖乖答道:“回祖母的话,孙儿课业还能应付,不算吃力。”

    太夫人笑着点点头,又看向顾莞宁:“宁姐儿,你前几日做了噩梦,这几天气色看着不如以往,还是请个大夫来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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