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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节

大魏宫廷-第4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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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到当日戌时前后,赵弘润等人这才抵达圉县。

    此时,圉县早已关闭的县城的城门。

    “开门!开门!”

    宗卫长沈彧策马立于城下,大声喊着。

    片刻后,圉县的城墙上丢下来一支火把,随即城墙上探出一个脑袋来,骂骂咧咧般说道:“叫什么叫?不晓得已过了时辰么,明日再来!”

    此时,赵弘润心中正憋得一股火,听到城墙上那县兵骂骂咧咧的回覆,罕见地怒声呵斥道:“我乃肃王弘润,给本王滚下来开门!”

    “肃……肃王?”城墙上的那名县兵吓了一跳,随即,城墙上再次丢下来几支火把,照亮了赵弘润一行人。

    “你……你说你是肃王?有何凭据?”

    赵弘润闻言不怒反笑,冷笑道:“待本王他日将你丢入监牢时,你就知道本王有何凭据了!”

    从旁,何之荣微微皱了皱眉,忍不住劝道:“肃王息怒,鄙人知道肃王心中气愤,鄙人亦是如此,可何必与当职的城卫一般见识呢?”

    听到何之荣的劝说,赵弘润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遂点了点头,收敛了怒气。

    而此时,何之荣驾驭着坐骑上前几步,冲着城墙上的县兵喊道:“鄙人是县城北郊二十里外驿站的驿长,何之荣,可曾有听说过鄙人的?”

    “何家老爷?”

    城墙上又探出一个脑袋来,仔细地瞅了瞅何之荣,随即对城墙上其余县兵说道:“没错,是咱圉县城北何家的何老爷,开门吧。”

    顷刻之后,城门大开,那些县兵们笑吟吟地迎了上来。说到底,何之荣的驿长,那也是个不小的官,毕竟手底下掌着一个屯的兵丁嘛。

    何之荣冲着那些县兵微微笑了笑,随即回首请赵弘润道:“肃王殿下,请。”

    咦?

    真的是肃王?

    众县兵们面面相觑,尤其是那名方才在城墙上骂骂咧咧的县兵,此刻更是一脸畏惧,低着头不敢言语。

    好在赵弘润方才也只是迁怒居多,也不是真的要与此人计较,遂根本没有搭理这些人,径直驾驭着坐骑入了城。

    “县令府衙在什么方向?”入城后,赵弘润回头问道。

    众县兵因为知道己方方才得罪了这位肃王,畏惧地不敢说话,倒是何之荣策马上前来,说道:“肃王殿下莫着急,鄙人亦是圉县人,对圉县颇为熟悉,鄙人给肃王带路。”

    “有劳了。”赵弘润深深吸了口气,压了压心中的怒气。

    半个时辰之后,在何之荣的带领下,赵弘润径直来到了圉县的县衙。

    圉县的县令姓黄,单名一个玙字,年纪比何之荣小几岁。

    当听说那位肃王弘润殿下到了他圉县,此刻正在县衙外时,那时已上榻准备安歇的县令黄玙,居然只穿着一件单衣,踩着一双靴子便急急忙忙从后衙赶到前衙,可能是想亲自将赵弘润迎入府衙。

    只不过,接二连三地遭遇行刺,赵弘润也没心思摆什么架子,早在黄玙还未到来时,就通过何之荣与县衙的关系,先进了府衙。

    顷刻后,仅穿着一身单衣的圉县县令黄玙,在前衙拜见了赵弘润。

    期间,他与何之荣也打了一声招呼:“之荣兄。”

    何之荣微笑着拱了拱手,恭敬地唤道:“县令大人。”

    赵弘润在旁奇怪地发现,何之荣似乎与县令黄玙关系不错的关系,遂问道:“何驿长,你与黄县令,莫非相识已久?”

    何之荣闻言笑笑说道:“肃王殿下,县令大人的夫人,正是鄙人的族妹。”

    赵弘润一听就明白了,怪不得何之荣可以在关城门后进入县城,还可以任意进出县衙。

    当然,这并不奇怪。

    毕竟一般来说,似黄玙这些县令,都是通过科举或者举荐的门路,被朝廷委任为某地的县令。

    这些县令赴任时,绝大多数都是独自一人,要么带着一个使唤的小厮。

    就拿眼前这位圉县县令黄玙来说,倘若他是以平民的身份登上仕途,并无靠山的话,那么,他在赴任后的第一件事,其实并不是抓当地的治安、民生,而是与当地的贵族、豪绅打好关系。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迎娶当地豪族的女子,就像眼前这个黄玙一样。

    如此一来,作为“外来人”的县令,就会被当地的豪族所接纳,给予其支持,而不至于故意弄出什么乱子来捉弄县令。

    区别仅在于,有的地方的豪族只是希望与县令打好关系,免得家族的利益受损,而有的地方豪族,就纯粹是想控制县令,谋取利益。

    有时,地方官员与豪族串通一气,也是因为这种裙带关系。

    而这种关系,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

    比如何之荣所在的何家,他作为嫡子孙却混得这么惨,就不难看出,何氏是魏国内比较正直淳朴的贵族,与其联姻,黄玙这位县令能更快地融入圉县,好尽早开始施行他的抱负。

    这当然是一个正面的例子,但不可否认,也会有反面例子。

    但不管怎样,对于这种事,朝廷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这种事屡禁不止,就算有段时间朝廷规定只有婚娶后的官员才可担任各地县令,但仍然不顶屁用,就算有了正室,不还可以娶偏房么?

    更何况,正室也可以休掉,对不对?

    总而言之,这种现象很难真正根除,就算每隔几年,让各地的县令迁调别处,其实结果还是一样的。

    在一番简单的寒暄后,圉县县令黄玙将赵弘润与宗卫、以及几位女眷迎到了后衙。

    因为前衙是断案办公的地方,后衙才是住人的。

    在将苏姑娘等女眷以及众宗卫的住所安排妥当后,黄玙将赵弘润与何之荣请到了书房。

    虽然黄玙不敢问赵弘润的来意,但是何之荣作为圉县北郊的驿站驿长,按理来说是不得擅自离开的,更别说带着驿站内的兵丁一起离开。

    “之荣兄,莫非是发生了什么事?”

    鉴于黄玙也不是外人,何之荣也没有隐瞒,遂将这两日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了前者。

    黄玙只听得目瞪口呆,满脸惊骇。

    想想也是,连赵弘润这位皇子殿下、堂堂肃王也敢行刺,那些刺客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简直是目无王法!目无法纪!”

    黄玙不愧也是一位读书人,与何之荣相似,骂人的词汇量极其匮乏,来来回回就那么几句。

    骂了几句后,黄玙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拱手向赵弘润拱手致歉,随即询问道:“不知肃王殿下有什么吩咐下官的么?”

    赵弘润亦不客气,直截了当地说道:“黄县令,本王认为,那伙贼人并不会因为本王到了圉县便就此罢手。本王想请你即刻派人前往鄢陵,鄢陵有驻扎在该地的商水军,叫商水军即刻赶赴此县护援!”

    “调兵?”黄玙吃了一惊,请示道:“不知殿下要调多少兵?”

    赵弘润沉思了片刻,说实话,他眼下可用军队并不多,因为前方攻打三川的砀山军与战损后的一万六千名商水军士卒尚未回归驻扎地,屈塍的两万鄢陵军,也远在砀山,替砀山军盯着宋地。

    事实上,眼下赵弘润可用的兵力,也就只有驻守在商水与鄢陵两地的那共计一万商水军而已。

    但是只要等一两个月,待砀山军、鄢陵军、商水军分别回归驻地,哼哼!

    虽然没有他父皇魏天子的许可,赵弘润还是无法直接调动砀山军,但就算只有鄢陵军与商水军,他手中的兵力也有四五万之众。

    区区一个阳夏,何足挂齿?

    只不过,还要再等一两个月,赵弘润有点等不及罢了。

    他等不及想要宣泄心中这几日以来的憋屈与愤懑,或者说得再直白点,他等不及要设法去报复那些阳夏隐贼。(未完待续。)

第521章:召调军队

    当夜,圉县县令黄玙便派人请来了该县的武尉邹亮。

    尉,即尉官,是武职。

    而武尉,一般情况下即指县尉、郡尉等武职,但在有些地方县城,却稍有区别。

    比如在贼寇猖獗的县城,既会设武尉,专门负责训练卫士,平剿贼寇;且同时也设有县尉,负责维护县城的治安、且对犯罪人员的抓捕等等。

    而武尉所执掌的,专门用来平剿县城四周匪患,或者防范于来犯的他**队的,便称之为卫戎军,与驻军六营属于是同一类,即驻防军队。

    而这类特殊的武尉,一般是由朝廷特派的武官,任期长短看当地贼寇匪患的轻重程度,或者魏国与而定,虽然名义上归属当地县令管辖,但事实上却是归兵部掌管。

    不过在一些不存在匪患的县城,武尉其实就是指县尉。

    然而,此番请来的这位圉县武尉邹亮,确实一位名副其实的武尉,手底下掌着好几百号卫戎军。

    也难怪,毕竟圉县亦处在魏国与宋地的边界线上,且它的东南就是阳夏县,在这片区域内,流窜的匪寇十分严重,因此别看圉县是个小县,可事实上城内却有八百名县兵。

    这对于一个城内居民仅有千余户的小县而言,的确是个相当了不得的兵力数字。

    就连赵弘润在听说圉县居然有八百名县兵后,松了口气之余,亦不由地感到吃惊。

    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东南方向的阳夏,一直以来都是圉县等周边县城心中的一个毒瘤,阳夏隐贼开设所谓的士馆,打着义舍的名号,大肆收容一些流浪之人,其中不乏有许多亡命之徒。

    那些人在阳夏县占山为王,彼此划分地盘,扰地似圉县等周边县城不胜烦扰。

    “内斗?阳夏隐贼难道还会内斗么?”赵弘润闻言忍不住问道。

    听闻此言,武尉邹亮纳闷地问道:“殿下该不会以为阳夏隐贼只是一支人马吧?”

    “难道不是么?”赵弘润疑惑地问道。

    “如果只是一支就好了。”武尉邹亮摇了摇头,解释道:“所谓的阳夏隐贼,其实范指阳夏当地的众多隐贼,少则十几人,多则数百人,平日里彼此也是厮杀不断。据卑职所知,阳夏隐贼中势力最大的,当属阜丘贼与邑丘贼,此番肃王殿下被悬赏首级,必定是这两者其中之一,余者,绝没有这个胆量扛事做出这种事来。”

    “阜丘贼?邑丘贼?”赵弘润摸着下巴,一边暗自将这两个名词牢记在心里,一边略有些惊讶地说道:“这两拨贼子……称呼倒还真是相似,有什么关系么?”

    “肃王殿下果然洞若观火。”武尉邹亮奉承了一句,随即向赵弘润解释道:“其实,许多年前阜丘贼与邑丘贼是同一支,他们盘踞在阳夏县东北方的戈阳山,又叫戈丘,朝廷屡次派兵围剿,均未能铲除。……不过后来也不知怎么着,这伙人自行分裂了,即变成了如今的阜丘贼与邑丘贼,事实上阜丘也好,邑丘也罢,指的皆是阳县城东北的戈丘,即戈阳山。”

    “原来如此。”赵弘润点点头,随即,他皱眉问道:“不过话说回来,阳夏闹得这么厉害,当地的县令在做什么?”

    圉县县令黄玙闻言叹息道:“非是当地县令不作为,实则是……”说着,他压低声音说道:“下官记得五六年前,朝廷派来一位姓马的县令,此人经过圉县时,下官招待过他,是一位饱学之士,此人在听了下官的告诫后,立志要根除阳夏的毒瘤,结果不到七日,他的妻女儿女,全被杀害,虽然那些隐贼碍于他是朝廷命官的身份,并未加害,但那位大人痛失妻儿,最终也患了失心疯……”

    “岂有此理!”赵弘润闻言大怒,沉声说道:“为何不上报朝廷?!”

    “报了。”县令黄玙苦笑一声说道:“我等得知此事后,上报了朝廷,朝廷也派来了平剿的军队,可有什么用呢?待等军队到了阳夏,那些贼子们早逃到戈丘去了,城里只剩下些不知情的平民,总不能将那些平民杀了吧?”

    赵弘润闻言皱了皱眉,说道:“你们能肯定那些平民中就没有假扮的隐贼么?”

    “问题就在于无法分辨啊。”县令黄玙无奈说道:“彼有十人,一人为贼,难道还能为诛一人而枉杀其余九人么?”

    “……”赵弘润默然不语。

    听了县令黄玙与武尉邹亮的一席话,他总算是明白了阳夏的隐贼究竟有多么的难缠。

    倒不是说朝廷对付不了这区区一介地方上的蟊贼,否则,只要调来几万兵马,一边围住戈丘,围山放火,而另外一边则屠尽阳夏内的一概人等,保管阳夏隐贼从此湮灭。

    但朝廷能这么做么?

    放火烧山倒是还好,可屠杀平民,这可是失道义的事,更别说屠的还是本国的子民,谁要是下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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