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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梁启超谈佛-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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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罗什译《中》、《百》、《十二门》三论,后百余年间传习极盛,至隋吉藏(嘉祥大师)大成之,创“三论宗”。此宗入唐转衰,其一部分入“天台宗”,一部分入“禅宗”焉。自《法华》《涅磐》输入后,研究极盛,六朝时有所谓“法华宗”、“涅磐宗”者。至隋智■(智者大师)神悟独运,依《法华》创“四教五时”之义,立止观之法,学者以■居天台,名之曰“天台宗”。其后唐湛然(荆溪)益大弘之,中国人前无所受而自创一宗者,自“天台”始也。此为隋代之重要事业。    
    唐玄奘三藏孤游天竺,十有七年,归而译书千三百卷,为我学界第一恩人。而其所最服膺者为戒贤显识之论,于是大阐之,立“法相宗”,亦称“唯识宗”。其弟子窥基最能传其学,基住持慈恩寺,故此宗或称“慈恩宗”焉。自“十地宗”成立以后,华严研究日盛,唐法藏(贤首国师)与实叉难陀重译《华严》,乃大阐扬之,立“华严宗”,亦可谓中国自创之宗也。此后宗密(圭峰)、澄观(清凉)盛弘其业。自慧远提倡念佛,至唐善导大成之,是为“净土宗”。自道安提倡戒律,至唐道宣大成之,是为“律宗”。自唐善无畏、金刚智传授密咒真言,是为“密宗”。此诸宗皆盛于唐,而其传最广而其流最长者,则“禅宗”也。相传佛灭度后,以衣钵授大迦叶,心心相传,历二十八代而至达摩。达摩以梁时至中国,更不译经说教,惟物色传法之人,六传而至唐慧能(六祖大鉴禅师),乃大弘之,直指一心,不立语言文字,号为“禅宗”,亦称“心宗”。其徒南岳让、青原思传之,后为衍为“云门”、“法眼”、“临济”、“沩仰”、“曹洞”之五宗,数百年间,遍天下焉。此宗虽称来自印度,然自六祖以前,既一无传布,则虽谓中国自创之宗焉可耳。禅宗与“天台”、“华严”、“法相”皆极盛于唐,彼三者称“教下三家”,禅宗则称“教外别传”,此为唐代之重要事业。    
    以上诸宗,实为我国佛学之中坚。通计佛教盛于中国前后将及千年,法海波澜,不无起伏。最初输入小乘,墨守所谓“三法印”,即“万行无常”、“诸法无我”、“涅磐寂静”之教,以尘世为可厌,以涅磐为可乐。既而闻方等般若之说,谓涅磐真空。既并涅磐而空,则乐涅磐者丧其所据,此慧导、昙乐之徒所为大怖而盛诘也。般若昌明以后,空义既闻而习之矣。及《法及》、《涅磐》传来,又明佛性不空。浅根闻之,疑非佛说,故道生阐提成佛之论,旧学指为邪说,集众而摈之也。诸大经次第都来,群疑亦既涣释。而“相宗”之入,犹滋疑议。所以者何?诸宗所说皆当今世西欧哲学所谓“形而上学”之一部分,相宗所说,则当其所谓“认识论”之一部分也。前此既未之闻,而其所说,则当其所谓“认识论”之一部分也。前此既未之闻,而其所用“因明”又为外道所同用,其论心物之法,又与小乘之《俱舍》相翼辅,重以繁重艰深,不易明习,则厌而蔑焉。故法泰“屡演《摄论》,道俗无受”(《高僧传》本传)。直至奘师归来,乃始大昌,而数十年后已莫能为继也。教下三家,鼎立盛行,诸经义解,发挥略尽,然诵习愈广,渐陷贫子说金之讥,故禅宗出而荡其障。惟密传心印,取信实难,呵佛骂祖,滋疑尤众,故六祖得法黄梅,十年乃布,而荆溪著《金刚■》以非难之。自比于距杨、墨,新说推行之不易,自古然矣。及夫两■开基,五花结实,禅宗掩袭天下而诸宗俱废,公案如麻,语录充栋,佛法于兹极盛,而佛法即于是就衷矣。


中国佛法兴衰沿革说略中国佛法兴衰沿革说略(5)

    五    
    唐以后殆无佛学。唐以后何故无佛学耶?其内部之原因,则禅宗盛行,诸派俱绝。踞座棒喝之人,吾辈实无标准以测其深浅。其外部之原因,则儒者方剽窃佛理,自立门户,国中上驷咸趋此途,而僧界益乏才。若在宋代求佛教史上有价值之人,吾惟数一延寿(永明禅师),倡“禅净合一”之教,“净宗”复兴,实受赐焉。戒环(温陵)之理解,抑其次也。元代师礼蕃僧,颇兴密教,其于显说,则未有闻。有明末叶,莲池(■宏)、交光(真鉴)、妙峰(福登)、憨山(德清)、■益(智旭)先后崛起,斯道称中兴焉。入清转衷,清诸帝虽皆佞佛,然实政治作用,于宗教无与,于学术益无与也。清僧亦无可特纪者,惟居士中差有人。晚有杨文会者,得力于《华严》,而教人以“净土”,流通经典,孜孜不倦,今代治佛学者,什九皆闻文会之风而兴也。


中国佛法兴衰沿革说略附录:佛教大事表

    表例:    
    一、表至唐末而止,以后无大事也。    
    二、年代用西历,省混杂,便省览,惟诸帝纪元仍附注于下。    
    三、年代不能确考者,下附疑号(?)。    
    二四七 (吴赤乌十)立建初寺,江南有寺之始    
    二五三 (吴建兴二)支谦卒,谦译经百种    
    二六○ (魏景元元)朱士行出家,汉地沙门之始    
    二六六 (晋秦始二) 法护始译经    
    二六九 (秦始五)《方等泥洹经》初出(护译)    
    二七二 (秦始八)《道行般若》再出(护译)    
    二八八 (晋太康九)《法华》初出(护译)、《光赞般若》初出(护译)    
    二九一 (晋元康元)《放光般若》再出(竺叔兰译)    
    三○二 (晋太安元)《维摩诘经》再出(护译),护卒(?)    
    三七七 (苻秦建元九)道安入长安    
    三八四 (晋太元九)惠远入庐山    
    三八七 (建元十九)《阿毗昙》初出(道安监译)    
    三八九 (建元二十一)道安卒    
    三九七 (晋隆安元)《中阿含》、《增一阿含》出    
    三九九 (隆安三)法显往印度    
    四○○ (姚秦弘始二)鸠摩罗什至长安    
    四○二 (晋元兴元)智猛往印度    
    四○三 (秦弘始五)《摩诃般若》三出(什译)    
    (晋元兴二)《阿毗昙毗婆娑》初出(觉铠译)    
    四○四 (弘始六)《百论》出(什译)    
    四○五 (弘始七)《大智度论》出(什译)    
    四○六 (弘始八)《法华》定本出、《维摩诘》定本出(什译)    
    四○八 (弘始十)《小品般若》三出、《十二门论》出(什译)    
    四○九 (弘始十一)《中论》出(什译)    
    四一一 (弘始十三)《成实论》出(什译)    
    四一二 (弘始十四)罗什卒    
    (凉玄始元)昙无谶至凉    
    四一三 (弘始十五)《长阿含》出(佛念译)    
    四一四 (凉玄始三)《涅磐》定本出(谶译)    
     (晋义熙十) 惠远结白莲社念佛    
    四一六 (义熙十二)法显归国    
    四一七 (玄始五)《大集》出(?)(谶译)    
    四一八 (义熙十四)《大般泥洹》三出(?)(法显译)    
    四二○ (宋永初元) 晋初《华严》出(佛驮译)    
    四三五 (宋元嘉十二)《楞伽》定本出(求那译)    
    四四六 (魏太平真君七)魏焚佛经,坑沙门    
    四五二 (魏兴安元)魏复佛法    
    五○○ (魏景明元)菩提流支至洛阳    
    五○四 (梁天监三)武帝集道俗二万人发愿皈佛法    
    五一一 (魏永平四)《十地论》出(流支译)    
    五一六 (魏熙平元)遣宋云、惠生求经于印度    
    五一九 (梁天监十八)慧皎著《高僧传》成    
    五二二 (魏正光三)惠生等赍经百七十部归    
    五二七 (梁大通元)达摩至建业    
    五五三 (梁承圣二)《大乘起信论》出(直谛译)    
    五六三 (陈天熹四)《摄大乘论》、《俱舍论》出(真谛译)    
    五七二 (周建德元)周废佛道二教    
    五七五 (陈太建七)智珝初入天台    
    五九四 (隋开皇十四)敕法经等撰《众经目录》    
    五九七 (开皇十七)智珝卒    
    六二四 (唐武德七)傅奕前七上书请废佛法,不报    
    六二八 (唐贞观二)玄奘适印度    
    六四五 (贞观十九)玄奘归国始译经,《显扬论》出    
    六四八 (贞观二十二)《瑜伽师地论》出    
    六五○ (永徽二)《俱舍论》再出    
    六五九 (显庆四)《大毗婆沙论》出、《成唯识论》出    
    六六三 (龙朔三)《大般若经》出(以上俱玄奘译)    
    六六四 (麟德元)玄奘卒    
    六七四 (上元元)惠能受衣钵于弘忍    
    六七六 (仪凤元)惠能在曹溪开演宗门    
    六八二 (永淳元)窥基卒    
    六九四 (武周证圣元)义净适印度    
    七○○ (武周久视元)唐译《华严》出(难陀译,法藏同译)    
    七○一 (武周大圣元)法藏始在长安讲新译《华严》    
    七○五 (唐神龙元)《佛顶首楞严》出(密帝、房融同译)    
    七一二 (先天元)惠能卒    
    七一四 (开元二)无畏至京师    
    七三○ (开元十八)智■撰《开元释教录》


佛教之初输入佛教之初输入(图)

    苦修佛像 莫高窟第248窟 北魏苦修是释迦为修成佛道而经历的最重要的修行阶段。据说,他在经历漫长的苦修后,最终在菩提树下成佛。佛像形体枯瘦,筋骨突现,但在端庄中蕴含着自信与执着,显示出非凡的智慧和刚毅。    
    外来之佛教,曷为而能输入中国且为中国所大欢迎耶?输入以后,曷为能自成中国的佛教耶?此答案非求根柢于历史焉不可也。    
    今吾所首欲讨论者,第一为佛教最初输入年代之问题,第二为最初输入地之问题。    
    “汉明帝时,始有佛法”(韩愈《论佛骨表》语),此二语殆成为二千年来公认之史实。吾人心目中,总以为后汉一代,佛教已粲然可观,乃参稽考证,而殊觉其不然。《后汉书•;西域传》论云:“至于佛道神化,兴自身毒。而二汉方志,莫有称焉……骞、超无闻者,岂其道闭往运,数开叔叶乎?”据此足证两汉时人,鲜有知佛。官书地志,一无所载。学者立言,绝未称引。王充者,后汉学者中学识最赅博而最富于批判精神之人也。其所著《论衡》对于当时社会流行之思想,无一不加以批判矫正,独于佛教,未尝一字论列。此即当时此教未行一有力之反证。故语佛教之初纪元,自当以汉末桓、灵以后为断。但前此史迹,于此间消息,固亦有可窥一二者。    
    其一,朱士行“经录”称:“秦始皇时,西域沙门室利防等十八人,赍佛经来咸阳,始皇投之于狱”(《历代三宝记》卷一引)。此经录本不甚可信。此种断片且传疑的史实,似无征引之价值,但最当注意者,秦始皇实与阿育王同时(秦始皇:西纪前二四六——二一○;阿育王:西纪前二六六——二三○)。阿育派遣宣教师二百五十六人于各地。其派在亚洲者,北至俄属土耳其斯坦,南至缅甸,仅有确证,且当时中印海路交通似已开(法人拉克伯里考据此事颇详)。然则育王所遣高僧或有至中国者,其事非不可能(佛门掌故称,育王起八万四千塔,其二在中国。此虽荒诞,然或是育王与中国有关系之一种暗示)。但藉曰有之,然既与当时被坑之儒同一命运,则可谓与我思想界没交涉也。    
    其二,鱼豢《魏略•;西戎传》云:“汉哀帝元寿元年,博士弟子秦景宪从大月氏王使伊存口受浮屠经”(《三国志》裴注引,《魏书•;释老志》祖述其说)。此事在历史上虽为孤证,然其时大月氏王丘就却,正征服■宾,而■宾实当时佛教极盛之地,则月氏使臣对于佛教有信仰,而我青年学子之怀抱新思想者,从而问业,亦意中事。但既无著述,亦无传授,则影响固不及于思想界耳。    
    其三,《后汉书•;楚王英传》云:“英晚节更喜黄老学,为浮屠斋戒祭祀。永平八年,诏令天下死罪皆人缣赎。英……奉送缣帛,以赎愆罪。……诏报曰:‘楚王诵黄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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