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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古代剩女重生记-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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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来了几家关系较好的女眷,坐在老太太身旁。嘴里不是夸赞老太太富态,子孙满堂有福气,就是夸雪瑶生得美貌,性情爽利大方。加上一众凑趣的仆妇,时不时说些笑话,气氛热闹又轻快。

    俞清瑶既然决定离开家族投奔舅父,那跟俞家交好的是谁,未来俞家落难能不能帮忙,也不关心了。她安静的坐在一旁,像个看戏的旁观者。不过,她肯躲,别人也未必肯放过。

    很快,那几家女眷送上见面礼,翡翠玉镯、白玉簪子、赤金项圈,雪瑶统统笑纳了。俞子轩、子祥、子豪、子铭、子皓等几位少爷,进出内宅不方便,早早托人送来笔墨、砚台、册等礼物,三房、四房的碧瑶、莲瑶等女孩,也在乳母的帮助下,双手捧着荷包、络子等礼物,送给得意飞扬的二姐姐雪瑶。

    轮到俞清瑶了,她也拿了两个荷包,绣工一看,便知精致非常。

    不想雪瑶捏了捏轻飘飘的荷包,柳眉一竖,“你就送这种不值钱的东西?”

二十二章 桃林

    “寿宴开处风光好”

    临水的戏台上,抹着花脸的花旦咿咿呀呀的唱着曲,那纤细如杨柳的腰肢款款摆着,一举手、一投足,充满了妩媚的风情。(。最稳定,)。坐在高台下的众多女宾们,有的聚精会神看戏,低头跟身边人说道什么;有的忙着向主人家奉承,露出谄媚的笑意,也不乏暗中打听俞家适龄男子,企图把女儿嫁进来的。期间,穿着青缎比甲的丫鬟穿梭不停,端上时鲜果品、精致点心,以及香醇不醉人的果子酒。

    从戏班子一开场,俞清瑶便带着丫鬟悄悄的走出――她原不是今天的主角,在与不在,并无区别。何况,刚刚送出“不值钱的荷包”,惹得雪瑶当场发作,闹得好不愉快。少了她,兴许宴会的气氛还热闹些。

    七月间,桃梨花早谢了,结了半青不红的果子挂在枝头,藏在绿油油茂盛绿叶之后。经过一夜的急雨,焕发出青翠欲滴的光泽。此时,日头不似往常毒辣,烤得人恨不能躲在阴凉处。凉爽的风轻轻的吹着,俞清瑶走在桃树林中,回头时,但见绿叶满枝、天青云淡,戏台那边的热闹喧哗仿佛隔离了她无穷之远。

    玛瑙比俞清瑶高出大半个头来,一面跟在自家姑娘之后缓缓的散着步,一边揣度着说,“二姑娘太过份了!她忘了吗,才拐着弯骂姑娘,难道姑娘得不计前嫌,送贵重的礼物给她?”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就算今天是她的生辰,也不能这样欺负人啊!”

    俞清瑶淡淡的瞟了一眼,若不是再世为人,光听这同仇敌忾的话,还以为玛瑙有多忠心呢!可惜……不过是个见风使舵、趋炎附势的!无所谓了,对这个家、对这里的人,她早就失望透顶,不抱一丝期待。。赢q币,

    没有期待,心,就不会受伤害。

    “就算二姐姐不曾在无畏前说那些话,我也没打算送什么。众姐妹都是自己做的荷包、络子、帕子,好不好都是一番心意。我怎么能特殊呢!”说这些话的时候,俞清瑶脸色平淡,似乎没把雪瑶指着鼻子,喝骂“小气”放在心理似地。

    “可姑娘前儿不是带着翡翠给秋菊院送了赤金的头饰么……”今天怎么又吝啬起来?芷萱院的库房里锁着金银钗环匣子无数,送一支两支算什么?至少讨得老太太欢喜。

    “此一时彼一时也。”

    俞清瑶自是不会解释,前几日她送礼的目的是依托二太太,希望得到有限的庇护。 ~现在么,她一心只想着离开俞家!

    绞尽脑汁的想了几天,唯一的机会,在下个月老太太生辰之日。那时,舅父安庆会派人送贺礼,而钱氏对极少伺奉婆婆的儿媳娘家,一向不满,随便派个仆妇,只怕又要挑礼对她不尊重。所以,来的定然是在侯府内宅颇有地位的嬷嬷。

    她预备对那位嬷嬷恳求、威逼、利诱,反正不拘什么法子,回去的时候一定要把她们姐弟捎上!

    光是对素未谋面的嬷嬷下功夫,未免不保险。所以她决定,破釜沉舟――早就存在的脓包干脆挑破了吧。二太太不是觊觎她母亲的嫁妆吗?雪瑶不是屡次欺负她吗?还有大太太表面慈善,暗中不知藏着什么心思。这些,她实在不想继续忍受下去了,那就不要忍,从今日起,别人想要闹,她舍命奉陪!尽力的闹腾一场,不信别人都是睁眼瞎。

    此举有利有弊,若是到时候走不成,那可危险了,俞家……呆不下去,未来日子就难过了。如此斩断后路、不留余地,本不是俞清瑶一向的为人。只是为了早日去京城舅父家,早日见到父母,也顾不得了。

    她这番心思,外人不能理解。

    玛瑙就暗地里嘀咕,“姑娘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以前,高兴、难过,想什么都摆在脸上,很好分辨。伺候起来也不费力。可现在……唉,差使越来越不好当了。”

    正想着,迎面遇到六个丫鬟,拥着一个穿月白缎子比甲、底下着了白绢红染滚边裙的妇人走来。不是钱氏最爱的儿媳安氏,却又是谁?

    安氏有孕,不喜戏台热热闹闹,吵得耳朵疼,所以带着一群丫鬟悠闲的到桃花林散步。

    俞清瑶跟“四婶”打的交道不多,仅知晓对方是七品县官的女儿,也算官宦人家。这位四婶生得温柔腼腆,气韵优美,既有着大家闺秀的知达礼,又有小家碧玉的善解人意,且一进门就有孕了,难怪钱氏疼爱。

    “清瑶见过四婶婶。”

    “哦,是三姑娘。怎么,你不看戏,这是往哪里去?”

    “随便走走。”

    “哦,你也不喜欢吵闹的戏文?”

    “是啊,咿咿呀呀,尽是些无病呻吟。莫如林间清净,气息有桃木的清香。”

    “你也喜欢桃林?”

    “嗯,桃花开时虽美,却不及此时枝繁叶茂,果实累累――想来一二月后,便有成熟的桃子挂在上面。那才是不负春光,花开一场吧!”

    简单的交谈,安氏原本只想寒暄两句就别过的,这会子倒有了兴趣。因为她发现,三姑娘俞清瑶,跟婆婆口中自持身份、眼高于顶全然不似!谈兴上来,自是不会受地方限制。六个丫鬟,放垫子的放垫子,烧水的烧水,煮茶的煮茶,不一会儿,就让两个辈分不同的主子,坐在最为干净整洁的桃树下,面前摆着白瓷的香茗,以及几盏果品。

    俞清瑶嗅着沁人的茶香,满足的深吸一口气,看得安氏掩口笑起来,“三姑娘,这是我娘家使人送来的‘云雾茶’,也不知对不对你的脾胃。”

    自然是对的。俞清瑶心中暗想。有前世的经历,对饮食唯一的要求已经降到不能再降――能吃饱,没有毒就行了。

    一面与安氏周旋,一面装作不经意的透过桃树林,看尽头的一栋小阁楼。

    不知杨嬷嬷是否已经到了?

    她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消息呢?

二十三章 谨容

    与心思玲珑剔透的人煮茶交谈,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赢q币,本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安氏兴致勃勃的以景谈诗,“西楼角畔双桃树,几许浓苞等露匀”“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俞清瑶虽不长于诗才,前世毕竟是经过许多名家熏陶过的,腹中的诗与安氏相较,只多不少。三言两语,往往点到要害,令安氏目光的惊讶之色越来越盛,心中暗道――果然是探花郎的女儿!

    在她眼中,俞清瑶的形象不再模糊遥远,而是容颜清丽,性情温婉的小姑娘,恬淡的眉眼带着一丝不符合年纪的沉稳,吐字清晰,不急不缓。与之相处越久,便越喜爱。因而,心中也升起一股疑惑。

    怎么婆婆只偏爱活泼伶俐的雪瑶呢?三姑娘清瑶也有令人怜爱之处啊!

    不知是茶喝多了,抑或是在树荫出坐久了,安氏忽然察觉腹痛,顾不得其他,捂着肚子直叫哎呦。吓得随身伺候的人团团乱转,慌忙出去报信了。

    俞清瑶见没个主心骨,就命玛瑙跟在安氏身侧,有什么也好帮把手。她前世一直未婚,然而年龄大了,妇人生产见过不少,见安氏一味捂着肚子不准人碰,然而惊呼的声音中气十足,额头不见汗渍,脸色红润,多半是吓的。

    趁乱,她偷偷藏在桃树后,瞅众人不注意,小跑着向尽头的小阁楼。这小阁楼不高,掩映在绿树之间,为三月赏桃花而建。!赢话费平日只有几个婆妇过来打扫,还算洁净。

    一开门,就见等候多时的杨嬷嬷了。仿佛知道俞清瑶的焦急似地,她开门见山,“老奴去了钱氏家乡――蒯城。”

    “查到了什么?”顾不得平息胸口的翻腾,急忙问。

    杨嬷嬷顿了一下,方垂着头,面无表情的回话,“钱氏曾在广平元年六月,去大佛寺上香,许了一日十八斤的香油钱。离开时,因大雨连绵,山路湿滑,抬轿子的轿夫大意从台阶下滚落,跌断了腿。”

    “广平元年……皇帝登基那年。”

    俞清瑶脑中急速想着,皇帝刚登基,至少明面上励精图治、礼贤下士,因而在朝在野的名声尚好。作为救命恩人,钱氏是意气风发、得意飞扬――就如今日的雪瑶吧?嗯,去佛寺上香,不会轻车简出,必然浩浩荡荡的带着众多仆役奴婢。轿夫摔了跤,那轿子不稳,里面的钱氏说不定也受了伤……

    “回来后,钱氏大怒,重重责罚了四个轿夫,又恼怒伺候的人不周到,害得她滚到泥水中,脏了衣裳,命人立刻唤了人牙子。有钱的自赎其身,远走他乡;没钱的杖责三十大板――不许上药,直接卖掉。”

    都卖掉了?俞清瑶先是感到一阵不可思议,一面祈求神明,花大代价供奉香油,一面又做有损阴德的事情,到底是让神明惩罚还是护佑?接着,她双眼挣得极大,声音都变了,“六月?”

    父亲出生在广平元年的八月!

    孕妇摔了跤,回家后的第一件事会去唤人牙子吗?大动干戈的卖奴婢?安氏稍微腹痛,就嚷得好似天塌地陷了!这件事,可以说是个铁铮铮的明证!证明钱氏绝对不是亲祖母!父亲的生母令有其人!绝非她凭空臆测!

    一时间,俞清瑶心乱如麻,又恨又悔。若她前世有点心机,稍微探查一下,怎么会被蒙蔽到死呢!

    努力压下泉涌般的思绪,“那个人,查到了吗?”

    “老婆子查到两个谨容,因不知道姑娘具体说的那一个,自作主张,都查了。”

    “啊,两个?我说的是钱氏的表妹。”

    杨嬷嬷抬起鱼泡眼,并不理会俞清瑶的提醒,仍旧不咸不淡的回话,

    “林谨容,苏谨容。林谨容大钱氏八岁,据说是姑表亲,相貌秀美,识文断字,穿戴谈吐皆不似一般村姑,做过世家的奴婢。钱氏嫁到俞家之前,坊间一直流传她和某个世家公子不清不白。被那家的少奶奶找上门来,卖去青楼了。后来死活不知。”

    “苏谨容,小名柔娘。钱氏八岁随寡母改嫁给钱屠户,对外说是娘家的姨表亲,与钱氏同年。性情娴雅,容貌出众,极善女红,求亲的人踏破门槛。可无论聘礼多高,许的何等富贵人家,一概拒绝,嫁了自幼青梅竹马的小裁缝,人都说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然有两个谨容?同名不同姓,都是钱氏的表姐妹?那么,哪一个是她的亲祖母呢?俞清瑶陷入了迷茫中。随即,她暗骂自己一声,三十年前的旧事了,能查到蛛丝马迹都不容易,靠他人的三两句闲言碎语怎么判断?怎么轻信?何况,她内心有预感的蒙上一层阴影――钱氏,未必能容下亲祖母活下来。

    果然,杨嬷嬷隔了片刻,又道,“婚后一年,小裁缝一病死了。苏谨容怀有身孕……只是未到生产之日,便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有人猜测,被强人所夺。”

    死活不知……被强人所夺……

    就是她父亲生母的下场吗?

    比起前世死在喜堂上的自己,悲惨处,似乎一脉相传。

    想起伤心事,俞清瑶沉浸在悲痛中,没发现杨嬷嬷抬眼看了她一眼,那目光,犀利的不似年过花甲的妇人!只一霎,又移开,语气波澜不惊,

    “还有一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老奴是听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说的,是真是假,没有证据。据说,那柔娘除了生得如花美貌,更有天生一副悲天悯人心肠,平日从不杀生,常常施舍衣物于路边的乞丐,遇到无人照顾的老人、小孩,也会帮忙照顾。当今圣上潜邸之时遇难,被钱氏所救……许多人听了,都有些奇怪,若是柔娘所救,还有几分可信。怎么偏偏是钱氏呢?”

    “钱氏精明强干,十四岁就在继父的肉摊干活,割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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