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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甘地-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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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我母亲的定义是我应当遵循的。所以如果我要恪守誓言,我就不该吃鸡蛋。因此我就这样做了。但是对于具体实践,这是一个难题,因为仔细追究就会发现,即使在素食馆里,也有好多菜都包含着鸡蛋。这就是说,除非我确实知道了,我就得通过令人难堪的过程来弄清楚某个个别的菜是否含鸡蛋,因为有许多布丁和糕点是离不开它们的。为了分清哪些该吃哪些不该吃引起了这种困难,只得更加简化我的伙食。这种简化给我带来的烦恼是,有很多我所喜欢的食品都要放弃了。这些困难只不过是正在消逝的东西,因为严格遵守誓言产生了一种显然更加健康、精美而永恒的内在滋味。    
    然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那是关于另一个誓言。但是谁敢损害神灵所保护的人呢?    
    这里不妨谈一谈对各种誓词的解释。对于誓词的解释一直是世界上争辩不休的丰富的论题。不管这誓词有多么简明,人们总是按自己的意图来加以歪曲。这种人在社会的各个阶层里都可以碰到,从富人到穷人,从王公贵族到乡下农民。自私自利使他们变得色盲,他们以模棱两可的中庸之道欺骗了自己,也企图欺诈世人和神灵。有一个金科玉律,那就是诚心接受监誓者对于誓词所作的解释。另一个办法是,如果可能有两种解释,那就接受弱者一方的解释。拒绝了这两个办法,就会引起源于不诚实的争吵和罪恶。只有追求真理的人,才易于遵循这个金科玉律,他不需要再去寻求深奥的解释。我母亲关于荤菜的说法,按照这个金科玉律,对我来说该是惟一的真理,而决不是我的比较广泛的阅历或引以自豪的较为丰富的知识所能教导我的那种说法。    
    我在英国的体验是由经济和养生之道的观点所指导的。这个问题的宗教方面在我到南非进行全力的体验之前并未加以考虑,这在以后还会谈到,虽然一切方面的种子在英国的时候就已种下了。    
    一个改革者对于他所信奉的新教的热情,往往比一个从小就信奉那种宗教的人还大得多。素食主义在当时的英国是一种新的信仰,对我来说也是如此。因为正如你们所看到的,我原是以一个被说服的肉食者到那里的,但是后来却有意识地改变成为一个素食者。怀着满腔新信徒对于素食主义的热忱,我决定在我居住的地区贝斯瓦特成立一个素食俱乐部。我邀请住在本地区的艾德温·安诺德爵士担任俱乐部副主任。《素食者》主编奥德菲尔德博士担任主任,我自己则担任秘书。这个俱乐部只活动了几个月便告结束了。因为按照我制定的定期迁居的计划,我离开了那个地区。可是这次简短的经历却使我在组织和经营社会团体方面得到了一些锻炼。    
    


第1部·求学英国我的羞涩性格

    后来我被选为素食者协会执行委员会委员,我决定参加该委员会的每一次会议,可是我总感觉说不出话来。有一次奥德菲尔德博士对我说:“你同我讲话很自然,可是会议上你为什么从不开口呢?你是一只雄蜂吧?”我觉得这个比喻很恰当。蜜蜂非常忙碌,但雄蜂却完全是一个懒汉。在大会讨论时,大家都发表意见,我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这种情况并不少见。这并不是因为我没有话说,而是我总觉得不知怎样表达我的意见。在我看来,其他所有的委员都比我能说会道。有时,当我鼓足勇气准备发言时,会议却转向下个议题了。这样我在会议上不爱发言的情形持续了很长一段时期。    
    就在那个时候,有一次会议上,大家因为一个严重的问题开始了争论。我认为不应该缺席,而且在会上保持沉默也是一种懦弱的表现。这场争论是这样引起的。协会的主席希尔斯先生原是泰晤士钢铁工厂的老板,他是一个清教徒,协会得以维持下去可以说实际上是依靠他的资助。委员会的很多委员都有听命于他的倾向。当时很著名的素食主义者艾林生医师也是委员会成员之一。他是当时新兴的节制生育运动的倡导者,并在工人当中积极宣传节育方法。希尔斯先生认为节制生育必须从道德方面开始,他认为素食者协会的宗旨不仅是食素,而且还应该进行道德改革,因此像艾林生医师这样一个持有反清教徒观点的人,不应当被容许留在协会里,建议开除他的会籍。这件事情引起了我的关心。我也认为艾林生医师关于人工节育的观点和方法是危险的,希尔斯先生作为一个清教徒,是有权利加以反对的。我对希尔斯先生的为人和他的慷慨也很尊敬。但是仅仅因为有人不承认清教徒的道德观念为协会的宗旨之一,就把他从素食者协会排除出去,我认为这种做法是很不合适的。希尔斯先生关于从协会中开除反清教徒的看法是他个人的观点,和协会所宣布的只是提倡素食并非倡导什么道德制度的宗旨是不相干的。所以我认为任何一个素食者,不论他对于其他的道德具有什么看法,都可以成为协会的会员。    
    当时还有一些委员也持有和我相同的观点。但是我觉得有必要亲自表达我的意见,可该怎样表达呢?我没有勇气在会上发言,因此把我的想法写成了一份书面的东西。我带着它参加会议,但是我却连当众宣读它的勇气都没有,因此主席不得不找人帮我念。但是,那次会议的结果是,艾林生医师失败了,最终会议还是通过了开除他会籍的决议。这样,我发现在这种问题的争论上,我是站在失败者的立场上了。然而,我又自己安慰自己,我的立场是正确的,我所做的事情是应该的。记得当时会议结束后,我就向委员会辞职了。在英国的整个时期,我一直是非常羞涩的。有时我去做应酬性的拜访,如果在座的有6个以上的人,我甚至也会说不出话来。有一次我和马兹慕达先生一齐到文特诺去避暑。我们借住在一个素食者家里。碰巧《饮食伦理学》的作者霍华德先生也在那里。我们和他见了面,他请我们到一个提倡素食的集会上去发表讲演。我知道在会上念讲稿的做法是不礼貌的。而且我知道很多人念讲稿的目的是为了讲话前后连贯而简洁,但是即席讲话对我来说是不可想像的,因此我就把讲稿写下来。当我在会上站起来宣读的时候,却说不出话来,我的眼前模糊了,手也在颤抖。虽然我的讲稿总共不过一页。马兹慕达先生不得不代我宣读。他自己的讲话是非常精彩的,博得一片掌声。我觉得非常尴尬,心里也非常难过。    
    在我离开英国返回印度的前夕,我在作公开讲话的最后一次努力,但是这次努力也以失败告终,而且我还闹了一个笑话。我请我的朋友们到我在前面提到的贺尔朋饭店去吃饭。我是这么想的:“素餐当然要在素食馆吃。但是可不可以到一家非素食馆去吃呢?”于是我同贺尔朋饭店的经理商量,要他准备一席严格的素食。我的素食朋友们为了能够参加这一新的实验感到非常高兴。宴会原是为了聚餐,而西方则把它发展为一门艺术,成为音乐、演讲和聚会的场所。我所主办的这次聚餐同样也少不了这一类表演。于是,在宴会上演讲也成了必不可少的一个项目。轮到我讲话的时候,本来我已经想好了几句话来说,可是当我站起来后,刚刚讲了第一句话,第二句就说不出来了。我以前读过关于艾迪逊的故事,他第一次在英国下议院讲演时,重复了三遍“我想”,后面的话却再也讲不下去了,于是有人站起来开玩笑说:“这位先生想了三遍,可是什么也没有想出来。”我原想引用这段轶事来发表一个幽默的讲演。所以我将开始说这个故事,可是说了一句话就卡壳了。我还想讲得生动有趣,可是后来却怎么也想不下去了,却弄得自己非常紧张尴尬。于是我只好说了一句:“谢谢你们,先生们,谢谢你们好意地接受了我的邀请。”然后就坐了下来。这种情况一直到我去南非以后才有所好转,但是我这个羞涩的毛病却从没有完全克服掉。即席演讲对我来说是不可想像的。当我不得不面对陌生的听众演讲时,我就会紧张不安,只要有可能,我就尽量推托不说。而且直到现在,我还不能完全自如地和朋友们一起海阔天空地漫谈和交流。    
    我可以说,我这种天生的羞涩除了有时闹笑话外,对我并没有什么害处。而且在我看来,这种羞涩反而会给我带来好处。讲话犹豫,曾经使我很烦恼,但现在对我来说又何尝不是一个优点呢。它的最大好处是使我讲话简练,并使我长期以来养成了一种约束自己思想的好习惯。现在我可以确信地说,我的舌头或笔尖决不会轻易放过一句思考不周密的话语。可以说,在我以前的讲演或写作中,并没有让我觉得有遗憾的地方。而且,这种习惯使我节约了不少时间,而且避免了很多差错。我从实践经验中得知,沉默是信奉真理的人进行精神考验的一种方式。人们天生有一种毛病,有意或无意地喜欢浮夸或抹杀或缩小真理,而沉默的方式就是克服这种毛病的方法之一。一个讲话不多的人,所讲出来的话通常是经过考虑的,他会衡量他的话该不该说,以怎样的方式说出来。而现实生活中,恰恰存在许多热衷发言的人。在各种各样的会议上,会议主席经常会为一些人递条子要求讲话的事而苦恼。而这些人得到允许开始发言后,他们讲话的时间往往要超越时限,喜欢喋喋不休,也不管大家有没有时间去听他讲话了。所以我认为这种热衷发言的现象实在说不上对社会有什么好处,反而浪费了不少时间。从某种程度上说,我的羞涩维护了我,它使我不断成长,并帮助我获取真理。    
    


第1部·求学英国吐露结婚真情

    在40年前,英国的印度留学生为数很少。当时有一种风气,就是印度留学生即使是已经结了婚的,也要装作是单身汉的样子。因为英国的中学生和大学生都是未婚的,他们认为念书和结婚是不能并行的。印度古代的时候,也有这样好的习俗,那时候的学生叫作“波罗摩恰立”。只是到了近代,却盛行童婚的风俗,这在英国是闻所未闻的。因此,旅居英国的印度青年都羞于承认他们已经结婚了。还有另一个不好说出口的原因是:如果事实被人知道了,那些年轻人便不可能和年轻姑娘一同出去玩或者嬉戏了。一起游玩是不算什么的,家长甚至还会鼓励这么做,况且因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男女青年的这种交流和联系也是必要的。但是,如果印度青年到了英国以后,也放纵于这种在英国人看来十分正常的关系当中,后果却是难以想像的。正如我们经常看到的那样,一些印度青年经不起诱惑,因为经常和英国女青年一起游玩,而过着一种不诚实的生活。这种生活对于印度青年来说,是非常不好的。我自己也染上了这种恶习,虽然我已经结婚,而且也做了父亲,但是自己也冒充单身汉。不过我这样自欺欺人,并不觉得从中可以得到什么快乐,只是我的胆怯和沉默,才使我免于卷入更深的漩涡当中。    
    我固然有些胆怯,却也十分谨慎。有一次假期,我寄住在文特诺的一个人家里。这里有一种风俗,房东的女儿要招待客人外出游览。有一天,房东的女儿带着我到文特诺附近那些风景秀丽的小山上去。我走路并不慢,但我的女伴走得比我更快,她经常把我落在后面。她一面在我的前头走,一面滔滔不绝地说着话。而我只是回答一声“是”或者“不是”,最多也不过说一句:“真的,那是多么美啊!”她像一只鸟儿一样在前面飞着,我却在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家啊!我们终于跑到了山顶上。然后就要下山了。那个才21岁的少女,尽管穿着高跟鞋,却像箭一般地冲了下去。我使足力气也赶不上她,觉得非常惭愧。年轻的姑娘站在山下,微笑着为我鼓劲,还要上来扶我。我怎么这样无用呢?于是我拒绝了她的帮助,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连跌带爬的,总算下了山。我的同伴放声大笑,并为我喝彩,这样更让我觉得无地自容了。    
    但是我不可能老是安然无事,因为神灵要我从说谎的束缚中解脱出来。有一天我到布莱顿去,这是一个和文特诺差不多的避暑胜地,这件事发生在我去文特诺之前。在那儿的一家旅馆里,我碰到一个中产阶级的老寡妇。这是我在英国的第一年,旅馆里的菜单都是用法文写的,当时我还不懂法文。碰巧我和这位老太太同桌,她见我是个外国人,看见我正在为难,便过来帮忙,她说:“你是才到这里吧,有什么需要帮忙吗。为什么你不点菜?”这位好心肠的太太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正在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菜单,打算问一问侍者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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