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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银河系漫游指南-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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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讲话完毕。“

  然后这声音就消失了。

  阿瑟这时才尴尬地发现自己已经蜷成一圈躺在地板上了,双臂还抱着脑袋。他只好勉强笑了笑。

  “一个很有魅力的人。”他说,“我真希望自己有个女儿,那样的话我就可以不准她嫁给这么一位……”

  “这你大可不必。”福特说,“这帮家伙的性关系就像马路上的交通事故—样泛滥。不,别动。”看到阿瑟开始舒展身体时,他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准备一下超空间跃迁。那感觉可不太舒服,就像喝醉了一样。”

  “喝醉了又有什么特别不舒服的呢?”

  “你会需要一杯水。”

  阿瑟想了想。

  “福特。”他说。

  “什么事?”

  “这条鱼在我耳朵里干了什么?”

  “它替你翻译啊。这是一条巴别鱼。你可以去查指南,要是你愿意的话。”

  说着他就把《银河系漫游指南》扔给阿瑟,然后把身体蜷缩成像胎儿一样,为跃迁做准备。

  就在这时,阿瑟的心里开始翻江倒海起来。

  他的眼睛鼓了出来,脚开始一个劲儿往头上顶。

  整个房间在他四周折叠起来,旋转着,宇宙中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滑行。

  他们正在通过超空间。

  “巴别鱼,”《银河系漫游指南》轻轻朗读着,“体型很小,黄色,外形像水蛭,很可能是宇宙中最奇异的事物。它靠接收脑电波的能量为生,并且不是从其携带者身上接收,而是从周围的人身上。它从这些脑电波能量中吸收所有未被人察觉的精神频率,转化成营养。然后它向携带者的思想中排泄一种由被察觉到的精神频率和大脑语言中枢提供的神经信号混合而成的心灵感应矩阵。所有这些过程的实际效果就是,如果你把一条巴别鱼塞进耳朵,你就能立刻理解以任何形式的语言对你说的任何事情。你所听到的解码信号就是巴别鱼向你的思想提供的脑电波矩阵。

  “这一似乎是不可能的奇异巧合已经被某些思想者作为上帝并不存在的最终和确定的证据:”关于这件事的辩论是这样的:“我拒绝证明我存在,‘上帝说,’因为证据就意味着否定了信仰,而否定了信仰我什么也不是。‘”’可是,‘凡人说,’巴别鱼泄露了秘密,不是吗?它不可能是偶然进化而来的。它恰恰证明了你的存在。因此,按照你自己的逻辑,你并不存在,证明完毕。‘“’噢,天啊,‘上帝说,’我可没想到这一点,‘然后就在一阵逻辑的烟雾中消失了。

  “‘噢,这很简单,’凡人说,于是又开始证明黑就是白,最后在下一个人行横道被撞死了。

  “大多数最高级的神学家都宣称这样的证明根本不值一哂,但这并不妨碍奥龙。卡路菲把它用作自己的畅销书《关于上帝的隐情》的主题,从而小赚了一笔。

  “同时,可怜的巴别鱼,虽然卓有成效地清除了不同种族和文化之间交流的障碍,但却比造物的历史上任何其他事物引发了更多更血腥的战争,”

  阿瑟发出一声低低的叹息。他对于通过超空间的冲击还心有余悸。现在,他已经身在地球曾经存在过的地方6光年以外了。

  是啊,地球。

  地球的景象在他脑海中快速闪过,他感到一阵令人恶心的眩晕。他的想像无法面对地球毁灭这一事实的冲击,毕竟这太震撼了。他希望通过想起他的父母和妹妹已经死去来刺痛自己的神经,但没有反应。他又回想曾经亲近的所有人,还是没有反应。接着他想起了—个完全陌生的人,两天前他在超市时曾经排在此人后面,这使他突然感觉到了一阵刺痛——超市没有了,里面的所有人都消失了。尼尔森的专栏没有了!尼尔森的专栏没有了,大声疾呼和公开抗议也就没有了,因为没有人再这样做了。从现在起,尼尔森的专栏只存在于他阿瑟的脑海中。英格兰也只存在于他的脑海中——他的脑海,目前正被囚禁在飞船上这个阴冷潮湿的钢铁空间中。一阵幽闭恐惧症的潮水开始袭向他。

  英格兰不存在了。他得习惯这件事——无论如何他都得习惯这件事。他又试了一次。美国,他想,同样也不存在了。但他一下子还是不能理解这件事。于是他决定从再小一点儿的开始。纽约不存在了。还是没有反应。毕竟他从来就没有真心相信过这座城市的存在。美元,他又想,已经永久性地贬值了。这一次总算有点儿震颤了。所有汉弗莱。鲍加的电影都被毁灭了,他对自己说。这又给了他一股不愉快的冲击。麦当劳,他想。再没有什么东西和麦当劳的汉堡一样了。

  他一下子昏了过去。几秒钟后醒过来时,他发现自己正在为母亲而啜泣。

  他猛地跳起来。

  “福特!”

  福特抬起头,他正坐在一个角落里自己哼哼着什么。他一直觉得空间旅行过程中实际穿越空间那部分非常难受,让人相当疲惫。

  “什么事?”他问。

  “如果你是这本书所收录内容的研究者,又在地球上,那你肯定为它收集过地球的资料吧。”

  “噢,是的,我确实能帮着对原始条目作一点扩充。”

  “让我看看关于地球这上面都说了些什么,我一定得看看。”

  “好吧,随便你。”这一次福特又同意了。

  阿瑟捧着书,努力想让自己的手不要颤抖。他按下相应页码的条目。屏幕开始闪烁,出现旋涡状的图案,最后显示出一个打印页。阿瑟盯着看了半天。

  “这个条目是空的啊!”他大叫一声。

  福特从他肩膀上看过来。

  “不可能,有内容的,”他说,“往下看,看屏幕的底部,就在‘奇异Gallumbits’的上边,就是那些长着三个乳房的妓女。”

  阿瑟顺着福特的指头看过去,找准了位置。一时间他还是没有反应过来,然后才突然爆发了。

  “什么!‘无害’?这就是它的全部内容吗?‘无害’!就这么一个词!”

  福特耸了耸肩。

  “噢,是这样的,银河系里有几千亿颗星球,而这本书的微处理器容量有限,”他说,“所以当然不可能讲多少地球了。”

  “好吧,可看在上帝的份上,你就不能稍稍调整一丁点儿吗?”

  “哦,是的,我当然调整了。我给编辑传送了一个新的条目。他可能会删改一点儿,但这已经是一种改进了。”

  “那么现在最新的解释是什么呢?”阿瑟问道。

  “‘基本上无害’。”福特尴尬地轻咳了一声,然后说道。

  “‘基本上无害’!”阿瑟叫起来。

  “哪来的噪音?”福特嘘了一声。

  “是我在叫。”阿瑟继续叫道。

  “不是!闭嘴!”福特说,“我想我们有麻烦了。”

  “你想我们有麻烦了!”

  门外传来清晰的脚步声。

  “是丹特拉斯人吗?”阿瑟小声问。

  “不是,是钉了铁掌的靴子。”福特说。

  门被猛敲了一下。

  “是谁呢?”阿瑟问。

  “噢,”福特说,“如果我们运气好的话,这只是沃贡人来把我们抓了扔到太空里去。”

  “那要是运气不好呢?”

  “要是运气不好,”福特冷酷地说,“舰长会兑现他的威胁,先读几句他的诗给我们听……” 
 



 

第七章
 
  毫无疑问,沃贡诗歌是宇宙中第三糟糕的诗歌。第二糟糕的是克瑞尔星的阿兹歌德人的诗歌。在他们的诗歌大师、自负的格朗索斯朗诵他的诗作《关于一个盛夏清晨我在自己腋窝里找到一小团绿色油灰的颂诗》的过程中,四名听众死于内出血,其中银河系艺术诈骗委员会的主席在啃掉了自己的一条腿后才得以幸存。据报道,格朗索斯对这首诗的接受情况感到“失望”,于是正在着手准备朗诵他的12卷史诗《我最爱的洗澡时的汩汩水声》。

  最糟糕的诗歌则随着它的创造者,英格兰埃塞克斯郡绿桥的珀拉。南茜。弥尔斯顿。詹宁斯,在那颗叫做地球的行星毁灭时一起消亡了。

  沃贡·杰尔兹慢慢地挤出一个笑容,不过不算太标准,因为他需要努力去回忆脸部肌肉运动的顺序。他已经冲着他的囚犯治疗性地大喊了一通,现在感觉非常放松,准备好了展示一下自己的冷酷无情。

  两个囚犯坐在诗歌欣赏专座上——被皮带绑着。考虑到他们的工作通常都受到严格约束,所以沃贡人基本上没有幻想可言。他们写作的最初尝试是属于某种自我强迫症的一部分——他们必须被接纳为一个充分进化、有文化的种族,但到了现在,维持写作的惟一动力仅仅只是他们嗜血的残忍心理。

  冷汗沾在福特·普里弗克特的眉毛上,顺着绑在他太阳穴上的电极打转。这些电极直接连着一大堆电子设备——意象强化器、节奏调节器、音韵选择器以及比喻倾泻器,所有这些都是设计用来增强对诗歌的体验的,以确保不会遗漏诗歌的任何一点儿细微思想。

  阿瑟。登特坐着,不停地颤抖。他丝毫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迄今为止所发生的一切都是他不喜欢的,并且事情似乎没有任何改善的迹象。

  沃贡人开始朗诵了——他自己创作的一段臭不可言的诗歌。

  “哦,流着口水你贴上我的脸……”他开始了。一阵痉挛袭击了福特的身体——这诗比他已经做好思想准备的还要恶心。

  “……你对着我撒尿——就像一只病恹恹蜜蜂发狂似的叫。”

  “啊、啊、啊!……”福特·普里弗克特痛苦地呻吟着,拼命向后扭着脖子。他模模糊糊看到身旁的阿瑟慢慢在座位上蜷成了一团。他咬紧了牙关。

  “我哀求你,”毫无怜悯之心的沃贡人继续念道,“我长着鼻毛的爱人。”

  他的音调提高到了几乎快刺穿耳膜的程度,“用黏稠的液体沐浴我,或者我将会撕裂你,你看我会不会!”

  “不、不、不!……”福特·普里弗克特惨叫起来,在全诗的最后一行经过加强通过他的太阳穴时,他爆发了最后一次痉挛,然后整个人瘫软下去。

  阿瑟继续蜷缩着。

  “现在,地球小子……”沃贡人呼哧呼哧地说(他还不知道福特·普里弗克特实际上来自参宿四附近的一颗小行星,不过就算知道了他也丝毫不会在意),“我给你们提供一个简单的选择机会!或者死在外太空的真空中,或者……”他顿了一下,“告诉我你们多么喜欢我的诗!”

  说完,他向后倒进一张巨大的皮质座椅里,望着他们。他又挤出了一个笑容。

  福特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用舌头舔着火辣辣的嘴,呻吟着。

  阿瑟洪亮地说:“实际上,我确实很喜欢你的诗。”

  福特转过脸来,目瞪口呆地对着阿瑟。

  沃贡人扬起眉毛,这有效地削弱了他的大鼻子,因此还真不是件坏事。

  “喔,很好……”他说,一副相当惊讶的表情。

  “哦,是真的,”阿瑟继续道,“我认为其中的一些隐喻意象相当有效。”。

  福特继续盯着他,慢慢地开始围绕这一全新立场重组自己的思维。他们真的能借助这一立场逃脱厄运吗?

  “是的,继续……”沃贡人要求道。

  “哦……嗯……韵律也很有趣,”阿瑟说,“感觉是对应上了……嗯……嗯……”他语塞了。

  这时多亏福特站出来打圆场,他鼓足勇气说:“……对应上了隐喻的超现实主义原则,关于……嗯……”他也接不下去了,不过这时阿瑟已经又准备好了。

  “……人性……”

  “沃贡特质。”福特抢过话题。

  “噢,对,沃贡特质——对不起——诗人那富于同情心的灵魂——”阿瑟意识到现在正是最关键的时刻,“通过诗歌的结构获得升华,超越了一切术语,”他即将到达胜利的终点,“通过深刻而鲜活的洞察力直透……直透……嗯……”他的灵感突然用尽了。好在福特接了上来,最终完成了致胜的一击:“直透诗歌之所以成为诗歌的本质!”他几乎大声嚷道。嘴角边轻声一句嘀咕:“干得漂亮,阿瑟,棒极了。”

  沃贡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他们一番。他的内心一度被触动了,但是他立刻便否定了自己——毕竟这触动太轻微也太迟了。他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一只猫在挠尼龙布。

  “所以,照你们看来,我写诗是因为在我看似冷酷无情的外表下还是渴望着被爱。”他说。他顿了一下,“是这样吗?”

  福特紧张地笑了笑。“噢,我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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