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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

薄春暮-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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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蓁捂着嘴忍俊不禁,犹未反应过来,就被慕容策抱起来,只听咔嚓一声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被他压在了床上,而他的吻已经排山倒海而来,带着积蓄了许久的热情和期待爆发,急迫而冲动。
赤裸相对,元婉蓁羞红了脸,喃喃道:“你弄疼我了。”
他笑一声,动作放轻,缓缓地,一点点的直到她呼吸越来越急促···
紫色的绸罗帐幔摇曳,她轻轻闭上双眼,享受着他温柔的爱抚与烈火般的耸动····
一一一
第二日,院落里仰首望去天空晴朗无比,蓝蓝澄澄的如一汪碧玉。
她端过茶盏,徐徐地吹散飘拂的热气,盈苏远远看见她便笑了,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微笑:“姐姐午睡了吗?”
“六弟该来了,我就不睡了。”元婉蓁放下茶盏,吩咐缕柔给盈苏也备上茶水,盈苏忙笑着阻止道:“别,喝了茶夜里更睡不着了。”
这一句像鱼刺一样梗在了元婉蓁喉中,心里霎时涌起一股酸涩之意,盈苏觉出她的心思,微微的一声淡笑:“昨日听说父亲受了风寒,担心的很,怎么睡得着。”
“大夫看了如何说?”元婉蓁一听忙关切道,盈苏忧心的摇了摇头:“今儿也未去早朝,说是咳嗽的厉害。”
元婉蓁双手紧紧握上她的手,轻声而坚定:“我陪你回去瞧瞧!”
“出门一趟让殿下操心,加上咱俩又一块···”
她话未说完,元婉蓁拍了拍她的手,打断道:“操心就操心呗,当然是看望父亲重要啊!”
说着,她又吩咐缕柔:“你回了殿下,我与王妃去一趟丞相府,一会儿就回!”
慕容策知道后立即让煊绍安排,并一同跟随保护她们的安危,两人去了看望了俞丞相,大概是这段时日东晋攻势越来越凶猛,皇帝召见的也越来越频繁,以至丞相疲惫不堪才不慎惹了风寒,情况还算稳定,好生修养一番便无大碍。
回来的路上,马车轻微的颠簸,元婉蓁含了笑,安慰道:“别忧心了,你母亲守着照看,不会有什么差错。”
“我知道,叫你陪我难过了。”盈苏未唤她姐姐了,觉得你我相称会更亲近一些,元婉蓁也不多想,掀开帘子,看到了街市,回眸细细看她两眼,忽而道:“今儿天气好,不如咱去逛逛,心里便畅快了。”
“这样好吗?殿下不是说近日里不太平吗?”盈苏面露担忧,元婉蓁放下帘子,牵上她的手冲煊绍喊道:“停车。”
“娘子···”煊绍突然顿了顿,又笑道:“小姐,怎么了?”
“我们出去逛逛,你陪着吧!”
说着,她就牵着盈苏下了马车,煊绍四处张望了一番,点头道:“好,不过不要太久。”
煊绍领着守卫一定距离的跟随,两人挽着手,悠悠闲的穿行于车水马龙的街市,无拘无束般畅谈着,盈苏选了个精致的纹花镯子,同样的款式也给元婉蓁挑了一个。
转悠一会,盈苏又说起要够些丝绸回去,元婉蓁打趣道:“皇上赏了那样多,你还要买?”
“看惯了的样式,总想着新鲜的!”盈苏心情大好,兴致也极高,元婉蓁陪着她刚走到丝绸铺子前,忽而看见上回买月上石的小贩,便对盈苏道:“你快进去,我瞧瞧玉石。”
盈苏点了点头走进了铺子里,元婉蓁蹲下身子,悠闲的挑选着,这时,身边走来一位男子不紧不慢的蹲在她身旁,她下意识的瞄了一眼,男子肌肤白润,眼珠象极了她手中乌黑的玛瑙,黑发有丝绸般的光泽,衣裳虽有些陈旧···
元婉蓁打量之余不禁蹙起了眉目,他看起来是有些落魄,但身上却有种帝王家的矜贵气息···
“小姐?”男子微笑着唤她一声,元婉蓁倏地回过神来,歉笑着点一点头,男子拿起她手中的玛瑙,脸上挂着笑容,眼里散发着浓浓的暖意:“喜爱玉石?”
她从容一笑:“随意看看。”
男子的眸光移到她腰侧,“小姐的这块玉决,怕是十分贵重。”
元婉蓁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心中顿然一惊,出门前就想着取下的,怎么就给忘了!
“只是平常小玩。”她面上亦是微笑,男子点了点头,轻笑:“看小姐姿容出众,气度沉静,想必不是平常家的女子。”
“小门小户罢了。”说话间,元婉蓁起身微微一礼,“平平之姿,公子谬赞不敢当。”
男子朝她灿然一笑,抱拳作揖道:“在下轩云鹤,今日能与小姐相识,那便是注定的缘分。”
注定的缘分?他说话这样奇怪?元婉蓁心里琢磨,面上还是笑着,道:“小女子元婉蓁,幸会了。”
一一一
太子府。
红木漆画屏风,是青山迷雾的画卷,高山隐在雾中,峻峰直入云霄,大气不失慷慨,磅礴不失婉约。
慕容恭正坐在桌案前批阅公文,这时,房门轻叩传来声音:“殿下,人到了。”
“进来。”慕容恭将笔放在砚墨边,抬头就见守卫带着一名农夫打扮模样的人走进来,那人靠近桌案便跪下地,道:“温然参见太子殿下。”
“快起来,坐吧。”慕容恭顿时勾起了唇角,继而看向康锝:“备茶。”
“太赫王之事过去数月,这段时日委屈你了,叫你躲在乡下。”慕容恭起身走到他一侧坐下,温然摆头,正色道:“能为太子分忧是属下的福分。”他顿了顿,看了眼慕容恭又道:“殿下若是有事尽管吩咐,属下在所不辞。”
“好。”慕容恭欣慰一笑,端起茶盏呷下一口,道:“眼下正有件事需要你去办!”
温然低头眯了眯眼角,道:“任凭殿下差谴。”
“为了掩人耳目,本宫会给你一个新身份。”慕容恭放下茶盏,眉峰微挑:“明日到季将军营中任参事一职,一来,那里鱼龙混杂,不易察觉,二来,也好帮本宫盯紧了季怀。”
“属下遵命。”温然郑重低头,眼中泛起金亮的光彩,慕容恭看他一眼,忽而道:“还应更名改姓。”
温然想了想,说道:“属下有个远方表哥已死去多年,就叫其子释吧!”
回复(2)







 










  第六十八章  其子释    



第二日傍晚,阳西下时,天空中出现了许多云霞,形状变化多端,尤其是颜色变化极多,一会儿像百合色的团团棉花,一会儿像金色的波浪。
最有趣的是那两朵云,一朵像一抹半灰半红的胭脂,一朵像紫檀色的鸡冠花,整个天空都显得色彩缤纷。
书房里。
“五哥。”慕容之掀开门帘走进来。
“煊绍说你早就来了。”慕容策合上书卷,并未看他:“去哪了?!”
元婉蓁走在慕容之身后,轻轻一笑:“他说不喜府上的那些桃花,就命人给移了过来,我嫌太吵就随他一块到书房来了。”
慕容策抬起头,面庞满是优柔的诧异:“蓁儿?”
“女儿家的喜好,我要着做什么。”慕容之坐到他对面,拿起果盘里新摘的杨梅,一口喂进嘴里:“五哥叫我来,可是有消息呢?!”
“来。”慕容策伸手拉元婉蓁坐在身旁,转而看向慕容之,正色道:“今早我随秦苍炎去季怀的军营,听闻太子派了新人在他军营任参事一职。”
“新人?”慕容之皱起眉目,若有所思的问道:“可有见过?”
“这就我要你来的原因。”慕容策余光瞄一眼元婉蓁,看着慕容之隐晦的说道:“我猜想应是那死人。”
“猜想?”慕容之诧异,慕容策重点了点头,道:“提到其子释,季怀有些刻意回避…”
元婉蓁眨了眨眼,疑问:“死人?你们说得何人?”
“温然。”慕容之脱口而出,元婉蓁睁大了眼睛:“温然死了?”
“是的,已经死了。”慕容策忙顺着话道,还未及示意,慕容之就向元婉蓁一笑,直说道:“放心,只是假死。”
“吃这么多!”慕容策将果盘重重丢在慕容之面前:“多事!”
“假死!”元婉蓁觉出不对劲,看他:“你们在说什么?!”
慕容策叹了口气,只好将温然的事全盘托出,元婉蓁听后,简直不敢置信。
默默片刻,心中感动温然护她之心。
“这样会不会太危险?一旦被太子发现,岂不是要送命?”她不禁担心起来,慕容策握一握她的手,安慰:“我已经给他做全了打算。”
“他家只留得他一人,也是命苦,切莫让他丢了性命。”她心里泛了酸楚,慕容策点一点头,“放心,就算我不为他打算,他也会保全自身,时机一到便可全身而退。”
听他这样说,她也松了口气,慕容策回眸盯上慕容之,脸色变得极为黑沉,慕容之看得一渗,自知说漏了嘴,忙苦着脸道:“五哥,你未嘱咐过要隐瞒温然的事,我不知啊?!”
元婉蓁赶紧圆场道:“六弟又不知其中隐情,你就别怪他了。”
慕容策眸中的寒光骇人,任然厉声警告:“日后说话谨慎点。”
慕容之对元婉蓁瘪了眉毛,元婉蓁忙笑一笑,道:“他只是给我说嘛!外人肯定不会的。”
慕容策无奈一声叹,继而正色道:“我只听闻这人叫其子释,还不敢确定他是不是温然。”
慕容之拧起眉头,“好奇怪的名字!”
“其子释?”元婉蓁若有所思的拈起一颗杨梅,慕容策便问道:“你可是听过?”
缓缓摇一摇头,元婉蓁开始寻思,慕容策转而与慕容之说起事来。
过了片刻,元婉蓁心中一惊,忽然说道:“我知道了,这人就是温然!”
两人一愣,慕容策忙问道:“为何这般笃定?!”
“父亲带温然刚回府时,曾问过他‘温然’二字中的寓意。”元婉蓁眉角一抬,声色清越:“君‘子’之心,温然如玉,爱‘其’如名,不得‘释’手。”
“取意中字,其子释。”慕容策恍悟,继而勾起深深的笑意:“原来如此。”随即,他捏一捏她的脸蛋:“若不是你,我们还得猜上一段时日。”
“厉害!”慕容之冲她一声赞,端过茶盏饮了一口,神色又严肃起来:“五哥,既是这样,我们该如何行事?”
“我本以为还会拖上一段时日,未想到太子比我想象中要重视温然!”慕容策踟躇半刻,随即微微勾起了唇角:“太子与季妙霖无感情可言,若是要除掉季妙霖···必先除掉季怀。”
慕容之神色一凝,“季怀是林大将军的亲信,林大将军定会维护于他,怕是难以下手。”
元婉蓁默默点了点头,慕容策拨着茶盏,低首道:“季怀虽有些头脑,但终究是武夫,脾性改不了的!”
“五哥的意思是···”慕容之嘴角起一抹算计的淡笑,慕容策缓缓抬头:“太子为保温然,将他送进了季怀的军营,这是我们的好时机。”
“那…”元婉蓁想了想,道:“从何下手呢?”
慕容策冷笑一声,手指重重点在桌上,眸中的精光噬人:“植党营私。”
“我明白了。”慕容之顿时会意,慕容策笑着睨他一眼,“今夜你安排行动,虽说蓁儿猜得,但也只是猜测,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要先探一探其子释是否真是温然,若是,记得嘱咐他,军营管制严谨,切莫着急!一定要看准时机再下手。”
“好。”慕容之点头应声。
一一一
回想起温然刚来光禄府时的景象,眉清目秀,唇红齿白,一脑袋乌黑卷曲的头发,十分的清秀俊气,只是眸子里有说不出的忧伤。
接连三日未听到温然的消息,元婉蓁心里极是牵挂,她叹了口气,看着手里已绣好的腰带,又拿来乌黑玛瑙,歪一针,斜一针的缝上去。
“小姐,小姐。”缕柔掀了帘子疾步走来,“王妃的旧疾犯了。”
元婉蓁一愣,针就扎到了肉里,她顾不得疼忙问道:“大夫可瞧过呢?”
“看苒子的样子,像是有些重。”
“快,去看看。”元婉蓁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起身揉了揉酸涩的后劲,就走出了门。
没多久,她进了盈苏房里,苒子挂着泪痕,在床边忙不迭的用热水为她擦拭额头,见元婉蓁进来忙行了礼。
元婉蓁探身细看了看盈苏,面色苍白,额上颈子里尽是暗淡凌乱的汗迹,整个人如一片枯萎的叶子躺在床上。
“妹妹?”她试探着轻唤一声,见没反应,回头问苒子道:“昨日还好生生的,怎得今日犯了疾?!”
苒子显然是对眼下的情况束手无策了,她咬了咬唇,像是狠下了心一般,噗通跪在了地上,哭诉道:“小姐,确实是出了些事!呜呜呜···”
元婉蓁听这话不对,不由眉宇一凝,问道:“什么事!快说!”
苒子抹了抹眼泪,哽咽道:“昨日皇后召王妃入宫,在经过芸绯宫前遇见了太子妃,不知太子妃给王妃说了些什么,王妃的情绪就十分不好了,回府后就一直流泪,今早起来旧疾就犯了。”
“又是季妙霖!”元婉蓁握住盈苏冰冷的手,沉思了片刻,缓缓问苒子道:“王妃可曾与太子妃发生过矛盾?!”
“并没有。”苒子茫然的抹掉眼泪,元婉蓁蹙了眉头,问:“能叫王妃如此伤心,在你看来,会是何缘由?!”
苒子心中忐忑不已,犹豫许久,才颤抖的小声道:“老爷夫人都很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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