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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

满床笏-第8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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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你这一个妹子,不为你操心又为谁操心。”养谦叹了声,看一眼里间,压低了声音道:“叫我看,这只怕不是你的缘故。症结只怕在他身上。”
  琉璃忙问:“为什么这么说?”
  养谦道:“你不过是个闺阁女子,从未跟什么人结仇,倒是四爷,你可知道他明里暗里有多少敌视他的人?宫里头恐怕也不少。”
  琉璃低头不语,养谦道:“是了,为什么我方才还听母亲说,四爷他想在此事查明之后搬出府去?可是真的?”
  琉璃点头:“他方才在夫人跟前儿说了。”
  养谦道:“他倒是会选时候,你答应了?”
  范垣在冯夫人跟前儿提出要分家的时候,琉璃本觉着不妥,想要阻拦,然而范垣同她是夫妻,本是一体,如今范垣既然开口,自己立刻当着冯夫人的面儿驳回的话,又把他置于何地?所以琉璃当时并没开口说一个字,纵然要劝,也是私底下劝罢了,如此方不伤范垣的脸面。
  这会儿听了养谦说,琉璃道:“四爷的话说的突然,而且,哥哥你应该也知道,先前因东城突然昏迷,夫人又急又气,几乎对姨娘动了刑,是我在前才拦住了……我想,所以四爷才会突然提出分家吧。”
  养谦原本并不赞同范垣分家,毕竟在他心目中仍觉着范垣私德堪忧,人在范府的话,至少有冯夫人等照管着,如果搬出去,独立为王了之后,还不知更是个什么肆无忌惮的混世魔王样子,自己的妹子岂不更受了欺压。
  可听了琉璃如此说,倒也为难,养谦道:“母亲匆匆的只跟我说了几句,我竟不知道此事。按理说姨母的性子也太烈了,但……”
  琉璃道:“哥哥别担心,等我私下里再问问,也许只是在气头上说的话。”
  养谦点点头:“也罢,横竖我也管不了,只是白操心而已。”
  又转回今日之事上,养谦叹道:“我只担心你受了些惊吓,如今见了你,倒是比我料想中好的多。我方才又听二奶奶说,今儿大家都吓傻惊呆了,还是多亏了妹妹在场,各种照应,才及时请了御医救了东城……可见妹妹真的是长大了,也能干的多了。”
  养谦说这话的时候,眼里又是欣慰,又有些伤感。
  妹子从此就不再是之前那个总给他护在手心里的小姑娘了,养谦虽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但心里竟无端地有些难过。
  琉璃本想问问养谦他的婚姻之事,但今儿眼见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便只字不提,只叫养谦放心。
  养谦又略说了几句,才起身去了。
  临出门前,养谦对琉璃道:“今日出了这件事,这府里只怕不大太平,妹妹不如家去住上几日可好?”
  琉璃道:“我先前也跟母亲说过了,回头跟四爷商议商议就行。”
  养谦听到商议一句,哼了声,却又叹了口气,转身出门去了。
  琉璃一直送养谦出远门,眼看他走远了,才也折了回来。
  小桃忍不住偷偷地问:“奶奶,今儿东城少爷的事,是那点心坏了的原因吗?”
  琉璃想起来,便道:“今儿的事,不管什么人问你,你只说不知道,听见了?若是在外头胡说一个字,夫人那边只怕饶不了你。”
  小桃从来不怕琉璃,只听提起冯夫人来,便慌得点头:“横竖我一个字也不说就是了。”
  正说着,却见范垣已经整衣出门。
  琉璃忙问他要去哪里,范垣道:“我再去看看东城,然后……许是要进宫。”
  琉璃因也正担心这件事,便握住他手将他往旁边拉开了几步:“师兄,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毒是宫里头沾染上的,或者跟宫里有万分之一的关系,那么儆儿是不是也会有危险了?”
  范垣道:“你担心有人对他不利?”
  琉璃道:“虽然总算救了东城,但今儿毕竟是死了人了……师兄,儆儿那里,你、你多照看着,只是最好也别告诉他这府里的事儿,免得吓坏了他。”
  范垣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眼神闪烁,终于道:“好,我会斟酌行事。”
  琉璃缓缓松开手,见范垣要走,却又叫道:“师兄!”
  范垣止步:“还有什么交代的?”
  琉璃迟疑道:“我、我……这会儿我能不能进宫?”
  范垣很快回答:“不能。”
  这答案虽是意料之中,却仍是让琉璃略觉失望。
  范垣看了她片刻,却突然说道:“方才温养谦跟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今儿姨妈也在这里,不如你先随着她回家里住两天,等我查明了后……风平浪静了再回来。”
  琉璃几乎忘了这件事,听他主动开口,自然是意外之喜,可想想东城还在养着,便道:“二奶奶要管家,如今东城又出了事,我若这时侯一走了之,倒是不好,我好歹也可以帮着照顾照顾东城,过两天再回去就是了。”
  范垣笑笑:“也好,这两天我未必有空回来,你且记得万事留心。”
  琉璃也道:“师兄也要谨慎行事,万事留意。”
  虽然是在光天化日下,范垣仍是情不自禁地走到琉璃跟前儿,把她往怀里抱了一抱,嗅着她身上馨香,感觉那娇软的胴体在怀中的踏实,一瞬竟舍不得松开手。
  自此后,范垣果然连着两日并未回府。
  范府之中,经过那日惊涛骇浪似的后,一切也逐渐地平静下来。
  也不知范垣如何从中行事,京兆府的人判了是误食了相克的食物致死,那秀儿的家里只有一个哥哥,冯夫人赏了五十两银子给他们,他们已经千恩万谢,不肯追究了。
  毕竟外头传的是东城也几乎丧命,可见是丫头跟主子一起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并不是因为什么冤屈虐待等逼迫致死之类,今能够得了恩赏抚恤已经是意外了。
  东城的身体在太医的调养下也迅速的开始好转。家里头范澜,曹氏,冯夫人皆都心定,冯夫人便又张罗谢神还愿等事情。
  琉璃见一切重回了正常,便同冯夫人回禀了声,回积庆坊家里住两日去了。
  但是,相比较范府异乎寻常的平静,皇宫之中,就堪称是暗潮汹涌了。
  从那日给范府送点心的太监,到御膳房里一干人等,但凡是经手过的,陈冲都进行了详细的审讯追查。
  经过层层筛审,终于把嫌疑定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第一是负责去送担心的传旨太监,第二,却是伺候朱儆身边的内侍赵添。
  原来朱儆原本并没有想给琉璃送点心,是那日御书房里吃点心的时候,赵添多嘴了一句,说是琉璃上次进宫,很喜欢这宫里做的精致糕点,若是能吃上些必然高兴。
  因此朱儆才起了这意思,这自然就是起因了。
  至于御膳房众人,经手的所有工序都是有专人盯着的,就是怕有人图谋不轨加什么佐料之类,且不管是点心果子还是御膳,做好了后都有专人试毒,送给琉璃的这些点心也是试过毒的,并没有妨碍。
  所以一定是在从御膳房里拿走之后被人动手脚的,而那传旨太监则是最大的嫌疑人,毕竟是他手提食盒,如果说要趁机下毒,从皇宫到范府这一路上机会自然多得是。
  只是虽然行了刑,两人却都坚称自己是无辜的。
  因为没什么证据,陈冲也颇为为难,私下里对范垣道:“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小添子向来忠心,又很得皇上的喜爱,先前皇上已经在找他了,再问下去怕会出事。”
  范垣脸色冷峻,漠然道:“你难道忘了前车之鉴了?还是说想眼睁睁地看着相同的事情再发生一次?经历了那样的惨境,就该知道,宫里的事,就算是有一处疑点也不能放过。”
  这就是“宁肯错杀一万,不可放过一个”的意思了。
  陈冲有些悚惧,本还想再稍微替赵添辩白两句,但既然范垣提起了那件事,竟让他也无法出口了。
  陈冲低下头去,想了会儿,试着说:“其实这两天奴婢在想,倘若这两人都不是幕后真凶的话,我们是不是还漏了些什么。”
  范垣听他话中有话,便道:“你知道些什么?”
  陈冲讪笑道:“奴婢也不敢说就知道些什么,只不过、不过呢,严太妃向来跟先皇太后交情很好,那个、那个之前见了您跟夫人,不知道都跟您说了什么?”
  这没头没脑的几句话,却让范垣的心头一凉。
  陈冲也不多嘴,只仍带着有三分苦涩的笑,半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其实我也是才从那个狗奴才的嘴里知道,他从御膳房拿了点心出宫的时候,曾遇见过太妃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那宫女问了他拿了什么,还看了一眼呢……当然,这也无关紧要。”
  陈冲的“无关紧要”,连他自己也骗不过去。更别提范垣了。
  范垣深深吸了口气,转头看向后宫的方向。那天跟严太妃见面时候,一字一句,每一幕场景都浮现眼前。
  “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么快,就把故人忘得一干二净了吗?”
  “再深的旧情……旧爱,也比不过娇嫩如花的新人。”
  “横竖旧情再不可得,干干净净的抛却,欢欢喜喜地跟新人恩爱,才是正理。”
  当时还不觉得如何,现在回想,这字字句句底下,竟都像是含着深重的怨怒。
  范垣往后宫而去,陈冲知道他这样是有违规制的,本欲拦阻,转念间却只叹了口气,罢了。
  严太妃所住的是黛烟殿,跟其他宫殿的花团锦簇或富丽堂皇不同,殿中地上都是一色白沙铺就,有月光的夜晚,清辉洒落,就如同下了一层雪一样。
  范垣才进门,就见严雪立在殿阁廊下,含烟凝水的双眸怔怔地望着远处天际,不知在想些什么。
  北风一吹,单薄的身形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范垣驻足,严雪却已经察觉有人来到,目光下移看见门口那道高挑卓绝的影子。
  严太妃曾无数次此想过范垣会出现在这门口,却也知道是绝不可能的,没想到,有生之年终于梦想成真。
  如果不知道范垣来的原因,严雪也许会更高兴一些,但她偏偏最清楚不过了。
  可就算如此,严太妃心头仍是浮起些许无法形容的淡淡欢喜。


第83章 糟糠
  且说严太妃立在那殿阁廊檐下,见范垣来了,眼中便透出了几分浅浅的喜悦。
  纵然她心里明白范垣是因何突然闯来,也看清了范垣那淡漠冷绝的眼神。但这仍是无法阻止她心中欢悦的滋生。
  严雪竟未曾挪动分毫,仍是立在远处不动,微微歪头看着范垣,竟像是要将他走近的样子看的一清二楚,一丝一毫也不能遗漏般。
  红色的朝服随着行走在风中飘动,就像是赤色的海浪,所有的红墙碧瓦在这瞬间都像是失去了颜色。
  只有他。
  ***
  范垣往黛烟宫而来的路上,遇到了不少的太监宫女。
  大家都纷纷避让,虽有些等级高的太监跟嬷嬷们,知道大臣擅闯内苑这很不合规矩,但是望见范垣那冷绝的冰雪脸色,谁又敢冒这个头?因此都忙忙地躲开,或者立在旁边,垂头行礼,不敢直视。
  范垣一径进了宫门,同时也看见了严太妃。
  两个人目光相对的这一瞬间,从范垣走到廊檐下严太妃身前的这一段路,却又仿佛是两人相识的小半生已经过了。
  尚在震怒之中的范垣并不知道严雪此刻心中在想什么。
  更加无暇去理会其他。
  而黛烟宫的内侍们察觉异样,有几个匆匆从殿内跑出来,却不敢上前,迟疑着在原地徘徊,不知如何是好。
  范垣径直走到严太妃身前,道:“我有话要跟太妃娘娘说。”
  严雪微微一笑,举手往内殿一让:“首辅大人请里间坐了说话。”
  范垣丝毫也不顾忌,仍是冷冷然地迈步进了宫内,严雪想要跟着入内,才一挪动,身形却一晃。原来她方才在这里站了半天,双腿早就酸麻了。
  贴身的宫女挽绪及时上前将她扶住:“娘娘。”
  严雪看她一眼。
  常年伺候严雪身边,挽绪即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小心扶着她进了殿,才轻轻地松了手,同时向着众人示意,大家便都退了出来,只在门口站着伺候。
  范垣并未就坐,在殿内负手而立,也并未再看严太妃,只在她将走近之时,范垣道:“娘娘为人聪慧,只怕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严雪笑了笑:“什么来意?我再聪慧,也不是神仙,不至于就到未卜先知的地步。”
  范垣这才扫她一眼,道:“这几日宫里头忙的是什么,难道娘娘不知?”
  严雪自顾自走到桌边儿坐了,地上本有个小火炉,严雪拨了拨炭火,慢慢道:“原来是这个,我听他们说,御膳房里的东西有些不干不净,所以在严查。难道首辅大人是为这个而来?”
  毕竟不能明说是皇帝赐给范家的点心出了问题,所以对外只借口说是御膳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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