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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

满床笏-第7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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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冲道:“你难道不知?今儿首辅带了夫人进宫拜见皇上的,我才亲送了他们去了,你为何又这么问?”
  李嬷嬷道:“夫人就是温家的那位姑娘?”
  陈冲越发觉着可笑,问说:“自然,她就是温家的阿纯姑娘,先前进宫来,你没见着?”
  李嬷嬷笑:“听是听过千百遍了,只是今儿却是头一次见。”
  陈冲跟她向来相熟,听她闲话,索性站住脚,揣着手笑道:“是不是觉着这品貌,很配首辅?”
  李嬷嬷赞道:“那是当然了,实在是个没得挑的美人胚子,我在宫里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这也算是万里挑一了,怪道首辅大人也动了心呢。”
  李嬷嬷是宫内有年岁的老人了,先前只是个小宫女,后来慢慢做到御侍,后又成了先帝的司寝女官。
  先帝去后,本发放了一批宫里的人出宫,凡有自愿出宫的都可报名,李嬷嬷因家中已经没什么亲故,便仍留在宫内,如今负责教导宫内的小宫女们。
  陈冲听她说到最后一句,微微一笑。
  李嬷嬷点了点头,又说道:“早先听说温家的那位姑娘有些痴病,这幸而是好了,不然实在可惜。也是她的福分,若还是痴痴的,也当不成首辅夫人了。”
  陈冲道:“倒也未必……”
  李嬷嬷一愣,陈冲笑道:“不是都说情比金坚吗?我虽然不懂这话,看着是首辅大人这样子,倒也有几分明白。”
  李嬷嬷也随着一笑,继而面露疑惑之色。
  陈冲见状问道:“你是怎么了,像是有心事,怎么,你觉着他们两人不般配?”
  “只是哪里的话,”李嬷嬷忙否认,又道:“这自然是郎才女貌的,何况照你说来,这位姑娘也是四爷心尖上的人,只不过……”
  “不过怎么样呢?”
  李嬷嬷似很为难,并未开口。
  陈冲道:“嗨,我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连我都不能说?”
  李嬷嬷见左右无人,才悄悄地说道:“既然是已经成了亲,可我怎么觉着……觉着姑娘她仍然……”
  陈冲呆呆的,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说……”
  两人目光一对,李嬷嬷咳嗽了声:“难道你也看出来了?”
  陈冲忙道:“我算个什么,这些事到底比不上你们有经验。我只是有些猜疑罢了,你真是那么觉着?”
  李嬷嬷听他如此说,知道跟自己是对上了,因悄悄低低地说道:“倒不只是觉着而已,叫我看,多半这位姑娘还是处子之身,所以我才不解,不是已经成亲了么,又是心尖上的人,怎么会这个样?”
  陈冲呆了半晌,笑道:“谁又知道?”
  两人彼此相看,李嬷嬷不禁问道:“难道四爷并不是真的中意这温姑娘?可这容貌品格实在是没得挑,连皇上也极喜欢她的呀,还是说……有什么别的难言之隐的……”
  半晌,陈冲才吐吐舌头,说道:“咱们自然是不明白的,只是从此也不要再提了最好,范阁老的心意谁又能知道呢?何况这是夫妻之事,你我这种人自然是再不能明了的。”
  李嬷嬷连连点头,忙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您老人家提起来,我才也忍不住说的,起初还只当是自己看走了眼呢……”
  陈太监冲她摆了摆手,李嬷嬷会意,便轻轻一打嘴道:“好了,再不说了,横竖就当什么也没看见,也没跟您说过这回话就是了。”
  陈太监笑道:“就是这个理儿,好了,我该回去了。”
  李嬷嬷行了个礼,两人左右张望了会儿,见并没有人,便分头去了。
  而在两人都离开之后,半天,身侧大殿的门松了松,然后便被打开了。
  郑宰思从门里慢慢走了出来,眉峰皱蹙,脸色奇异。


第75章 护持
  且说琉璃同范垣乘车回府,车上,范垣想到先前那副“母慈子孝”的场景,虽然琉璃高兴,朱儆也喜欢,但他总觉着心里不大受用。
  但如果就此劝琉璃不要去亲近朱儆,却又不忍心,毕竟当初琉璃之所以答应嫁给他的一大原因,也正是因能时常进宫跟朱儆相见,如今怎么能再出尔反尔。
  范垣便忍着不言语。
  不料琉璃见他闷闷的似有心事,便问说:“师兄,你怎么了?”
  琉璃因为跟朱儆相处了这许久,且又见那孩子快乐非常,所以她也是心花怒放,此刻还意犹未尽的。
  只是她这份按捺不住的欢喜,却更反衬出了范垣的沉默异常,是以虽然范垣不说,琉璃却早嗅到了他的不快。
  范垣瞥她一眼:“没什么。”
  琉璃忙把自己在宫中所做所说等极快地想了一遍,除了给圆儿修毛,倒是没做什么格外破格不好的。
  虽然如此,琉璃却知道范垣心思缜密,只怕自己觉着没什么的,对他来说却是极要紧的。于是试着问:“是不是我哪里又做错了?”
  范垣听她温言软声相问,心一软,重回过头来。
  两人目光对上,范垣看着她清澈的眸色:“不是,你做的很好。是我……在想别的事。”
  琉璃听了如此回答,总算松了口气:“好好的就冷了脸,怎怪我多想?”又问:“是为了什么事?”
  范垣微微一笑:“一件没要紧的小事罢了。”
  琉璃望着他淡淡的笑容,无端想到那突然来到的严太妃,忙问:“对了,严姐姐后来怎么就走了?也并没有说一声儿?”
  范垣道:“你怎么突然问她?”
  琉璃说道:“我今儿见了她,吓了一跳。不过,严姐姐比先前好像更出挑了,听儆儿的话,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多病?”
  范垣起先沉默,而后道:“我不太清楚。”
  琉璃看他一眼,隐约觉着范垣对待严妃的态度似乎有些异样。
  她倒是并未多想,只自顾自道:“你问我为何问她……当初端王府的那些人,如今在宫里还留着的,也只有她了。”
  范垣听了“端王府”三个字,虽然并没吃醋,却尝到了一丝微酸的滋味:“哦,你记得倒是很清楚。”
  “这个哪里能忘了?”琉璃随口说道,“而且虽然严姐姐表面冷冷的,我其实是知道的,她对我很好。”
  范垣听了这句,才不言语了,只是瞟着琉璃:“你又知道?”
  琉璃道:“我能感觉的到。”
  范垣哑然失笑:“你的‘感觉’倒也厉害的很了。”
  琉璃笑道:“是真的呀。对了,你大概不知道,我怀着儆儿那时候,差点做了一件傻事,正好严姐姐遇见我,才并不曾有什么意外。我当时倒是没觉着怎么样,后来想想,每每都有些背后发凉呢。”
  范垣仿佛不经意般问道:“说的这样郑重,是什么事?”
  琉璃正要说,突然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竟要跟他说些端王府的旧事,难道是怕他心里很痛快吗?
  于是忙支吾道:“没什么,是我自己多想而已。”
  范垣见她及时刹住了,倒也并不追问。
  只又瞅了她一眼,将身子往后一靠,背贴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如此又过了半天,范垣才说:“陈琉璃。”
  琉璃正在自顾自想事情,抬头应了声:“干什么?”
  范垣却又沉默,半晌道:“算了,当我没问。”
  琉璃莫名:“你原本就什么也没问啊?”
  范垣索性扭过头去。
  ***
  这日,范府三爷范波之妻罗氏,来四房里寻琉璃。
  琉璃正在做些针织,见她来了,便把东西放下,请她落座:“三嫂子请坐。小桃看茶。”
  罗氏道谢坐了,细细端详了琉璃一会儿,又扫了眼桌上的物事,笑问道:“妹妹在忙什么呢?怎也不歇息歇息?只是用功?”
  琉璃道:“也不累,只是消磨时间罢了。”
  罗氏看像是绣的一块儿帕子,便笑道:“我还当是要做些小孩子的衣裳呢。”
  琉璃听见“小孩子”三字,鬼使神差地竟想到了朱儆,正发呆,却听罗氏又道:“我们都知道,四爷疼妹妹疼的什么似的,既然成了亲,只怕很快就会有喜讯罢,这及早地做两件小衣裳出来预备着,倒是好的。”语气竟极为体己亲密。
  琉璃愣怔,这才反应过来罗氏指的是什么,哪里跟朱儆有半点关系,竟是在说她跟范垣生的小孩子。
  如今虽然成亲,圆房却仿佛成了个虚幻的存在,而琉璃更加丝毫也没想过自己跟范垣的孩子如何等等……顿时间心头狂跳乱动。
  罗氏见她不响,只当害羞,便又亲亲热热地说:“这有什么可害羞的?妹妹你若是不爱动也无妨,我给你预备下就是了。”
  琉璃满面通红,忙道:“不敢劳烦。”
  “都是自家人,有什么劳烦的,”罗氏越发热情洋溢地说道,“自家人不就是如此么?你带挈我,我拉扯你的。总之大家都好就是了。”
  琉璃因给她一句话搅乱心绪,无心理会,只顾低着头。
  罗氏见她格外沉默,自己思忖了会儿,才又笑着开口说道:“只是我们家三爷跟四爷是不能比的,年纪虽大些,却实在是天差地远,一个是堂堂的首辅,高高在上,一个呢,却只能在家里里外跑腿,正经功名也没有一个。”
  琉璃原本以为她只是来闲话的,及至听到这里,才有些明白,罗氏竟好似是有所图而来。
  琉璃正意外中,罗氏打量她不言语,便握住了琉璃的手,带笑低声说道:“好妹妹,从先前你们上京,又住到府里,我第一次见了你,就觉着你实在是不错,如今果然大家做了妯娌,更是亲上加亲了。这府里的情形你也都清楚的很,大爷自然是不用说,已经只顾颐养天年,享清福呢。二爷也自有正经前程,更是大娘最疼爱的,只有你三哥他一事无成,整天只顾往那些没出息的闲人堆里钻,前儿你回门,他要跟二爷去,我还不想让他去呢,跟二爷四爷站在一块儿,没得丢人!”
  琉璃见她恨恨的,只得含笑道:“这也是人各有志罢了,这府里内宅的事情是二嫂子管着,外头都多亏了三爷,虽不是官职,这一向里外奔走左右照应的也很不轻松,我前儿还听见老夫人称赞三爷办事办的好呢。”
  罗氏一楞,继而笑道:“那是老夫人给脸罢了,难道说浑家子只有他一个没出息的?”
  说到这里,罗氏握紧琉璃的手道:“好妹妹,我今儿不怕羞说了这些话,好歹我的意思也说给你知道。我实在不想你三哥就这样没用厮混下去了,如今四爷是堂堂的一品官,他说一句话,比圣旨还有用些呢,谁不都得乖乖地照办?何况经过他手底下的大小官员也不计其数,只要他随口一句话,你三哥就有着落了。好妹妹,你若是私底下能跟四爷透几句,提拔提拔你三哥,将来他做了官,到底是家里人可靠些,必然是四爷的左膀右臂,岂不是两全其美?”
  琉璃望着罗氏殷切盼望的眼神,轻轻摇头道:“这些外头的事,我全不懂。且四爷也向来不跟我说,也不许我提……”
  罗氏脸色微变。
  琉璃却又半是羞涩道:“其实不怕三嫂子笑话,起先我也曾经跟四爷求过……”
  罗氏惊讶:“求过什么?”
  琉璃道:“嫂子当然知道我哥哥如今还只在翰林院,做个区区的修撰而已。所以我暗中求四爷,帮着提拔提拔我哥哥,不料他劈头盖脸骂了我一顿,说我是无知女子,竟敢参与这些朝堂上人事任用等的大事……为此还冷了我一阵子呢。我从此可不敢再提了,没的又讨了一鼻子灰罢了。”
  罗氏听她柔柔软软略带委屈的口吻,心头窒息,可到底不甘心就此罢休,便哄劝道:“好妹妹,那必然是你说话说的太急了,不懂手段,你如果要求四爷办事儿,我教你……你须得在床……”
  琉璃才听清她说什么,脸红的已经不成,强自镇定下来:“嫂子不是不知道,我向来笨的很,连自己哥哥的事儿都办不成呢,哪里还能办别的,其实办不成也就罢了,就怕更弄巧成拙,你知道四爷的脾气,骂我一顿倒是没什么,若是因此更迁怒到三爷身上去……我可就不知道了。”
  罗氏听了这句,不禁有些皮紧。
  这种钻营的事儿,之所以不是范波跟范垣直接去说,一则范波自己不肯,二则就是怕范垣的为人脾性,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琉璃身上。
  又因为知道“温家阿纯”起初痴愚,后来虽恢复了,不过是个无知的小丫头片子罢了,只要跟她说些好话,哄一哄她,未必她不会答应……没想到居然碰了这样一个钉子。
  当即罗氏不敢再提,反而急流勇退地说道:“那罢了,妹妹不必为难,也不必先跟四爷说起来……这种事,倒要顺其自然才好。”
  罗氏略又闲话了两句,问了问昨儿进宫的种种,才讪讪地去了。
  琉璃送她出门,见妇人头也不回地走了,知道她应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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