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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满床笏-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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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琉璃面对两位姑娘,却有一件发愁的事。
  早先这些人以为她又呆又傻,还不能说话,所以什么都跟自己说,可是一旦她能开口,这两位姑娘还不知将怎么样呢,不知会不会羞愧的跳井。
  不过……如果能开口却依旧痴愚的话,倒也没什么大碍了。
  琉璃想到这里,重新心定。
  两人略坐片刻,彩丝道:“大爷没在家里?”
  芳树道:“很快过年,就是春闱了,自然松懈不得。”
  “其实又何必这样着急,横竖有四叔在。”
  “你是说仰仗四叔之力?快不要多想了,当然要正经的科考出身,以后在官场上才硬气,就像是昨儿来的郑侍郎,走到哪里,都是威风八面。”
  “郑侍郎?”彩丝冷笑了声,“你敢说他现在的侍郎之位,跟郑家丝毫关系都没有?”
  芳树也气急道:“至少郑大人是有真才实学的,谁不知他才名在外?”
  “你是说温家哥哥不如郑大人?你又不曾跟郑大人见过,怎么就厚彼薄此起来。”
  琉璃在旁听着,见彩丝维护温养谦,芳树维护郑宰思,两人斗口,倒也有趣。
  百无聊赖中,琉璃看着桌上温姨妈放着的针线盒子,突然想起昨晚上的那双鞋。
  待字闺中的时候她的针线活就很不佳,后来又进了皇室,更加疏远。
  隔世为人偏生是个衣食无忧的痴傻儿,女红之类的一概不必她做,这会儿只怕连原先的那点儿手艺都扔了呢。
  琉璃看着针线,不禁抬手拿了起来,这边两位姑娘看她呆呆地看着针,生怕她扎着手,忙小心拿了过去。
  彩丝道:“纯儿是要做针线活么?你要什么只管跟我说,我能做便给你做,不能做就叫人出去买给你,只是你可别摆弄这些,小心扎破手指头。”
  芳树也说道:“可不是?你又不会这些,千万别乱动。”
  等两人去后,琉璃翻了翻针线盒,只有几块零散的布头,是温姨妈闲着无事裁下来的,琉璃捡了两块颜色好些大小也合适的缎子,又偷偷藏了针线,都塞到自己的帐子里的香囊中。
  这几日里,宫里的方首席跟林太医时不时地便来探望,本是要用针灸的法子辅佐汤药,琉璃却是从小最怕扎针,原本安安静静,一听林太医说起要针灸,脸色已经大变,等他再拿出药箱,望着那尖利的针,早吓得抱头缩颈,坚决不肯。
  温姨妈见状,只得作罢。
  过了腊八,很快年底了,连养谦也不去学里,只在家中,或跟范府的这些爷们交际,或陪着温姨妈和琉璃。
  忽然一日,范垣命人来请养谦。
  养谦不知何事,忙随着小厮前往范垣书房里。
  进内行了礼,养谦便道:“不知四爷唤我前来是为何事?”
  范垣道:“有一件机密事,我想了想,不该避着你。”
  养谦心惊:“四爷请说。是什么机密?”
  范垣道:“可还记得先前在陈家遇见陛下的事?陛下很是惦记着……表妹。”
  朱儆是个小孩子,心性不定,只在最初派了人去给琉璃医治后,连日他要做的事情多,又要学习功课,又要学着理会朝政,还得听师傅们的教诲,以及范垣的监督,忙的不可开交,所以就把那件事撇开了。
  只是偶然一次,方首座向他回禀,说是琉璃的病情略有起色,朱儆才突然想起来那天在陈家见的女孩子,他不想则已,一想就再也无法按捺,便不由分说地要传进宫来。
  此事给范垣知道,急忙拦下,毕竟无缘无故地传一个少女进宫,这女孩子又是范府的人,不知又会引出什么传言。
  朱儆见他又拦着,很不高兴,突然想起上次自己回宫后范垣跟自己说的话,眼珠一转,便故意说道:“那好吧,朕不传她就是了,朕就再去陈家,你把她带了去,我们在那里见一见怎么样?”
  范垣诧异。
  朱儆道:“上次你是答应我过的,难道说话不算话?”
  朱儆本没指望范垣就答应,此时提起来,是想他若不答应,自己以后就更有了说嘴的理由了。
  谁知范垣想了想,竟应承了。
  此刻范垣把小皇帝的意思跟养谦说了,养谦半晌没有话说,只道:“既然是陛下旨意,我们奉命就是了。”
  回头,养谦便把此事告诉了琉璃:“陛下年纪小,也不知是什么意思,我本来不想让妹妹见的,但毕竟这是皇命,不能违抗。”
  琉璃知道他担心,便扑到怀中,把他抱了一抱。
  养谦低头,见她双眼极亮,显然是欢喜无限。
  养谦不禁笑道:“就这么想见陛下?”虽然忧虑,可看妹子高兴,自己也只得顺她的意思罢了。
  这一夜,琉璃因为想到要见儿子了,心花怒放,更是难以入眠。
  熬了半个时辰,索性坐起身来,从香囊里把自己藏着的那个东西拿出来,看看还差几针没有完。
  侧耳细听,外间丫头们鸦雀无声,都已睡了,琉璃才小心下地,又挑亮了灯芯,便坐在床边,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
  灯光昏暗,琉璃的针线活又生疏,戳了几针,又不免一针戳在手指头上,血珠刷地就冒了出来,疼得她急忙咬在嘴里,不敢高声,只闷闷呜咽。


第24章 给我
  养谦已经提前跟温姨妈说过,今日要带琉璃外出,却仍不提皇帝要见的事。
  次日早上,府门外车马齐备,养谦过来看琉璃,却见她仍在睡着未醒,养谦十分惊疑,忙亲自去叫醒了。
  恰温姨妈进来,责备说:“难得你妹妹睡得这样香甜,我心想让她多睡会,少出去玩会儿也不打紧。”
  养谦有口难言,只笑回:“母亲说的是,我叫醒她自己也后悔了。”
  这会儿琉璃见过了时辰,吓得瞌睡都跑了,忙忙地起身,丫头进来伺候洗漱装扮。
  不多时停当,琉璃才将出门,又想起一件事,赶忙跑回床边,从枕头底下拿了一物,小心地藏在怀中。
  养谦在门口站着,不知她忙的什么。温姨妈见琉璃跑来跑去,便一叠声的吩咐:“不要着急,又什么可忙的,都怪你哥哥,出去玩耍又有什么大不了的,该让你多睡会儿才好。”话虽如此说,但是眼见琉璃比先前更加灵动活泛了,心里却也欢喜。
  前脚送了他兄妹两人出门,温姨妈便合掌念佛,觉着必然是太医的药起了效用,假以时日,真的大好起来也未可知。
  范府门口早就车马齐备,养谦扶着琉璃上车。
  范垣却并未同路,他一早进宫,陪着朱儆去了。
  马车行过长街,拐了两拐,便停在陈府门口,陈伯早就知晓此事,听见马车响动便开了门。
  温家兄妹两个先后下车,养谦上前向着陈伯行礼,又把一包茯苓秋梨膏跟些许下酒的卤货送给陈伯,道:“您老人家不要嫌弃。”
  这都是老人家素日喜爱之物,陈伯把东西放在自己的门房里,请养谦跟琉璃到堂下坐了。
  此时范垣跟朱儆还未到,琉璃只站了一站,就起身往里头走去。
  陈伯见养谦跟着要去,便说:“温公子,我有一件事想问你。”
  养谦看看琉璃入内去了,只得站住脚请教。
  陈伯问:“先前你说要买这房子,到底是不是首辅大人背后指使?”
  养谦忙道:“老丈想是哪里误会了,您疑心我们的时候,四爷连知道我们来过此处都不知道,只是上回无意中跟陛下撞见,他才知道的。怎么反说是他指使?”
  陈伯道:“原先他就一直想要这房子,我不肯。他倒也没有强取豪夺。偏偏你们是范府的亲戚,又有意,怎不叫我疑心?”
  养谦听到这里,疑惑问:“四爷怎么想要这宅子?他又不缺房子,如果要置买房产,有大把比这个更好的才是。”
  陈伯闻言点头:“原来你不知道。难道你没听说,之前他跟着我们家主人,在这府里住了足足六年?”
  “这个我是知道的,”养谦若有所思:“只是不知四爷为何要买这房子,难道是顾惜当日之情的缘故?”
  陈伯哂笑:“我可不知道。”
  养谦仍是不解:“那、既然他曾在府内住过,也算是旧客,为什么他要这房子,您不肯呢?”
  这次陈伯没有回答,只是白了养谦一眼。
  正要负手入内,便听门响,原来是范垣跟陈冲陪着小皇帝来了。
  其实对于朱儆而言,见温家的姑娘倒是其次。
  主要是他可以借这个机会,正大光明地再回到琉璃昔日住过的宅邸了。
  陈伯见了朱儆,又是敬畏,又是喜欢,忙撇下养谦去迎接。
  朱儆进了门,东张西望,像是才逃出了笼子的小老虎,像模像样地说道:“老陈,快免礼吧。自家人,不用这样。”
  陈伯一听“自家人”,两行老泪瞬间便流了下来。
  陈太监忙代替小皇帝,过来将陈伯扶起。
  这会儿养谦也上前行礼,朱儆点点头:“你们已来了?咦,你妹妹呢?”
  养谦道:“方才、方才入内去了。”
  陈伯正要去找,不妨范垣道:“陛下先到堂下坐会儿,我去看看。”
  养谦这边一皱眉,小皇帝已经发话:“那就有劳少傅了。”
  当即陈伯忙去倒茶上糕点,养谦不便走开,也在旁伺候。
  范垣一人入内,沿着廊下走了几步,便看见一湖之隔,对面的墙边上,琉璃正仰头看着那棵老枣树。
  范垣看看那女孩子,也随着看向那枣树。
  昔日,每当这树上结了枣儿,从青嫩开始,琉璃就开始打它的主意,每天总要撸两个下来尝尝,尤其等熟了,她便叫小章等架了梯子,也不许别人上,自己就爬了上去摘。
  有时候促狭,还故意从梯子上爬在树上,不肯下来,急得底下小章等哀求不已,她却边吃着枣子边嘻嘻地笑。
  要不怎么说乐极生悲,有一次,失手从梯子上掉了下来,把胳膊几乎摔折了,打了夹板足足过了一个月不能动弹。
  本以为她吃了亏,以后不会再这样冒失了,谁知等好了后,仍然猴子一样。
  范垣怔怔地看着树,心酸楚的像是能拧出汁儿来。
  突然眼前一晃,范垣定睛,见竟是“温家阿纯”,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定了定神,范垣道:“陛下已经来了,在前头,你随我……”
  琉璃抿了抿嘴,手有些发麻。
  范垣已经转身,见她不动,就回过头来。
  琉璃本已经捏住了那个荷包,低头看了眼。
  昨晚上忙了大半宿,将近天亮才睡,那会儿觉着做的还挺不错的,但如今天亮了细看,却见线走的歪歪扭扭,整个儿皱皱巴巴,可怕的很,犹如从哪里捡来的一样,委实拿不出手。
  正范垣皱眉:“怎么了?”
  琉璃一惊,下意识地忙把荷包藏到身后,摇头。
  ***
  范垣在前,琉璃在后,且走且看他的脚下,却见他并没有穿那晚上的鞋子。
  只顾盯着看,不留神范垣突然止步,琉璃在后面一头便撞了上去,额头被撞得有些生疼。
  范垣回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幽深如海。
  琉璃抬手捂着额,又疼又窘,勉强一笑。
  范垣长眉皱蹙,重回过身行礼道:“陛下。”
  琉璃大惊,忙歪头看去,果然见朱儆就在范垣身前,原先被他挡的严严实实的,偏琉璃又走神,竟没看见。
  养谦跟陈太监,陈伯等都跟在小皇帝的身后,不敢靠的太近。
  养谦见琉璃只顾打量,又不跪地行礼,心中焦急,却只责怪自己,只顾瞎着急,来的路上竟然忘了叮嘱琉璃如何拜见皇上。
  陈太监起初也没看见琉璃,只突然看见范垣身后有人歪身探头地看过来,他才恍然惊动。
  朱儆笑道:“温家阿纯,你方才跑到哪里去了?”
  琉璃从范垣身后走出来,目不转睛地看着小皇帝,她真想立刻上前抱抱儿子,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一道道目光像是一道道锁链,让她不能轻举妄动。
  朱儆见她望着自己,便对身后陈太监道:“陈公公,你们先退下吧,朕要跟温纯说会儿话。”
  陈冲领命,又看一眼范垣。
  朱儆正也瞅着范垣:“少傅,你也跟他们一块儿去吧,横竖我们就在这屋子里,不会到别处去。”
  范垣淡淡道:“遵旨。”竟二话不说,迈步往前,走的比养谦跟陈太监还要干净利落。
  众人退下后,朱儆才回头瞥向范垣离开的方向:“他怎么了?”
  小皇帝年纪不大,人却机警的很,一句话就看出范垣有些心不在焉。
  正疑惑,突然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了扯。
  朱儆一愣,忙回头,却见是“温纯”走到自己身旁,替他整了整衣襟。
  休说是平民百姓,就是是后宫中人,满朝文武,都不可如此擅自靠近皇帝的身旁,更加不能“动手动脚”。
  朱儆睁大双眼,本能地觉着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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