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历史 电子书 > 衙内纪事 >

第72节

衙内纪事-第72节

小说: 衙内纪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舟南进来,见楚娇流血便明白了,他年过七十,何况谢文纯就在旁边,救人要紧,也不避讳什么了。“谢大人,一定不要让携夫人失去意识!无论用什么办法!我先止血。”
  舟南在一旁忙碌,谢文纯不能自已得第三次流下泪水,“娇娇,你不会有事的!喂,我在同你说话!胖阿娇,六岁那年,你拿泥巴砸过我,我还没报仇呢!”
  楚娇听见了,微弱道,“还……”却没有力气接着说下去。
  谢文纯情之所至,几乎是喊着说的,“七岁那年,你绣的丑鸭子,我还留着!怕你笑话,从没让你看到过!会试时你送的方巾,真的丑死了,哈,终于说出来了!”谢文纯笑中带泪,摸着楚娇额头道,“后来你主动亲我,可把我吓了一跳!娇娇,你当时怎么想的,还说作妾!我怎么舍得!你不许丫鬟近我的身,我竟不觉不悦,你说,我是不是无可救药了?”
  楚娇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必说,小妒妇!”谢文纯道,“可我就是爱煞了你吃醋的模样!娇娇,当你一心一意看着我的时候,真是让人想把星星都摘下来送你!”
  楚娇弯了眉眼,下身的疼痛似乎也不那么难以忍受了,她动了动嘴唇,断断续续道,“来世……再做……夫妻……”
  谢文纯几乎是吼道,“你闭嘴!我告诉你,今天你要是死掉了,明天我就娶一百八十房小妾,娶一个心思恶毒的女人做续弦!把你气活过来!我才不会思念你,一丝一毫都不会想你!谈什么来世,这辈子,你不许走在我前头。到死,你都要陪着我!明光那么小,你忍心让继母带他?说不得,就会害我们的明光!还有刚出生的宝宝,他甚至还没见过娘!还有我,还有我,你怎么能抛下我一个人!你怎么能,你怎么敢!“
  不知是哪句话起了效果,楚娇的眼中忽然爆发出一股子狠劲,“你……敢!”
  谢文纯带着哭腔道,“我怎么不敢!”
  这两口子“打情骂俏”,苦了舟南一把年纪还要在旁听着,所幸楚娇精神不错,最终,挺了过来。
  “安全了。”舟南话音刚落,谢文纯便脱了力似的伏在楚娇被褥上,双手掩面。楚娇撑着一口气道,“不许你……娶别人!”
  谢文纯抬头道,“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这辈子,下辈子,除了你,我一个女人都不会看!”
  楚娇精神恍惚,只剩这么个执念,听得这话,心神一松,终于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我真棒,爆字数啦~下章跳时间线





第78章 权力之毒
  皇狩四年,曾经年幼的天子正式成年,参议朝政的安阳公主身怀六甲,满朝文武都以为安阳公主正值此机会正式退出回家相夫教子,而此时的朝堂,却爆发了一场剧烈的争吵。
  “皇上,若按此诏颁发,必使黎民动荡,永定之政前功尽弃!”永定之政,便是皇狩朝对当年新政的叫法了,如今十几年过去了,新政已经不新了。安阳公主坐在椅上,虽腹部隆起,依不见憔悴之色。
  如今是吏部侍郎的洪冠接到谢文纯的眼色,上前道,“圣上,永定成法如今在民间已扎下根,随意废止恐百姓思变。”
  年轻的皇帝走下龙椅,站在洪冠面前大声道,“百姓思变?谁给他们这样的权力?看看现在成什么样子!商贾之流也能穿丝绸?老百姓,一个个都被永定之政搞成了刁民!动不动就要和朝廷讲道理!这样的政策,绝不能在我皇狩延续!”
  如今垂垂老矣的太傅邹青咳了一声道,“圣上,不可妄言先帝。”
  皇帝面色一滞,长呼了一口气道,“阁老大人们,你们看呢?”
  六位阁老,以萧阁老为首,俱表示永定之策利在千秋,没有废止的必要。皇帝的脸黑了下来,沉声道,“众位爱卿,你们,是反对朕废永定之法,还是反对朕啊?”
  不是所有的大臣都能保持气节,当下有几名臣子纷纷出言道唯圣上马首是瞻。就在皇帝表情稍稍好了一些时,谢文纯出列道,“圣上,臣有一言。”
  皇帝知道谢文纯和安阳走得近,在此时看谢文纯就有些不顺眼起来,“我不让你说,你就不说了?”
  谢文纯叩首道,“肺腑之言,臣不惜此身也定要圣上听闻。”
  安阳公主点坐在皇帝右首,点头道,“谢大人,但说无妨。”一旁皇帝的脸更黑了——从阁老到六部,只有几只小鱼小虾是听他的,其余全和他作对,然而皇帝却也不想,臣子们未必是和他作对,只是他改弦更张太过无理取闹了些这才激起了众怒。
  “圣上,殿下,”谢文纯依旧跪倒在地,皇帝没有叫他起来,而皇帝的冷漠也让一部分朝臣心中一冷,“臣主户部四年余,自永定法实施以来,国库收入每年增加千万两白银有余。臣虽未出天京,却也知自五家之反、干凉之乱后民生恢复迅速,圣上,此尽是陛下德化之功,永定法才得以收到成效啊。”
  皇帝听着这明着捧自己,其实是在把退路给自己封上——废永定法,就是不体恤黎民,这是在威胁自己啊!皇帝冷笑一声,“谢大人倒是心怀天下。”
  “心怀天下的是陛下,微臣不过略效犬马之劳。”谢文纯依旧没有被叫站起来,朝堂之上,一个二品大员、户部尚书被叫足足跪了一炷香,这近乎是一种羞辱,朝臣之中,已隐隐有窃窃私语。
  安阳公主先坐不住了,“谢爱卿,你先站起来吧,风寒怎么样,好些了么?”
  “谢殿下关心,已是好了许多。”谢文纯嗓音依旧有些发哑,却仍没有站起来,看上去颇为凄惨。
  “谢爱卿愿跪,那就跪吧,怎么,还要玩直谏那套?”年轻皇帝道。
  涉及永定之法,这是谢文纯进官立身的根本,如今身为户部尚书,他更是退无可退,即使这意味着得罪皇帝。但所谓臣子气节,做不了宠臣,那就做不可或缺的能臣。
  还未待谢文纯说话,吏部侍郎洪冠也沉默着出列跪地,转眼之间,陆陆续续的朝堂上跪了足有二三十人。年轻皇帝彻底恼了,“你们,这是要逼宫么!”
  安阳公主站起身来,“皇弟,请慎言!众位卿家一片公心,何谈逼宫!”
   皇帝与安阳公主对峙起来,“安阳!朕是天子!”
  安阳公主一展袍袖走下台阶,“正因是天子,越发要懂得金口玉言、慎思慎言!邹大人,这些你没教过皇帝么?”
  明着说邹青,实际是在指责皇帝。皇帝面皮薄,被群臣这么一跪心中又有些发憷,又慌又羞拂袖而去,留下了一片沉默的朝臣。
  萧首辅咳了咳,对跪着的谢文纯等人道,“圣上走了,众位同僚也都回去罢。”
  谢文纯道,“首辅大人,永定之法乃是国策,陛下心意不变,臣等不回。”
  谢文纯给萧首辅的印象一直是颇为长袖善舞、心思深沉、又不乏手段的人,平日为人处世说好听了叫和气,说不好听了是圆滑,少有如此强硬的时候。对于永定之法,萧首辅也知是件好事,但他更清楚看到皇帝不是反对永定之法,而是想借机确立自己的权威——谢文纯未必看不明白,只是他必须得顶出来,不然,人心就散了。
  “既如此……也罢,黄瑾,照顾好大人们。”黄瑾,是司礼监的太监总管。
  有的人离去了,有的人留下,也许是为了观望,也许是为了对谢文纯等人表示无声的支持。安阳公主给了谢文纯一个眼神后,便去后宫追皇帝去了。而如今的三品鹰扬将军易行止,却看着谢文纯的身影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谢文纯余光看到这一幕,心中暗道果然——无论皇座上的是什么东西,行止他都会献上自己的忠诚,手握五万精兵的易行止,大概就是皇帝的底气了。
  
  群臣金銮对峙的消息并没有被封锁,谢府的楚娇、崔氏都很快接到了消息。
  楚娇放下手中的账本,“备车!”
  崔氏轻轻按住楚娇,“你要做什么?”
  “去各家走动,联名上书!”楚娇面容坚毅,“众怒难犯,皇帝此举失当,夫君在朝堂坚持,妾身当为他做好后盾!”
  崔氏摇摇头道,“古往今来皇帝皆最忌结党,本来皇帝此举说不定就是试探,这不是往前凑么?”
  “母亲!夫君如今还在金銮殿上跪着!皇帝是为了试探,还是为了拢权,或是单纯看永定之法不顺眼,又有何妨?人皆称夫君等人为谢党,又何妨?我们要让皇帝知道,谢党不是人人捏搓的,永定之法是决不能变的,他若不知反思,便自己一个人治理国家去!” 
  崔氏看着儿媳也是自己的外甥女明亮的眼眸,忽的一笑,“你说得对,是我畏手畏脚了。既如此,我也去崔卢两家走一趟。”
  楚娇点点头,急匆匆的走了出去,速度越快,夫君就少遭一会儿罪。而此时的皇宫内,却吵翻了天。
  “皇帝,你今日实在失当!”安阳公主感到事情正在脱离她的控制——皇帝今日之前从未透露过对永定之策有看法的意思,“这种大事,理当先在内阁议,议过同六部通气,最后才是朝堂,怎可本末倒置!”
  皇帝冷笑一声,“内阁、六部都唯皇姐马首是瞻,朕说话,还不如一个屁!”
  “粗俗!”安阳公主怒了,“他们不是唯本宫马首是瞻,他们敬的是理,是公道!皇帝,不要以为人人都皆争权为名、万事利字当头!”
  “争权”二字触了皇帝的痛脚,“朕是天子,朕即国家!朕说的话,没人听,这难道也是公道?”
  “即便是天子,也要讲个理字!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皇帝,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今日所为,实在让朝臣寒心,如今谢大人他们跪了大半天了,你却还在这里斤斤计较!他们明着是跪,暗着是逼,这事你不在理,多拖一分,皇威就减一分,到时候人心思变,用什么人主持朝政!”安阳公主是皇家人,还是护着皇帝的,一番话都是肺腑之言。“不出半个时辰,联名上书就会送到宫里来!不到一月,各地谏书俱会涌入宫中,都是因为你,非要急吼吼的□□!”
  “我是为百姓着想!”安阳直接点出□□终于让皇帝脸上挂不住了,“永定之法太重商贾,世人逐利,何谈仁厚之民?”
  “民富,方启民智!”安阳公主道,“商贾何过之有?使民智而后民反国,必是国家不仁!”
  皇帝说不过她,啪的摔了一个茶杯,“朕不管!皇姐,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见皇帝问出这种问题,安阳心中又气又恨,颤抖嘴唇刚要回答,尚宫沈莜手持一摞文简推门入内,“圣上,新到的奏折。”
  看到沈莜,皇帝的火气奇异的降下去了,安阳公主也强自按捺。沈莜将书简放到皇帝的御书案前,“陛下,臣见内容紧急,就直接送过来了。”
  “劳烦你了。”皇帝从一个暴躁的年轻人,瞬间切换成了温文尔雅的状态,安阳公主在旁见了,心中又添一丝火气——他那点心思,真当谁都不知道?不忧心国事却在儿女情长上放心思,真是不可救药!
  沈莜假装没看到皇帝充满柔情的眼神,一脸严肃道,“两个时辰,收到了五十六份奏折,还在不断地增加着。圣上,此事紧急。”
  皇帝这才收回心思,看了两份就一股脑把奏折都摔到了地上,刚要发火随即意识到沈莜还在,生生克制住,“他们,这还不是结党逼朕?”
  沈莜弯腰捡地上的奏折,“圣上,臣以为非是结党,而是偏理不偏私。这是朝廷之幸事,陛下该高兴才是。”
  “呵!”皇帝呵呵一笑,“莜儿姐姐,你原来也一样!”
  安阳公主道,“圣上!”沈莜是在册的女官,皇帝这称呼不但不合礼数而且太过轻佻,没有为君气象。
  沈莜面色不变道,“臣只知公理在人心。圣上,天色要黑了,不如让谢大人他们回去罢。”
  “不如我让你去给你那谢大人送吃食?”皇帝冷笑一声,“你来,原来是为了这个!”
  安阳公主再看不下去,忽的上前,“啪”的给了皇帝一巴掌,“你还要糊涂到什么时候!再这样下去,大晋就要变天了!你是皇帝,什么时候能成熟起来!”
  皇帝不可置信的捂着脸,“你也知道我是皇帝!你,你敢打我!”极度惊诧愤怒下,他甚至忘了自称朕,一张脸涨成红紫色。
  沈莜拉开安阳公主,站在他们两人之间,“圣上,殿下也是爱之深责之切……”
  皇帝直勾勾盯着安阳公主,忽的平静下来,肿着脸一笑道,“朕去给他们道歉。”
  安阳和沈莜俱觉皇帝转变太过突然、蹊跷,但安阳宁愿把自己弟弟往好了方面想,心下一松道,“圣上想通了最好。”
  沈莜则望着皇帝的背影若有所思,刚才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怨毒,是她的错觉么?

  这次的风波,以皇帝低头告一段落,谢文纯的地位再次得到了肯定——据说,安阳公主为了这事甚至打了皇帝。而对于各地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