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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

蔷薇笙歌-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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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突然听到一个细细的声音,是那首很美丽的歌曲,它唱:“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联络,任日子一天天这么过;让自己忙碌可以当作借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这不是正在描述我的心情么?我的确可以抑制自己不和他联络,也可以装作自己很忙碌,但是我却不能禁锢自己的心自己的灵魂和自己的思想,此刻在一万一千米的上空和某个人在一起!但是,是谁?是谁在办公室放这首歌?谁敢在办公室放歌?    
    “是谁?”我问出来。    
    露西慌张推门进来,道:“夏小姐,找我么?”    
    “是谁在放歌?”    
    “放歌?有么?”她疑惑得侧耳凝听。    
    那歌声继续唱:“我可以学会对你很冷漠,为何学不会将爱没收;面对你是对我最大的折磨,这些年始终没有对你说……”    
    “我什么也没有听到!”露西的表情十分困扰,但她依旧职业地说,“夏小姐,要不要我出去查一查?”    
    “不必了,”我勉强挤出一个笑,“也许是我耳朵出问题了,你出去吧!”    
    但是我分明听到那声音清晰又悦耳地唱下去:“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你的爱居无定所,是你让我的心慢慢退缩,退到你看不见的角落……”    
    我真的幻听了么?我感到深深的恐惧和孤寂,为什么我可以听到别人听不到的声音呢?还是露西的听力有问题?刚好凯瑟琳带文件进来,我拦住她,问:“可曾听到街上有人放歌曲?”    
    她站住,认真地听了一会,然后小心地说:“夏小姐,我们的窗户并不临街,按理是什么也听不到的。”    
    我点点头,示意她出去,但是那歌声仍在继续:“爱你越久我越被动,只因我的爱不再为你挥霍;是你让我的心失去自由,却再也没有勇气放纵……”    
    我的泪水缓缓落下来,我知道了,这声音原本就存在我心里,原本就是,像一个遗失部落的烙印,只有他们自己才能明白。但是大卫,大卫·克努得,他此刻在离我一万一千米的高空上!    
    但是他毕竟是离开了,离开了我,离开了熟知的一切。他说他对北京已像家乡,那么他此次离开时的心情应该很黯然吧--或者男人不会这样多愁善感!    
    我也不会如此敏感,现代人哪有时间和这份精力去思忖这个,而我又是一个真正的职业经理人。只是在他离开的头一个星期里,我的幻听症似乎更厉害了,无时无刻会听到手机的声音,有时开着重要会议会飞快地拿出手机,把周围的人都吓了一大跳,而我只好黯然地道歉,也会在开车时突然听到有人在细声唱歌:“我可以很久不和你联络,任日子一天天这么过;让自己忙碌可以当作借口,逃避想念你的种种软弱……”    
    他走后的第二个星期,我的生活陷入混乱之中,参加舞会的时候打翻了葡萄酒,溅得长裙和披肩上都是酒渍印。这是惟一一次我没在这样的大型聚会上穿我们公司的礼服--由协办公司借出,这样无论如何要赔偿了!周末开车的时候和别人撞到了一起,所幸人无恙,之后的一个星期内只能打车上班。但是因为工作压力大的缘故,我经常神思恍惚,就这样掉了一个手袋,里面装着我最心爱的一瓶香水和镶碎钻的HugoBoss乌漆打火机--我只用过一次。但最要命的是,我丢了手机,里面存着所有的重要号码,包括克努得的。今后如果要得知他的音信,只能等待他来联络我了!    
    我的烟抽得越发厉害,整整比平时多了一倍。索菲临走前罗罗嗦嗦地叮嘱我:“夏小姐,不要抽这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呢!”    
    “不抽做什么呢?生活真是闷!”我勉强挂起一个笑,但那笑容像夏天里的最后一朵蔷薇花!    
    他走了已经一个月了,但我依旧保持着检查E-mail的好习惯,每天满怀希望地打开,即使明知垃圾邮件也不放过,盼望有奇迹出现,但究竟会有什么奇迹呢?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晚上工作得太晚,没有胃口吃饭,往往开一瓶红酒,也不拿玻璃杯,就此对着瓶口灌下去,灌着灌着就沉沉睡去,比安定剂好,而且健康,但是别人也许不这么认为!    
    大约因为饮食失调的缘故,我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一点点小事都会让我火山喷发、震怒不已--供应商我已完全交给了茉莉和露西,怕一不小心口出恶言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尽管如此,我仍因为极小的事件接连开除了两名员工,事后静下心来一想,其实她们的罪责并没有那么不可原谅,然而已经无法挽回!


第三部分用避孕套像穿着袜子在洗脚

    他走后天气正式变冷,我因为太瘦的缘故,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严寒,虽然我有一件蓝狐的大衣--真正的芬兰蓝狐,加尔德龙送我的。我披上蓝狐在街上行走,引来不少艳羡的目光。一件蓝狐便能证明一个女人的价值,真是容易满足的虚荣。加尔德龙太太也有一件,但她那件是雪狐,比我这个便宜一半,看来在加尔德龙的心里还是我比较昂贵和重要--这个事件是否会让我高兴和平衡一点?    
    但我没有得到关于克努得的任何信息,他像是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也许他依旧在地球上存在,只是离开了我的世界!我对他来讲是如此地无关紧要,甚至不如一条蓝狐对我那么重要!我不是没想过一百条借口为他开脱,但我的智力尚不足以哄骗自己。我想我是难过了,但比难过更强烈的是恼怒与屈辱--难道我对他的感情已达到爱怒交加的地步了么?    
    我新换了一个保姆,南方人,烧得一手好菜,我的饭量比平时加大了两倍还不止,吃完饭又懒得动,体重日趋上升。贾宝玉作了一支《红豆曲》,那歌词是:“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尽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捱不尽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我是不用金莼玉粒也能吃得心满意足,没有纱窗绿竹也睡得理直气壮。周末的时候参加酒会,肩膀和腰身都撑得相当紧绷,稍一用力,腋下竟扯脱了线。我丝毫不惭愧,也没有减肥的计划,我想我是越来越颓废了!    
    时光飞逝,很快就是初春了,距离克努得离开也有四个月了。奇怪,难道我开始像古时的怨妇一样计算日子了么?我仍没有收到大卫·克努得的任何邮件或者电话,我没有办法联系他,但他要联系我却很容易啊,而且也不见得要花多大的代价!然而他不联系我,当然,他不联系我也无任何不妥--我是他什么人呢?为何巴巴地要对我有所表示?    
    我才没有为此伤了心,我很好地活着,并把自己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索菲说过,要是她拿我这样的高薪,公司配大宿舍高级轿车,她就不会觉得闷。其实我也不是真正觉得生活沉闷,我只是……    
    公司在短短的时间内又扩大了规模,我理所当然跟着升了级。这算不算一种补偿--“情场失意,赌场得意”?    
    大卫·加尔德龙的妻子又为他生了一个男孩--天,她真能生!不过换个角度想,她不生又能做什么呢?他说:“蔷薇,自你离开后,我的心已经死掉!”但是即使他的心死掉了,他的生殖能力却一点也没减弱--也许我这样恶意地想是不应该的。    
    佟先生的新女朋友是这届最红的模特,有一点点欧亚混血,非常漂亮--那种程式化的漂亮,仿佛那张脸天生就应该放在招贴画上。他对我的态度也坦然了很多,偶尔说说有色的笑话--他是老了,多数老男人对此更不会忌讳。他故意向我披露说:“最开始我们的关系并不协调,她总是坚持要我用避孕套,可是我希望她吃避孕药。她对我说即使她用避孕药,我最好还是能用避孕套--这是欧洲的习惯。蔷薇,你在欧洲那么多年,你怎么想?”    
    我装作很努力在想的样子,然后说:“如果欧洲真个是人人都用避孕套,那他们的孩子怎么出来?我突然想起我的一个女朋友,她找了个欧洲男友,她告诉我她真的不喜欢用避孕套,因为那种感觉就像穿着袜子在洗脚。”佟先生哈哈大笑起来,说:“妙!这个比喻妙!‘穿袜子在洗脚’,我一定要告诉她!”我点头赔笑,这一季,佟先生仍是我们产品的忠实FANS。    
    “我们又加了很多家居产品,佟先生有没有兴趣看看?”    
    “当然有,蔷薇,你的推荐总不会错。”他老了,而我也只是个行将老去的女人,所以我们说话更加熟络、没有隔阂。    
    然后是深秋,我依旧没有得到大卫·克努得的消息,照理说我不该抱任何希望,我不是一早打定主意不对任何人任何事抱任何希望的么?难道我也有软弱的时候?但是曾经一度,我多么想相信他,可是他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了我--他并没有给我信任他的机会。    
    露西并不喜欢凯瑟琳,她向我抱怨道:“她脾气又臭又硬,一点也不机灵,还敢和我顶嘴,我真想开除她!”     
    “你没有这个资格!”我制止露西,“她新上任,你要多带带她,而不是在我这里抱怨!”    
    “笨得像头猪,也不知道公关部为什么要推荐她来。”露西犹自恨恨,“为什么不提咪咪上来呢?咪咪还好过她!”    
    我白了她一眼。    
    中国总公司的市场部副总来电话要我去趟广州,自我调到北京后就几乎没回过广州,当然是因为新业务较忙碌,但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有心回避--即使非要去南中国出差,我都提议去香港或者珠海。这次要我去,是为什么呢?一涉及到具体问题,总部那边就言辞闪烁。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是个职业女性,懂得不该问的话尽量少问。    
    到达时天正下雨,又赶上白云机场附近修路,非常泥泞的样子,我对广州一向没好印象,尤以这次为最。广州分公司派的车我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又急着去酒店洗澡换衣,一看带的行李也不多,便自己打了个车。    
    谁想刚刚放下行李,连箱子封条都没拆,总公司那边就来了电话,通知我到一楼的中餐厅开会。我刚想问和谁见面、重要程度以及内容要求,对方已压了线。怎么这样鬼祟,我非常不高兴地换了双鞋子,走到一楼的中餐厅。这并不是吃饭时间,餐厅里几乎没什么人。广州的酒店总是这么肉麻,装修得大红大绿十分乡土,连五星级酒店也像舞狮的会馆。


第三部分一个女人该企求些什么

    我刚一站定,一个熟悉的身影就跃入了我的眼帘--这不是邱海棠是哪个?我非常诧异,第一个念头是转身离开,但多年来的职业素养仍然使我轻轻招呼了一声:“邱女士,你就是今天要和我开会的人么?”    
    她一愣,闻声缓缓地转过身来。她老得更加厉害,一低头,脖子面颊都出卖了她,为什么会老得如此厉害?生活不至于如此不堪,那么--她看见我,略微吃惊,然而比吃惊更甚的是失望,所以她顿了一顿,说:“夏蔷薇,怎么会是你?”    
    我也怔了一下,继而强笑道:“怎么,不该是我么?”    
    她微微叹了口气,没了当年的跋扈与机灵,反而显得更加破败不堪。她怅然说:“他始终不愿意来。”    
    我没有追问这个“他”是谁,有耳朵的人都在当年风闻过她和她的主管--这次叫我来开会的副总,关系暧昧。我曾经以为这是某些人恶意造谣,如今看来确有其事,但他们为什么要将我牵扯在里面?    
    “他没有原谅我!”邱海棠笑得很凄楚,即使这样的女人也有凄楚的时候。    
    我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我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就像我无法理解紫薇的丈夫--他们的确相爱么?如果相爱,为什么之后邱海棠情夫若干?他们不过是互相利用么?那为什么连见面的勇气都没有?但是他们的感情……我记得那个时候茉莉还是我的助理,她有一次天真地问莫尼卡:“他怎么会看上邱经理?做人家情妇的女人不是要很漂亮才对么?”    
    于是我小心地选择词句,“但是你为什么要企求他的原谅呢?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那么一个女人该企求些什么?爱情?金钱?权势?性欲还是稳定感?”她偏激地冷笑,连目光也不屑于投向我,“夏蔷薇,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势利和虚伪!”     
    “我势利和虚伪?”我苦笑起来,邱海棠在这一刻,在责骂和讽刺人的时候,才像是真正的邱海棠。    
    “他终于离开了我,他曾经说过他爱我,但他还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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