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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节

人在谁边-钫铮-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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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看到没有?这只戒指会走路的……”
  郎璇大一那年,被社团的前辈抓到毕业生欢送晚会的现场帮忙。有个男生表演魔术,央相熟的学长借郎璇脖子上的细白金链子一用,郎璇借了。那男生又从他自己手上褪了只款式老旧得,象是婆婆戴的那种金戒指下来,串到白金链子上,再将白金链子竖着拉直,给郎璇看那只戒指,说,“看到没有?这只戒指会走路的哦。”没错,戒指真的在走,一点点的,顺着金链子向上慢慢移动。郎璇啧啧称奇。那男生表演完毕,亲自还链子来,彬彬有礼半鞠躬谢郎璇。 
        从头到尾,他只跟郎璇说过一句话,“看到没有?戒指会走路的哦。”但一直微笑着,他有双略带忧郁,温和而安静的眼睛,笑容清新。 
        “哦,你问那个变魔术的啊,这届毕业生利永晏,是被诅咒了的小孩,”后来,郎璇听社团的同学八卦,“他是孤儿,他爸心脏病过世的,没多久,他妈就疯了,一个人跑去铁道上撞火车,也死了。聚峰桥以前不是有个算命算很准的瞎子吗?那瞎子给利永晏算过命,说他活不过二十八岁,到了二十八那年,不死也会疯,他家被诅咒过的,所以啊,没有女生敢和他在一起。哇,多可怜,大学都谈不到恋爱,不知道他二十八岁那年会死还是会疯……”
        郎璇记得,利永晏今年应该快30岁了,他现在怎么样

第二章
        这半个月,每天,郎璇下班回家,都要搭车绕到天马广告公司对面的这家报亭盘桓一阵,先买罐饮料,再边喝边东挑西拣的选份报纸或杂志,然后慢悠悠走去公车站,不慌不忙的翻着杂志报纸等公车。恰是下班时间,挤挤挨挨,人流汹涌。郎璇是非要等到人流散尽,才肯上
        再过三天,郎璇就要离开这个城市去北方读书,郎璇不舍得。晚上,对着堆满在床头的杂志报纸,除了感叹自己这段日子贡献给中国报业和杂志社的银两,却一个字都读不下去。翻开墨香犹存的纸张,似乎每张纸上都浮着利永晏的脸,他眉目清朗,笑得永远都那么安静恬淡。恍惚着,郎璇捡起只笔,待想画下他的样子,却又觉脑中空空,发现,原来一年时间过去,自己差不多都快忘了,利公子生的到底是何面目。这么一寻思,那满心的委屈幽怨又肆无忌惮的蔓延开来,朗璇恨恨丢了笔,靠去枕上叹气。
        一年前,利永晏以一种极其利落决绝的方式买断工龄,离开工作近五年的银行。事前,没人知道这个消息,也无人知道他做此动作的原因。郎璇记得那天如常去上班, 
      在电梯里听言,”利永晏提出申请了,倒好,又少一份威胁,多了个留下的名额。”郎璇无法置信,冲回她人秘科办公室,看主任桌子上放着的买断申请,申请上端端正正的写着的,可不就是利永晏的名字?当下,秋风乍起,不由得一颗心从里凉到外。
        郎璇此后再没见过永晏。他后来的各种手续是郑重写了委托书,委托朋友来处理的。他朋友是个沉默寡言的男生,问十答一。郎璇提起永晏的事情,他就说,现在不错,人还好。答案空泛抽象的让郎璇想扁人。郎璇也不是没打过永晏的手机试图联络他,可永远打不通。
        那年,利永晏恰是二十八岁,郎璇后来猜想,他是不是拿着买断的那笔钱,跑到什么地方去等死,或者等着发疯?聚峰桥算命瞎子的话,可以相信吗?多荒唐!


第三章
   是在永晏离开后,郎璇才慢慢知道,其实自己并没多了解这个人。她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不知道他的座机号码,不知道他的朋友圈子,她与他共事两年,所了解的他,不比别人多,好像也不比当年在学校看他表演魔术的时候多,这真让人受伤。这样想着,郎璇的眼眶就蒸腾着热起来,鼻腔里有种酸涩无法压抑的往外冲。
    前日部门同事给郎璇饯行,问起怎么突然铁了心要去读书,并走的这般潇洒?郎璇无言以对。 
    其实所有郎璇的同事,大概没人知道,她只是因为生气一个旧同事的离开,直气了一年,忍无可忍,才一心求去。唉~~,不用问别人,只怕连郎璇都不知道,自己竟是那么的愤怒和委屈。如果~~如果仅仅是在那年毕业生的欢送会上,惊鸿一瞥而过也就罢了,谁知道,会再遇见他呢?
     是两年前吧,方入秋,湖里的莲花还没落,街上有小贩推了车,卖碧莹莹的莲蓬。郎璇刚毕业,考进这家银行。报道那天来得有点早,等在人事部门外,局促不安。靠近人事部门的拐角,利用绿色植物围出一个小空间,估计那是专门给员工休息的角落,郎璇看到两个人在那里喝着茶水,剥着莲蓬。
    左边的一个中年人,笔挺的黑西装,浓眉大眼的。右边一个年轻人,生一脑袋密密的黑发,梳理得柔软服帖,有那么一绺头发,不太听话的耷拉到眉骨上。他穿米白衬衣,是郎璇喜欢的颜色。郎璇最怕白到刺目的那种纯白衬衣,所以,那年轻人身上柔和萧然的米白,倒合了郎璇的胃口。他穿的西裤是隐了黑条纹的秋香绿,系了条米白底子灰绿格杂黑色细花的领带,一身不显山露水的低调,融合着现在年轻人身上少有的恬淡清净。郎璇看到这位年轻人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利永晏,因为,她记得他那双略带忧郁,温和而安静的眼睛。
    郎璇听利永晏叫对面的黑西装,”谢谢经理,我现在还没这方面的打算,帮我推掉吧。”
     ”永晏,那女孩子条件很好,学历不比你低,她爸爸可是市领导哦,配你不差。” 
     ”我想是我高攀不上,再说我自由惯了,不喜欢被女人管着。” 
    经理殷勤游说,”人家是知书达理的女生,怎么好说是管你呢,再说,被女人管也不丢人,疼你才管你嘛。好歹先见一面,实在不喜欢也没人逼你。”
    永晏极固执,”一个人过日子比较没负担少压力,我没什么责任心。”
    ”人家条件很好,不会成为你的负担,只会给你制造机会。”
    ”那就当我不愿意成为别人的负担吧,我对目前的情况很满意,不想改变。”
   ”真的不再考虑?”被称呼为经理的黑西装做媒不成,有点悻悻。
    永晏浅笑点头,喝口茶水,白皙干净的手指剥两粒新鲜莲子出来,谦和的放进上司面前的小碟子里。
    他还是那么彬彬有礼,笑起来也依然大方清新,和三年前一个样子,郎璇想。不知怎地,也忘了躲躲,就直楞楞对着那边对谈的二人发起呆来。永晏的侧面很好看,他剥莲子的动作轻松自得,剥下的莲衣皮色翠绿,皮里则是娇嫩的粉白,剥莲子的那双手,灵巧动人,手指头好象都那么有气质。他的食指上,仍戴着那枚款式老旧,象是婆婆才会戴的那种金戒指。
    后来上班时间到了,一阵铃声大噪,吓郎璇一跳,回过神,看到永晏起身直直向她走过来。莫名的,郎璇心慌,站在人事部门口,进退不得。永晏对她颔首,”你好,小姐,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
    哦?他已经不认得我了,郎璇寻思,忘记曾经向我借过金链子用?不敢直视永晏温润的双眼,郎璇紧张得面涨红,”我,我是来报道,来的早了,所以~~~。
    ”哦,”永晏应一声,看看手表,帮郎璇敲人事部的门,”现在应该没问题了,你进去问问。”
    那天,郎璇报道完回家的路上,顺便买了两斤新鲜莲蓬。入夜后独坐阳台,对着皎洁月色,慢慢剥着吃。氤氲的莲衣香气里,想的全是永晏那双温润的,略带忧郁的眼睛。
    信贷部经理给利永晏做媒铩羽的事情很快传开,机关就这么大,什么屁事都能顺着空调系统自由散播,其传播速度与效率绝对不输sars。初来乍到的郎璇听自己上司喝着茶水聊着八卦,”听说利永晏那小子活不到二十八岁哦,不是死,就是疯,人家都说,他家是被诅咒过的。那老家伙想拉关系想疯了,给利永晏做媒?你们说,嫁她不是等着当寡妇吗?硬往上凑,自找没趣······”
    郎璇好震惊,怎么这条流言真有人相信吗?学生们好玩传传也就罢了,还传到工作的地方,多愚昧。
   有同事言,”话是这么讲,人家也是关心下属嘛,拉条人脉,再说利永晏也拒绝了,他倒是个明白人,从来不和女孩子牵扯,多寂寞·····”
   是啊,多寂寞,郎璇也寂寞。光阴似箭,流年偷换,到而今,人在谁边?不甘心啊,郎璇打定主意,还是要抽时间再去广告公司那边看看的,看看,是不是还能遇到他?



第四章

 曾经,郎璇不厌其烦帮忙永晏在档案室浩如烟海的旧资料里调出信贷文件,好奇,“你这么喜欢看旧文件?在找什么?”
   永晏一贯的温雅清秀,淡淡说,“我不找什么,是学习前辈的经验,怎样做好评估报告。”
    永晏与郎璇是在那空旷寂寞,堆满数字纸片的档案室里,慢慢混熟起来。或是为了报答郎璇的的好耐性和每次有求必应,在工作上提供的便利,每半月一次,如山如海的会计档案办理移交时,永晏会抽时间到档案室一趟,帮郎璇做整理归类,用他那手潇洒大气的钢笔字写好卷宗,并把一摞摞沉甸甸的档案盒送到档案柜里去存放。档案室的大门年纪过长,偶尔闹了别扭,郎璇搞不定,也是一定会去找永晏帮忙。
    郎璇天真的以为,永晏对自己这么好,或许是对自己有意思。彼时,行里年轻员工在一起哈拉聊天,总被上了年纪有家有业的前辈老鸟拿来当鸭子配对玩,一边旁敲侧击开着无伤大雅却又暧昧不明的玩笑,一边看能不能真玩出几对情侣来。总是因为曾经有这么被玩出成果的夫妻档,所以,这游戏也乐此不疲的一年年流传。不过所有的玩笑到了利永晏这里,都被他乾坤挪移,再暧昧也化做子虚乌有。拿郎璇上司话讲,这家伙油盐不进,从来不给我们惊喜。
 某次,玩笑开到郎璇和永晏头上,大家说,“这两人名字合一起是个品牌,利郎洋服,多好的搭配啊。”
    郎璇是菜鸟,见讲到自己,当即红了脸,后背冒汗,想说句话来搪塞,却连句完整的句子都吐不出来,整个人僵在那里,尴尬到不行。
    永晏久经沙场,见惯不怪,道,“利郎这品牌知道的人不多,不够红,有个更红的组合。”他指营业部会计组的出纳,一位儿子都快读大学的阿姨说,“我和你名字里各取一字搭一起比较红,利芝,荔枝啊,简直就是名扬四海,天下皆知。不如我们凑一组合,走穴赚钱去算了,您唱K唱那么专业……”
    于是,轻巧巧的,话题转到唱K上去了。这期间永晏保持微笑,目光澄净,并未多看郎璇一眼。按理说,尴尬解除,郎璇该高兴才是,并不,郎璇失落,很,失,落。
   郎璇琢磨,利永晏不约她看电影赏舞台剧,连开玩笑都这么避讳,到底,他是怎么想的呢?后来,她见永晏殷勤帮会计组阿姨整理硬币,甚至帮打扫的大婶搬沉重的矿泉水水桶之后方明了,他并不是对自己最好,他只是绅士风度,与女同事相处一定是比较多照顾体贴,会帮女生拉椅子,开门,出电梯一定是女士先行。他是个做什么都风度翩翩,妥帖温柔的好人,对谁都是很好很好的,对她郎璇,并没很特别。
     他对谁都好。郎璇告诫过自己,不要想歪了。以此克制自己的感情不要泛滥,似乎还蛮有效的,与永晏做同事的日子里,相处一直平静愉快。如果,永晏没离开的话,相信,他们也会一直这样友好相处下去。可是,若非永晏离开,郎璇也永不会知道,人海茫茫,她只想抓住他,只愿意在乎他而已。
     仍旧去天马广告的对面去买杂志。认真想起来,郎璇就呕,为什么是在自己联系好了学校,考完了试,接到录取通知,交了辞职信后,才遇到那位帮永晏办理买断手续的人?郎璇那天回家路上,见那人匆忙走在人群里,郎璇本欲追上前去询问利永晏的去向,奈何正是交通高峰时期,郎璇跟到这栋大厦下面就把人跟丢了,无奈下只得向报亭老板娘描述利永晏的样貌,得到个十分虚无飘渺的答案,“好像是有,很普通的,哪家写字楼没有?楼上天马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小伙子。”
     于是,天马广告公司,成了郎璇心头的朱砂痣。她天天光顾那家报亭,老板娘见了她就笑眯眯的。郎璇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神经,那栋楼里藏着千八百个白领上班族,天马不过是其中一家公司而已,在这里等一个很可能根本就不存在的人,这是只有白痴和疯子才做的事情。
    其实,想知道结果,直接电话上去问就好啊,可郎璇没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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