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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宠妾为后-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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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佳宁一边听,一边打着拍子,颇得其乐。
  赵郁一声不吭,专心致志只是吃菜喝酒。
  一曲既罢,白佳宁这才看向赵郁,见他依旧只是吃,不禁气急败坏:“二哥,你怎么牛嚼牡丹只顾吃!莲瓣和玉蕊可是京城教坊内的头牌姐儿,色艺双绝,你却只顾吃!”
  赵郁放下牙箸,端起盛葡萄酒的水晶盏一饮而尽。
  白佳宁给玉蕊使了个眼色。
  玉蕊忙放下琵琶,起身给赵郁斟酒。
  赵郁一声不吭,连饮了好几盏。
  白佳宁笑嘻嘻道:“二哥,莲瓣我已经收用过了,这玉蕊还是清倌,今夜就让她侍候你吧!”
  又道:“哥,我对你好吧?哈哈!”
  赵郁只顾饮酒,又饮了几盏,只觉头晕脑胀,心里却清清楚楚。
  他原本想要借酒浇愁,谁知越喝越难受,原本只是心里难受,如今连头也疼了起来。
  赵郁摇了摇头:“我不用人伺候。”
  白佳宁见赵郁今夜似乎不太对,便挥了挥手,示意莲瓣和玉蕊下去。
  莲瓣和玉蕊会意,忙抱起筝和琵琶就下去了。
  白佳宁陪着赵郁又饮了几盏酒,温言抚慰了几句,然后道:“二哥,你今日怎么了?”
  他这位表哥,一向爱笑,眼里常带着笑影,王府里日子再艰难,却也都不在意,说笑着也就解决了,今日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赵郁面对自己的好友兼兄弟,再也忍耐不住,含着泪道:“我今日去看她,她身上还穿着先前的旧衣服。。。。。。”
  白佳宁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给赵郁又斟了一盏酒。
  赵郁端起酒一饮而尽,继续道:“哪有女人还穿旧衣服。。。。。。是我没照顾好她,让她两手空空离开。。。。。。”
  白佳宁:“。。。。。。”
  他再问,赵郁就不肯说了,只是一味地喝闷酒。
  白佳宁坐在那里,静静看着赵郁,眼中满是怜悯。
  他知道赵郁一向坚强,在福王府爹不疼娘不爱的也活得开心快活,今夜怕是难得的软弱时候,待明日睡醒,太阳升起,赵郁就会恢复原状,依旧是那个爱说爱笑爱玩聪明有办法的端懿郡王。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13560533的手榴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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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

  赵郁闷闷地又喝了几盏,然后直接趴在紫檀木桌案上不动了。
  白佳宁见状,叹了口气,起身走过去扶起赵郁,在知礼的帮助下扶着赵郁进了里间,把他安置在里间的锦榻上,又亲自拿了锦被搭上,让知书知礼在一边守着,自己出去了。
  坐在案前,想到赵郁的失意,白佳宁叹了口气,又叫了莲瓣和玉蕊进来,吩咐道:“莲瓣,玉蕊,这会儿就咱们三个,你们唱一套《俏冤家》,若是能让小爷动兴,今晚就让你们姐妹一起伺候!”
  有赵郁这个前车之鉴在,他真心觉得男女情爱好可怕,还是只睡觉不谈情的好!
  那《俏冤家》本是露骨之极的艳曲,莲瓣玉蕊姐妹俩闻言,星眼如醉,香腮泛红,眼波流转瞅了白佳宁一眼,却只得弹拨乐器,唱了起来:“纱橱月上,并香肩相勾入房,顾不得鬓乱钗横,红绫被翻波滚浪。花娇难禁蝶蜂狂,和叶连枝付与郎。张君瑞,休要忙,鸳鸯枕上少颠狂。。。。。。”
  赵郁在醉梦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唱曲:“。。。。。。浅酒人前共,软玉灯边拥,回眸入抱总含情。痛痛痛,轻把郎推,渐闻声颤。。。。。。”
  想起他和秦兰芝的往事,在梦里,赵郁依旧觉得胸口滞闷。
  第二天醒来,阳光灿烂,秋高气爽,赵郁和白佳宁一起去运河边钓鱼去了。
  赵郁钓着鱼想着心事——到底是谁把他和秦兰芝在房里动手的事告诉侧妃的!
  那日看见他脸上伤口的人,除了秦兰芝身边的大丫鬟翡翠,也就他身边的贴身小厮知书和知礼了。
  翡翠是秦兰芝从娘家带来的,一向亲近,不至于会跑到侧妃的海棠苑说闲话。
  知礼一向老实沉默,又是赵郁从外面收的人,也不至于会去侧妃那里多嘴。
  只有知书,一向滑黠,他娘又是侧妃的陪房,最有可能是他。。。。。。
  白佳宁正专心钓鱼,忽然听到一边赵郁问他:“老三,我记得你认识几个盐商?”
  “对啊!”白佳宁顺口答道。
  他对文治武功都没有兴趣,却喜欢做生意,结交了不少生意人,来宛州也是为了生意上的事,
  赵郁看向白佳宁:“那你尽快帮我问一下,如果现在有大批的盐过来,他们能收多少,按什么价格收。”
  白佳宁闻言笑了:“表哥,你能弄到盐?你有多少?”
  赵郁嘴角牵了牵,笑容一闪即逝:“下午就去帮我问问吧,我想快些出手!”
  白佳宁笑了起来:“表哥,最近察院胡御史一直没批下盐引来,盐价一直居高不下,手里有盐的话,越早出手越好!”
  赵郁钓了一上午鱼,倒也钓到了几条运河鲤鱼,中午和白佳宁一起吃鱼喝酒,午后又睡了半日,一直到了傍晚才醒了起身。
  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能一直这样消沉下去,便打点起精神,预备明日去察院见胡灵的爹巡盐御史胡大人。
  赵郁如今一贫如洗,要去察院,得预备好打点下人的东西,便打开给他娘韩侧妃准备的礼物,从盛胡珠的匣里抓了一大把胡珠出来,收在荷包里。
  他去察院见巡盐胡御史,须得打点赏人,这把胡珠倒也拿得出手。
  赵郁思索片刻,这才把知书叫了进来,吩咐道:“你先回王府,把这匣子胡珠给侧妃,再和侧妃说一声,我过两日就回去。”
  知书答应了一声,忙忙骑马去了。
  第二天上午,赵郁打扮得齐齐整整,鲜衣怒马前往察院见胡御史去了。
  胡大人早得了胡灵的家书,再加上赵郁身份又不同,又是胡灵朋友中难得靠谱的,当下就道:“早放半个月罢了,小事一桩,无妨!”
  他当即批了盐引,含笑交代赵郁:“郡王,盐引已批,请吩咐人去支盐就是!”
  赵郁微微一笑,谢了胡大人,又聊了几句,这才起身告辞。
  出了察院,赵郁带了知礼及从白佳宁那里借来的家丁,雇了三十辆大车,径直往盐场支盐去了。
  秦二嫂傍晚到家一看,见兰芝居然把李知州夫人预定的二百粒人参养荣丸全给做好了,而且做得还不错,心里欢喜,便道:“我的儿,搓药丸时手心多抹些香油,药丸表面就更滑腻些,而且不沾手!”
  秦兰芝笑着道:“我记住了!”
  又问秦二嫂:“娘,李知州夫人不是还要一百粒保宫凝血丸和十盒药香么?明日开始做么?”
  秦二嫂伸手把自己带回来的竹箧拿了过来:“我今日叫了说媒拉纤的花大嫂作伴,一起去了城西白练树岗,把需要的草药给采回来了,你来看看吧!”
  秦兰芝从竹箧里拿出一株草药,细细看了看,这才道:“娘,咱们院子的东南角不是有一小片菜地么?要不试着种这种药材?这样你就不用每次都跑到城外去采药了!”
  秦二嫂思忖了一下,道:“要不咱们先试试?”
  秦兰芝翻看着竹箧里的草药,寻了几个幼株,道:“我这就去种下试试!”
  她果真带了翡翠,拿了铲子和水桶种草药去了。
  秦二嫂处理好草药,从西暗间出来,发现天色已晚,光线黯淡,兰芝正带了翡翠蹲在东南角的小菜地里在浇水,背影已经快要融进树影里去了,不由有些心疼——她这个娇惯任性的女儿,在王府呆了一年多,居然连种草药都学会了!
  可是转念一想,秦二嫂又笑了。
  兰芝说的对,即使是女子,若是能学会一个技艺,自己养活自己,不靠别人吃饭,也能更自在些。
  用罢晚饭,秦家一家人坐在院子里吃水果聊天。
  万儿洗了一盘苹果送了过来,想起这苹果是东街口简家送来的,便随口道:“我今日出去买做月饼的青红丝,正好碰到了简家的小莲,小莲说简三姑娘病了,心口疼,如今都躺在床上起不来了!”
  秦兰芝正拈着一个葡萄剥皮,闻言垂下眼帘,把葡萄又放回了盘子里。
  只要贞英姐姐自己有心,就不一定非要重蹈前世覆辙,一辈子孤苦伶仃守望门寡,在哥嫂手底下艰难度日。
  翡翠见秦兰芝爱吃葡萄却懒得剥皮,便用香胰子洗了手,剥了一小碟放到了秦兰芝面前。
  秦兰芝见状,便一粒粒拈起吃了。
  秦二嫂拿起苹果吃了一口,皱着眉头道:“我喜欢吃脆甜的苹果,不太喜欢这种面苹果!”
  秦兰芝在一边只是笑,道:“娘,你既然不爱吃,就给我爹呗!”
  秦仲安听到了,便伸手把被秦二嫂咬了一口的苹果接了过来:“我吃吧!”
  妻女不爱吃的,一般都由他来解决。
  吃着苹果,秦仲安和妻子商量着:“兰芝她娘,明日便是中秋节了,衙门里也要休沐,咱们一早就去大哥家吧!”
  秦二嫂想了想,道:“快中午时再去吧。。。。。。我还剩些药香没做完,明日上午做完晾上再去!”
  秦仲安“嗯”了一声,继续吃苹果。
  兰芝身上穿的是白绫窄袖衫,觉得有些凉,便吩咐翡翠:“你去衣柜里把那件朱红宽袖褙子拿来吧!”
  穿上褙子后,兰芝想起往事,忙看向秦仲安:“爹,你明日去大伯家,只能喝三杯酒,不许多喝,免得你醉了,我祖母又起幺蛾子,就像去年元宵节一样!”
  她瞥了自己的爹爹一眼,打算把丑话说前头:“王府办王妃的生日宴,梁皇亲的大老婆梁太太也去了,年纪比为祖母都大,可见梁皇亲有多老,我祖母也能黑了心去干那等恶心人的勾当!”
  秦仲安脸都羞红了:“好了好了!放心吧!放心吧!明日爹爹一定不喝酒,就一直盯着你!”
  得了爹爹这句话,秦兰芝大眼睛亮晶晶,笑嘻嘻给秦二嫂使了个眼色。
  对付她爹,还是得她出马!
  秦二嫂也笑了——她说的话秦仲安老是当耳旁风,还是兰芝对她爹爹有办法,
  第二天快到午时,秦家留翡翠和万儿看家,一家三口雇了辆马车,带着礼物往秦家老大秦伯健家去了。
  秦伯健住的是秦家祖宅,就在城北的汉冶胡同,宅子倒是比秦仲安家大不少,是一个二进的宅子,秦老太带着秦伯健的两个女儿秦凤儿和秦莺儿住在后院,秦伯健和妻子王氏带了大儿子富哥和小儿子贵哥住在前院,再加上家里使的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宅子有些窄狭,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的。
  到了汉冶胡同,一家人相见,倒也言笑晏晏。
  秦家大房一直听人说秦兰芝被王府逐了出来,心里都有些幸灾乐祸,可是他家一向沉得住气,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过得去,提都不提兰芝被逐一事,只是看向兰芝时,从王氏到秦凤儿和秦莺儿,都笑得特别意味深长罢了。
  秦兰芝才不把这些放在心上,笑着行礼寒暄罢,便一起去后院看秦老太。
  秦老太一见一年多没见的孙女秦兰芝,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嘴巴亲热得很:“哎呦呦,我嫡亲的兰芝呀,你可回来了,祖母可想你了!”
  兰芝笑:“多谢祖母挂念!”
  秦凤儿和秦莺儿彼此使了个眼色,吃吃直笑。
  一家人其乐融融聊了一会儿,秦老太忽然专喜为悲,装模作样用帕子拭着眼角道:“今日全家团聚,男孙女孙都在我老人家眼前,我实在是欢喜,听说如今宛州城里人过中秋,都是去运河旁的酒楼去吃螃蟹,我快死的人了,心里就想着这一口,不知死前能不能尝一才尝这运河螃蟹的滋味。。。。。。”
  秦兰芝一听,就知道自己这位祖母又要起幺蛾子了,便看向自己的爹秦仲安。
  秦仲安迟疑地看向秦伯健。
  秦伯健是读书人,虽然屡试不第,到如今还是一位老童生,却素来讲究以孝为本,当下便恭谨道:“母亲说的是,儿子这就派小厮去雇头口和马车!”
  秦老大家小厮办事很是妥当,不过一盏茶工夫,秦家男子骑驴,女子乘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城往运河边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13560533的手榴弹和伊然的地雷~(づ ̄3 ̄)づ╭
谢谢留言和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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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

  三十大车盐到手,赵郁又马不停蹄,带着白佳宁联络盐商卖盐去了。
  他整整忙了三日,请白佳宁做中人,把三十大车盐全卖给了众盐商。
  白佳宁见赵郁如此会做生意,当即就拉住了赵郁:“二哥,运河腊月要结冰,从八月到十一月,还有三个月时间。这三个月时间恰好够大船从宛州去杭州来回一趟,咱俩合伙做丝绸生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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