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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7节

侯门纪事-第78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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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多孝敬孝敬太后,太后为怀璞熬几天,回来就说不痛快,你进宫过几回,尽孝有几分?”

    最后骂:“都别弄鬼,朕看得清楚!滚。”

    宫门上,天豹对峙的不耐烦,忍无可忍:“不打吗?就这样看着?”关安一把握住他的嘴:“好兄弟,咱们是老实本分人,人家不动手,咱们不动手,咱们看着就行。”

    柳家的少年反唇相击:“老实本分人?你还记得我家让你伤过几个?”说着大家气上来,另一个少年对宫门看看,再竖拇指指指一个方向:“明天下午,咱们城外见,野林子那里,敢不敢去?”

    “就是!旧年的帐还没有同你算,姓关的,我哥哥是你打伤的,我记起来你,那一年小爷还小,现在小爷长成了,这仇得报。”

    正骂骂咧咧,袁训和柳至出来。见柳家的少年往前指往前指,手指快指到关安鼻子上,偏偏又不碰他一丝一毫,冷不防袁训走过来,当胸就是一掌,把少年推开十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

    袁训看也不看他,扭头找守宫门的侍卫。看一看认得,叫着名字:“汪亮!你当值你不管吗?”汪亮打个哈哈:“侯爷,他们已经对嘴,也没有谁碰到谁?要说我管,也只刚才侯爷您是先出手的。”

    “先出手的,你还不拿下来?”柳至也走上来,慢条斯理:“宫门上作乱,这还了得,我只是不管宫门,我要是管……。”

    “去你的刑部,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袁训耸起眉头,眼神儿斜起:“怎么,你想试试?”

    柳家的少年们一听乐了,把袁训后面的话忽略不计,一起上来恭喜柳至:“至哥,你放的是刑部什么官职?”

    “我爹天天在家里说,让我好好跟着你,说咱们家头一个夺情起复的只能是至哥。”

    “又不是尚书,”袁训双眼对天凉凉说过,叫关安带马:“这里味道不对,咱们赶紧回家,找个花香的地方顺顺气。”

    关安和天豹坏笑着,三个人上马,不理会柳家少年的回骂,回家里来,袁训让宝珠准备新鲜果品,进宫去看了看太后。

    柳至让柳家的小子们簇拥着,回去家中人人喜悦。皇后在宫里听到满心喜悦,先是欧阳老大人让抓,皇后趁心如意。没过一个时辰,柳至夺情起复,皇后喜笑颜开,打发太监赏东西出来,还不要柳至进宫谢恩,让他好好当差,比谢恩还要强。

    柳至就打发夫人母亲进宫,和皇后说了半天的话,柳大人在家里准备第二天走马上任。袁侯爷给了个面子,以宝珠名义打发人送东西过来,又让柳家的少年骂上一通,柳至但是没再骂他,可能侍郎大人没功夫骂。

    ……

    没过几天,欧阳老大人因谋害人罪名,丢了官不说,又有胡氏咬得紧,还判了一个流配。

    都能看出来胡氏后面有人指使,要说是忠毅侯指使的,他和柳至在宫门上差点打起来早传开,他们两个是打爹的仇,袁训和柳家又是倾家闹的仇气,别人看不出来忠毅侯有帮柳家的原因。

    容妃娘娘病得更重,没有人敢对她说。长公子欧阳住强撑着起来打点,他面上伤没有好,出来让人指指点点实在羞愧,也只能忍羞而行。

    到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宫里也没有娘娘可以倚仗,官场寻不出个得力靠山,只有几个为人朴实的人不嫌弃,还肯帮欧阳住出主意,这也算是忠厚人,出的主意和大理寺颜大人如出一辙,说和两个出首告的人和解。

    胡氏,破费几百银子也罢,和几百银子相比,欧阳老大人流配更重要。

    柳家,上门去赔礼吧,为了父亲下跪没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年迈的人上路。夏天已到,天热路上中了暑,这一条命是去了就难回。

    欧阳住让说得晕乎乎,一顶孝父的帽子扣住,先去寻胡氏。胡氏只见他一面,第二面再也找不到。该上公堂上公堂,但下了公堂雇个车,欧阳家人手又不足,人堆里一挤总是跟丢。

    出主意的人知道后叹气,说你们家这结的是什么仇,仇气这么深?

    就再上柳家,柳至依就不出面,他在刑部里当差,随便捡个案子查就不在京里不回家,衙门里正大光明没影子。还是几个愣头青见的欧阳柱,等他头磕完,结结巴巴话说完,还是那三个条件,前两条没有变,最后一条赔罪银子要加倍。随口一报,就是那天打架看多少银子的医生。没外伤是不是?内伤花的钱更多,内伤更要多将养,内伤落下病根儿,以后生不了孩子传不了宗接不了代,让欧阳住写个文书,声明他管到底。

    欧阳住也没大能耐,头也磕了,赔情话也说了,忍也忍了,最后没忍到底,一气离开柳家,柳家的人也不管他。反正流配的是你家老爹,不是自家老爹。

    欧阳住负气回家,到处求人也没办法,都知道他惹上大麻烦,送银子也没有人敢收。和女眷们见天儿在家里哭,生闷气。

    帮他出主意的人算尽心尽力,背后还打听到底,从柳家里传出一个消息:“这是敲山震虎,指着收拾欧阳家敲打嫔妃娘家,让她们不敢打皇后的主意,你糊涂了吗?他害人的时候怎么不怜惜别人老?那胡氏和他相比,又是平民又是女人又有年纪,他当时有半点儿可怜没有?”

    出主意的人这就明白到底,又帮着出了一个主意,让欧阳住代替欧阳老大人去流配,花几个钱打点一下就行。欧阳老大人阻止住,在儿子探监时道:“你弟弟眼看要成废人,好在还有孩子。但孩子还小,宫里娘娘又像挺不过去,只有你一个全手全脚的人,你代了我去,你要是有个不好,为父就没有送终的人。”

    欧阳住含泪答应,五月初的一天,欧阳老大人让押解上路,父子洒泪而别,女眷们来相送,欧阳夫人苦苦的哭泣:“老大人,是为什么弄到这种地步,是为什么和我们这般过不去?”欧阳老大人只有叹气。

    ……

    第二天,柳至来见皇后。皇后见到他不用说笑容满面,让柳至坐得近些,说他近来辛苦。柳至上下看了看皇后,眉眼儿舒展开来,心情颇佳。

    “臣来见娘娘,是有句话不说不行。”柳至一本正经。

    皇后笑盈盈:“你说,我们家里就你一个最能干,太子昨天还夸你呢。”柳至微微皱眉:“娘娘是怎么跟太子殿下说的,太子殿下又是怎么夸的为臣呢?”

    皇后看出来柳至表情认真,收起一部分笑容,也正容不少。低声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

    “娘娘您知道就好,所以有几句话为臣一定要来进言。”

    皇后给他一个笑容。

    “谨守言行,防微杜渐。”

    皇后答应,等柳至出去后,心中还是喜欢,和心腹的宫女继续聊着这件事情。

    宫女也看出这事情的利弊,奉承道:“有至大人这样一办,一定时间内,没有人敢撼娘娘凤威。”皇后甚至是感动的,幽幽道:“所以外戚多要紧,要是没有至大人在,我生生让她们欺负住。至大人虽然还不说是为什么事情……”

    宫女低声道:“娘娘您还没有看出来吗?容妃病倒,往她宫里悄悄去看的宫女倒是几个,我冷眼看着,有贤妃宫里的,有赵妃宫里,”

    皇后骤然吃惊:“那我宫里?”

    “细推敲这件事情,至大人公堂上怒斥容妃全家做事亏心,只能是他们主意打到娘娘这里。”

    皇后沉下脸,各宫里都有一些“奸细”,给了钱就学话的那种比比皆是。她慢慢地道:“至大人这事情办得很有深意,他这是代本宫敲打这些人,”正沉思着,一个宫女进来,悄声回了一句话。

    皇后震惊:“是她要死了吗?”

    “昨天一天发晕四、五回,奴婢去问太医,太医说还能支撑。”

    “那皇上为什么要去看她?是谁,在皇上面前为她说了话?”皇后凝神一下,道:“去个人打听皇上去说什么?”宫女拦住:“娘娘不可如此,万一让人看到,说是娘娘的人打听事情,只怕触怒皇上。”

    皇后道:“那就让柳廉柳仁去,他们是跟寿姑娘的人,寿姑娘在宫里,只比太后小,再说她年纪小,也许淘气要新鲜花什么的,就像昨天她要花,柳仁摘了我宫里的走,我也没说什么不是。”

    宫女说这个法子可以行,就去太后宫里找出柳仁,告诉这事,柳仁一口答应,宫女回去,柳仁和柳廉通个声气,免得寿姑娘使唤时不在,让柳廉帮他掩盖着,他往容妃宫中来。

    在宫门外面心里一格登,跟皇上的太监是有两个在这里。柳仁就上前去陪笑:“寿姑娘昨天从这里过,见到杏花好,今天想起来了,让我来讨一枝子。”

    加寿姑娘之得宠,宫里的人最明白。跟皇上的两个太监就让他不要喧哗,自己进去掐。容妃的大太监不放心,又柳廉柳仁是皇后的人,更要多多盯着,就殷勤的说陪着,给柳仁带路往杏花下面来。

    柳仁走几步,就嘀咕:“这花倒不修整,别人犯懒,你是作什么的?”

    再走几步,又道:“这雀子乱叫,现有容妃娘娘病重,你太不经心。”

    不得宠的人见到得宠的人,不言语也自觉得先低了下去。侍候的人也是一样。容妃的大太监知道这位不是好来的,怕他多说几句,回太后宫里皇后那里乱说话,又有皇上忽然到来是喜欢事,但容妃娘娘这身子骨儿能不能好还不知道,娘娘得不了宠,也带累侍候的人。

    自己知道和柳仁不能相比,他是皇后宫里出来的人,又跟着那红得发紫的寿姑娘,大太监也有个留退路的意思,取出银子塞过去,陪个笑容:“娘娘病中不能惊动,收拾上是简慢得多,公公您多多包涵。”

    柳仁掂掂银子,满意地道:“你知趣。”他真的是最近跟着加寿发现脸面更足,又有柳家一场官司打得欧阳家元气大伤,想多收伏个人,多打听话没坏处,收起银子后,漫不经心地道:“以后你有事,我能帮的,只管来找我。”

    容妃的大太监大喜过望:“是是,说不得以后遇到麻烦,是要去求公公。”两个人嘿嘿坏笑,各自明白。当下掐了好杏花回去,送到加寿面前买好,说是自己在御花园里见到好,掐回来给寿姑娘玩。加寿让二丫收下,她玩的东西太多,没看几眼就丢开。

    去见太后,见太后和女官们低声说着什么,加寿就没有进去。

    “是真的?”太后也皱眉头,拿不准皇帝是什么心思。

    女官们悄声道:“皇上这会儿还在容妃娘娘宫里呢。”

    ……。

    “臣妾,没想到皇上您会来,臣妾没有梳妆,臣妾很久没有梳妆了,”欧阳容伸出一只手臂,还是往日的白晰,因为病得有段日子,苍白而无光泽,骨节瘦得手钏空下来一大半。

    皇帝接住,向床头坐下,他的眸光又爱又怜:“朕来看你,你好起来吧?”

    欧阳容流下泪水:“臣妾只怕不能好,再也不能侍候皇上。”

    “傻话,朕一直给你用最好的药,你不会有事。是怪朕没有来看你吗?朕抽不出身呐,”皇帝喃喃着,把欧阳容的手揉上几揉,心疼的道:“看你瘦的只有一把子骨头。”

    还有宠爱,对欧阳容来说,比什么药都管用。她稍作清醒,再认认面前这个不是梦境,是皇帝来到身边。不由得泣道:“皇上,臣妾要是不能好,只有一件事情求皇上。”

    “啊,你说,”皇帝温柔地看着她。

    “臣妾自到皇上身边,蒙皇上怜惜,泽及家人。皇上登基,赐臣妾入宫能长伴皇上,是臣妾的福份。不想,这一次病得凶,臣妾一天发几次晕,只是放不下皇上,心里还有皇上,才拖延到今天。皇上,”欧阳容泣哭一声,支起半个身子,皇帝抱住她,欧阳容哭道:“皇上您有此宠爱,只怕臣妾福小命薄不能领受。请皇上分些给臣妾家中可好?臣妾才知道我的父亲,他他……。”

    这就泣不成声,哭的说不出话。

    皇帝轻轻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理寺判下来,当众让人指证,朕也没有办法。”他轻叹一声:“朕不能当万夫所指的君王,上有太上皇和太后,下面官员们和百姓。容妃,你还有朕,朕喜欢你。”

    最后一句如掠过花尖的轻风,和滑过流水的落红,轻的几乎听不到,但对欧阳容来说,是晴天惊雷。

    她忽然有了力气,睁大眼睛,更要把皇帝的面容看得清楚。皇帝温和的微笑,再次告诉她:“朕喜欢你。”这一次相当郑重,欧阳容不久前还觉得不如死了算了,这一会儿就大翻身似的,忽然见到日头光。

    她更急切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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