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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4节

侯门纪事-第12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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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殿下头一个心思,加寿走了,这几年谁料理家陪我吃饭呢?再一个心思,羡慕让殿下红了眼睛。

    别人羡慕他是太子嫡子的时候,遇上加寿就炫耀不起来,老实乖乖的跟在加寿后面去羡慕。

    当时两岁的加寿,会唱好些儿歌,外省按月给她寄时新东西,宫门上有人每天给她买京里到处名小吃。加寿大方的总有太子一份儿,让太子英敏对她的羡慕随年纪的增长有增有减。

    因为羡慕,加寿对殿下永远有吸引力。加寿本身又活泼伶俐,也让殿下一直喜欢。在名正言顺上面,又是殿下的人,他可以放开了的喜欢。

    在撮合帝后的事情上面,加寿又让殿下感激。

    深受家人疼爱的加寿,在殿下心里不仅是得意洋洋的化身,是加寿大牛皮总成真的化身,也早有相濡以沫,早有并肩同行。

    “哈哈哈哈…。我要出京游玩,再回家祭祖去…。”这笑声太子怎么也听不下去,让他难过的想,你走了,我怎么办?

    出宫入主太子府的这几年,从第一天就是加寿相陪,好几年两个人一起用早饭,一起用午饭,一起在雨中看花,一起看高阁红梅。

    太子昨天还在想荷花开得好,打算让加寿备酒,请师傅们一起赏荷花,再打算晚上备酒到皇后宫里,让加寿拖来父皇一起看夜荷,这就没有置办的心思。

    殿下已十七岁,离开加寿也能做些促使帝后和好的举动,但他习惯于加寿在身边,想到她就要离去至少两年,太子心里堵堵的。

    而加寿想不到他的难过,每天狂喜:“哈哈哈哈……爹爹母亲要带我玩去了,有大弟有二弟有二妹有三妹,有小六有似玉,还有称心和如意,战哥儿是皮厚跟去的,哈哈哈…。”让太子殿下气个倒仰,这人太齐全了,还全是爱玩会玩的,寻常你们在京里闹的就足够了,这一出去,指不定玩的多开心,回来要吹多大的加寿大牛皮呢。

    这也让殿下饭吃到一半,避去书房的脚步,都迟迟而拖拖。神色不用说,是黯然神伤。

    书房侍候的小子想不到太子没吃好,见他回来的早,请他去午休。太子刚睡下来,加寿过来。小食盒打开送上汤,关切地道:“太子哥哥,你中午吃的太少,不行不行,把这汤吃了,我带的还有一碗饭,你爱这汤淘饭,吃了吧,吃了我就不烦你。”

    言下之意,不吃加寿就不走开。

    太子好过些,起身端碗,加寿殷勤的亲手为他添上汤,黑而又长的眼睫下关心和昨天一模一样,和前天一模一样,和去年一模一样……太子露出笑容,试图说服:“寿姐儿,男孩子才回乡祭祖,你是女孩子……。”

    刚说到这里,加寿眨动眼睛还在听时,外面不止一个叫声:“太子哥哥,我们可以进来吗?”

    加寿的心思瞬间飞开,放下汤碗往外去:“大弟二弟称心如意二妹?快来快来。”

    孩子们奔进来,欢呼道:“大姐,让我们对你说,爹爹上午说,还有几个地方要去。”

    执瑜问道:“地图在哪里?”有没有地图倒不用问,太子这里肯定有地图。

    加寿手一指内间:“在里面。”大家进来,内间的内室,是太子歇息之处,太子放下碗出来,孩子们对他见过礼,拥到地图前面,小手抬起来指指点点:“这里,这里,还去这里,”

    地图上端过高,执瑜执璞虽兴奋还能守规矩,先请示太子:“可以拖椅子吗?”

    太子说可以,执瑜抱一个椅子过去,执璞抱一个椅子过去,孩子们抢着往上站,虽然太师椅沉重,也吓得太子帮他们扶着,说着不要摔才好。

    执瑜点住最上端,地图上北下南,左西右东,那是最北方。骄傲的道:“萧二伯父家的衍勇哥哥说他当兵去了,可我和二弟也会去看看的。”

    执璞额头都发亮,热烈的附合,小手儿一通的指:“我们比他走的地方多得多。爹爹说,先看海,再从这里走下来,这里有名山,要去逛逛,这里出好果子,这里出……”

    太子埋怨自己不该让他们进来,刚让加寿气到的伤,这又添上一道。

    但不等太子养好这道伤,外面又来萧战和加福。萧战往椅子上就挤,“哎哟喂,这哪儿还站得下人呢?”香姐儿跳下来,称心如意也跳下来。

    萧战得了地方才不管她们没地方站高,开始宣布:“祖父说这里有烽火台,这里有要塞,这里曾打过大战役,这里也要去看,”

    他说完跳下去,把加福送上来,加福开始宣布:“这里有糖人儿,这里有泥人儿,这里有木头面具,这里出大风筝……”

    太子忍气吞声,头隐隐的作痛。

    总算香姐儿想到:“太子哥哥要午休的吧?”太子又不愿意放他们走,留下自己哪怕对外面满眼夏花,也担心冷清上来。

    于是孩子们继续对着地图指点,好在加寿还是体贴太子哥哥,让人取热饭来,分心看着太子哥哥补一碗饭。

    孩子们的话随着饭汤,又转到各地小吃上去,听得太子不知道流口水的好,还是恼怒他们可以吃这些好东西的好。

    孩子们临走时,请太子哥哥暂时保密,因为不能公开让林允文知道他们的路线,这是袁训没有对孩子们明说的理由。

    也不能过早让元皓知道不带上他,他一定会天天闹得不可开交。走的时候闹一闹,很快就要走,袁训想想不必怕他。不带韩正经和常巧秀走,也怕他们提前哭闹,这是能公开对孩子们说的理由。

    太子答应不让元皓知道,目视小身影离开,恢复大日头地面以后,地面上似乎还留着兴冲冲。

    太子一下午都没有精神。

    ……

    萧战和加福吃过午饭就去太子府上找加寿,梁山老王在消夏的竹躺椅上歪着,面色微沉心事重重。

    身侧,坐着老王妃。老王妃是顾不得午睡,川流不息的家人来见她,川流不息的送上东西。

    “这马鞍子结实,还是刚才那个结实?要是两个都结实,正好一个给战哥儿,一个给加福。”老王妃倒没有打扰老王的意思,她在自言自语。

    老王本就睡不好,帮着斜瞄一眼:“结实,给他们吧。”

    老王妃松一口气,满面春风交待家人:“这两个可以用,再拿衣料来。”

    梁山老王是随口一问:“不是刚做过参加加喜洗三的衣裳,加喜过满月穿的衣裳也做下,这又做什么?”

    “做行衣,出远门儿在路上,衣裳还是家里备的好。这一走又不止一年,春夏秋冬的衣裳,里外都得备下。”老王妃喜滋滋儿。

    老王嗓音沙哑:“孙子就要离家,你倒喜欢上来?”

    “他们长大了,我自然喜欢。老王爷你忘记了,你刚回家那会儿,见战哥儿不高,你还说我们养的不好。这没几年长得多快,几年功夫像是一眨眼就过去。再过几年,也是一眨眼就过去,加福就要给您生曾孙子了。”老王妃嘴角噙笑,悠然仿佛见到那一天:“总算长大了,出去一圈子再回来,加寿大婚以后,战哥儿加福大婚还能远吗?现在我是备他们出门的行衣,等他们出门,我就着手备他们大婚的东西了。”

    “回来就成亲,”老王妃说着,干劲儿十足的把送上的衣料捡视着。

    老王把脸扭到另一边,对老王妃的话听不进去。半天他没有说话,但也没有入睡。失神的眼神带出苍老,老王妃无意中看到,劝他道:“知道你心思,不能陪孙子去你难过。但这也没有办法,元帅出征,家人留京。儿媳去了,你怎么提得出来带着孙子再走。我情愿自己个儿冷清,让你去。但皇上还不喜欢忠毅侯呢,返乡祭祖是太后作主,宫里出来的话都这样说,你别惹皇上不高兴吧,为大倌儿想想,那不识好歹的陈留郡王可还虎视眈眈呢。”

    老王叹息的女人般幽怨:“唉…。想到他们俩个再回来,就要大婚,中间这几年竟然没有我,唉……长大了只怕就不要我们了,这会儿小,还知道天天找祖父。”

    “大婚你就抱曾孙不好吗?”老王妃还是挺开心。

    “你忘记了,我家一脉单传好几代,代代只有一个孩子。你我成亲,你往边城去了几回都没有。儿媳也是有了战哥儿以后,又去看大倌儿也没怀上。战哥儿聪明过人,灵气全在他身上,不会再有哥哥弟弟了。加福……”梁山老王沉吟着,不肯轻易说出加福有福应该生得早的话,也不敢轻易相信加福打破家中的一脉单传。

    从他年青的时候盼多生儿子失望开始,直到有了战哥儿,太能了,老王觉得好的孩子有一个,就不会再来第二个。

    这心思主导的他疼爱孙子,也主导的稀罕以福为名的加福。又患得患失,不敢去多盼望。

    纠结着,老王妃乐了。

    嗔道:“你呀,你不是不信没有几个曾孙抱,你眼下是离开孙子你心里空的慌。我呢,说大婚是想岔开你的心思,没想到愈发的想得多。”

    老王让一语点破,失笑着:“是啊,我其实还是怕离开孙子和加福。这每天陪着他们度日多快活,他们不在身边,我对着你,你对着我,咱们俩个不吵架才是怪事。”

    “我不跟你吵,没有孙子在家,我都不再多看你一眼。”老王妃笑话着他。

    老王自嘲:“是啊,看看没有孙子,没有人看得起不是?”心里更闷,把个大扇子摇动。

    于林一头扎进来,把老夫妻都一惊。

    “老王爷,姓范的在袁家。”

    梁山老王坐起来疑惑:“哪个姓范的?”

    “您对我们说过的,范铲头,他自己说的,老夫范铲头。”

    老王原地跳了起来:“是他!他还没有死!”

    于林睁一睁眼睛:“如果他是您说过的那范铲头的话,活得挺好。”

    老王妃没明白:“袁家进了蛇吗?还饭铲头?那是毒蛇。”

    “他比毒蛇还要毒!”梁山老王挥袖子,把送东西的人撵走,对老王妃气愤莫明:“你还记不记得你我刚成亲不久,国公们险些在军中哗变,不肯如数交粮草,事后查明,就是他鼓动前前辅国公为首所为!”

    老王妃变了脸色,先往外面看一看加福没有回来,才小声道:“如今和忠毅侯府是亲家,还提与他外祖父的陈年旧事做什么。只这一件么?前前国公去世多年,你当年也没少收拾他家,快别提了吧。”

    老王继续恼怒:“是!本来我出手,辅国公府早就归我麾下,对我俯首帖耳。也是这个老东西,和忠毅侯的外祖母赶到陈留郡王府上,这老东西参与游说陈留老郡王,把两家旧日不和解开,说服已入军中的陈留世子,如今的陈留郡王定亲与加福的嫡亲姑母。这两个人年纪不相配,一个当时还没生出来!是男是女还不能知道,而陈留郡王府就肯等待。我听到消息纳闷,知道这里面有高人,一查,又是他!”

    老王妃对于林使个眼色,于林也正好退下去。

    老王妃皱眉:“当年也不能怪你,你初到军中,他们不服,我们成亲后没多久,你说的那一年,你根基还不稳,国公们联手抗你,你事后一一的打压国公在所难免。他们不服你的时候,就应该想到有你还手的一天。”

    “夫人,不是我年青气盛打压国公,是十大重镇十大国公俱是外姓人。太上皇和先太上皇对郡王们固然猜忌,但对国公们防范更深。怕他们兵权长久在手,积粮多的时候,能养更多的人,不测也可能发生!我一生与国公们不和,我一生对内做的,就是不许他们府中积太多粮食,养没过明路的闲人!”厅上只有老夫妻相对,老王说的尽兴。

    老王妃垂一垂眼帘:“是啊,有些事情不能全怪你。”

    “如今到大倌儿手里,国公们府中元气已伤。我对郡王们侵吞他们土地不闻不问,致使他们对我仇恨深重。也使得国公对郡王防范早成,他们也不肯轻易和郡王交好。大倌儿管起来容易,是我几十年仇恨才有今天局面。不然陈留郡王这种人换成二十年前出来,有几个国公支持他,是我也会棘手。哪有今天他只能倚仗太后作作乱,并没有太多人与他交心呢?”

    梁山老王咬牙切齿:“辅国公府的弓箭有名,我早就想收为心腹。从我父帅到我手里,布局不下十年,最后关头陈留老郡王挺身而出,还不就是因为一桩亲事!而这亲事我本以为会结亲项城郡王一族,因为两位国公夫人都出自于项城郡王一族。我早早和项城郡王说好,就是如今的郡王,当年还不是世子,我也许给他不少。这个饭铲头!结亲陈留郡王府上就是他的主张!这亲事明着是为袁国夫人下嫁袁国舅,其实是解开当时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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