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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太子妃翻车现场-第51节

小说: 太子妃翻车现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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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了,玉化机住在何处?”
  “那里,”月儿柳指了指种着一棵高大梧桐树的院子,“不过化机哥哥不姓玉哦,化机哥哥姓楚。”
  “他跟玉空见…不是亲兄弟?”
  那为何叫他兄长?
  月儿柳夸张地睁大眼睛:“怎么会是呢?他们长得也不像呀!”
  “…”那倒也是。
  路上陆续遇到几个年纪很轻的侍女,月儿柳活泼地笑着,一一跟她们打招呼。
  这个时候,这些美丽的侍女们,都会走过来,摸摸她的头,不约而同地问上一句:
  “小月儿,玉郎在何处?”
  月儿柳统一回复:
  “在药庐中制药呢!”
  这些侍女听了,就会很遗憾又满足地离去了。
  月儿柳解释玉空见为何这么受欢迎:
  “玉哥哥他很擅长药膳,而且乐于助人,要是想要变得美丽,玉哥哥不忙的话,都会帮忙的。”
  “帮忙?”
  “就是用医刀改变容貌呀!”
  白妗有点愣,玉空见还有这样的技术?
  想到那人妖冶精致的容貌,不会也是自己加工而成的吧?
  月儿柳眨眨眼:“姐姐,我带你去看玉哥哥的静室吧。”
  “…好。”
  看着女孩一蹦一跳的背影,白妗没来由的,觉得有些许古怪。
  可又找不出古怪之处。
  只能迈动步子跟上了。
  所谓静室,原来就是一个类似佛堂,可供打坐的地方。
  只是里面没有佛像,只有几个蒲团,角落有一个小小的博山香炉,窗边沿袭玉空见一贯的审美,放着银瓶与迎春花。
  看到墙上挂着的画像,白妗却久久震惊。
  这些,这些是…!
  看厚度,显然不止一幅。
  她走上前去,将画页一张一张地翻动,果然在最后一页,找到了答案!
  白妗霍然转头:“你带我到这里,到底想要告诉我什么?”
  月儿柳眨眨眼,不明所以:
  “姐姐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呀。”
  窗边有人一闪而过。
  “谁?”
  月儿柳认出来了:“是化机哥哥!”
  她扁嘴,要哭,“完了,要是他告诉玉哥哥,玉哥哥知道我带你来了这里,肯定要罚我的。”
  白妗沉声:“我去逮他。”
  月儿柳立刻挥手:“姐姐快去快回,回来小月儿请你吃糖~”
  “……”
  假山旁,白妗将楚化机摁在山石上。
  她定睛,先是将少年的脸仔仔细细地看过,确定纯天然没有一丝伪装…他扮成的那个伙计,亦给她同样的感觉。
  该是何等高超的技艺!
  白妗立刻抹去心头的一丝佩服,不管如何高明,也改变不了那厮就是个变态的事实!
  她用尖石抵住少年的咽喉:
  “我们自问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
  “你腿受了伤,他还为你包扎,为了开药方,你转头却出卖了我们。”
  “如果你有一丝愧疚,就不要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楚化机看她良久,皱了皱眉,“好吧,”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白妗有点不可置信。
  “不过,你得安安分分,跟我兄长成亲。”
  他慢慢地说。
  这才半天,怎么谁都知道了?
  白妗抿唇:“自然。”
  ……
  十日以后,是巫医教的月祭节,更是大祭司与青衣教明妃成婚之日。
  宾客纷至,满堂红彩,热闹喜庆自不必多言。
  白妗悄悄到前厅看了一眼,发现了几个熟面孔,却没有师父。她有点失望。
  月儿柳四处找人,急急忙忙地把白妗拉回了喜房,给她重新盖上盖头,这才推到大厅去拜堂。
  然后送入洞房。
  对于给人灌酒这事,白妗驾轻就熟,可万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千杯不醉!
  新娘自己揭了盖头,新娘自己满上了合卺酒。玉空见觉得自己失了新郎官的威严,又是一杯酒下肚,他脸庞微热,摩挲着大拇指上的指环,想说点什么挽救,“我…”
  突然哑声。
  她主动褪下了大红的袖衫,红云一团拢在了身下。上着薄薄的纱衣,内里是同色的抹胸与衫裙,胸脯丰满、玉臂如雪。
  他的眼神,让白妗知道他是有兴趣的。
  再美貌的男人,到底还是个男人。
  然而这个举动却是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白妗趁着他发怔,已飞快地点了他的穴。
  玉空见一瞬间目眦欲裂,怒意滔天。
  却发不出声音。
  白妗才懒得管他,在他身上摸索了一阵,推开后门,提起裙摆径直往静室跑去。
  福至心灵地一回头,月儿柳立在门边,远远冲她微笑。
  白妗脚下不停。
  想起静室之中,那些画像,画的全部是历代的大昭皇帝。
  最后一张,赫然便是毓明太子!
  所以玉空见才会认得姜与倦。
  他甚至日日都会去那静室,对着那些画像冥想,而画像背后,被他用刀一笔一划地刻出名姓,痕迹之深,之凌乱,可见仇恨之巨!
  静室通往水牢,机关就在画像之后。
  白妗踹开水牢的门。
  却见姜与倦仰倒在地面,一人握着一把刀,就要往他心口刺下。
  是那独眼老人!
  白妗飞身上前,一掌将他击开,北院长老匍匐在地,用仅剩的一只眼,怨毒地将白妗望着:
  “你这贱。人,竟然如此害我们!”
  白妗不言,将虚脱的姜与倦扶了起来,用从玉空见身上摸来的钥匙打开了镣铐,搀着他走出牢房。
  而老人捶着地面,涕泪横流。
  一个黑衣人悄然而至,指尖挟着利刃,在他喉间刮过,顿时血液喷溅、他死不瞑目。
  穿过密道,重新回到静室之中。白妗终是体力不支,抱着姜与倦摔倒在地,顾及他身体还很虚弱,便暂时在这里躲藏一会儿。
  他们面对面躺在地上,他是清醒的,只是始终不发一语。
  白妗咳了一声:
  “殿下,妾至今所为,都是权宜之计…”
  他忽然说:“你要嫁给他。”
  白妗立刻否认:“我只想嫁给你。”
  他又不说话了,合眼,眉宇间掠过一丝痛楚。
  他重伤在身…白妗也沉默了下来。
  “那个玉空见到底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想要抓你。”
  “玉空见?”
  “就是抓了我们的人。他是巫医教的祭司。”
  良久,姜与倦才哑声答:
  “一桩旧事了。”
  “二十年前,母后前往奉觉寺礼佛。陆娘娘同往,那夜不知发生了什么,帝妃同时待产。
  然而陆娘娘诞下的却是一只怪物。有人从中做了手脚,我怀疑,他就是贵妃被换掉的那个儿子。却没有死,活了下来。”
  其中还有一些复杂,他并不打算同她说。
  “玉空见是皇子?!”白妗愕然。
  姜与倦蹙眉。皇子?恐不见得。
  不过这是上一辈人的恩怨,他也不想深究,淡淡道:
  “做手脚的是母后这边的人。”
  “可母后并不知情。”
  所以,真实情况是此人与皇后有仇,或许被人刻意引导,才如此仇恨毓明太子?
  白妗还在思索,他忽然凑上前来亲她。舔咬啃吮轮番上阵,亲得她气喘吁吁。
  “你…”她躲着,他却来撕扯她的衣服,白妗有点晕,伤得那么重?还想?
  “别穿这件,我不喜欢。”他力气不足,只能扯到肩膀,抱着她闷闷地说。
  因为一件嫁衣吃醋…所以刚刚是在恢复体力,一有了点力气就来撕她衣服?
  白妗想笑,顾及他的面子,硬生生忍住了。
  “…你来过对吧?”姜与倦忽然问。
  “嗯。”
  “妗妗…谢谢你。”
  他很肉麻地说。
  “别谢了,想想怎么脱身吧。”白妗还是忍不住一笑,又立刻绷住。
  他却蹭了蹭她的脖颈,不肯动。
  此时入夜,听着外面的响动,白妗渐渐听出了不对,外间突然大亮,是有人点起了火把,将此处围住了。
  直到一道熟悉的女声响起,白妗的面色猝然大变。
  什么也顾不得了,她起身要走,手却被人握住。
  “放手!”她怒道。
  “别去。”他眼底有着微微的乞求。
  手指被他捏得很紧,她心急如焚,一掌击来,他没有防备,吐出一口血摔倒在地。顿时间脸色更加苍白难看。
  可她一步也不回头,心心念念只想要到那人的身边去——
  师父!是师父!
  师父怎么来了?
  *
  “把人放下!”
  女人的背影染血,以伞为剑,挡住围攻,肩上靠着昏迷的红衣男子。
  利箭破空而来,就要穿入女人的肩膀,白妗目眦欲裂:
  “师父——!”
  却有人挡在了她身前,“噗呲”一声利箭入体,是楚化机。
  他脑袋正对着白妗的方向,目光中恨意一闪而逝,却缓缓闭上双目。
  他死了。
  白妗退后一步。
  这是怎么回事…?
  碎裂的红绸铺陈到处,尸横遍野。侍女们惊慌逃窜,叫喊声哭泣声此起彼伏。
  甲胄加身的卫者举着火把,就连屋檐上都有手持弓箭的黑衣人。他们脚下踩着瓦片,却不发出半点声响,只需一眼便知,必然是一等一的高手!
  原来…被围住的不是静室而是整座宅院!
  “阿妗?”雪行容看见自己的小徒弟,微微蹙起眉。
  白妗声音有些哑,看看她肩上的玉空见:
  “师父,这是…?”
  “他是我挚友之子,”雪行容淡道,“为师不能不救。”
  师父的眼神,是在怪她么?
  “师父…”白妗跪了下来。
  雪行容忽然斥责:
  “住口,”
  她隐忍地看了白妗一眼,“我们师徒之情…”
  “到今天为止罢。”
  师父在怪她。
  她以为是她引狼入室,造成了如今的局面么?
  少女的身子摇晃了一下,她膝行向前,扯住女人雪白的裙摆,连连摇头:
  “不要,师父我不要。”
  “我是你一手带大,你舍得就这么丢下我?”
  雪行容叹道:
  “雏鹰终有一天要离开巢穴,翱翔于天地的。”
  “我不想离开师父…”
  白妗茫然地比划着:
  “我进宫就是为了你啊,可是现在你却不要我了,难道是我做错了么?
  师父你告诉阿妗,阿妗错了么,如果阿妗错了,阿妗认错…求师父不要丢下我…”
  少女深深地俯了下去,如初初拜入她座下之时,一而再再而三地叩首。
  额头泛红。
  “师父,求你…不要不认我。”
  而女人心硬如石。
  *
  青年已经换了一身崭新的冠袍,玉带加身,立在师徒二人身后。
  安静看着,不知看了多久。
  不能折断她的羽翼,那就捣毁她赖以生存的巢穴。
  妗妗,从今天开始,你将完全属于我。
  他心底的贪欲得到了满足,微微眯起眼睛。
  ……
  斩离最先出列,在姜与倦面前按剑下跪:
  “属下恭迎太子殿下。”
  如黑羽般纷纷从屋瓦间落下,所有幽均卫站成一列,向他们的主子弯下膝盖:
  “恭迎太子殿下!”
  好气派啊!
  白妗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一幕,手深深地攥紧。
  雪行容毫不留情地离开了,她对她失望至极,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她。
  华美的马车停在中央,车檐挂着的玉牌,车身深青色的鹤纹,无不彰显着主人的尊贵。
  姜与倦上了马车,将车帘微微卷起。他语气温柔地呼唤:
  “妗妗,过来。”
  白妗深吸一口气。终于明白:
  是他的局!是他姜与倦的局!
  以自身为饵,深入敌营。
  一窝端掉危害朝廷的巫医邪教,逼她与青衣教偏偏是与师父决裂!
  一箭双雕,好厉害的计策呀!
  她的步子动了一下,却不上去。
  白妗眼神很冷:
  “从什么时候?”
  姜与倦默了一下:
  “进入那个村庄的时候。”
  很好!他利用她,竟然利用她…
  月儿柳是他的人。所以他才买下那些茶糕!所以月儿柳才带她参观静室!
  难道连扑上来替她挡箭,都是设计好的一环?
  她忽然想起,在他书房时听见的那些谈话…他说不能急,需得徐徐图之…难道,他从那么早便开始布局了?
  之后与安插的细作里应外合,趁教中筹办喜事、护卫最松懈之际举兵来剿。
  皆是环环相扣、步步为营。
  他在水牢里,恐怕并不像她想的深受折磨寝食难安,而是日夜筹划联系眼线吧!
  不愧是毓明太子!果然好得很!
  白妗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红着眼眶,心头漫上一阵又一阵恨意。
  姜与倦始终拉着帘子,面容却隐在帘后,几不可见。
  “孤说过,不要骗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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