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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节

太子妃翻车现场-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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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儿柳。”
  ……
  他们双双回到客栈,还未歇一口气,姜与倦便道要出门一趟。去做什么,他没有说。只是叮嘱她不要出门,他很快就会回来。
  白妗趴在桌上,毫无睡意。腹中火烧一般的难受,好饿…分外想念大白米饭。
  想想他们晚归,伙计来开门时那难看的脸色,白妗撇了撇嘴,打算下楼去,偷偷摸进灶房,看能不能找到点口粮。
  刚到后院,便有人擎着油灯从暗处走来。是那个伙计。他后面似乎有人。
  白妗要看,却被伙计一挡。
  “干嘛呢?”他口气有些不善。
  “觅食。”白妗随口回,再看,又空空如也了。
  “方才…”
  “哦,是我们掌柜。”
  “女子?”
  他看她一眼,“我们掌柜自然是男子。”
  从她身边走过,“要吃食还是茶水,小的来准备吧。姑娘还是快请回房,这夜里阴凉,若是受了寒,你家夫郎怕是要心疼的。”
  隐隐揶揄。
  “…”被看出来了?
  白妗被这么一打岔,也不好去硬闯了,只得道一声“劳烦。”
  刚回到大厅,便感觉被一道目光紧紧地锁住。她抬头,二楼栏杆边露出一张麻子脸,两颗浑浊的眼珠子黏在她的脸上。
  白妗面色一冷,那人已掠到她的身前。
  “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地儿,还有这等美人…”他淫。邪一笑,伸出大手来摸。
  白妗轻松一避,月牙刃翻转,直往他掌心刺去,不多废话!
  “还是个练家子!”他惊叹,却更起了兴致,左躲右闪着刀刃,那粗糙的大掌如影随形,屡屡从纤细的腰间擦过。
  白妗既愤怒又惊讶,没想到此人功夫极好,她占不到什么便宜。再者,万一闹出大动静,他那几个弟兄都出了来…她有些束手束脚。
  麻子脸得寸进尺,嘿然笑着:“小美人儿,就让爷摸上一把…”
  眼看避无可避…
  白妗已做好削掉一层皮的准备。
  他忽然哎哟一声。
  伸出的掌心赫然插着一支梅花镖,刃尖深入,血流不止。
  清润的嗓音淡淡:
  “你想碰她哪里?”
  白妗回头去看。大敞的门口,夜风灌入,青年身形修长,灰色的麻衣吹动。
  斗笠下面庞苍白,两只眼却像墨玉石般冰冷,燃着两簇幽暗阴鸷的火光。
  他走过来,将少女护进怀中。
  那汉子吃疼,盯着姜与倦,一脸狠毒。见他手里握着一根玉笛,方才竟是用内力催动这根玉笛,以暗器伤他。眼珠一转,便知此人功夫极高。
  却色心不死,仍然黏腻地将他怀里的少女打量了一阵,从肩,滑至腰。
  青年眸光逐渐阴沉,杀心暴。动。
  察觉抚在肩上的手用了力,白妗心道不好。这混。蛋有五人之众,也不知功夫几何,他们二人对上,怕是要吃亏。
  便往姜与倦怀里一歪,皱着眉小声嘤咛:
  “妾的心口好疼,夫君帮妾揉揉。”
  “…”
  姜与倦最后看了那人一眼,抱紧少女,上楼进房。
  明知她是装,还是问:“哪里疼。”
  白妗眸子水润润地看着他,他强忍着怒气,按上她的肩胛,声线温柔地问:
  “告诉我他碰了哪里?”
  “没有啊,没有碰到。我怎么会让他碰呢?”白妗搂住他,嗅他颈边。梅香遮掩,却有一丝熟悉的臭气。
  与那老妪身上同样的气味。
  “怎么回事?”
  姜与倦知她所指何事,便定下情绪,沉声道:“那小二说的乱葬岗确实存在。方才我便是去了那处。有几具新尸…”
  面目全非,连衣物都给人扒扯了去。秃鹫在空中盘旋,时而冲下来啄食腐肉,恶臭不可闻,令人作呕。
  庆幸没有将她带去。却又愧疚她遇人戏亵时,自己不在身边。
  想到那肮脏的眼神…姜与倦眼底有血色一闪而过。
  却温言对她道:
  “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让你身陷险境。
  ……
  姜与倦在水房沐浴。
  他褪去上衣,露出赤。裸结实的上身。
  却从衣物之中,取出一张团成团的纸。
  这是前日在山洞里,他给白妗除衣烘干时发现的。
  材料是牛皮纸,被水浸泡以后,笔墨糊成一团,完全看不出绘的何物。
  红色朱砂做出的记号却未完全消失,星星点点在纸上分布。
  他确信,这是一张地形图。
  妗妗为什么藏着这个东西,又为什么要装作失忆,说谎骗他。他不敢深思。
  只要能维持表面的平静,不闻不问也无妨。示弱又算什么?
  何况她的表现已证明,他成功了不是么。
  不敢想象,假如她真的趁机逃走…
  她身份成谜,而天地之大,他没有办法找到她。所以,必须留住她。
  要耐心地,一点一点编织一张大网…
  直到完全占有她。
  水汽腾升如白雾,俊美的青年沉入木桶之中,黑发散在水面。面容仍然温顺,眼底却是挥散不去的贪欲,充斥着吞噬一般的黑暗。
  房门被悄然推开。
  看到来人,那股阴沉立刻褪得干干净净,姜与倦愕然:“妗妗?”
  少女关好了门,握着白帕,冲他盈盈一笑:
  “殿下,妾为您擦背。”
  ……
  他撑着头,有些慵懒。她真的是来擦背,巾帕在后背挪动,规矩又细致。
  柔声问他:“殿下,舒服么?”
  姜与倦忽然伸手,将她扯了下来。
  白妗惊呼,水液四溅,衣发顿时湿透。
  他将她压在木桶边,细细密密地亲吻。吮咬她弱白的肌肤,却始终睁着眼,看她难耐地仰起颈,却咬着唇不吭一声,双颊逐渐泛红。
  难耐,难耐…
  齿陷入雪白的肌肤,其下是青色的血管,好似能听见血液在其中汩汩流动。
  心口流窜着躁动,那无所依存的空虚,必须有什么来填满。
  于是他堵住了她的唇。
  ……
  一口一口,就像要将她吞入腹中。
  白妗吞咽困难,这…是因为憋了太久么?
  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停了下来。姜与倦给她拉上滑到肩头的衣物。他们不能在这里。
  蒸腾的水汽中,他神色极隐忍,给她系衣带的手指还在颤抖。眼角一片暗炙的红色,薄薄的唇红艳艳地肿着,淫。靡不已。
  白妗吞了吞口水,她好像…有点…把持不住。
  姜与倦赤。身把人抱出,用干燥的薄毯裹上娇躯,她却站不稳,软在了他怀里。小脸抵着他的胸膛,吐息十分剧烈。
  ……
  屋内。
  酒菜已然备好,送到了桌上,他们一人坐在一边,却是一口也没动。
  可人在饥饿的时候,不看见吃食还好,看见却吃不到才是煎熬。
  就像方才…
  他们对视一眼,各自别开。
  白妗肚饿无比,想起买来的茶糕,仔仔细细确认以后,吃了一块下去。
  递给他,姜与倦却摇了摇头,不吃。
  原来的衣物打湿了,姜与倦给她“借”了一身,是细布衣。她肌肤娇嫩,这已经是能找到最好的衣物。他歉疚,她却并没有什么不满。
  他看着她慢吞吞咽下茶糕,腮帮动着,像一只仓鼠。
  看得入迷。
  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比今日那叫声还要凄厉!
  接着便是哀嚎声,一声接着一声不作停歇。二人推门去看,空气里的血腥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更可怕的是,地面上长长一条血迹拖行而过,黑暗的楼梯口,有什么在蠕动…那血淋淋的面孔微抬,是那麻子脸!
  再看,从他腰间往下,竟然全被截断!肚肠流了一地,血如瓢泼般涂满四周,人却竟然还活着…
  两条粗壮的手臂,也不知被谁极其残忍地砍断,此刻只剩一具断手断脚的躯体,如同一只蛆虫在地上爬行,想要到楼下去…
  姜与倦捂住白妗的眼,将她推回房中。
  吐出一字:“走!”
  ……
  沉沉的昏夜,一双草鞋停在血红的视线之中。无边的剧痛使人麻木,麻子脸呆呆仰头,立刻疯狂地扭动起来,张口想要去咬他的裤脚:
  “救我…救我…”
  姜与倦却避开,手中长笛如流云,轻转而过。
  顿时,血泪从那人的眼眶中蜿蜒而下,如同两条红蛇。惨痛的叫声卡在喉咙里,他呜呜半晌,已然气绝。
  梅香幽幽。青年垂下眼,轻声又温和地说:
  “你不该那么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扮猪吃老虎,殿下也是高手啊


第53章 恶鬼
  迎春花翻倒; 瓷瓶破碎,白妗翻出窗子,一跃而下。眼前还停留着血块挪动的残影; 她牙关紧咬,压抑干呕的欲。望。
  落地不稳; 脚踝一阵刺痛。
  夜风一阵一阵刮过,如鬼怪呜咽。
  客栈门前两盏灯笼被吹得摇摆乱撞; 红光似血。整座客栈寂静得可怕; 那扇暗红的门上,不知何时被人交叉贴上了黄色的封条。
  仿佛…这是一间废弃多年的楼宇一般。
  白妗心跳如擂鼓; 飞快走到棚里,却见马棚中空空如也,只有一头黑毛驴埋头嚼着草料。
  有人来到身后,是姜与倦。
  他取回了咽欢,却不知为何指尖有血; 白妗惊疑不定:“这是…?”
  “无妨,并不是我的血。”他笑笑; 将血迹在干草上揩去。又扶着白妗坐到驴背上; 拉低帽檐,牵着绳便大步走出篱笆。
  这村庄入夜以来; 家家灯火寂灭。
  小路上漆黑一片,只有微弱的星光借以照明。
  草叶簌簌拂过鞋边,姜与倦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听见自己尚且平静的呼吸声。
  倘若此时挑灯照亮; 会发现青年眼底没有丝毫恐惧,甚至充满着隐秘的愉悦…
  能与妗妗独处,呼吸在耳边交缠…她就在自己身边…
  此时的每一刻每一息,都值得回味。
  没有繁琐的公务,也没有人来打扰他们。盛京千里之遥,该死的人凄惨死去。
  而妗妗惶恐不定,全身全心都只能依赖他…他享受这种感觉,甚至希望无限地延长。
  白妗浑然不知他的想法,心底不安在逐渐扩大,牢牢攥紧了手。
  黑暗中,看不见姜与倦的脸,只能瞧见隐隐约约的轮廓。
  脚踝的刺痛提醒着她,只能依靠胯。下的毛驴代替行走。可是…她俯低下去,想要尽量地靠近他一点。
  茫然睁大眼睛,低声而急促地唤:
  “姜与倦…”
  听见他答:“我在。”
  就像获得某种未知的安定,她稳住了颤抖的手,不知疲倦,开始一声接一声地唤着他,“与倦…”“哥哥…”
  有时候是倦哥哥,有时候是夫君。
  “我在。”
  “我在。”
  “我在。”
  他不厌其烦地回着,短短两个字,却仿佛蕴含着某种贴心而强大的力量,让她慢慢找到确定的归属感。
  她突然…好想让他抱抱自己。
  不能,这个时候不能任性,理智在大声地制止,情感却推搡着她向前,因为他待她很是温柔纵容,任何任性的要求,统统都会被满足,所以向他撒娇卖痴,已经成了习惯,改不了了。
  白妗咬了咬唇。
  “夫君,妾…害怕。”
  少女声音里有压抑的哭腔。
  然而这次,姜与倦没有回答。
  他沉默着。
  这一幕,多像…他喝醉以后,回到通明殿的路上,即便那个人就在眼前,心口却充满着害怕失去的情感。
  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一声声地唤她。
  现在,却完全掉了个个儿。
  妗妗,你终于害怕了么。
  你在害怕失去了么?
  姜与倦想。
  身后突然失去了所有声音。空气仿佛一下子拉成紧绷的一线。
  回眸,少女如同一片枯叶一般,从驴上坠了下来。
  他瞳孔紧缩,“妗妗!”
  她落入他的怀中,而那驴竟曲腿软倒,抽搐着口吐白沫,似是毒发身亡。
  姜与倦掐上她的人中,白妗强撑着睁开一线,瞳孔无法聚焦,咬住舌尖,依靠疼痛清醒。她嘴唇翕动,吐出短短一句:
  “茶糕…有问题…”
  他好像说了一句什么。
  她无法听得分明,眼前只是人头攒动,模糊成一片虚像。
  无法扼制的困意潮水一般漫上,她想用月牙刃割开手腕,以剧痛唤醒神智,被他猛地按住。姜与倦动着嘴唇,似乎在喊:
  “妗妗…不要…”
  ——却猝然一顿,一股粘稠喷在了她的脸上。
  白妗只觉身上一重。
  因浓烈的腥味冲击了嗅觉,视线有片刻的清明。青年双眼紧闭,倒在了她的怀里,唇角涌出血来,面孔上还带着对她的忧虑…白妗僵硬转动眼珠,看见一支弩箭,深深插。进青年的背部。
  伤口很快发黑,箭上有毒!
  白妗呆怔,却无法控制身体一寸寸地软化,手指还被他紧紧扣在掌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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