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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太子妃翻车现场-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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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他倒抽一丝冷气,利刃破入皮肉的剧痛,令他的面容有点不自觉的扭曲。
  “你是来做什么的?”
  “殿下,你最好别说话,”白妗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不然我可能会失手。”
  失手把你杀了。
  姜与倦静静看着她,少女眉间的阴郁浓到化不开,月色下,还是很美。
  他伸出手,抚上她的后颈。
  “你疯了?!”
  那刃已经扎进一寸,她挨得近,衣襟被他的血打湿,洇了开来,贴上肌肤极不舒服。
  死的要是太子就麻烦了,白妗终于撤手。
  可就是这一撤手,他一个起身,欺上来。白妗瞳孔紧缩,后仰,他欺近,彻底将她带进怀里。
  他捏住她的下颌,吻上那惑人的眼睛,那颗痣,往下是娇小的红唇。
  她亮齿咬他,不留余力,他不放,反而叩紧她的后脑,手下强横的内力压制。
  血腥弥漫。
  与之前的都不同,这个吻,失却所有的温柔小心,充满疯狂、戾气、放纵。
  很深很深,几乎像要夺走全部的呼吸。
  白妗怒极,她就像一个被按住利爪的炸毛的猫,无法挣脱,索性更报复地回吻回去。
  怎么变成这样的,草地上,男子将少女紧拥着索吻,形同桎梏。
  在白妗看来,却觉得类似嘶咬,有种与人搏命的痛快。
  逐渐找回理智,她动作放轻,一边轻柔地安抚,一边去摸索迷。药。
  手臂上忽然一阵冰冷刺痛,她瞥过,一支长笛移开。
  咽欢…在她小臂划出细微的伤口。
  他眉毛蹙得像被扎的是他,白妗眼前发昏,美人醉…
  好,好!
  她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襟,气血上涌,导致毒素蔓延得愈发快速,到底还是双眼一闭,倒在他怀里不省人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太子:母后,为何人慧极早夭?
  皇后:若倦儿在花园里摘花,最想摘哪一朵?
  小太子:丑的那朵。
  皇后:那就…等等…为什么?
  小太子:孤的花园,容不下那些没用的废物。
  (段子改编)
  相里昀:蛇蝎美人
  白妗:完了掉马了,害,不慌
  姜与倦:完了她掉马了,孤好慌
  突然发现我女鹅是一言不合就杀人的恶毒反派,楠竹是表面正切开黑的Boss…
  见面必kiss(迷惑围笑
  要不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我能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特写(嘘)
  感谢订阅!


第33章 蚁群
  她完全昏迷在他怀里。
  刃愈薄; 毒愈强,这次美人醉的毒性是上一次的三倍。
  姜与倦垂眸看她,她昏沉地睡去; 两颊酡红,睫毛纤长; 唇还红艳艳的,不知沾的是谁的血。
  反应过来时指腹已按上; 索性沉着眉眼; 缓慢地擦去。
  抱她站起。
  少女一身黑衣,不带任何矫饰。
  为何以真容出现在边月使者的居所?
  姜与倦忽然想通; 她是来杀相里昀的。
  有些惊怔,继而是说不明的怒意。
  若不是他误打误撞身在此处,难道她还真想要刺杀边月的大王子不成?
  且不提相里昀身边高手如云,便说他的身份——大昭贵客,还是边月来使。
  不论成事与否; 一旦被抓,有没有想过后果?
  边月与大昭若因此事冲突; 兵戈相向。
  国家之重; 重过儿女私情,到了那时; 他也保不住她。
  他如今只是储君,并非大昭天子。
  若是皇权威压,千夫所指,纵是舍却此身; 可有千分之一的把握?
  他保不住她。
  为何不与他提及,为何要如此冲动?
  在心中问出来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了答案。
  她…不信任他。从来都不。甚至觉得,他连保全她的能力都没有。
  不,她是根本就没有想要他来保全。
  伤口迟钝地传来疼痛,到了这一刻,好似感官才逐渐复苏,迎来加倍的痛楚。
  他将她拥得愈发紧。
  “殿下!”有人高声唤道。衣衫摩挲,踩过竹叶的吱吱声异常清晰。
  姜与倦立刻往一旁避了避。
  紫色的长袍耷拉在身,相里昀一边披衣,一边在竹林之中健步如飞:
  “太子殿下深夜来访,有失远迎,”
  “本王实在惊喜…”
  “万分…”
  嗅到浓郁的血腥气儿,就看见一张惨白惨白的脸,相里昀吓了一跳,反应过来是姜与倦。
  尽管他迅速侧过了身,还是被相里昀眼尖地瞅见胸前大片血迹。
  吓,被捅了?
  相里昀幸灾乐祸,真是惊喜啊!
  若知道本是对着他,不知会不会是惊恐。
  姜与倦凉凉地盯他一眼,相里昀再走近,忽然发现他怀里抱着一个人。
  纤细黑衣,身形当是女子。
  姜与倦手放在她的后脑,将之紧拥在胸前。乌发从指缝中露出,如同蚕丝般柔软。
  哎,小白脸还带了个女的?
  脚下踩到什么,相里昀低头,矮草中有寒芒森森,一柄漂亮的月牙刃。
  刃尖沾染血迹。
  凶器?
  他不由自主眨眨眼,再看,青年抱着的那人瞧不清样貌,束紧的袖子下是一只纤纤玉手,沾着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很明显,正是姜与倦的。
  相里昀摸摸鼻子,有点复杂,是个蛇蝎美人啊。
  美人似乎难受,蹭了蹭他的胸口,仿佛就要醒来,青丝缭乱之间,露出雪白的容颜一角。
  像绝世的画作揭开。
  微翘的鼻尖完美,沾了一点血迹,却像凝脂玉点缀朱砂痣般,妖娆冷魅。
  用任何美好的词语形容都不过分。
  相里昀惊艳,他还要再看,姜与倦轻轻挡住,用手掌着她的脑袋一歪,令人完全靠在自己肩侧。
  “请王子自重。”
  他脸色因失血而苍白,衬得眉极乌黑,睫极密,瞳孔极暗。在月光的映照下,冰冷不似活人。
  一个刺客,有什么好遮掩的?搞得好像他会抢似的。
  相里昀心中嘀咕,打量姜与倦,语气带了些嘲讽道:
  “太子殿下,需要本王给你传医官么?”
  这家伙看起来随时会死。
  随从里有懂医术的,给他包扎一下倒没什么。不过,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就怨不得他了。相里昀暗自琢磨。
  “不用。”姜与倦隐忍,脸色古怪,他将少女滑下的身子揽得紧些,忽然开口:
  “相里王子。”
  相里昀挑眉。
  “孤听说,自从高祖以来,边月便有一座十分宏伟的建筑,叫做钟化神庙。”
  相里昀抱臂,靠住了一根竹子,冷眼看着他,不语。
  有是有,只不过钟化神庙在三年前就塌毁了,只留下一片遗迹。
  提这个干嘛?
  姜与倦也不在意,淡淡地继续,“此建筑多以黄杨木建造,据说是虫尉筑巢,导致顶梁整个出现了中空,才使得神庙毁于一旦。”
  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即便渺小如蝼蚁,也能令庞然辉煌灰飞烟灭。
  相里昀笑了两声:
  “莫非太子殿下今夜,是特地来教授本王有关修筑之术的?”
  “——不。”
  夜风微凉中,青年忽然一笑,眉眼中冰消雪融,氤氲着足以醉人的风采。
  “孤对此事颇感兴趣,便托人查探了一番。相里王子不如猜猜,孤查到了什么?”
  相里昀眯起眼,渐渐站直了身体。
  姜与倦勾起唇角,平静道:“原来神庙坍塌,不是天灾,而是人祸。在佛前侍奉灯烛的侍者,因月例微薄,不足以贴补家用,遂偷偷在神殿之中养起群蜂——”
  是蜂蜜引来了蚁群。其中便有对木材极有危害的蚁尉。
  他叹道,“孤此刻想来,便觉得宴会上王子之言,倒也并非全是戏语了。”
  轻描淡写,斯文有礼。
  相里昀怔了一会儿,不过片刻,便想明白其中关键,脸色顿时不好看起来。
  他面色凝重,几乎是有些阴沉地盯着面前青年。
  好一个毓明太子!
  姜与倦所说这番话,并非简单地想要告知始作俑者,而有深意!
  第一,
  连你们都查不到的原因,孤能查到。当然不是为了体现手下办事得力,而是告诉他,边月有大昭的人!
  两国之间安插细作是平常之举,可连在边月供奉大兴佛主、如此圣洁之地、只为皇家所用的钟化神庙都有他毓明的探子——
  便不得不令人警惕了!
  第二,借这个故事隐喻,隐喻的便是边月内乱!
  明明是在神庙当差的侍者,却一手引发祸端,毁掉赖以栖身之所。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联想边月形势,王上宠妾灭妻,他那个世子弟弟又不省心,总干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蠢事。
  更有外忧,几个异性部落蠢蠢欲动,扩张侵吞,令王上与他焦头烂额。
  相里昀出使大昭,关键一环就是为带走战神魏晓。
  此人若能为他们所用,必定威慑四方。可是就连这个计划,也被大昭太子搅黄了!
  虽然至今仍在追踪,却不知何时能够找到。
  第三,最最让相里昀想喷血的,就是他最后一句,
  轻描淡写地嘲讽边月穷…
  月例微薄?宴会所言?
  自己那句“从前所见皆是庸人”,通过自贬边月以捧高陛下的,竟被他用来借题发挥了!
  相里昀脸黑了下来,此人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甚至不夹枪带棒,恶语相向。
  倘若自己愚笨,对政事一无所知,反而是鸡同鸭讲,正是因为姜与倦知道他能听懂,才故意这样说!
  相里昀一丝“被他当作聪明人了”的喜悦也没有,反而觉得难受至极。
  不是都说大昭明珠寡言少语,怎不知还有这样辛辣可恨的一面?
  忌惮地看了他一眼,相里昀冷笑道:
  “殿下来此,就是特地来埋汰本王的么?”
  姜与倦敛目,白净的面容上写满谦逊:
  “并非如此。只是听说令尊仿效大昭,广开言路,孤有一谏语,烦请王子代为通传。”
  相里昀直觉不是什么好话。
  就听他徐徐地说:“皓月当空,清辉万里,沐浴即可,何必手摘?”
  明月临空,何必来摘?
  既是清辉,如何能摘?
  不要觊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他语中所指,是大昭,魏晓,还是谁。
  这句话,究竟是说给边月王的,还是说给他相里昀听的?
  姜与倦将怀中少女横抱,转身。
  望着他的背影,相里昀到底忍不住:
  “喂,姜与倦。盛京的富贵温柔乡很是养人罢?明日骑射场上,希望你不要令人失望啊。”
  “相里王子。”
  相里昀懒洋洋应了一声。
  他不回身,淡淡问:
  “孤同你很熟吗?”
  相里昀脸色一变。
  “你不记得我了?”
  他跨出一步,重复了一遍:
  “你不记得我了?!”
  这张英俊的面孔上,再一次出现了崩裂。
  裂得彻彻底底。
  这个毓明太子带给他的阴影,甚至比筇王的一箭之仇还要深刻,他痛苦这么多年,当事人却忘得一干二净!
  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打击人的了!
  他抓狂,暴躁地想要拉人,却被一只手臂拦住。
  一个黑衣男子,相里昀认得他,是毓明太子的贴身侍卫?
  刚这样想,他的随从也悄无声息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却似乎气息不稳,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风传来。
  “你受伤了?”相里昀斜眼。
  边月第一勇士,谁伤的?
  随从抹去唇角溢出的血丝,只沉声向那黑衣人道:
  “幽均卫第一高手,名不虚传。”
  旋即对相里昀低声说:“主子,请恕属下来迟。其他人还在缠斗中,未能脱身。”
  相里昀恍然大悟。
  难怪刚才整个院子安静得跟闹鬼似的,敢情是被人弄去喂招了?!
  看人家那个站得倍儿直,自家却喘得像条狗。
  相里昀震惊。
  打不过?!
  好的,他再一次被深深地打击到了。
  蔫下来。
  这么多年…奶奶个熊,不仅给人口头教育了一顿,想亮拳头揍人,居然还打不过!
  憋屈,太憋屈了!他十八年来就没受过这样的委屈!
  不行,为了扳回一局,现在,只有挖墙脚能拯救他摇摇欲坠的面子了!
  然而姜与倦几人已经没个影儿了。
  相里昀:“……”
  当人是无力招架、落荒而逃了,捏紧拳头,再次斗志昂扬起来。
  大昭明珠又如何,他相里昀,可是草原上永不熄灭的太阳!
  随从看着自家主子意气风发的样子,没来由的,觉得有点羞愧。
  以前他们是不是太捧主子了?
  中原人常说,天外有天。
  主子好像不知道。
  可是,主子在他们眼里,就是哪儿都好啊!
  不管了他就是他们主子的昀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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