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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

识汝不识丁(正文+番外争嫁妆1-6)-第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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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
  陶墨有点不放心,下了床,朝里屋张望。
  顾射闭着眼睛趴着。
  陶墨觉得心里头闷疼。莫说直趴在床上,哪怕是直面朝上地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动也是极不舒服。如果能够交换,他恨不得趴在床上人是自己,哪怕多趴个月,甚至年也愿意。
  但是他不能。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心情。在顾射为他付出上,他能回报得太少太单薄。
  感激很容易说,但太容易了,他反倒说不出口。他甚至想象不出如顾射这样孤傲清冷人怎么能够在大堂之上众目睽睽之下受人杖刑!
  可这切终究是发生了。
  那个人本该独立于俗世之外笑傲红尘之人正趴在床上,带着身伤。而本该受罚之人却站在这里,毫发无伤。
  他瞧不起自己,却又不容得自己瞧不起自己。因为有太多人赋予他厚望,他已没有瞧不起自己资格。
  多么矛盾!
  陶墨手指根根缩紧,攥成拳,手背青筋隐隐可见。
  “你要站多久?”顾射闭着眼睛问。
  陶墨张嘴,全身血液翻涌,话至唇边,吞吞吐吐,想着鼓作气地脱口,却又被道无形闸门挡在唇齿之间。
  “你……”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自己声音在宁静夜里冒出来,吓了跳,“你,呃,渴吗?”
  顾射没回答。
  陶墨涨红脸,“抱歉。”
  “为何道歉?”顾射终于睁开眼,目光移到他身上。
  陶墨低着头,不曾注意,径自道:“我连累了你。”
  “上公堂乃是我自愿为之,之后发生种种也与旁人无干。”
  旁人……无干?
  陶墨拳头又是紧,指甲几乎掐进掌中,猛然抬头,却撞进顾射清冷得近乎冷漠双眸之中,涌上头热血下冷却下来,如坠冰窖,“抱歉。”除开这两个字,他竟无话可说。
  顾射盯着他,“你只有这些话要说?”
  岂止这些?他明明有千言万语,可是却不知如何说得出口。陶墨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好半晌,才点点头。
  顾射面色不改,但陶墨觉得呼吸似乎变得有些窒涩。
  “你很欣赏柳崇品?”
  陶墨在混沌脑袋中掏了好久,才记起柳崇品是何许人。他道:“我不知,我与他不熟。”
  顾射不语,仿佛在掂量着句话有几成可信。
  陶墨道:“他与姚师爷同来,来者是客。何况他对你推崇备至,我想,我想多半不会是坏人。”
  “哦?”
  简简单单个字,却让陶墨身上压力顿减。
  “你不觉得他长得好看?”
  陶墨愣,很认真地想了想,发现初见柳崇品确眼前亮,但事后回想,却风采锐减,并无令人回味之处,只是五官生得端正些罢了。他老老实实地回答道:“不如你好看。”
  ……
  顾射道:“覃城事多,不宜久留。”
  “但是你有伤在身,不宜远行。”陶墨皱起眉。他离开谈阳县多日,也很想早点回去,却又放心不下顾射。
  顾射道:“无妨。我们明日启程。”
  前日是捕快,今日是师爷,只怕明日就是知府亲自上门致歉了。他懒得看这些人谄媚嘴脸,更不愿与他们费心周旋,早早回谈阳反倒有助于他养伤。
  陶墨原本还想再劝,后听他说谈阳有高明大夫,由他诊治能早日康复,这才欣然从命。



85

85、后发先至(四) 。。。 
 
 
  未免知府知道后横生枝节,顾射与陶墨起了个大早。陶墨原本想帮顾射洗漱,谁知门刚打开,就看到顾小甲拎着水壶,顶着偌大眼袋幽幽地走进房间。
  陶墨识趣地回房,自行打理。之后挨个叫醒金师爷与老陶,让他们收拾行李,待用过早膳之后便启程。
  这般来来回回磨磨蹭蹭地用去半个时辰,等众人下楼,外头陆陆续续响起小贩吆喝声。
  金师爷道:“东家既然决定要走,迟走不如早走,也别耽搁了,干脆要点干粮,带着路上吃。”
  老陶深以为然。
  陶墨便让郝果子去准备,自己回楼上帮顾小甲道收拾。
  谁知他进门,就看到顾小甲已将房间拾掇得整整齐齐。顾射站在床前,手抓着床柱,脸色犹带几分苍白,精神却不错。
  顾小甲将大包小包东西被身上,然后指挥陶墨道:“你扶着公子。”
  陶墨欣然上前,伸出手,眼巴巴地望着顾射。
  顾射看了他眼,抬手搭在他肩膀上。
  陶墨只觉得阵暖流从肩膀荡漾开来,直冲脑门。
  顾小甲回头,怪异地瞄着他,“你怎么个耳朵红,个耳朵白?”
  “啊?”陶墨结结巴巴道,“热吧。”
  顾小甲看着他穿得严严实实袄子,嘀咕道:“热不会脱吗?”
  陶墨缩着头,不敢吭声,脚步慢慢地挪动向前,生怕自己步子迈得大了,将顾射摔着。
  好不容易挪到走廊上,陶墨和顾射额头都渗出层薄汗。
  “要不要歇歇?”陶墨问。
  顾射道:“你累?”
  “不累。”陶墨道,“我怕你累。”
  “走吧。”
  陶墨脚掌拼命地使劲,稳稳地踏着地板。
  “放松。”顾射声音在他耳垂边响起。
  陶墨感到他肩膀上负重又增加了点,连带耳垂更红,低声道:“好。”他手臂下意识地抬了抬,但在碰到顾射衣服之前,又缩了回去。
  顾射目光微闪,不动声色地朝他靠了靠。
  两人终于挪到楼梯口。
  顾小甲蹭蹭蹭地跑上来,转身蹲在顾射身前,道:“公子,我背你。”
  陶墨大为懊恼!为何他就不曾想到用背?
  “不必。”顾射出乎意料地拒绝道,“我自己走。”
  顾小甲担忧地转头看了他眼,又回头道:“那我走在前面。公子小心。”
  顾射抬脚,迈步,眉头瞬间皱紧。
  下楼时身体动静显然比平地移动要大。近二十阶梯,三人足足走了炷香时间。当顾射双脚都落在楼地板上时,顾小甲和陶墨齐齐舒出口气,抬手抹汗。
  郝果子从门外进来,看他们还站在原地,惊奇道:“还忘了什么?”
  顾小甲道:“忘了封上你嘴。”
  郝果子被他冲得莫名其妙,转头看陶墨气喘吁吁样子,忙道:“少爷,我帮你。”
  “不用。”陶墨挨近顾射,对他挥挥手,“你先去备车。”
  郝果子望着等了半天马车,声不吭地走出去。
  好不容易等顾射上了马车,顾小甲和老陶立刻翻身骑马。郝果子赶车,金师爷照旧坐在车辕上。马车里只剩下陶墨和顾射。
  陶墨拿出干粮,摆了小块送到顾射嘴边。
  顾射眨着眼睛看他,动未动。
  陶墨这才意识到自己动作太过于暧昧,两只耳朵同时红起来,讪讪地缩回手,将掰下来馒头送进嘴巴里,然后递了只完整给顾射。
  顾射摇头道:“你吃吧。”
  陶墨道:“吃不惯吗?那,你想吃什么?我去买?”
  “我睡会儿。”顾射闭上眼睛。
  陶墨看着他趴着背影,察觉到他心情似乎并不太好。由于马车是陶墨马车,车厢狭窄,顾射躺时候不得不侧着身子,蜷缩起膝盖。尽管下面垫着顾小甲从顾府带来和在覃城现卖被褥床单,但车厢晃荡厉害。陶墨光坐在旁边瞧,便觉得不适。
  出了覃城,大约行了个时辰,陶墨注意到顾射脸色发白,忙敲着车壁道:“停车。”
  郝果子停下马车,疑惑地伸头进来,“怎么了?”
  外头顾小甲和老陶也勒停马。
  陶墨接过水囊,放在顾射唇边。
  顾射睁开眼睛,看着水囊皱了皱眉。
  陶墨道:“这水囊是新,没用过。”
  顾射这才啜了小口。
  陶墨看他明显不如早晨精神抖擞,又是心疼又是难过,抓着水囊手根根发紧。
  金师爷道:“大约是车太颠簸了。”
  郝果子嘀咕道:“道路不平,我也没法子。”
  金师爷想了想道:“东家不如抱着顾公子,或许能缓冲颠簸。”
  “抱?”陶墨惊得几乎不知道手脚该如何放。
  顾射重新张开眼睛,目光在手足无措陶墨身上转,默默地坐起身。
  陶墨在郝果子、金师爷和从窗口往里望老陶、顾小甲注视之下,身体缓缓挪动到顾射身后。顾射躺下,头枕着他大腿。
  金师爷和郝果子对视眼,缩了回去。
  车缓缓动起来。
  未免顾射摇晃,陶墨双手半搂着他肩膀。
  顾射脸色稍霁,“说些故事来听。”
  “故事?”陶墨面露为难之色。从小到大,他故事听过不少,却从来没有对人说过。他本不善言辞,仓促之间如何能口若悬河。
  顾射又道:“说些你经历也可。”
  陶墨凝眉想了想,“那,那我便说我小时候事。”
  “嗯。”
  “先说我第任夫子吧。”陶墨知道顾射心情欠佳,便努力想些逗趣之事。想来想去,也只有童年那些上不得台面糗事。“我第任夫子是位女夫子。我爹说她青年守寡,十分可怜,难得识文断字,颇有些文才,便请她来为我启蒙。”
  顾射静静地听着。
  “这位女夫子好是好,可是太好了些。”陶墨道,“我幼时顽皮,不愿坐堂苦读,她也由着我,还替我在我爹面前周旋。就这样,她纵容我顽劣了两年,直到她再嫁。”
  顾射想,只怕纵容他不止是女夫子,还有他父亲吧?
  “我第二任夫子是个年逾古稀老者。他眼力不好,除非贴着对方看,不然只能看出个轮廓。我坐了几堂课,发现他常常把我与郝果子认错之后,便让郝果子代我去学堂。”陶墨说着说着,声音陡然降低,“若非我当日无知,自以为是,也不至于到如今目不识丁,事无成。”
  顾射道:“倒也不全然是坏事。”
  陶墨愣,道:“为何?”
  “启蒙之师乃是学业之始,至关重要。令尊为你挑两位,可有名声传世?”光是听他转述,顾射便能猜到陶老爷只怕是接济之心大于替儿求学之心。
  果然,陶墨挠头道:“这倒没有。”
  顾射道:“与其所学不正,不如不学。”
  陶墨道:“那,那我该找何人启蒙才是?”
  顾射不语。
  陶墨脑袋转了个弯,似乎拐出来看到另片风景,却又不敢置信。
  好半晌。
  顾射才淡淡道:“你心中可有比我更合适人选?”
  ……
  自然是没有!
  陶墨不敢置信地开口道:“你,你当真愿意教我?”
  似是听出他话语中兴奋,顾射微微笑道:“我既不会纵容,也没有老眼昏花。你莫要后悔。”
  “不,绝不后悔。我定然好好学!”陶墨回答得掷地有声。



86

86、后发先至(五) 。。。 
 
 
  马车进谈阳县,先送顾射回顾府。
  陶墨跟着顾小甲,亲眼看他将顾射安置好,才依依不舍地回县衙。
  金师爷离家数日却不急着回去,同到了衙门后,径自拉着陶墨进书房。
  门关上,金师爷脸就拉了下来,“东家。崔典史不可再用,你心中可有替任人选?”
  陶墨心里还惦记着顾射,闻言愣,“为何要替换?”
  金师爷道:“东家莫忘了这场无妄之灾出自何人之手!”想起此事,他就心头火气。他与陶墨离开县衙,衙门事务统统交由典史暂代,足见对他信任,却不想他竟做出两面三刀背地里告状龌龊之事,简直令人发指。
  陶墨皱眉道:“他也是实话实说。”
  金师爷与陶墨相处日久,知道从私人角度断不能说服他,于是语气转道:“话不能这么说。他若对东家不满,尽可以直言相告,何以状告到知府衙门?这是越级,是为官大忌!不然为何告御状要滚钉板?”
  陶墨沉思。
  “何况,崔典史告状并非为国为民,而是为了己私欲。他若真是正直无私,当初根本就不会贿赂东家。他先行贿赂,后又翻脸告状,实在是小人行径。”
  陶墨绕着书房踱了圈,走回金师爷面前,“可是他并无大错。”
  “大错只是还未铸成,不过依他性子也是迟早。所谓未雨绸缪,正是要防患于未然。”金师爷使出浑身解数,怂恿道,“崔炯与东家已是貌合神离,即使勉强共事也是阳奉阴违。对谈阳县来说,也是有弊无利啊。”
  陶墨问道:“那依金师爷之见?”
  金师爷成竹在胸,“典史大小也是朝廷任命吏,若要动,还要经过知府。”
  陶墨皱眉道:“这等麻烦?”
  “不麻烦。”金师爷双眼笑眯成线,“从知府走是最方便。”如今覃城知府只恨不能效犬马之劳,区区小事不在话下。
  陶墨道:“可是他走了,典史之位岂非空缺?”
  金师爷道:“知府自然会另外调派人手,东家不必忧心。说不定这次会连县丞、主簿道送过来。”以往谈阳县是难啃硬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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