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双骄之霜雪片玉-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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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秋静静躺在小檀怀里,也不言语,眨了眨眼,又是落泪。小檀心里五味杂陈,想要复仇却一点线索都没有,江湖鱼龙混杂,他又猜不透,也许,他也该做一个选择了。放下自己,也放下心上的人,东南各自飞离去,犹是青云衣霓裳。
事后,那一个白冠白衣白裳白靴的年轻公子离开了桃花坞——他到底是在爱人和复仇之间,选择了后者。
仗剑霜雪,吾名凌檀,字曰无香,自称公子小檀。
夏决明很是惋惜,无奈的是自己儿子又不争气,还把这一个可造之材气走了。
凌檀初走江湖,尽舍往日名声,单他一个“凌”姓,便已轰动了江湖。
人人皆传,凌满霜的儿子没死,要回来彻查当年之事了。
三年,不过才三年,小檀心死如灰,夏秋如是。
手指重重掠过琴弦,百米外的巨石上赫然多了一道裂痕。以音为刃,以气为剑,夏秋的温和,将音气掩藏得丝毫不漏。
两个孩子都长大了,曲诗诗溺爱夏秋,以至于再次退隐时,不知该劝些什么。
“小檀要查明当年之事,他武功虽然了得,却是最在意你的,况且他入世太浅,你要尽你最大之力去帮他,不要拖了他的后腿。你凌叔父叔母含恨二十载,也该水落石出了。”
“娘,我都懂。”
不知何时,曲诗诗鬓上青丝变白银,脸上也多了许多皱纹,她笑,“本来打算给秋儿说门亲事的,你既不愿,便作罢了吧。清儿还小,跟着你们我和你爹也不放心,就先放心交给我们吧。秋儿,万事还需一个小心。”曲诗诗千叮咛万嘱咐,才抱了哭闹的清儿随夏决明去了。
夏决明年近半百,为江湖奔波了半生,夏秋心里实在有愧,不过好在小檀承袭了他父亲的剑术,也算后继有人。
林中止琴,夏秋失神良久,仍旧沉浸在往事回忆之中。白箫俯下身来,拍手笑问:“你又在想什么呢?”
“没。”他抱琴起身,落了一地的繁花。
白箫仍是旧时模样,一手拂过鬓发,向他报喜:“哎,你可曾听说了,花家的二小姐要出嫁了。”
“她才十三岁啊。”
白箫一边笑,一边走,“许久未见过那小丫头了,哈,一个小丫头,活像个小大人。”
夏秋叹了口气,“但愿冷哥哥能对她好些。”
“但愿吧,冷陌这人应该是不错的。”
“那,我们接下来又要去哪儿?”夏秋心情沉重,却又觉得如释重负,“感觉,一瞬间,无家可归了,也无人在意。”
白箫笑:“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诗词有长进了嘛。”
“那是。”白箫得意,眼神始终不离他。
“你……看我做什么?”夏秋怪不好意思的。
白箫用箫捅了捅他的青翠发冠,“哎,戴上发冠,还真没以前那么娘气了诶。”
“你妹!你以前才娘气呢!”夏秋举着琴板子。
“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打。关键是,你戴上发冠,我就不能趴在你头上了。”白箫偷笑,逃命要紧。
“去死!”
“来啊!醉吟小受,我还怕你不成?”白箫倒着走,就这样看着他。
夏秋拨琴,“才取的字,你就取笑着上口了,看我不好好教训你。”
“夏醉吟!醉吟小受!略略略。”
“我非打死你不可!死兔子!站住。”两个公子打闹着出了桃花林。
一径往街上来,往日繁华如梦。白箫问:“小檀现如今住在许府,毕竟许家主是他亲舅舅,他们不会乱来的,你跟他……自加冠那日,已经好久未见过面了,要去看看他吗?”
夏秋故作轻松,“若不是娘非要我帮他,我才不会……”
“哎。”白箫打断他,“你跟他,关系算是解释清楚了,那你现在……”白箫止言看着他。
“娘的意思,是让我在外闯荡闯荡,或许能遇见命中注定的人。或许吧。”夏秋长舒了口气。
“那,既然如此,花二小姐出嫁,我想去看看,你陪我吗?”
他笑,“不陪你也得去,许久未见花哥哥了。”
“好,那就这么定了。”
浣花溪许府,小檀始终没有开口问他那日的事,只是猜测他那日也喝醉了,误认为两个人做了那种事。
“檀儿不开心?”空荡荡的院中,只见小檀一个人立在树下,许子衿温笑,又来陪他。
“小舅舅。”他依礼而行。
“不用这套虚礼,都已经跟你说过好几遍了,怎么就是不听。来,快坐。”许子衿放下手中的托盘,亲自斟酒,“尝尝,我亲手酿的。”
“嗯。”自从公开了身份,小檀人也拘谨了许多,不想被人误会了他跟许子衿的关系。饮过一盏,小檀幽幽开口,告诉了他那日的真相。
许子衿也不想再自欺欺人了,温和地笑,“檀儿,我还是那句话,我宁可不要这许家主的身份,只想做你的子衿。”
小檀低下了头,他连小师兄都放下了,怎么还可能会被自己的亲舅舅耽误了?
“檀儿,如今你已加冠,是个大人了,好多事需要你自己去处理,无论如何,我帮你,也等你。”
“谢谢。”除此之外,他再无话可说。
“檀儿。”许子衿想告诉他,不用说谢谢的。
“舅舅还是叫我无香吧。”小檀打断了他的话。
许子衿点点头,什么都依他。
许府张罗着冷陌的亲事,由玉无瑕主办,送往云机观的喜帖是她亲笔写的,不知他是否会来。
想来,陆惊鸿的徒弟,才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陆惊鸿都三十多了,他俩应该没可能吧?玉无瑕只能盼着夏秋的话是虚传。
另一边,鸳鸯浦中,方意又来拜访,听说了花之笑代妹妹花之歌应了婚事,无奈得不行。
花之笑似乎有些恐惧,想法子支开了花之歌,才跟方意说了:“我也不想的,你是不知道,之歌这几年太怪异了。”
方意疑惑,“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花公子,贵府医术传家,之歌会不会是生病了?”
“我的医术再不精,也看得出来她没病。她近日来常自言自语,跟我提她姐姐。”
“花之语。”方意心里一震,“之语死的时候,她没哭没闹,她这是……”
作者有话要说: 江湖路,古风路,也都是太多的是是非非。
第40章 天赐良缘心回春
“我怕她闹事,只能先把她嫁出去了。”花之笑紧着眉。
“之语于她,虽非同母所生,但之语素来亲近她,她回念姐姐的情意,也是有的。花公子,切勿多想了。”
“可是……”花之笑还要再说,却被门口花之歌的一句“哥哥”打断了。他强笑着:“妹妹怎么了?”
“哥哥,你之前让我帮你找医治双目失明的方子,我差不多有把握了。”
“是吗?”
花之歌依偎在他怀中,笑回:“嗯啊,昨天晚上睡觉时,姐姐告诉我的。”
“呃……”花之笑与方意都是一惊。
方意试探性地笑问:“你姐姐?她昨晚告诉你的?”
“嗯啊。”
“会不会是托梦……”
花之歌甜甜地笑着,“姐姐叫我到书房去,她给我写了这个。”她手里攥着一张黄纸。
方意不解,“这是……”
花之笑看着妹妹递来的纸张,讪讪打开来看,忽地攥紧了,面露惊悚之色。
“怎么了?上面写的什么?”方意诧异。
花之歌含笑从哥哥手中夺了过来,“姐姐写的,不给你们看。”她回身要藏起来。
“之歌乖,拿来给我看看。”方意哄着。
“嗯啊。”花之歌递给了她。方意看时,也不过是张用朱红色小字写的药方,并无稀奇之处。
“花公子?”方意不明白。
“没……没事,肯定我最近没有休息好。”花之笑掩饰,脑海中,却是黄纸上用鲜血书着的一个个秀丽小字,那是妹妹花之语的字迹。
方意微微一笑,“琴与请帖我留下,还要往云机观去拜访,再会。”
“好。”花之笑仍旧不安。
许府,冷陌房里,“哥哥真的要娶花之歌?”
“嗯。”冷陌点头,“她医术高明,将来也必不凡,或许她可以除去断云草的副作用。况且,我也已经答应了家主。”
冷寒倒了杯茶,“花家医术最好的要数花之语了,只可惜她命不长,这花之歌医术虽然高明,但我怕……”
“你会怕她会张扬断云草一事?”冷陌问。
“差不多,新婚之夜,你最好把她弄乖了,从,就让她研制药方,不从,就只能杀了她。我是不会让她害了家主的。”冷寒呼了口气,“断云草素来为江湖所禁,倘或此事传出,我们的暗杀活动也就暴露了,我怕家主会成了另一个莲华。”提起莲华来,他又皱了皱眉,“对了,那个清儿,是你的孩子还是莲华的?”
“不知道,是莲华的,别人就容不下他,是我的,我会亲手要了他的命。”
冷寒笑了笑,“你连自己的孩子也下得去手?”
冷陌不屑,“剑上的血还少吗?我是不会留下什么后患的。小寒,倘或一日,家主让你去杀夏醉吟,你会去吗?”他正色。
“夏秋。”冷寒笑,“他怎么不让我去杀凌无香呢?”
“哈哈。”冷陌笑了,“你啊,就别希冀对他下手了,他爱的人已经死了一回,你觉得他还会允吗?”
“我都懂。”他点头,实际上,人家凌无香是夏秋的人,他死也不会对凌无香下手的。
冷陌拎了剑,“我婚前,再为家主办件事,你先去休息一下。”
“好。”冷寒点头。
嫁衣送到了花府,漫漫十里红妆,许府下的聘礼十分贵重,稀奇珍宝,应有尽有。
花之笑无心在聘礼上,只催促了妹妹上花轿,轿子抬了去,花之笑这才放心了。
许府,冷氏双杰冷陌大婚,可谓浣花溪一件大喜事,不过也破碎了好多女子的美梦。明明是一场盛世婚宴,夏秋左看右看,怎么不见花之笑?
成亲仪式要开始了,那个小姑娘身披厚重的喜服,倍显成熟,冷陌更是。
新娘头上盖着盖头,严严实实的,白箫看不到人,自觉无趣。回身时,夏秋又寻小檀去了,他便抱着箫,拎着酒,独自喝闷酒去了。
许子衿亲自招待客人,夏秋才有机会与小檀单独相处。
“清水无香,所以你取字为‘无香’?”夏秋强作欢颜,“无香……也是个好字,你清净若水,本自无香。”
……“寒山已失翠。”
“清水本无香。”
“谁说没有的?”
“公子我说的。”……
小檀淡定地喝着酒,“师兄多日不见,只问这几句琐事?”
他笑:“你的琐事,更有谁知?”
“我自己的事,自己清楚。”
“你就不想,多一个知心人?”夏秋坐正。
小檀淡然回了二字:“有了。”
“无香,无香,来来来,这位就是……”许子衿含笑推了小檀过去见客。
夏秋闷闷坐着,你就不想多一个知心人?有了,他有了。夏秋笑,抚琴一曲燕乐,博得满堂喝彩。
冷陌亲自敬酒,拉了他去喝酒。
“冷二哥哥呢?”夏秋又看不见冷寒,想见的人,在乎自己的人,总是不知在哪儿,夏秋有些落寞了。
“他有事先出去了,来来,我们先喝。敬凌公子一杯,敬夏公子一杯。”冷陌一连喝了好几杯。
另一边,白箫喝醉了,在许府晃晃悠悠,“这是哪里啊?”好像迷路了,也难怪,许府这么大。打了个哈欠,困得不行,“困死了。”白箫幽幽往附近的房间去了。伸伸懒腰,收了长箫,白箫变回原形,趴在床上睡觉去了。
殿上的人彻夜喝酒,小檀又一次在夏秋面前醉倒,这一次却是靠在许子衿身上。
夏秋一双迷离眼,很是羡艳,“凌无香……”他趴在桌上看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冷陌趁机回了洞房,屋中的小姑娘迅速从桌旁跑到了床边,连盖头也来不及盖上。
“你在做什么?”冷陌质问。
“没有。”花之歌一脸无辜,摆着双手。
冷陌端起了那杯交杯酒,“迷药……”他信手泼在地上,“来人。”他吩咐着,却没有一个人应声,也没有人进来。
“我把他们都药倒了。”花之歌说道。
“果然非同一般,你想做什么?”冷陌逼近。
花之歌摇头退后,抓住床上那团毛绒绒的东西连带着被子扔了过去,“你别过来。”
“嗷……”白箫清醒了些,被她扔在了地上,头上是厚重的被子。
冷陌嗤笑,解衣,“看来小娘子很不乖啊,为夫来调|教调|教。”
“别……”那个小姑娘继续靠后,“有话好说,我知道你娶我是另有目的,一切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