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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

皇后起居注-第25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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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应当是穿得厚实了,瞧着才像是长得圆胖了些。”张清皎笑道,将朱厚照从朱祐樘怀里接过来。朱祐樘有些舍不得,但当着邵太妃的面,还是须得稍微注意着些帝皇的尊严。于是,他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了手。
  刘氏不着痕迹地瞥了瞥身旁的邵太妃,犹疑片刻后,便扶着邵太妃来到了张清皎跟前逗弄朱厚照。她性情活泼,说话时颇有趣味,张清皎觉得与她闲话家常倒也颇为愉快。只可惜邵太妃就在跟前,两人无法尽情地说话,依旧是透着几分生疏客套之意。
  邵太妃时不时地也赞几句太子,目光却是频频地往旁边投去,显然是有些心不在焉。张清皎眉头微挑,望着垂下眸的刘氏,微微笑道:“这些时日,你可一直在喝着尚医局开的调养方子?陆尚医怎么说?”
  刘氏点点头道:“多谢皇嫂惦记着,我觉得身子已然养得大好了。最近总有些小病小痛,如今也都已经无碍了。陆尚医诊脉说,我……只须静等,一切顺其自然便是。”说到此,她双颊微红,不自禁地悄悄看了一眼旁边的朱祐杬。
  “那我便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张清皎道。在她看来,才新婚不到一年的年轻夫妇,怀不上孩子也是正常的。只要两人身体健康,有孩子不过是迟早之事。只是朱祐杬与刘氏不似她与朱祐樘那般“淡定”,抵不住周太皇太后的念叨与邵太妃的施压。见两人过得极为苦闷,她才让尚医局以及宫外的谈老先生好好地给他们调养身体。
  “借皇嫂吉言了。”刘氏红着脸道,“我也希望,皇嫂早些给太子添几位弟妹。这宫里啊,日后可就热闹了。”
  邵太妃的注意力不在这妯娌二人身上,只颇为敷衍地点了点头,便皱紧眉盯着儿子不放。似是感觉到了似有似无的目光,朱祐杬神情微微一变,原本脸上还带着轻松愉快的笑意,紧接着便露出一付心事沉沉的模样来:“皇兄,先前曾提过,我之国就藩的时间可定下——”
  “你何必如此着急?”朱祐樘含笑打断了他,“眼见着便是新春了,这是你成家之后度过的第一次新春——在这样的喜庆日子里,就别提这种扫兴的事了。”他也发现邵太妃频频往他们这头看,无形之中仿佛是催促着朱祐杬似的。而朱祐杬的眼底雾沉沉的,显然亦是心事重重。在这种情况下,他又如何会答允他之国就藩?
  朱祐杬低声道:“正因我已经成家了,才不该一直留在京城里。而且,前几日我听祖母和母后提起来,说是要给祐棆定大婚的日子。皇兄,我若是占着诸王馆,他便无法在诸王馆迎娶王妃,与礼不合啊。”
  “难不成你以为,除了诸王馆,京中便没有安置你的去处了?”朱祐樘挑起眉,“只要问一问你嫂嫂便可知,还有好些大宅子都空着呢。甚么时候你们若是不想住诸王馆了,便好好挑一间住下就是了。你们若是挑中了,我还可让工部与宗人府安排人先行修缮一番,也好让你们住得舒心些。”
  朱祐杬怔了怔:“皇兄的意思是……”
  朱祐樘拍了拍他的肩:“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此事虽并未经内阁与六部廷议,但我心中已有打算。你不必着急,只管听我的安排就是。如邵太妃多想,便与她仔细解释解释罢。无论如何,我也舍不得你们一辞千里,从此山高水远,再不相见。”
  “可皇兄,这于祖宗法制不合……”
  “究竟合与不合,你无须顾虑太多,由我来解决便可。你只管安心就是了,诸事纷扰,俱由我来安排。我是你们的兄长,自然该好好安顿你们,才不会辜负父皇的托付,也不会辜负咱们这么多年的兄弟之情。”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第323章 兄弟谈论
  翌日便是除夕; 皇宫里照旧安排了一场盛大而又温馨的除夕夜宴。诸位大长公主以及仁和长公主都带着驸马儿女进宫; 来到仁寿宫给周太皇太后问安。加上两宫太妃、亲王及长公主; 席间拢共有将近一百来人,瞧着甚是热闹。周太皇太后脸上终是再无最近这段时日的郁怒之态,红光满面,喜气洋洋。
  “贤哥儿眼看着就要考会试了; 可都准备妥当了?”她揽着重庆大长公主,笑道; “咱们一大家子人; 恐怕谁都没有这样的经验。若是你担心准备得不周全; 便派人去那些翰林家里问一问。那些人都是两榜进士出身; 旁的不说; 对科考的规矩可是了解得很。”
  “是啊,贤哥儿可是皇亲国戚里头一个考会试的。”王太后接道,“皇帝提起来的时候; 还说他便是皇亲国戚中的典范。如果每家的子弟都能像贤哥儿那般上进,尽心竭力地为国尽忠,他指不定会有多高兴呢。”
  “可不是么?我们在宫中多年,也是破天荒头一回听说呢。”众太妃跟着道,纷纷笑赞重庆大长公主将孩子教养得极好。重庆大长公主自是满口谦辞,嘉善大长公主想了想; 附在她耳边道:“原来重庆姐姐前一阵心事重重的,便是因着此事。怎么不早说呢?若及时与皇帝皇后提起来,岂不是早已解决了?说不得贤哥儿还能多匀出些日子来; 好好准备会试呢。”
  “此事并无先例,我觉得很难让贤哥儿如愿,所以一直拦着他。却没想到,他竟是如此固执,居然背着我悄悄上了折子。”重庆大长公主摇了摇首,“也罢,都是我想岔了。总是瞻前顾后的,倒是有失果决之心了。”
  另一头,年轻的少女少妇们围在了张清皎身边,逗弄着见着陌生人格外兴奋的朱厚照。朱厚照刚开始时很是配合,但不知怎么,他似是突然对这种千篇一律的逗弄游戏失去了兴趣,转身缩回娘的怀里,再也不理会她们了。
  众人都略有些失望,围坐在张清皎身侧,与她说起了宫内宫外发生的趣事。唯有几位长公主依旧对小家伙抱有强烈的兴趣,时不时揉揉他的小脑袋,捏捏他的肉脸颊,戳戳他的胳膊腿儿,顽得格外开心。
  “虽说宫里宫外的,眼下也只有大哥儿这一个稚龄幼童,你们逗着他怎么都觉得有趣。不过,逗别人家的孩子与自己家的孩子,感受截然不同。你们若是真心喜欢孩子,便早些成婚生养罢。”张清皎似笑非笑地护住了自家大胖儿子,说着,便往仁和长公主腹部看了看。
  仁和长公主轻轻捂住腹部,神色颇为复杂。她也没料想到,自己与驸马的第一个孩子,竟会来得如此之快。原本她还打算像兄嫂一样,自由自在地过几年再说呢。却没想到,孩子的到来总是如此意外,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留有“安排”与“商议”的余地。
  众人遂又靠近了仁和长公主,各种打趣与好奇的问题层出不穷。仁和长公主只得挑了些能够给答案的问题,统一回答:“刚过两个月,日子还浅着呢。陆尚医也不曾说是男是女,不过无论男女我都喜欢……”
  兴王妃刘氏有些艳羡地望着她。分明仁和长公主比她成婚晚些,却比她早怀上了子嗣,她可不是觉得羡慕么。不过,她怎么想都觉得,此事并不能责怪自己。毕竟,陆尚医曾经说过,若想顺利地怀子嗣,须得心情愉悦、心境淡泊为好。可她与王爷眼下却是成日里都愁眉苦脸的,压抑得几乎都笑不出来。长此以往,又如何能传出甚么好消息呢?
  年轻的亲王们也坐在了一起,一同饮酒庆贺。汝王朱祐梈绘声绘色地讲着钟陵郡王一案的内情,几个小的都仿佛听说书似的,听得很是投入,时不时便会冒出十个八个问题来。朱祐梈不理会这些问题,只管讲他自己想说的,将兄弟们哄得一愣一愣的。
  “那钟陵郡王进京的时候,还骄狂得很。皇兄与皇嫂给他们仔细挑了间宅子,他们竟不领情,据说还想去住诸王馆呢。也不想想,诸王馆里有二哥,哪里还轮得上他们住?照我看,这样骄横惯了的人,指不定在封地里如何作威作福呢!废为庶人,也算是他罪有应得了。”
  “他的眼光与运道可真够差的。选了刘氏那个毒妇作为爱妾,结果闹成这般田地,将自己一家人都折腾进去了。照我说,之前皇兄所下的旨意很有道理。后宅的妇人一旦多起来,会发生什么事便难说了。”
  “那不是给郡王以下宗室的旨意吗?与咱们亲王无关。”
  “亲王也须得洁身自好。皇兄不是只守着皇嫂么?瞧这宫里,如今多清净,甚么奇奇怪怪的事儿也不曾有。你们之前年纪小,不记得父皇在的时候发生过的事了罢。哼,我以后也只娶王妃就足够了,一定不会纳甚么侧室……”
  几个小的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朱祐梈:这般说,就像是他年纪挺大似的。父皇在的时候,谁不是只有两三岁、三四岁,谁能记得发生过甚么事?
  朱祐杬、朱祐棆、朱祐槟等几个年长些的亲王听弟弟们说起这件事来,不由得笑道:“你们才多大年纪,便浑说甚么娶王妃、纳侧室?你们懂得甚么是娶王妃、纳侧室么?可别在这儿说大话。”
  几个小的自然不服气,朱祐梈道:“哥哥们一直说我们甚么都不懂,就像你们都很懂似的。我们没有成婚,你们不是照样没有成婚?唯一成婚的二哥,还不是也和皇兄一样,只守着二嫂过日子。”
  朱祐杬斜了他们一眼:“行了,别不懂装懂了。钟陵郡王这桩案子既然结了,何必再提起来?横竖也不是甚么好事,如果传扬出去,让宫外的平民百姓都知道了,咱们也一样会落了脸面。”他沉默片刻,脑中不期然地想起了昨日邵太妃哭泣着说的那些话——
  “你以为皇帝为甚么要挑中钟陵郡王?还不是因为他正好想抓个宗室废黜立威,钟陵郡王正好撞了上来?以前的宗室,除非犯了杀人大罪,否则不可能被废为庶人。钟陵郡王没有杀人,只是私下与封地里的官吏有些来往罢了,就被他以有谋逆之嫌为由废了爵位!这不是杀鸡儆猴是甚么?!他挑这种时候断这桩案子,就是为了给你看的啊!!”
  “不信?他就是在告诫你,即使贵为亲王,去了封地也不许私下与人来往。否则,钟陵郡王的今日,就是你的明日!我的儿,你留在京中,我一直替你担惊受怕。可你去了封地,我也照样放不下心来。除非你对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轻易做任何出格之事,我才能安安心心地送你就藩啊!”
  “甚么?不走?不,你不能不走!你过两天再去找皇帝,让他放你就藩!若是他不许,你就上折子!只要引起朝臣众议,他还能将你扣在京城里不成?!”
  望着眼前性情各异却都带着几分天真之态的弟弟们,他忽然问:“你们想不想就藩?”见不少人都露出几分茫然之态,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淡淡地解释道:“咱们都是亲王,按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迟早都须得前往封国,不可能一直留在京中。”
  “不去!”朱祐梈几乎是想也不想,“别处哪有京城里热闹?去那些穷乡僻壤,连看热闹的机会也没有,我绝不会去的。”想了想,他又道:“皇兄这么疼我,只要我不愿意,他绝不会强迫我去!”
  “我也不去。”朱祐橓像个老学究似的摇晃着脑袋,“我书房里的书都没有尽读过呢,皇嫂还答应一旦发现甚么好书就给我买呢!如果去了外地,读书做学问哪还有如今这么便利?我还想一直在文华殿里读书,哪个地方能寻得到翰林院学士那般知识渊博的先生?”朱祐楷跟着连连点头,他懒,实在是懒得出京。
  朱祐榰见所有兄弟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低声道:“我……我放心不下。母亲一直病着,我想在她身边尽孝侍疾,不想离开她。皇兄皇嫂待我那般好,我也舍不得离开他们。我觉得,皇兄皇嫂也一定舍不得放我们离开。”
  外表温顺内中叛逆的朱祐枢一想到就藩便能离开母亲潘太妃无处不在的管束,简直恨不得能立即飞出京去。可是,听完朱祐榰的话后,他想起了对他格外耐心关怀的皇兄皇嫂,也有些迟疑起来。他左看看,右看看,无法做出决定,索性道:“想不想的,也由不得我们做主。到时候听皇兄的安排就是了。”
  “你们呢?”朱祐杬又问朱祐棆、朱祐槟等人。
  朱祐棆道:“方才十弟(朱祐枢)所言甚有道理。无论我究竟想不想就藩,都须得听从皇兄的旨意。所以,皇兄叫我去,我便去;皇兄若不提此事,那我就在京中好好待着。总归,皇兄不会亏待了咱们这些兄弟。”
  朱祐枟点着头,爽快地道:“二哥何必多想?咱们只管按着皇兄的安排行事就够了。”
  朱祐槟想了想,倒是认真地答道:“我倒是想,若能留在京中,便尽量留在京城里。否则,我们这些兄弟四散,往后可就见不着了。不过,这也只是我心里的想法而已,不符合祖宗的规矩,所以只是想一想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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