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请按剧本走-第5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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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墨的右脚脚踝高高肿起,甚至还擦伤了不少地方,伤势在她白皙的肌肤对比下,显得更加触目惊心,盈之与倾墨是一同长大的交情,怎么可能不心疼,她当下就开了口:“你便留在这里,等本宫回去传人来接你,千万别再多挪一步了。”
“可是娘娘……您身边怎么可以离了人,这里毕竟是围场,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野兽冲撞了您,可如何是好。”倾墨焦急地想要站起身来,不愿就这么听命。
“倾墨姑娘不用担心,臣虽说只是文官,可也好歹能替娘娘驱赶一二,再者言这条路十分安全,定不会有野兽经过,姑娘放心。”钟徽适时地开了口,他的声音浅浅,听不出情绪来,“再者说倾墨姑娘也不过是女儿身,若是当真遇上了野兽,难道姑娘就能保护好娘娘了吗?”
倾墨抬起眼眸,不满地与他对视:“大人此言差矣,倾墨虽说……”
“行了,本宫命令你就在这儿给本宫安分的呆着,哪儿也不许去。能有什么事儿,钟大人是朝廷命官,陛下的左膀右臂,难道连钟大人你都信不过嘛?”盈之站起身来,语气里透着决绝和不可违抗的魄力。
倾墨死死地咬着下唇,不甘地轻声唤道:“娘娘……”
“这件事儿就这么定了,钟大人,咱们走。”盈之的倔脾气上来了,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小的倾墨能阻止得了的,钟徽再次勾起一丝笑意,他搀扶着盈之再次坐上了马,牵过缰绳,继续往前走去。
临走之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回头望了一眼倾墨,笑地很是诡异。
倾墨就这么跌坐在地上,不甘心地看着前头,她想要站起身来,却总是力不从心,只能看二人渐渐远去,这钟徽到底给娘娘关了什么*汤,娘娘竟然对他言听计从,连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丧失了吗?!
倾墨越想越不对劲,她环视了一眼四周,目光一折,咬了咬牙花了很久艰难地站起身来,拖着自己受伤的右腿,往围场中心缓慢挪动着,尖锐的疼痛阵阵传来,她的额头上沁出丝丝冷汗。
可她却仍然坚持往前一点一点地挪动,就算是爬,也要找到陛下!
。
“陛下,您看那里!”沈意之兴奋地叫出了声音,顺着他的手指,少翊看到了一只落单的梅花鹿,正在围场里漫无目的地徘徊,好似不知道危险已经渐渐逼近。
少翊爽朗一笑,侧身取出箭筒里的箭来,转头与沈意之道:“意之,不如咱们俩先来一场小比试,看看谁能猎得那只梅花鹿拔得头筹?先说好,这里没有君臣,只有你我,可不许放水。”
沈意之是老实人,脑子里也没那么多弯弯道道,陛下说什么,他就认定了是什么,自然哈哈大笑起来:“臣谨遵陛下旨意,可若是臣真猎得了那只梅花鹿,陛下可别降罪于臣。”
男人之间,说到自己的特长,就会显得十分骄傲与自信,沈意之是这样,齐少翊也是这样,二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同时策马往那梅花鹿身边而去,沈意之翻身取箭,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很是漂亮,两个身姿卓越的男人竟然没有一人让□的马减速下来,而是飞驰而过,不约而同地放出手中的弓箭。
只听唰唰两声,梅花鹿的惨叫如愿传来,看呆了身后的一众士兵,好半晌才终于有个稍微机灵些的小跑上前,翻看那梅花鹿的身体,两支弓箭都命中了那只可怜的梅花鹿,而少翊的问话,让捡起战利品的士兵为难了起来:“如何?是朕还是沈少将军的猎物?”
那小士兵一脸难色,提着那梅花鹿往前小跑,跪在少翊的马下:“奴才惶恐,两支弓箭同时命中了梅花鹿,奴才……奴才实在不知该是陛下还是沈少将军的,还请陛下恕罪。”
少翊挑了挑眉毛,利索地翻身下马,身后跟着同样饶有兴趣下马查看的沈意之,两支弓箭,一支正中梅花鹿的腹部,而一支却直直地刺在梅花鹿的一只眼睛上。
二人相视一笑,少翊率先开了口:“沈少将军果然好准头,这局朕认输。”
“陛下何出此言?陛下的箭也的确刺中了这鹿的。”沈意之站在少翊身后,唇边笑意不减,而少翊却摇了摇头,指着那支刺中梅花鹿腹部的箭道:“那只金翎羽的箭是朕的,朕不过刺中了梅花鹿的腹部,而将军却能直直地刺中它的眼睛,这准头,朕佩服。”
沈意之扒拉了几下后脑勺,笑得很是憨厚:“陛下谬赞,臣不过是侥幸运气罢了。”他说着,目光挪向那只梅花鹿,“那臣……就先收回这只战利品了?”
少翊也不是什么输不起的主,他大方地摊了摊手:“沈少将军请,不过这次是沈少将军赢了,下次,可就不一定了,少将军千万别轻敌了。”
“臣不敢,陛下请上马。”沈意之摇了摇头,指挥着小士兵将那梅花鹿挂在自己的马后,他随着少翊继续翻身上马,打算寻找下一只猎物。
“陛……陛下!”
“倾墨?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TAT今天头疼死了 嗓子也疼 终于坚持写完了 累趴
☆、第73章 番外柔太妃篇(三)
“你以后就跟着画秋姑姑在翊坤宫伺候淑妃娘娘;知道了吗?”
一个尖细的声音;打断了薛慈沅仔细打量眼前这座宫殿的目光;她收了神,轻轻点了点头;“我……奴婢知道了。”
公公眼风一扫,将他带进了翊坤宫;画秋刚从淑妃跟前退下来,打算去御膳房取淑妃的血燕;就迎面撞上了她们。
“陆公公;这是……?”
画秋的眼珠子转了转;脚步缓缓停了下来,淑妃如今很得陛下恩宠,陆公公自然不敢怠慢她的掌事宫女,嬉皮笑脸地打了个千儿:“哎哟,奴才给画秋姑娘见礼了。”
画秋轻笑了笑,侧开身子:“陆公公客气,论品级公公远在画秋之上,画秋怎么好受得起公公这礼,不知公公今日前来,是所为何事?”
“前几日淑妃娘娘不是刚责罚了个不知事的小宫人,翊坤宫暂缺人手嘛,这不,杂家领着调教好的宫女,忙不迭地给您送来了,您是淑妃娘娘跟前的大红人,怎么会受不起奴才的礼。”
陆公公阿谀奉承的话说的一套一套的。
画秋连眼尾都没抬一下:“公公这是在和画秋说笑吗?什么时候咱们翊坤宫也用得上这种中庸的奴才了,公公可别欺负咱们主子入宫时日短,内务府就没别的好丫头了让公公送了这么一个不起眼的过来?”
陆公公浑身一凛,手里的净鞭甩了甩:“哎哟姑娘此言差矣,这宫人看着不打眼,手脚可麻利的很,人也乖巧懂事,在咱们内务府调教的班子里,可是一等一的好苗子。”
他顿了顿声音,往前几步继续道:“再者言这宫女儿嘛,要个个都长得娇嫩欲滴的做什么?娘娘看着也堵心不是?奴才斗胆,向姑娘您透个底儿,这丫头啊来头不小,是从前薛将军府上的小姐,薛将军犯了事儿,她才被送进宫来的。”
画秋依旧是那副不冷不热的面孔,声音更是清冷:“公公这是打量着想要蒙画秋呢,这种大小姐也会伺候人?画秋看是公公根本没把咱们娘娘放在眼里吧?”
“画秋姑娘你这话从何说起啊?这丫头的性子早就被咱们内务府给磨没了,剩下的全是乖巧懂事了,再者言奴才也是知道淑妃娘娘与太后娘娘不和,这姑娘是太后娘娘下旨被贬入宫来的,自然对娘娘忠心,娘娘用起来也放心不是?”
陆公公压低了声音,附耳在画秋耳畔,画秋眼睛眨了眨,脸上看不出情绪:“陆公公果然是内务府的头把交椅,就是这么会说话,死的都能被您给说成活的,罢了,既然人都已经送过来了,咱们也没有不收的道理,不然改明儿宫里又该传咱们娘娘的闲话了,公公您说是不是?”
“哎哟画秋姑娘,这宫里谁敢说一句淑妃娘娘的不是哟,姑娘你可快别说笑了。”
陆公公笑着将薛慈沅交给画秋,“那奴才就把这丫头交给您了,内务府里头还有别的事儿等着奴才,奴才就不多陪画秋姑娘了。”
画秋这才抬起眼眸,轻轻点了点头:“公公好走。”
陆公公临走时,警告似得瞪了一眼薛慈沅,慈沅缩了缩身子,头垂地低低的,不敢开口说话,倒是画秋从善如流,指了指地上的树叶就道:“自个儿去找沉冬取一把扫帚,先把外头庭院收拾干净了。”
“奴婢遵旨。”
慈沅的头发被梳成了统一小宫女儿的样子,两个小髻垂在脑后,倒也添了一分可爱,画秋没有再与她多言,径直往御膳房而去。
待她捧着血燕回来,刚推开翊坤宫的大门,还没走进正殿,就听里头传来乒呤乓啷一阵声响。
慈沅手里握着扫帚,还在庭院里扫着落叶,她小心翼翼地抬眸看了一眼画秋,后又收回了目光,规规矩矩地喊道:“画秋姑姑安好。”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足以被那些杂乱的声音生生压了过去,画秋还没走近她身旁,沉冬就像看见救星似得小跑上前。
紧紧拉住她的衣袖:“哎哟画秋姐姐你可总算回来了,娘娘在里头发了好一通脾气呢,咱们怎么劝都劝不住,你快进去看看吧。”
画秋将手里的血燕递给沉冬,随意拽了拽衣裙,就往正殿里头走去,还没蹲□子行礼,一个花瓶就直直地向自己飞来,碎片绽开在脚边,发出一声巨响。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发这么大火气?”画秋并没有着急收拾,而是缓步上前,提起茶壶倒了杯水,递给淑妃。
淑妃见是画秋,心底的火气稍稍往下压了压:“那老妖婆,竟又给本宫添堵,陛下就是喜欢本宫,那老妖婆何苦处处与本宫作对?”
一听这话,画秋就知道又是和太后有关的了,她上前替淑妃顺了顺背脊:“娘娘小声些,这话可随意说不得,若是传出去让有心人听见了,可不正如了太后娘娘的意?”
“真是窝囊!在自个儿宫里,居然还说不得一句敞亮话儿,陛下今日明明翻了本宫的牌子,那老……太后竟然硬生生地把本宫挤开了去,说什么要雨露均沾,硬是让陛下去了禧贵人那儿,你说本宫能不生气吗?”
她气急败坏地说着话,眼眸里像是能少出一团火来:“还有陛下早就已经说好了要给哥哥升官儿,就因为她的一句话,生生地压了两个品级,这不是委屈了哥哥吗?”
淑妃说这话的时候,手里拿着的茶盏,恨不得再次往下丢去,幸好被画秋一把拉住:“娘娘消消气儿,您越是生气,那些与您作对的人就越是高兴,您这样大发雷霆,传到陛下耳朵里,陛下也不好做,到时候太后娘娘再说您个没气量的话儿,可不就全被她说了去?”
“那难道本宫就要这么忍着她不成?本宫与陛下感情好,她就横竖看不惯,硬是要阻拦,本宫就是不明白了,本宫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皇后,比不上太后喜欢的那个禧贵人?”
淑妃姣好的面容因为生气,而扭曲了起来。
她狠狠地绞着手里的帕子,咬牙切齿道:“那太后不让本宫好过也就罢了,凭什么本宫宫里的宫女儿们也个个想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想踩着本宫往上爬,本宫不过就是料理了一个宫人,也能被那太后训斥许久。”
“娘娘不必忧心,这天下说到底也是陛下的天下,与太后娘娘有何关系?只要陛下喜欢娘娘,这不就行了吗?”画秋顺着淑妃的话往下说,自然是宽慰了她不少。
淑妃的脸色也比之前好看了许多:“这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陛下看重本宫,太后就算再怎么阻拦算计,也不过是白费力气,只会让陛下愈加怜惜。”
“正是呢。”画秋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弯□子,小心翼翼地拾起地上的碎片,“不过奴婢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淑妃火气没了,说话也平静了许多:“在本宫面前,你还有什么说不得的话,直说便是。”
“那奴婢可就说了。”
画秋顿了顿声音,“娘娘如今的确是深得陛下宠爱,可娘娘在这后宫之中树敌太多,孤身一人,实在不好生存,奴婢倒觉得,不如培养一两个心腹妃嫔,为娘娘卖命,娘娘在宫里的位置,才能坐地更稳些。”
这话刚一出口,淑妃就皱了眉头:“你让本宫亲手送人上陛下的龙床?本宫做不到。这事儿免谈,再怎么孤军奋战,本宫这不也已经过来了吗?有什么好怕的,有陛下在,谁敢动本宫?”
“娘娘。”
画秋站起身来,用手里的帕子将碎片细细包好,“娘娘如今的确是深得帝心,可太后娘娘毕竟是陛下名义上的母后,时间长了,难保陛下不会被鼓动,咱们只需要选一两个不怎么起眼的妃嫔,到时候也危及不了娘娘的地位。”
淑妃一把推开她的手,动作剧烈地使她头上的步摇也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