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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归狐 作者:冰妃袭阳(起点vip2013.04.11正文完结,修仙)-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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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是说,那孩子……就是那个小鬼?那个没有脸没眼睛的?牛叔想用他代替付家宝的生魂活下去?这岂不是在阎王眼睛底下偷天换日?”茶小葱懂了。
  “正是如此。”那老鬼喟然太息,“我们知道牛仵作那脾气,他执意要做的事,便是有八匹马也拉不回来,我们不敢与鬼差作对,才会想到姑娘你……你不属六界,却能贯通六界,常人看不见我们,可你却能与鬼通灵……我们就想你也许能帮上忙也说不定……”
  “只可惜,我没用。”茶小葱有些黯然,她离了婪夜之后,好像所有的力量都消失不见了,想装得古道热肠一点,都力不从心。
  那女鬼盈盈一拜,含泪谢道:“妹妹能够答应我们,已经感激不尽。天道人意,皆是无法,我等蝼蚁一生,凡事只能顺其自然。”
  那“囧”脸鬼极不耐烦:“你们跟她说那么多做什么?你们也都看见了,死马当活马医,医不了!依我看倒不如就这样一起冲杀进去,赌上一把!”
  “赌赌赌!你就知道赌!你生前若不是好赌,怎么会死于非命?”那老鬼火了,佝偻着背跳起来戳那那“囧”脸鬼的头。
  那“囧”脸鬼一边躲一边嚷着:“我那不是输了,我是赢了好不?我便是赢得太多了才高兴死了,难道这也有错?”
  茶小葱低看着自己的手指,缓缓地舒了口气:“好,我也去赌一把,算是尽尽人事!”
  言罢,她一整破烂的衣摆,挺起胸膛笔直返回。
  那女鬼想拉住她,却被那“囧”脸鬼所阻。
  院中,从黑白无常手里的勾魂簿飘出的文字已化成黑白链,绑住了大黄牛,后者只是拼命刨着蹄子竭力不动。金色纤尘之中燃起一圈明焰,火星飞溅,在暗夜中留下一丝丝细腻的残影。
  牛仵作周围似堆集了上万簇线香花火,于空气中流逝的金光灿烂夺目。
  黑白无常齐齐亮出了丧门幡:“牛先生,知你宽厚仁爱,性忠秉直,但天行有常,生死有命,你一再阻止我等是何意思?”
  大黄牛一直沉默,只低头,无声地将双角对准了二鬼。
  茶小葱跑进上前去,却见黑白两道影子交叉闪过,两柄丧门幡罩着大黄牛的头顶劈下去。老黄牛昂首前冲,伸出牛角架住二鬼,身体稍稍后滑。门前干土上划下四道沟痕,牛吼如巨雷喧天。黑白无常分两路夹击,却被他周身高窜的火花逼退数步。
  “牛先生,尔非仙者,妄用三昧真火,后果可想而知!”二鬼大喝。
  黄牛眸色如炬,并不搭理。
  三条影子重又缠斗在一处。
  这时一道灰不溜秋的人影插了进来,阻在了大黄牛与二鬼之间。二鬼齐齐皱紧了眉头。
  “牛大叔,你是牛妖吧?”茶小葱站在火焰之前,伸手去抓牛角。
  大黄牛吃惊不小,退后一步,不觉将周身火焰熄了一半,他抽暇点了点头。
  茶小葱一抿唇:“那就好,借你牛角用用!”
  她单手掼入火圈,忍着被烈焰赤灼的剧痛,揪住了一只他的一只牛角。
  躲在篱笆后的众鬼纷纷惊惶失色,绿脸都变成了黑脸。
  黑白无常亦在惊异之余,舞动着丧门幡向她脚下挥扫。
  茶小葱接连蹿跳几次,跳绳似的一一躲避开去,趁黑白无常一时不备,默念法诀。蟠龙镇外,地动山摇,大黄牛身形竟然暴长数倍,屹立跟前。在场众鬼大吃一惊,纷纷化作绿影,抱头鼠蹿。
  大黄牛踏下一脚,差点一蹄子把黑白无常踩成鬼饼。
  茶小葱抱住牛角,兴奋叫道:“竟然成了!”
  她腾身上了牛背,骑在大黄牛的脖颈之间,居高临下地望着黑白无常。
  两只无常的脸好像互换了一下,白的那个一脸墨黑,黑的那一脸青白。
  “狐咒?仙狐一族与尔是何关系?”他们从未听说仙狐族与这牛妖甚牵连。
  “冲啊!”茶小葱不理会他们的疑问,兀自威风凛凛地指着黑白无常细小的身影大呼大叫。
  可身下的大黄牛却没动,他发出一阵低浅的牛鸣,慢吞吞地说话了,这回是说的却是人言:“两位鬼差,请回。”
  黑白无常齐声道:“牛先生这是在为难我等。”
  大黄牛仰头,喷出一阵鼻雾,将他俩吹翻在地,语声却依旧温和:“请回。”
  黑白无常悚然道:“先生之所为已然逆天,到时形神俱灭……”
  大黄牛沉默了一会,依旧是那两个字:“请回。”
  黑白无常哼声退后,悻悻地道:“到时候先生毋要后悔!”
  大黄牛静静地盯住他俩,垂首无言。二鬼心中忌惮,亦不再多说,恨恨地瞪视茶小葱,转头启了一道咒阵,遁地而去。众鬼见大黄牛无恙纷纷从门外跑进来,茶小葱顺着牛背滑下来,轻轻擦了一把汗。
  大黄牛又恢复了原来的大小,静看庭前烟雾转眼弥散无踪。
  那女鬼甩着两条血泪飞奔而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大黄牛转头低声劝慰:“不哭,我没事。”虽说没事,却未曾见他变回人形。
  茶小葱只觉得此情此景,似曾相识,心里隐约冒出一丝不详之感,她上前两步,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竟然有些嗫嚅。
  “适才多谢!”大黄牛缓缓地趴了下来,微微喘着粗气。
  “你……你,你还好吧……”茶小葱看着他,忽然觉得时光又回到了那一刻,她看着变回原形的婪夜,说着这样不痛不痒的话,顿时,胸口好像被人重击了一拳,说不出的钝痛。
  大黄牛点头,亲切地望着她:“一场意外,耽搁了姑娘的要事,不知姑娘之前想问的是什么?”
  “……我想问,妖怪变回了原形,快死了,要怎么才能恢复……我是说,还有一口气的,只有心窝还有一点暖……我……”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之前只是觉得牛妖跟婪夜同属妖族,说不定会知道,只是这样的原因,她便执着地留了下来。
  “姑娘说的妖怪,是否就是教你用狐咒的那位朋友?”大黄牛语气中带着一丝松散的笑意,语末却有些虚弱。
  “嗯……”
  “如果是仙狐族,那还有救,姑娘不必担心。”大黄牛顿了一顿,方又继续说道,“仙狐一族的先祖原是上古神族,后因与四神兽合谋逆天而被弃置妖界,后世永堕妖族不得升仙……所以他们与我等凡妖并不相同,只要神识未离,仍可重修元神……而我们……”
  大黄牛喘了口气。
  “你怎么了?可是受伤了?”茶小葱瞧着他脸色似乎不大对。
  众鬼都关切地围了上来。
  “我没事。只是,天快亮了……”他说了一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姑娘,世间正邪分明却往往不近人情,我等能力有限,所做之事便只有那么多……眼下,我无畏亦无憾,只有一事相托。”
  “什么事?”茶小葱惑然。
  大黄牛从口中吐出一支小巧的竹筒,又将众鬼一一瞥过:“替我照顾好他们。”
  众鬼大惊失色,又是躲脚又是摇头,那女鬼又哭了起来,这一回真是哭得七窍流血了。
  “我?他们?牛大叔?”茶小葱心中凛然,慢慢伸手捡起那支竹筒,她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他说过婪夜与“凡妖”不同,而凡妖,岂不就是说的像他这样的妖怪?
  “无常说得对,天行无常,逆天自是永劫难复,不过了此一生,我并不后悔。”
  果然是交代遗言!
  茶小葱抓着那支竹筒,心乱如麻,众鬼亦哭得比平时更无形象可言。
  “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大黄牛伸出蹄子想触碰一下那女鬼的脸,但是他渐渐看不见她了,他的神识正在慢慢消失。
  这也许是他说过的最后的,也是最笨拙的安慰……他慢慢合上了眼。
  鸡啼三遍,东方红日冉冉升起,那竹筒在茶小葱手上跳了一跳,四鬼一边哭喊着挣扎,一边被那竹筒吸进去。清晨的空气沾着点点露水,阳光折射出七色光辉,映在牛仵作依旧憨厚的脸上,可是他再也看不到了。
  ……
  茶小葱呆呆地站在“义庄”两个挥毫大字前,只觉得前夕似梦,仿佛不曾遇见死亡。
  一只老鼠从庭前滚过,化为一张被露水打湿的符纸,卖鬼符的老头从门口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见此情形,陡然愣住,那个脏兮兮的帮他带送符纸的小姑娘无神地回过头来,轻轻地说着:“你来晚了,他已经不在了……”
  她身后漫天莹火,如同初晨的霞光。
  义庄的门槛上坐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孩童,盯着那片莹火一动不动,良久,垂下两行泪。


☆、第19章 故人重逢

  天色大亮,又是一个晴天。
  夜里阴森森的义庄在白天看来竟是如此恬静,篱笆内外百花怒放,彩蝶飞舞,绿叶交错之处,翠芽星星点点,含着露水,娇蕊可人。小小院落中间依旧放着那口大铁锅,火堆已经熄灭,可以看出未燃尽的残渣,昨夜里用来点磷火“木柴”竟是一根根粗大的动物骸骨。
  窗叶迎着清曦微风,一晃一晃,透过小窗一眼便可望见内里的陈设。
  里间的条案上放着一卷没写完的讣文,研好的墨汁还没有干透,牛仵作的字苍劲有力,回转之处颇见风骨,竟不输给那些自诩为才子的年轻人。案上一尘不染,似有人时常拂拭,令人恍惚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主人家从未离开过。
  四鬼白天不能现身,茶小葱便跟老秋家一起料理了牛仵作的后事。其实真的没什么可以做的,因为他走的干净,连一片衣袖也未留下。老秋家从屋里端来火盆、香炉,点好香,烧了会纸,然而一切走的都是形式上的流程过场。大家都知道,牛仵作的魂魄已经完全消散,入不得冥道,根本得不到这些纸钱打点。
  茶小葱头一次感到这样难过,面对生命伦常的无力之感压在脊背,令她喘不过气来。她可以自我安慰,说自己现在等级不够帮不上忙,可是昨夜一场恶战,是她亲眼见证的死亡。站在旁观者的立场,移情带来的震撼远比亲身经历来得深刻,因为人会不由自主地想很多,包括他的过去,他的将来。茶小葱终于明白,虽然这不过是类似于梦幻游戏的二次元空间,可不管是妖魔鬼怪、善恶美丑,在这个世界上一样会死,会消失。生命在流逝,时间在走远,对牛仵作而言是这样,对婪夜,对她,皆是如此。
  牛仵作与蔑人同属妖族,却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谁也不知道这头牛妖花了多长时间去适应人类的一切,亦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选择一直隐居在人群之中,但至少有一点令他变得格外与众不同,在人妖对立的边缘世界里,蟠龙镇上的人们却从来未曾怀疑过他的来历,看得出,大家都很喜欢他,信赖他……
  付家的主母又来拜访,一进大门便瞧见坐在门槛在发呆的付家宝,一时激动得热泪横飞,又哭又笑地跑去抱儿子。一场死而复生的传奇在茶小葱眼皮底下轰轰烈烈的上演……
  除了茶小葱与目睹昨日之战的那些鬼魅,又有谁会想起牛仵作所付出的沉重代价?
  付小宝看见娘亲的反应很是冷淡,仿佛根本不认识她。当娘的急了,拉起付家宝的手就往外走,岂料这孩子竟死死地抱着门槛不放,力气之大,简直闻所未闻。
  茶小葱知道那是由于孩子素来亲近牛妖,由鬼成人,尚无自觉,一时间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亲情。
  孩子张嘴,一个劲地嚷嚷:“我要跟牛伯伯玩,我喜欢牛伯伯,我不要走我不要走……”
  末了,挣脱娘亲的手跑进了屋里躲起来。
  那妇人不顾礼数跟着冲进了牛仵作的房间,却未见其人。屋内十分干净,没有一丝人间烟火,床榻之上被褥整齐,并列放置着一大一小两个枕头,付小宝就在那妇人惊诧的目光下将枕头挨个摸了一遍,然后果断地抱起了大枕。
  他满足地说:“牛伯伯用过的……”
  那妇人不允,又来拉他,一大一小两道人影磕碰在一起。
  “这孩子做了几年孤魂野鬼,死的时候什么也不懂,对生死之事本是看得极淡,能平安至今也都是拜牛仵作所赐。”老秋家看着拉扯当中的母子,心中慨然,“只怕死往生来的道理,这一夜之间,他已领悟不少。”
  茶小葱倚在院门口,目送那孩子抱着枕头离去。孩子不停地回头,脸上的泪痕都还未干。
  “老头,你说过的,知道有一个人可以帮我给妖怪治病……”她倒没忘记这个,可她把婪夜弄丢了,到现在都还没找到。
  老秋家抓了抓脑袋,老脸上浮现一丝惭愧。
  “原是不该这样故弄玄虚的,可我老了,腿脚不便……”他不好说当初叫茶小葱跑腿只是利用她,又絮絮地说了些关于牛仵作的往事,方道,“……老朽所说的那个能为妖族断症的,其实是个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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