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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女主她嫂子-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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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郅眼尾一颤,动了动唇角吐出一个字来,“酸。”光闻着那味道酸得他牙都快倒了。
  齐商:“??”
  裴郅和齐商就这么走了,青丹青苗相继走进屋去,高几的台面儿上已经堆了不少青色的橘子皮,两人啊了一声近前去收拾,捧着青皮劝道:“少夫人可少吃些,这橘子闻着都酸的厉害,狠了劲儿吃小心闹肚子。”
  宁茴把手里剩下的半边放回桌上,下榻去洗了手,捂着嘴打了个嗝,连连摆头,“不吃了,不吃了,是挺酸的。”
  外头天色微暗,前院儿的宴席早就开始了,宁茴听着春桃说今日成婚的盛况和柳芳泗那吓人的一台台嫁妆,用了晚饭又去看她种在外头的花草去了。
  显国公府今夜热热闹闹,宾主尽欢,安陵郡主暂居的府宅却是一片沉郁。
  安陵郡主落水伤了身子,连着几日都没什么大的起色。
  双面绣团花的青色幔子后头时不时就传来几声咳喘,屋里间药味儿浓厚伺候的几个丫头都觉着有些发闷,只是郡主受凉的厉害,万不敢将窗子支开,只得微屏了气强忍着。
  “郡主,该喝药了。”莺儿亲自煎好药端了进来,将托盘放在床边的小矮桌上,撩起了靠头这半边的床幔挂在鎏金的弯钩上。
  床上垒了两床棉被,嫌不够暖和又还往里塞了几个暖炉子,安陵郡主缩在里头,双颊发红浑身发软,呼出的气息自己都觉着滚烫得厉害,她睁开眼,在莺儿的搀扶下裹着被子靠在软枕上,疲倦地斜歪着。
  她发乌发干的双唇动了动,又咳了几声,避开莺儿舀了药汁递过来的勺子,伸出手直接把那满满的一碗药抢过来一饮而尽。
  那药分明苦的不行,她却是眉头都没皱一下,莺儿慌忙递了蜜饯过去。
  安陵郡主一口含在嘴里,将深至咽喉的苦味驱散尽了才又将另外准备的药丸子咽了下去。
  外头穿着深褐色菱花褂子,梳着简单发髻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将鎏金兽形香炉的盖子揭开,往里抖了一勺子苏合香进去。
  安陵郡主定看了会儿,又转了目光环视屋内,惊然发现尽是些陌生面孔,她眯了眯眼,摸着有些难受的嗓子开口道:“莺儿,这些人都是哪儿来的?”
  莺儿还未启声她身后的中年妇人便屈膝回道:“圣上闻郡主卧病,特意遣了奴婢等人近身伺候。”
  不及安陵郡主做出反应,她板着脸又道:“奴婢姓文,曾在太后娘娘的寝宫当差,后侍奉圣上左右,郡主唤奴婢文嬷嬷便是。郡主这几日难有清醒的时候,还未来得及与你禀报。原本跟在郡主身边伺候的那些奴才着实不尽心,奴婢擅自做主尽数打发了,照着圣上的意思,特意在宫中另挑了人来,你们还不来见过郡主。”
  文嬷嬷话音刚落,屋内的侍女小步凑了过来,屈膝起身请安,“奴婢等请郡主安。”
  安陵郡主苍白的小脸上闪过隐晦的不悦,“你们什么时候回宫复命?”
  文嬷嬷回道:“圣上并未直言。”
  安陵郡主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眼眉上覆了冷霜,什么伺候,分明是专门来盯着她的。
  起来了一趟被窝里钻进了不少凉风,安陵郡主哆嗦了一下脑子里又清醒了些,她望着顶上,在莺儿就要放下帐子的时候叫了她一声。
  莺儿连忙问道:“郡主怎么了?”
  “病中烦闷,你过两日亲自去显国公府上一趟请裴少夫人过府来,我想和她说说话。”
  莺儿应了是,“奴婢知道了。”
  青色的幔子落下隔绝了里外,安陵郡主侧身面朝着里扯了扯嘴角,宁茴……真是好得很。
  宁茴可不知道安陵郡主一心一眼儿地惦记着她,睡了个好觉做了个美梦,一大清早就被青丹唤醒梳妆洗漱,吃了简单的早饭,穿着一身水粉色的交襟裙襦,特意在外头罩了一件同色的披风,带着人径直往老夫人的院子去。
  她来的不算早,正堂里头已经坐满了人,几个小的叫了声大嫂,屋里的说话声瞬间停了下来。
  宁茴不在意,跟几个长辈按礼请了安便坐在自己的位置。
  也没等多久,裴都和柳芳泗夫妇就来了,柳芳泗穿着一身石榴红洋绉裙,髻上簪着富贵牡丹步摇,跟在裴都旁边尽显娇羞。
  坐在宁茴对面的裴昕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撇过眼去再是不想多瞧一瞬。
  裴老夫人叫了人起,看着堂前的新人笑的慈和,裴朱氏敷了厚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这满堂的喜气洋洋里独独显国公一人格外冷淡。
  他坐在位置看着裴都点了点头,嘴角弧度都没丁点变化。裴朱氏抓着帕子的手扣在手心,忍了又忍,末了眼不见心不烦地移开了视线。
  这夫妇二人一番敬茶见礼费了不少时间,裴都温声为柳芳泗一一介绍府中各人。
  及至宁茴的时候,柳芳泗拉着裴都的袖摆,面上笑意盈盈,内里实际紧咬着后槽牙,她可没忘记当初在千叶山上清水庵的门前这个泼妇是怎么对她的。
  慢踱了两步,娇笑着看向宁茴状似疑惑地问道:“怎的只大嫂一人?大哥怎么不在呢?”
  她话出口裴都都微微蹙眉,长兄一向不把国公府放在心上,这些场合甚少出席,来敬茶之前他就先给柳芳泗提过,却没想到她心里有底还这般问话。
  柳芳泗又道:“大嫂?”
  宁茴懒懒地抬头看了她一眼,“你问我啊?”
  柳芳泗觑着宁茴,她捂着嘴笑,“大哥大嫂是夫妻,夫妻本是一体,我不问大嫂还能问谁去呢?”
  阴阳怪气的,空间里挖坑的青青草原都有些无语,今天这个早上对柳芳泗来说也算是挺重要的日子,果真是能做出在自家亲娘的寿宴上给人下药这样的事儿来的,也是可以了这人。
  宁茴捻了两下披风的绣边儿,掩着唇打了个呵欠,斜眼看着她,闲闲道:“大概是早就预料到了弟妹你的聒噪,懒得过来受这份罪。”
  柳芳泗脸一僵还想说什么,裴都赶紧拉着人岔了过去,继续和其他人见礼。
  在座的兄弟姐妹里除了裴昕不大给柳芳泗面子有些不情不愿地叫了声二嫂外,其他几个弟妹们表现的都挺和气。
  宁茴继续坐在自己的位置听着周围的说话声晕神,暗想一会儿一定要去拔几颗草提提精神。总算是挨到了结束,事情一了显国公叫裴都说话,柳芳泗便想请着姐姐妹妹们去喝茶说话。
  想来是裴都给她说了些什么,柳芳泗这回凑上来态度好上了不少,“方才是我话多了,大嫂能否给个面子也一起去吃茶说话?”
  宁茴微微一笑,话却是冷漠无情,“不能,不给,不去。”她就是这么有脾气:)
  说完当真是不给面子转身就走,徒留柳芳泗在后头僵着脸听着裴昕的扑哧笑声,一肚子的话全堵在了喉咙口。
  26。第二十六章 
  裴昕只管笑,连带着裴珍裴悦两个面上也有些变化; 只是不如她明显罢了。柳芳泗脸烧的厉害; 抓着夜竹的手勉强牵出一丝笑掩饰尴尬和不忿。
  到底裴昕还顾及着裴都这个哥哥的颜面; 没如往常一样直言不讳,裴珍也没暗着落井下石,一群人表面和和气气地去了柳芳泗如今住的芝兰院喝茶说话。
  这边如何宁茴没放在心上,在花园子里逛了几圈就回去躺着了。
  深秋草木渐黄,落叶飘飘,树木枝头光秃秃空荡荡的只零星的挂着几片要掉不掉的叶子; 外头瞧着越发萧瑟冷清; 这样的景象叫宁茴想起了水蓝星; 每日提不起一点出去的兴致; 从早到晚窝在屋子里的榻上; 听青丹青苗说些京都里的趣事儿的同时一心二用和青青草原商量下一个高绿化值植株。
  青青草原把界面拉开,捞了根棍子在屏幕上指指点点; “我们现在地处京都也就这个位置,先前定位下的清水庵后山梨花树有主暂时就先放到一边不考虑,其他几个依次在齐州; 江都; 南江,长宜等地,最远的一个还在南罗。”
  宁茴听的很认真; 乖巧可爱的很; 熊猫欣慰地点点头又拿着棍子戳开标有齐州的版块儿; “齐州离京都最近,我大概换算了一下路程,按照现在的马车速度,最起码也要走个两三天,这处显示的植株是这个样子的。”青青草原戳了一下发着绿光的小标点,图面瞬间放大。
  山茶花重瓣堆叠凝着清晨水露洁白温润,干美枝秀,碧叶重重。
  这白色山茶开的真是好,隔着屏幕光看画面似乎都能闻到盛绽的芬芳。宁茴目带神往,“青青草原,好漂亮啊。”
  青青草原也稀罕的伸着爪子摸了摸,“就这么一棵,系统显示的绿化值高达十二万。”
  它其实不大明白这个绿化值到底是按照什么来算的,茶花也不是就只有齐州有,但其他地方的茶花却远远达不到十二万的高值,一般能上百也是基因相当不错的了,就连有茶族皇后之称的金花茶也才堪堪三千而已。
  再说上次在红绫河的船上拿回来的大红花,听青丹从管船的人那儿打听回来的,那花是前月他们画船从红绫河汇入蒲花江的时候搭乘的客人带上去的,后来那位客人莫名其妙跳江死了,那花才一直留在了船上当个新鲜摆设。
  花是什么花不清楚,有什么用也不知道,这绿化值为什么那么高更是无从可考。
  青青草原瞪着眼儿冥思苦想了半天也没个结果转眼就又把这事儿丢到了脑后,“宿主,你得好好想想法子看怎么去齐州一趟。”
  宁茴丢了颗花生米在嘴里含糊地应了声,无缘无故要跑齐州去她确实得好好想法子。
  “青丹,咱们有什么亲戚在齐州吗?”除了走亲戚她暂时是想不出什么法子了。
  青丹坐在榻边的绣墩上,听到齐州两个字手里的线正巧穿过针孔,她捻着线绕了个结,回道:“你外祖家就在齐州啊,少夫人你忘了?”
  细小绣花针挑了挑绣面儿,“也是,那家子人也不算什么正经亲戚,忘了也就忘了。”
  听着青丹那淡如水的语气宁茴愣了一下,这才想起原主的母亲韩氏便是齐州人士,只是与家中关系极是淡薄,原主父亲战死沙场一年母亲病逝,那家子没一个人来瞧过,那之后也就算是彻底断了。
  青苗端了银耳红枣汤进来,“不过奴婢听侯府夫人说,当初将军和夫人在世的时候倒是经常提起二舅夫人,听说夫人未出阁时候,就那位嫂嫂最疼她。”
  宁茴若有所思,将她二人的话放在心底,琢磨着近些时候可能要借那位二舅母走齐州一趟了。
  青丹绣着花样好奇道:“少夫人怎么想起问齐州的?”
  宁茴探出身子看着她绣花,眉眼弯弯,“呀,闲来无聊胡思乱想呢。”
  她玉颜娇靥上眼波脉脉,青丹扑哧一笑,“少夫人如今越发像是往日未出阁时候的样子了。”无忧无虑,天真烂漫,叫人一看就柔缓到心坎里去的。
  秋日越来越凉,里间的窗户都关紧了还有些微的凉意,宁茴拉着薄被又回了榻上,拿起一边搜罗来的话本看的津津有味。
  春桃快步绕进屏风,轻声禀道:“少夫人,安陵郡主身边的莺儿姑娘来了。”
  宁茴合上话本,莺儿?
  莺儿来这一趟出乎宁茴的意料,她是挺奇怪安陵郡主为什么抽风请她去说话的,也懒得出门走这一趟,只是对方是郡主如今卧病在床,又叫了向来贴身伺候的侍女亲自来请,言辞恳切,她若不去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
  “宿主,你真的要去啊?”青青草原有些忧心。
  宁茴答道:“去啊,人家都请到这个份上儿了,不去也得去。”
  “她万一要是干点啥怎么办?”
  宁茴捋了捋袖子,“那咱们就看看谁干的过谁。”
  青青草原:“……”
  宁茴出府的时候青丹青苗随行还叫上了楚笏,另外还带了好几个侍卫,虽然她自己本身就也很牛逼,但有时候还是可以多借点外力助长一下威风的。
  安陵郡主暂居的府邸离国公府也不算太远,坐着马车走了约莫一刻钟就到了。
  莺儿是随着她一起回来的,待她下了马车就引着穿入了府中。
  这府邸本就安陵郡主一个主子,规模不大,从大门口绕至闺房也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守在房门外的侍女都是些生面孔,穿着素青的襦裙,和上次在庄子里见着的没一个相同。
  其中一人屈膝打起竹帘子,恭敬请安,“问裴少夫人好,郡主正巧醒着,您里面请。”
  她规矩妥帖礼仪周全,一举一动都跟尺子量过似的,宁茴目光微动颔首道好举步入了里去,青丹青苗莺儿楚笏也紧随其后。
  里间儿的门开着,莺儿走在前面帮她掀了珠帘,宁茴一进去就对上了安陵郡主清冷冰冷的视线。
  她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暖炉,漂亮的脸蛋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瞥了一眼身后的人,“不过叫你来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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