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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和多尔衮一起的日子-第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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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后宫,哲哲是理所当然的大金的大福晋,主宰皇太极的后宫,侧福晋的布木布泰则只是在哲哲一人之下,成为了东大福晋,协助哲哲掌管着皇太极的后宫。
    自那日后,多尔衮每日都会送来安神的补药,也甚少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他也会经常让阿林阿来传话,告诉我他的近况,不过每次都是:一切都好。
    听人说过,男人在体会过胜利和败北,并且在逃窜,流泪之后会变得更能独当一面。所以多尔衮在失去双亲的庇佑之后,会变得更加独立。
    午时过后没多久,呼吉雅便过来传话,说是皇太极晚上在哲哲那里设宴款待多尔衮,特地邀我前去作陪,还送来了锦缎袍子,要我打扮的好看一些。虽然不知道哲哲的用意何在,但还是穿上了那衣服前去赴宴。
    还在门口,就听见屋内传来了皇太极与多尔衮谈笑的声音,看样子兄弟两个相处的还算融洽。呼吉雅撩了门帘,才看清是我,忙行礼让我进屋。
    只见布木布泰穿着与我同样的衣裳,正站在皇太极身边,为他斟茶。我怔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上前。不得不说,布木布泰穿这身锦缎袍子,比我穿着好看。
    席间,皇太极大肆夸赞多尔衮是如何的懂事,还许下将来若是建立了军功便封他做王。
    散席后,多尔衮便说要去我屋里坐坐,想跟我说说话。看着他心事重重的模样,我吩咐托娅提前回去准备好茶点,自己陪着多尔衮在园子里走走,散散心。
    “这才九月,就是这般冷了,不出一月,定会下雪。”走了许久,我突然开口说道,想打破两人之间的沉寂。
    他停住脚步,抬头看着我:“是么?我还以为,早就下雪了,不然,怎么冷侧心扉呢。”我看着多尔衮的表情,伸手将他抱住:
    “不要想太多,好不好?”
    “你可知八哥今日为何那样说。”多尔衮没来由的一句,让我就是一愣,随即摇摇头。他扶着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
    “因为我把两黄旗,给了八哥。”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我不由的一愣。还记得当初努尔哈赤是让多尔衮与多铎共掌正黄旗,阿济格掌镶黄旗。出征喀尔喀回来后,努尔哈赤有意让多尔衮独掌一旗,便把执掌镶白旗的杜度调到了代善的正红旗,可是还未来得及宣布,努尔哈赤便魂归极乐了,皇太极也就名正言顺的执掌了两白旗,如今多尔衮说,把两黄旗给了皇太极,是什么意思呢?
    “两黄旗本就是汗王的亲属卫队,我把两黄旗交给八哥本就是理所应当的,你这丫头怎么一脸惊讶呢。”多尔衮轻点我的额头,浅浅一笑,但是那笑容却多了几分无奈:“这几日朝上,三大贝勒对我们兄弟几个领着两黄旗明嘲暗讽,即便我们不交出两黄旗,过几日大汗也会找个理由将两黄旗收过去。如今,我们献出了两黄旗,大汗便把两白旗交给了我们,若是等到他来收两黄旗,说不定我们什么都得不到。”
    看着他无奈的表情,我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心疼,他才十三岁,却要步步为营。没了双亲的庇佑,又在夹缝中寻找生路,当真是让人心疼:
    “那牛录和人数呢?”
    “只是换了旗籍而已,其他的什么都没变。”他伸手轻抚着我的眉心:“我找个时机,去大汗那里把你求了来,你在这宫里,我实在不放心。”
    “没关系,我会保护自己的。”我抓着他的手,浅浅的笑着。那一刻,我们的境遇竟然是如此相同,独自一人,小心翼翼的生活着。
    “好。”他微笑着点头,将我拥进怀里。
    十月乙酉,蒙古喀尔喀扎鲁特部再一次违背当初的盟约,私通大明决定攻打大金,皇太极命代善与其他八位贝勒率领数万精兵讨之,先将喀尔喀扎鲁特部的罪行写下来,派人送到蒲河山。癸丑,代善又分别让楞额礼和阿山率领六百人攻入喀尔喀最为茂密的林地,以彰显自己的军威。
    甲子,大贝勒代善大破扎鲁特部,斩其贝勒鄂尔塞图,生擒巴克贝勒父子及拉什希布,戴青,桑噶尔寨等十四位贝勒。此役大大振奋了大金的军威,更促使了蒙古喀尔喀五部贝勒重守旧约,与大金交好。
    十一月辛未,皇太极出沈阳至铁岭樊河界,迎接从喀尔喀班师回朝的代善及诸贝勒,皇太极对此次作战的将士论功行赏,还亲自敬酒。
    戊寅,回来沈阳后不久,察哈尔的阿喇克绰忒部贝勒图尔济率百户来归。
    十二月,科尔沁土谢图汗奥巴前来沈阳朝贺,随行的有两翼部落首领,乌伦珠的父亲拉布西希贝勒,与右翼新首领宰桑-布和。

☆、第23章 别离

本以为此次是科尔沁出使大金,却不料拉布西希台吉却提出要将我带回蒙古,于此,我倍感震惊。可我当初只是当做布木布泰的陪嫁来到大金的,并非大金的人,如今“父母”带走孩子,皇太极与哲哲又不能抓着不放,只好差人收拾我的行装,等着跟他们一起回去蒙古。
    多尔衮为了留住我,向皇太极求婚,然而皇太极却不知以什么理由拒绝了多尔衮,当我看到满脸失望的多尔衮时,我的心跌落到谷底。
    夜晚,冷的刺骨,我却怎么也睡不着,披了斗篷出门,看着房顶与园中的积雪,将这黑夜照亮,显得格外的孤寂。
    走到八角亭下,却看到了独自一人在此处喝酒的皇太极,本想掉头就走,却被他叫住。停下脚步,解下斗篷,福身向他行礼。皇太极起身站到我的身边,醉眼朦胧的双眼凝视着我,伸手拿过我的斗篷抖开,为我披上:
    “晚上冷,披上吧。”皇太极转身坐下,斟上酒:“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要回去科尔沁了。”我浅浅一笑。皇太极抓住酒杯的手一紧,眉头微蹙,缓缓放下酒杯。
    “你阿兀说你许了人家了,我也不好强留你在大金,如果真的要指婚你与十四,那也得等你退婚之后,你说是吧。”皇太极冷峻的脸上勾起一抹笑意,低语道:“这是十四应得的,我该给他。”
    我看着皇太极的表情,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的低语,仿佛是在对我说,亦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我颔首,装着没有听见他的话。许久,皇太极才起身,撇下我一人朝着前头哲哲的屋子走去。临走时站在路口,看着路边点着的路灯,缓缓道:
    “我多希望有人在路口点灯等我回来,可是三十多年,一直都是我自己点灯,所以,我走的路,从来不欠别人的。”
    我似乎听懂了皇太极话里的意思,他的语气多了些自嘲与无奈,格外让人怜惜。我看着他渐渐消失的背影,伸手紧紧捏着玉坠子,我该听阿巴亥的话吗?我应该把遗诏交给多尔衮他们吗?那一刻,我竟然迟疑了。
    回去的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整个沈阳城都是寂静无比,寒风也格外刺骨,这也是我来到古代觉得最冷的一个冬天。两黄旗沿途护送着,直到北门时,大军突然停滞不前,我撩开车帘子,突然看到多尔衮骑着白马,临雪傲立在城门口,面色阴郁,不仅让我有些揪心,站在马车上,与他对视着。
    他驾马过来,伸手揽住我的腰,将我掳到他的马背之上,双臂紧收,牢牢的圈着我,双唇摩挲着我的耳坠,喃喃低语:“别走,乌伦珠,别走。”
    “多尔衮……我舍不得你……”许久,我抓着多尔衮的斗篷缓缓说道。墨玉般的双眸凝视着我,温热的手指轻抚着我的面颊,冰冷的脸上掠过他淡淡的指温:
    “别走。”
    “大汗说了,如果我要嫁你,就得跟林丹汗把话说清楚,多尔衮,你等我,好不好?”我捏着他的鼻头,略带征求的口吻问道。他眉头微蹙,圈着我的手臂再次紧收:
    “我不觉得林丹汗会说话算话,乌伦珠,不管别人同意不同意,我偏要娶你!”他抵着我的额头,低沉的语气中带着不可抗拒的口吻。我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当初是我默认了林丹汗的要求,如今不答应,我就得自己去面对,畏畏缩缩算什么呢。我伸手将玉坠子套进多尔衮的脖子里,他抓着玉坠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
    “这是做什么?”
    “这是我留给你的唯一的东西,等到我将来回来取它,你可不能把他弄掉了。”我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伸手将他抱住:“多尔衮,不要忘了你的责任,万不能因小失大。”
    多尔衮没有开口,只是紧紧搂着我,随后把之前从我这里拿走的玛瑙坠子放到我的手心,一本正经的看着我:“把这东西还给他,告诉他咱们不稀罕这东西。”
    我浅浅一笑,点头。
    天聪元年正月丙子,皇太极与众人商讨决议,命二贝勒阿敏,小贝勒济尔哈朗、阿济格、杜度、岳托、硕托率领八旗大军出征朝鲜。皇太极言明:“朝鲜累世得罪,今有明将毛文龙临近朝鲜海岛,收纳反叛大金之臣民,宜两图之。”随后,皇太极又遣方吉纳、温塔石前往宁远与袁崇焕议和,说兴兵只是因为七大恨,以此来牵制住袁崇焕出兵。
    二月乙亥,皇太极以书面诏谕蒙古奈曼部衮出斯巴图鲁。
    三月壬申,阿敏等大败朝鲜义州,明将毛文龙潜逃。随后又攻克安州,进军至平壤城,渡大同江。朝鲜国王李倧遣使迎师,阿敏等以七罪之名,遣使回禀朝鲜国王,要他议和,李倧万分恐惧,携妻子逃到江华岛,其长子逃往全州。阿敏又遣副将刘兴祚入江华岛与其面议,李倧才遣族弟原昌君李觉献马百匹、虎豹皮数百、锦苎各四百、布一万五千。
    庚子,与朝鲜盟定,方乃罢兵。
    壬申,明将袁崇焕遣杜明忠偕方吉纳以书信形式回复,欲释恨修好。
    辛巳,阿敏等遣使报捷。
    乙酉,皇太极命留金兵一千、蒙古兵两千守防义州,金兵三百、蒙古兵一千防守镇江城,并且告诉李倧说,留兵于此,只是为了防毛文龙,随后阿敏率兵凯旋,原昌君李觉才回去江华岛复命。
    离开沈阳那天风雪漫天,如今积雪早已融化,蒙古草原又是一幅天蓝草碧,风吹草地牛羊现的景象,似乎从未改变过。天空净澈的没有一丝云朵,几只雄鹰在天际展翅,牧民们放声歌唱,格外惬意。
    虽然回来了科尔沁,但是拉布西希贝勒却始终不愿见我一面,即使是已经不让我再去西河牧场,却还是把我当做外人一般。
    午时,我带着托娅去骑马回来,却看见那苏图在我毡帐外面来回转悠,我立马止步,不再向前。那苏图见我回来,忙走过来,尖嘴猴腮的模样,还带着一抹微笑,看的我直发毛。没人告诉他,其实他恨让人恶心吗?
    “看不出来嘛,乌伦珠越发的标致了,简直比布木布泰有过之而无不及啊。”那苏图站在我的面前,嘴角的笑意竟然是那般不削:“所以学会勾引男人了,是么?”
    “那苏图!”我怒视着他,厉声吼道,他说话简直越来越难听了,勾引男人这样的话他也说的出口,真是愤怒之极。
    “你给我闭嘴!你在大金干的那些丑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布木布泰写信给我,说的清清楚楚,你朝秦暮楚,竟然妄图勾搭乌尔赫尼的丈夫,真是不要脸!”那苏图一脸嘲讽,伸手抓住我的衣襟:“你怎么那么没有志气啊,情愿做小,都不做十五阿哥的嫡福晋,我们部落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他用力将我推开,还好托娅及时扶住我,才没有摔倒在地。我抓着托娅的手,怒视着他,怎么能那么过分。怒不可遏的我紧紧捏着拳头,勾搭乌尔赫尼的丈夫,他可知道,在于乌尔赫尼成亲之前,多尔衮就已经钟情于我,他可知道,即使我同意嫁多铎,名分不过也只是侧福晋。
    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竟然在此乱放狗屁,还出言侮辱,真的是想忍都忍不下去。
    正欲与那苏图争辩,却看见土谢图汗的随从过来,他朝我们微微行礼,然后说土谢图汗在汗帐设宴,要我前去。
    看着那苏图得意的模样,只得忍下那一时之气,等待时机老账新帐一起算。我带着托娅稍作了打扮,便随土谢图汗的随从前往了汗帐。
    土谢图汗从来都没有单独召见过我,今天突然来宣也不知意欲何为,虽然满腹疑惑,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往。
    汗帐方圆数里都站着卫兵,一个个都铁青着脸,看的人心生寒意。上了台阶,从汗帐里走出来的侍女朝我行礼,将我带进去。
    汗帐中坐北向南的便是土谢图汗,东西两侧的位置上坐着一些族内的亲贵大臣,其中有拉布西希贝勒和宰桑-布和,还有有科尔沁两翼各旗的首领,一个个见我进来,都交头接耳的说着什么。
    我顿时倍感压抑,这样的场面应该是在商议政务,突然让我出现,确实有些小小的恐惧。我又不是市场上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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