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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醉意 完结+番外-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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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迟连呼吸都放得极轻,靠在车椅里没有任何动作,默不作声地做好了接受任何处置结果的准备,或许是告知他没有多余留下的价值,让他是时候离开。
  鸠占鹊巢是被人唾弃的,也迟早是会被揭穿、被人驱赶的,这很正常,柯迟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他能在成子言身边待这么久,本来就是个超出一切美梦所能及的意外,现在梦醒了,所有的幻象也该散了。
  “景宁安……”成子言双手扶在方向盘上,暗暗深呼吸了一口气才组织语言斟酌着和柯迟解释,“是我大学同学,不过我们其实不是一个班的,有一个合作比赛才认识了,然后几个人组成了合作团队一起做项目。”
  他转头看着柯迟,坦然而真诚:“我和他的确在大学时期交往过一段时间,但没多久就分开了,因为不合适,后来也很少再联系,最近他回国了我才知道,今天吃饭也是我那几个朋友特意瞒着我和他搞事。刚刚是有些事情要和他说,才耽误了点时间。”
  成子言解释完,看着柯迟突然不知道还应该说点什么,心里悬着一口气,导致他停顿片刻后才轻轻出声:“阿迟?”
  柯迟缓慢地眨了眨眼,抬起头看他,面色苍白地朝他笑了下,声音却越来越低:“啊……好的,其实不用和我解释,没有必要的。”
  他又忍不住想,怎么会不合适呢?
  如果真的不合适,那些和成子言那样要好的发小、朋友,怎么可能会特意撮合成子言和景宁安,他们俩连站在一起谈事务的背影都那么般配,一个如清风潇洒张扬,一个如朗月温柔皎皎,怎么会不合适呢?
  最不合适的,应该是自己才对。


第51章 咎由自取
  但许是这段时间过得太舒逸,让他比起之前要松懈了太多,以至于不能完全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和状态,即使Alpha不费心思深究都能看出他的异常。
  果然成子言看了他片刻才轻轻蹙着眉出声:“阿迟,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还是……你不信我?”
  柯迟眼睫几不可见地颤了颤,唇角勉力扬起的笑也变得分外苦涩,就连回应成子言的话都艰难得像用刀刃从他喉间剖开的那样疼痛得让他难以发出声音:“……没有,我没有不信你。”
  ——我只是不信我自己。
  ——我不信我自己有资格站在你身旁,不信我自己可以做一个很好的Omega伴侣,我甚至连用信息素帮你缓解易感期的能力都没有,更别谈标记。
  景宁安的出现,让那些所有可以用来暂时蒙蔽自己的侥幸心理都在瞬间分崩离析,柯迟从未有哪一刻这样清晰而深切地意识到,他和成子言之间从始至终都没有半分可能可言。
  那些自以为能有一点价值存在于Alpha身边的暗幸、那些贪恋着Alpha温暖怀抱的无数个夜晚,都滚成一团,滚作一个莫大的笑话,嘲弄着他的不自量力,压得柯迟根本抬不起头来。
  谁会放弃一个有颜有才、家世学识都极其优渥的伴侣,去选择一个连腺体都不是完整的、在那样声色犬马的地方周旋多年靠美貌来谋生的Omega呢?
  他只不过是一个用廉价玻璃制成的徒有皮囊的花瓶,毫无价值可言。
  成子言看了他片刻,心下升起的焦虑与躁郁被他硬生生压了回去,有什么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脆弱的联系,似乎又在悄无声息之间断裂粉碎,再难以捡回。
  仿佛在无形之中,在他根本找不到缘由的时候,一切都悄然变回了最开始的模样,他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他好不容易走出的九十九步,在即将靠近身旁的Omega最后一步时,又被Omega执拗而沉默地退开了一百步,甚至不给他为自我申诉的机会。
  成子言脸上的神色也不可抑止地有点冷,甚至心下也泛起一点相当一段时间没有再感知到的疲惫和愠意,可他还是不愿让自己的这些负面情绪伤害到身旁的人,便只转回头平视前方,发动了车子往回公寓。
  两人路上都没有任何交流,柯迟靠着椅背,侧脸看着窗外飞快划过的行道树,漂亮的眸子里像是覆上一层阴翳,失了光彩,散漫的目光甚至都难以聚上焦,他交握着放在膝上的手指也无意识地深深掐进掌心里,仿佛只有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疼痛才能让他勉强感知到自己身在何处。
  阿拉自己一条狗在家的时候也是会把灯开着的,它一听到开门的响动就动作迅捷地往门口冲,兴奋地摇着尾巴在成子言和柯迟腿边绕来绕去,又吠了几声,热烈地欢迎两位主人回家。
  但今天它只得到成子言显得有些敷衍的抚摸狗头,柯迟也没有像出门前那样蹲下身耐心又好脾气地让它把两只前腿搭在自己膝盖上给它顺毛。
  阿拉很快就意识到两位主人之间的气氛不太对,安静了下来,来回往成子言和柯迟身边绕的动作也变得有些小心,像在暗中观察打探,但它一只狗又做不了什么来改善现在的局面,只能焦躁地从鼻子里喷出几口气,小声地“汪汪”了两声,试图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
  两人吃完饭从酒楼停车场准备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过九点了,现在到公寓的时候正好十点,外面偶尔还会有几声烟花还在延续着过年的欢悦氛围。
  成子言去给阿拉换水,柯迟站在门口默默愣了会儿才放轻自己的动作往屋内走,去给桌上的月季换水。明明月季茎叶上的刺很少,但他实在太过心不在焉,换水时划伤才好没多久的食指又被刺破,渗出一点殷红。
  柯迟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成子言,看到他在将酸奶给阿拉倒进碗里,又忙低下头将所有的月季放进换上清水的花瓶里,悄悄用餐巾纸按住了伤口,防止信息素随着血液一起流出来散到空气中。
  可是他随即又有些自嘲地想,自己又是哪里来的自信,成子言闻到了这一点信息素的味道会像之前一样来寻他是否受了伤?
  做完这些,他便发现屋子里似乎没有再需要自己动手的事情了,成子言会定期请保洁阿姨过来,其实他的作用甚至都及不上按工时拿钱的保洁阿姨。
  两人做完各自手上的事,面上的神情都平静了不少,但心里纵使惊涛骇浪也未表现出分毫,成子言起身下意识抬头看向柯迟的时候正好撞进他望着自己的目光。
  成子言说不出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却揪着他的心高高地提起来,搅得他呼吸一窒。
  那双有着上勾眼尾漂亮眸子里此刻却没有多少光影,像终于不再作任何努力挣扎的一潭死水,浓重的悲意与失落都沉了底,愈发空洞茫然,让成子言瞬间想起了初次在醉色时柯迟在舞台上遥遥望过来的那一眼。
  柯迟和他对视了几秒,蓦地一垂眼睫,伪装镇定的声线里含着一丝几不可查的颤意,他说:“成总,主卧的房间应该都收拾好了吧。”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疏远意思了。
  成子言神情一滞,几乎要怒极反笑了。
  他希望柯迟可以稍微任性一点朝自己耍耍小性子,或者是有点不依不饶地追问自己和景宁安的过往,或者是口是心非地说没关系,但仍会忍不住流露出在意,无论是哪一种,他都能感觉到自己所作出这么久的努力是有效的,柯迟对他也是有情的,而不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他甚至有点怀疑自己之前所感知到的一切来自于Omega好不容易流露出的真实情绪,是不是都是假的?都是他自作多情的虚妄幻想?
  例如那一个小心翼翼的亲吻,一声极低的“对不起”,一句“子言哥哥”,易感期明明是挂怀着自己的拥抱。
  是否都只是出于柯迟刚开始定义的包养关系?而非他所以为的两个人的双向倾付?
  成子言哑然片刻,定定地看着柯迟的视线几乎带上点克制不住的Alpha骨子里的强势侵略性了,但他最终也只是低笑一声,说:“是。”
  他其实也想说,阿迟,我有点伤心了,你可不可以再向我稍微多坦诚一点?
  但那些话在一声不吭退缩回自己封闭世界里的Omega面前都只能打碎了混着血咽下去,他深深看了柯迟一眼,磨了磨后槽牙,头也不回地转身进了主卧。
  柯迟死死咬着舌尖,口腔里弥漫的铁锈似的血腥味苦得他心尖发疼,他眨了眨干涩的眼,目不转睛地盯着被Alpha关上的主卧门看了半晌,却连一滴泪都流不出了。
  阿拉夹着尾巴坐在地毯上大气都不敢出,等成子言回了主卧才站起来跑到柯迟腿边,想和他一起玩,柯迟猛地回过神,却受到惊吓似的往后退了一步,险些带着桌旁的实木椅子给绊倒,磕得他踝骨生疼,但他第一反应也只是将椅子扶好,小心地挪了回去,这才后知后觉地感知到脚踝上传来的疼意。
  但他现在心绪杂乱无章,顾不上这些小伤,眸光黯然地垂下脸,视线落到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而不敢动的阿拉身上,暗暗深呼吸了口气,才勉强对阿拉露出个温和的笑容,蹲下身在它毛茸茸的大脑袋上摸了摸,放低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倦意:“我有点累了……明天再陪你玩好不好?”
  阿拉很懂事,看了看他,伸出舌头在柯迟掌心舔了舔,又讨好似的往他怀里拱,摇了摇大尾巴,呜呜了两声,像在安慰他。
  柯迟只好抬手给它顺了顺毛,掌心的蓬软触感让他心里沉积的难受减少了些,但他想到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多留、也不该让阿拉再继续这样依赖他,对成子言和成子言之后的伴侣不太好。
  想到成子言,又想到他以后的伴侣,柯迟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远到今天晚间席上姗姗来迟的景宁安身上,心又沉了下去。
  从小被优越家庭宠着长大的Omega一举一动之间都能让人看出矜贵有修养的气度,谈吐不凡,甚至连在这个AO地位仍未平等的社会里如何张扬恣意也不会受到周遭Alpha的轻视或嫌恶,他是鲜活而明朗的,像暖阳下的清风。
  而不是像他一样,在黑暗里浸淫得太久,怯懦而软弱,只能依附着一副皮囊靠Alpha的廉价赏幸苟活。
  其实根本就没有可比性,柯迟心想,他连和别人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只能狼狈地落荒而逃,将被他偷偷霸占掉的成子言的身边人的位置还回去。
  他狠了狠心,站起了身来后撤一步,没有再纵容阿拉赖在他怀里撒娇,苦笑着朝阿拉无声地摇了摇头,转身回了次卧,轻轻将门从里关上了。
  房间里明明开着充足的暖气,柯迟洗漱完换上睡衣躺进被窝里的时候却觉得仍有浸骨的寒意,趋之若鹜地往他身上缠绕,身后的位置也空落落的。
  或许再也不会有那样一个对他永远耐心、永远温柔的Alpha轻轻将他纳入温热的怀抱里。
  是他咎由自取。


第52章 一厢情愿
  两个人几乎都一夜未睡,早上从各自房间里出来时看到对方眼里布着些疲惫红血丝的模样都怔了怔。
  柯迟刚和成子言对视上就立时反应过来,飞快地垂下眼没有看他,垂在腿侧的手指蜷了蜷,悄悄用指尖掐自己掌心。
  他身上的睡衣还没来得及换,想来是已经习惯了春节放假后两人这一段时间的相处,他会先去厨房做一顿简易的早餐、等成子言带着阿拉出门跑完步回来再一起吃早饭、然后再换衣服出门去逛逛,或许是书店,或许是公园。
  但柯迟此刻的脸色看起来非常差,应当也是同自己一样一夜未眠,他连鼻尖都是红的,不过看不出有泪的痕迹,没有多少血色的唇上还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应该是他自己咬出来的,他的头发还有些乱,发旋的位置翘起来一缕,看起来有些滑稽。
  成子言看着他这幅模样,原本气不打一处来的情绪顿时就散了,他心上又泛起细细密密的疼意,让他突然想到了之前单独去醉色时和谭忧谈的东西。
  他这样不问缘由地对柯迟施以无声的冷漠愠意,又和那个不知名的伤害柯迟的Alpha有什么区别?
  成子言闭了闭眼,心下轻轻叹息一声,睁开眼时视线落到柯迟微红的鼻尖上,走过去轻轻握过他的手腕拉着他想往厨房走,感觉到柯迟下意识挣扎了一瞬也只是紧了紧手指,没让柯迟挣脱:“陪我一起准备早餐。”
  柯迟抿了抿唇,没有应声,只能跟着他往厨房走。
  而成子言也并没有要求他动手给自己帮忙做什么,放开柯迟后也只是自顾自地从冰箱里找出食材准备熬粥。
  柯迟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悄不作声地将背脊贴在冰冷的墙面上,他的脚踝还有些疼,昨晚被实木椅子磕到之后没有处理,也没有冷敷,现在肿的有些厉害,站久了会难受,但他也只是悄悄将重心移到另一只脚上,不想让成子言看出异样。
  “讨厌枸杞和薏米吗?”成子言冷不丁地侧过脸问他,语气自然得仿佛两人之间仍旧是昨晚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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