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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

当我怀了最后一只神明崽后-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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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是周六楚子寒没上班穿着墨蓝色的居家服端坐在藤椅上,毫无意外的损了他几句。
  胡容气的抓头发,宋承连忙帮他打圆场,这可把可怜的家伙感动的泪眼汪汪。
  而另一边郑严序和楚子寒好似在风轻云淡的说些什么,屋外的阳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一冷一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听胡老三说,你们杀死了一只神?”楚子寒放下杯子耸耸肩微笑道。
  郑严序将分量不小的饼干放在茶几上,修长干净的手指掏出一块绿色抹茶味的小熊塞进嘴巴里。
  “我老婆做的。”
  炫耀着脸上还带着一丝得意。
  幼稚的像个小学生。
  楚子寒脸上笑意没了,面无表情的在心里评价道。
  “嗯,小宋跟我说了,饼干是抹茶味的。”
  楚子寒挑了挑英气的剑眉。
  男人拿着饼干的手一僵,蹙起眉头:“一只伪神罢了,算得了什么。”
  “哦?我还听说你们带回来了一个孩子。”
  楚子寒伸出手也拿了一块饼干,小熊状的憨憨可爱。
  “嗯。”他造的,郑严序一脸淡然:“小事。”
  楚子寒笑了,“那确实是小事,不知道你们以后有没有领养小孩的打算?”
  反将一军,干得漂亮。他内心暗暗给自己点赞。
  熟不知男人在听到这句话后,面色一愣,“不用。”
  有亲生的了,已经用不着领养了。
  想到这郑严序脸上也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淡笑,好似春雪初融好看的不行。
  宋承恰巧看到了这一幕,莫名觉得这场景有点符合“岁月静好”四个字。
  前提是没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情况下。
  到了九月初东陵大学开学了,宋承这个被校院批准在家自学,期末再去考试的准大三生也要回学校一趟。
  领学习资料的那天正巧男人不在,家里的车也被拉去厂里定时检查维修了。
  宋承难得戴上鸭舌帽轻装出门坐了一回公交车,天景黎园门口就有好几班直通东陵大的。
  来的最早的那班08路前不久改成了04路,宋承站在公交站牌看了好半天,才确定它也是去往东陵大的。
  只不过以前常坐的72路经过学校北门,而04路则直达学校南门。
  而宋承的宿舍楼在中间两边都是差不多的距离,也就无所谓坐那一辆了。
  站台设在一棵巨大的榕树下枝叶繁茂绿荫成片,宋承到不觉得很热,只是天闷的像是要下雨。
  没等一会儿,贴着蓝皮广告的04路公交车来了。
  宋承用手机刷码上了车,车里开了冷气有点凉飕飕的,人也很少。
  一对小情侣窝在后排卿卿我我,两三个大妈大爷早早的带上菜篮子准备采购。
  宋承走到后面打算随便找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却冷不丁的和一双惊恐的眼睛对上了。
  那是一个瘦弱的只剩把骨头的女人,头戴黑色的渔夫帽,淡黄色低领连衣裙穿在她身上莫名的显得空荡。
  那女人体格太娇小了以至于宋承第一眼并没有发现,而此刻她脸上布满了恐惧的泪水,嘴巴里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黑色的扭曲的头发正在疯狂的往她衣服里面钻,很快便缠绕出来顺着手腕蜿蜒而下。


第29章 
  宋承浑身一僵; 来不及思考立马去拍那被黑色头发覆盖住的胳膊。
  他的手尚未触碰到那些东西,头发便如火灼一般快速的退去了。
  “咳咳; 咳咳咳……”
  那女人得以喘息立马弯下腰咳嗽,剧烈的好像要把整个肺都咳出来一样。
  车厢内的人投来奇怪的目光; 宋承浑然不觉。
  他的视线落在女人吐在地上的那一团扭曲漆黑的头发上。
  什么时候钻进去的?
  “谢……谢谢。”
  女人的声音沙哑的像是被石头磨过般粗糙,带着干涩的苦味。
  她的手下意识的抓紧了自己头顶上的帽子; 宋承这才注意到女人剪了一头很短只到耳边的短发。
  好似之前蔓延开来无穷无尽的黑色是他的错觉一样。
  她看着眼前俊朗的青年欲言又止; 那人没有丝毫的躲避就坐在过道旁边的座位上; 和她保持一段不算远的距离。
  女人心里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你好,刚刚的那一幕你、你都看到了?”
  青年点点头,虽然没有开口说话; 但身上却透着一股让人温和心安的气息。
  女人忍不住了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往外冒话。
  “我叫吴歆蓝; 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天元城;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这种事情!”
  吴歆蓝是个普通的白领; 每天朝九晚五的按时上班下班; 因为要和男友攒钱买房; 平时衣食住行都特别的节俭。
  两人附近的地铁线还没有通过来; 除了骑电瓶车之外只能坐公交。
  而家里唯一的一辆小电驴还被换了工作的男友骑走了,吴歆蓝没有办法只能迁就一下单位较远的男友。
  于是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自从我坐了4路公交车后; 每天夜里都会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噩梦!”
  吴歆蓝瞳孔无声的收缩了一下; 宋承蹙眉问道:
  “什么噩梦?”
  “我、我梦见自己夜半三更的时候,孤零零一人就坐在这辆公交车上,四周、四周一个人都没有!”
  公交车不急不慢的行驶着; 车窗外面灰蒙蒙的一片好似一个粉尘飞扬的世界,吴歆蓝看不清任何景物。
  周遭死寂阴沉,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来。吴歆蓝感觉自己被粘在了这把椅子上无法动弹,甚至连头都没有办法转动。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前方司机挡风玻璃上,一双双惨白的手印。
  不知道公交车将要去何处,也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
  她只是大概的掐算着时间,每三分钟车子就要停靠一次。
  前车门“吱呀”一声笨重的打开了,白色的雾涌了进来,携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寒气。
  有什么东西上了车。
  吴歆蓝的牙齿在打颤,车门没一会儿又沉沉的关上了,阻断了两个空间的唯一连接点。
  她看着那团簇拥在车厢中间的雾气渐渐的散了,露出两个惨白惨白的人影来。
  它们脸上没有五官,四肢却又细又长耷拉在一旁,默默的注视着车里唯一的异类。
  吴歆蓝恨不能拔腿就跑,可是她动不了等感觉传到大脑时,脸上已经布满了惊恐的泪水。
  那两个东西没有下一步举措,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公交车接着往前开一站又一站,上来的细长人影越来越多。
  它们不计较的随处站着,甚至有一两个已经站到了吴歆蓝的面前。
  那诡异的沉默令她心里发毛的感觉越来越强,她也不知道车子到底停靠了多少次,因为已经数不过来了。
  吴歆蓝放弃抵抗想着这不过就是一个奇怪的梦而已,她只是身子睡麻了才会有这种动弹不了的感觉。
  昏昏沉沉中车子再次靠站了,前车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吱呀——”
  “砰!”
  一声巨响将浑浑噩噩闭着眼睛的吴歆蓝震醒,她以为自己挣脱梦境了,可是猛的睁开眼还是这个令人崩溃的公交车上。
  车门敞开,雾气再次弥漫却只停留在了阶梯那。
  吴歆蓝视线里没有出现任何东西,但那些挤在一起从来不动的细长人影开始动了。
  它们慢吞吞的向两边挪去,好似中间有什么人经过一般,留出一个很明显的通道。
  那个通道不是很大,但足够一个成年人走动,于是吴歆蓝眼睁睁的看着那个通道笔直的通到了她的身边,然后停住了。
  车门动静不小的关上,她瞪大了眼睛四处找寻那看不见形状的乘客。
  直到她的头发被一只阴冷的手慢慢的撩起,吴歆蓝整个人如坠冰窖。
  “我看不到它,我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东西!它就站在我身后……”
  女人神情崩溃的捂住了脸,宋承有点慌赶紧从包里掏出纸巾递了过去。
  一抬头,车厢里的人都在奇怪的看着他们,吴歆蓝哭的太大声了。
  “你先冷静一点,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宋承安慰道。
  吴歆蓝擦掉眼泪,神情恍惚透着一股惊恐的害怕。
  “它在给我梳头发……”
  一下一下又一下,每梳一下头皮就传来剧痛,好似有一把看不见的钉子梳在头上划拉。
  那是一种把人放在火堆上灼烧还要痛苦的煎熬,吴歆蓝记不得那人到底梳了多少下,她已经痛的没有能力思考。
  然后下一秒钟她感觉脸上滑过什么凉凉的东西,低头一看。
  原来是她的皮掉在了地上,惨白的完整的一张皮。
  吴歆蓝受不了这种刺激她疯狂的尖叫,随后画面一转,她醒了过来。
  “这种梦我已经持续做了六天了……”
  女人绝望的闭上眼睛,她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
  “我试过将头发剪掉可是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吴歆蓝的脑袋上一边有头发另一边没有,看来是她崩溃之下剃了一半没有勇气剃了。
  宋承刚开始看的时候没注意,现在才发现面前的女人居然剃了一个阴阳头。
  这还不如不剃呢。
  宋承刚想要说什么,突然广播报站点了。
  “东陵大学南门站到了,请下车的乘客做好准备……”
  到站了,宋承来不及和吴歆蓝多聊只能将手机号报给了她,便匆匆的下了车。
  他是万万都没想到,自己只是出门做个公交车的功夫都能遇到这种事。
  尽管以前他也没少碰见,但每次他都是能躲就躲,
  想着法子提醒后人家还不当回事的,他也不敢多管闲事。
  尤其是没和男人结婚之前,但凡他靠的近些那些东西就会如跗骨之蛆般瞬间转换目标。
  宋承可吃过太多好心当成驴肝肺的苦了。
  而这一次最令他奇怪的是,当他快要触碰到那些头发的时候,那些东西却害怕的退缩了。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以至于宋承整个人都是懵的。
  难不成那些东西像惧怕男人一样,惧怕他肚子里的崽子么?
  这就过分了奥,全家就他一个菜鸡的感觉,可真好呢。
  宋承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肚子,“干的不错,儿子。”
  下午两三点的东陵大学还是有不少学生陆陆续续到校,来的早就一起结伴,有说有笑的前去教学楼领书。
  宋承摘下闷人的鸭舌帽露出干净俊秀的面容,白皙的皮肤在阳光长久的照耀下不仅没有发红,反而显得更加光泽通透。
  他行走在道路上身材欣长又面如玉冠,没多一会儿就引得不少女生频频回头,捂着嘴和同伴窃窃私语。
  甚至有几个已经认出来他就是土木院那个身体不好申请在家自学的院草,蠢蠢欲动想要上来搭讪。
  可偏偏青年好看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眉宇间也是淡淡的冷清气息。
  她们纠结着望而却步,只能看着那人走进了宿舍楼里,才遗憾的叹了一口气。
  宋承的新书都在学委的宿舍里放着,他用校园卡滴开宿舍的护栏门上了五楼。
  学校的宿舍楼是典型的回字形走廊,中间留有一大片镂空的透明顶。
  不知道是为了省钱还是美观,导致两边的过道很窄,一下雨整个地湿乎乎的,踩在上面一脚的水。
  宋承顺着门牌号一路朝里走,在经过521宿舍的时候脚步有片刻的停顿。
  521已经被学校封了起来,自从这间寝室死了两个学生后。
  一个死在了洗漱池里,一个像是被揉碎的纸屑般成了碎片,塞进了浴室的地下水道里。
  宋承即使过去三年到了今日,他都能清楚的记得那天发生的任何细节,第一次正面感受到了黑暗中那些东西的存在。
  那是一个非常炎热的九月他们在太阳底下暴晒,反反复复练习着同一个姿势或站或立。
  学校发的军训服只有两件上衣可以换洗,而裤子却只有一条,鞋子也是。
  他们宿舍一共四个人,高个子死后军训便戛然而止。
  上门来盘问的警察,动辄被校领导叫去谈话的剩下三人神经几乎都快要崩断了。
  宋承记得那天天气闷的让人汗流浃背,他们再次被叫去打心理战,一个个去一个个回来。
  校方不准三人离开学校,他们住在这样一间死过人的宿舍里,气氛凝重的都快无法流通了。
  宋承是第一个去的,然后是学委,最后一个是体型微胖的魏谭兴。
  魏谭兴回来的时候外面太阳高照,他面色白的有点吓人黑色的衣衫浸满了汗,在空调房里散发出难闻的酸臭味。
  他回来后没有说一句话拿上换洗衣服便冲进了浴室里,水声哗啦啦的落在地上直响。
  宋承和学委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他们坐在一起心不在焉的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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