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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4节

大宋的最强纨绔子弟-第46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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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虎头卫上前,取下索超的管帽后就带走了。

于是全部人就只能干瞪眼了。索超被罪是肯定的了,毕竟在这次的冲突中死了人,所谓出手就有责任,不用去管是因为什么而去,亲自带兵去指挥府库“保卫战”的索超是肯定有责任的。

目下只看索超这小子是否会临死反戈一击,捅出一条黑幕来。没道理他会招供的吧,他拖家带口的难道也不管了?

这些家伙一边想着,又听高方平继续下令道:“十六名虎头卫亲自进驻索超家里,在这事有定论前严密保护,记住,不论索超犯了什么事,都要保护好他的家人。”

“遵命。”虎头卫们下去了。

索超的事情定调后,其他事高方平都暂时不想扩大。

但是何足道不服气,再次出列,相当恭敬的道:“至今卑职仍旧没弄明白,明府为何派兵围了我府库,须知这极其不对常理。影响我大名府整个财政体系运转,不应该是明府会做的事。除非您有理由有证据,要对卑职进行重大指控,否则我朝断然没这种越权的先例。府库一日不解锁,大名府便不能正常工作。”

高方平铁青着脸,手按在桌子上就猛的起身盯着他。

然后其他官僚开始和稀泥,纷纷摇手道:“都知道明府冲动,但是消消气,消消气啊,何足道曹官只是属于忠心耿耿、不太会说话。但话糙理不糙,他说的真乃是正理,尽管禁军使用权在明府您一人之手,可这真的没有先例,不对祖宗规矩。”

高方平一阵眼晕,无比泄气的道:“妈的你们这群混蛋,要是我说了算,我下一秒钟就把你们这群渣货给解散了算。”

尽管被这不良少年如此羞辱,不过这些家伙仍旧笑脸相迎的摇手道:“额,明府又谬论了,没有了我等,大名府是不会运转的,且朝廷有体制的,您不能这么干。”

这就是泄气的地方了,这些奸贼他们摆明了就是有恃无恐。

然而在大宋体制下高方平偏偏动不了他们。甚至连他们的麾下差人都不一定动得了。

他们不是高方平的官员而是朝廷的官员。说白了,高方平来这里的理论基础是“社稷为重”,也就是替皇帝在这里管民,而不是管他们,他们都是大宋这架臃肿的官僚机器的部件。

王安石最看不惯他们,结果老王就失败了。没什么理由,这就是大宋。

也不是说不可以收拾他们。“民”可以收拾他们,而管民的权利恰好在高方平手里,只要走江州模式发动全民战争,顶着“皇帝子民呐喊的旗号”,给予大头百姓纠察和反击的权利,那以后,洪流就可以分分钟碾压这群鲨鱼。

只是说那有严重后遗症,同时朝廷已经害怕高方平了,若出现那个局面,估计这些鲨鱼没被吊路灯,高方平却已经被朝廷捉去吊在东华门了。

所以啊,这有点像后世的某个时期,组织上的规则也是:上任书记可以退,不过一般暂时会在本市人大做主任。

说的好听点是“老领导扶上马送一程”。但要解读为:害怕新官上任火烧的太旺而出乱子,也是可以的。

在人大虽然不主政,却基本在“保护老干部”们。因为就算人事是市1委负责,但在法理上,固有的官僚位置仍旧需要人大任命。这是防止新书记惹乱子的一个动作。

在大宋,地方没有任命官员的权利,这个治权捏在吏部手里,也就是捏在蔡京手里。但凡不是皇帝钦点的职位,吏部都可以在平级的职位上随意调动。

不过这个官员挪动的过程,一般会慎重考虑“主政领导”意见。也就是高方平和梁子美的意见、几乎就能决定这群官员的去留。致命的又在于,高方平是“权知大名府”,而老梁的北1京留守头衔仍在,暂时没去掉。也就是说如果高方平弄出了太大乱子,仍旧有可能把老领导给惹出来“平乱”。

若是老梁带北1京留守衔来大名府视察。那就真出幺蛾子了,大名府的一切权利就不在高方平手里,被架空了。

因为体制上,北1京留守和大名府知府这两职位不该同时存在,若极端情况下真同时出现了,当然是留守相公自动接管一切权利。所以在本质上,这就是后世老领导暂时在“人大”稳住局面一样的道理。

妈的这就这么一回蛋疼事,没有什么太新鲜的。

结论是,高方平暂时拿这群鲨鱼没有办法。就算有张商英放水,也得熬到去掉“权”字,拥有北1京留守头衔的那个时候,才能正式对这些鲨鱼开战。这是大宋的体制,不以高方平的意志为转移。

见高方平始终不啃气,在做YY状。下面又开始炸锅了。

近百个官僚做刘玄德哭泣的样子,哀声道:“明府您真的不能始终封住府库,让我等无法工作,让大名府无法运转啊。皇帝信任您,任命了您过来,不是开倒车的?”

高方平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小白旗,又摇晃了一下。

全部人脸色发绿,寻思现在是老子们委屈,老子们对您投降好吧,你小子倒反恶人先告状的摇晃白旗了?

书记官瀑布汗的样子起身问道:“知府相公,您对群体官员投降此点,需要记录吗?”

“不不不,不要这么记录,这分明是咱们对他投降,你小子到底是怎么混进来做书记的?敢如此颠倒黑白?你好好的说,你师承何处?”他们不敢骂高方平,却又一群的指着书记官破口大骂了起来。

“好吧随了大家的愿,这里没人相互投降,咱们这是在讨论,‘讨论’懂不?”高方平道。

“卑职明白。”书记官这才坐下来又开始记录。他觉得其实大魔王也没有想象的可恶,还是蛮人性化的。

和稀泥到此为止,高方平脸色又沉了下来,看着何足道说道:“何曹官,本府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对我陈诉府库到底出了什么问题,需要你在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它怎么就有问题了呢?”何足道摊手道:“下官兢兢业业,府库一向健康运转,没什么问题。明府您这个指控可不是开玩笑。您真的要指控下官的府库有猫腻吗?”

高方平冷冷道:“这不是还没有开战吗?我只是让人封了府库,还没开始查。所谓赌桌规矩投降输一半,我不是来大名府拉仇恨的,是来建设的。如果说,我是说‘如果’,你们屁股里真有屎,现在对我直言,对我认错,然后可以大家一起坐下来商量着度过难关,我不追究你们。我只建设。”

眼见有几个立场不够坚定的官员心动了,何足道急忙道:“明府真会开玩笑,谁会信您是个温柔的人,大家只听说过您各种过河拆桥的事,还听说一但被您找到借口,整个江州军都被杀,江州系公务人员四百多人被斩立决。”

第652章你们不服就造反啊

这明显是何足道在带节奏,在危言耸听了。

果然此言一出后,刚刚那几个看似想投降的官员又不信任高方平了,缩了回去。

非但如此,几个差人的头领,包括监押司在这里的几个军官,也纷纷色变!他们都被何足道给蛊惑,给吓坏了。

裴炎成感觉很不好,这个局面一出,基本上整个北1京官场从上到下,都开始反大魔王了,虽然大魔王还没有败,但这真不是好事。甚至被这些家伙反手给整倒都是可能的。毕竟法不责众、但体制相反为了维稳会把闯祸的人给和谐,以平息众怒。

包括王德旺也额头冒汗了,为高方平捏了一把汗。

高方平和何足道对视了片刻道:“真决定了吗?真要本府下令开库查?”

何足道看似已经摆平了府库的问题,笑吟吟的道:“下官一向公正,不惧上官检查。既是明府带户部侍郎衔那么牛,您不信任,要分离官员感情、闹矛盾、也由得你了。”

裴炎成和韩世忠不禁大为着急,知道此番恐怕会被何足道给绕进去,他这个样子显然不怕查。早先他们调来厢军“誓死保卫府库”乃是烟雾弹,是对大魔王的计谋,

“上当了!”

韩世忠和裴炎成同时这么想着,由裴炎成出列和稀泥道:“要不明府,其实何曹官算是言之有理,在未有更进一步证据之前,不宜这么干。虽说你是户部侍郎想查那个府库就查哪个,但这真是对官员之不信任体现,不利于我大名府的同心协力。”

“同心协力个屁!”高方平拍案怒斥道:“就这个堂里的调调,也能解释出同心协力来?传令刘法部,立即开府库,带财政口账簿,进驻清点银钱。”

言罢,令箭扔了下去,定调了。

何足道恭敬的抱拳道:“这是明府之权利,由得您了。反正您不信任任何人,需要下官陪同您一起,亲自去府库看看吗?”

“答应你,这便和我一起去走走。”高方平起身开始穿戴盔甲。

众人真的对这疯狗平太头疼了。人家高方平穿盔甲乃是因为被迫害妄想、怕死,但被他们解读为高方平戾气重,随时有战斗的倾向和思维。真是的,误会就是这样形成的……

带着虎头卫,又在一队禁军的护卫下,高方平带着官员群体,来到了大名府的金库外围。

大名府的金库和江州相比弱爆了,倒是用大青石建成的,然而却是一道破木门。

木门已经被打开,几把非常原始的铜锁挂在门上,封条已经撕开,有军伍已经进去查询,还有无数账房在内里配合着。

见大魔王来到,刘法立即下马跪地道:“末将见过知府相公。”

“进去。”高方平一挥手,带着人就进去了。

进去后果然琳琅满目,整个库房几乎是满的,到处是存放在架子上理顺了的白银,以及随地堆放的铺天盖地的铜钱。

里面的人也全部是裸着,包括查账的军士。这是规矩,进金库必须裸着,出来也要裸着接受检查。曾经东京还发生过有人的腚1眼里藏着银两出来呢。

裴炎成才不想众目睽睽之下裸奔呢,所以他和其余官员只是在门口,拒绝进来。

至于高方平和何足道,则不需要遵守裸奔这条规矩。这不是走后门而是合法的,因为这个级别的人无需往衣服里塞银两,妈的能塞多少。如果仅仅用衣服包银两就可以满足这个级别的官员,那么皇帝宰相和百姓,真是做梦都会笑醒,国之幸也。

梁红英和菊京宁死不从,坚决不脱衣服裸奔,所以此番她们没进来。

刘法和韩世忠卸甲了,在这个大冬天的甩着蛋,他们却也不觉得冷,跟随在高方平的身边。

然后每队人跟随有一个账房,账房依照本子念了“某列某架某格有多少两”,士兵就根据数据,清查是否真有这么多。

何足道在偷笑着寻思,你高方平不就想捏住老子小辫子整死我吗,这下库房是满的,却因为你的任性,已经死了人,这脸打的啪啪啪的,都说你无敌,看来那是夸张了。

高方平当然知道他敢开库,数额就查不出问题来。

但高方平一句话没有,始终如同野狼一样盯着军士在清点,还是看出些问题来了:银两成色不对,太新了。

这绝不是那笔在账本上滚存了近三年的老银两。

再然后,大宋存放银钱是有规矩的,但凡入官库的银两,虽然有可能收缴上来的时候是各渠道的碎银,却会统一融了铸造成官银存放,这是方便清点和运输。

显然,临时“借来”银钱撑门面的官僚们,还来不及融为官银,仍旧有一部分乃是参差不齐的碎银。

看到这里,高方平基本就心里有数了,却并不说破。

好整以暇的听着账房报数,然后看着他们称碎银两计算重量。

这就是入库需要重铸官银的原因,官银都是标准整齐的,不用称就有数据,但是碎银盘点库房时候却要浪费大量的劳动力,劳民伤财还有损耗的风险。

何足道有些皱眉,碎银是个破账,他不希望高方平关注碎银,可惜高方平始终在着看。

不过老何也不担心,反正钱数在,若是为此被责问,这虽然是个问题,却对于何足道只是个小问题,最多只是他督查不严、属下懒政怠政、减少了一道手续,到不了什么高度。

不过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的何足道有些意外,高方平并未询问“为何不是官银是碎银”。这兴许是高方平经验浅薄,又兴许他有什么猫腻?

想着,何足道也有些担心了起来。

韩世忠不懂这些规矩,眼见军士数钱基本都符合计数,偶尔有少许出入、那也不算问题,而是合理的误差和损耗。于是,韩世忠觉得大魔王真的被坑了,此番找不到纰漏了。

想着,却看到大魔王驶来眼色。

韩世忠还是很熟悉高方平的,虽然不知道具体要干什么,却知道是让过去仔细观察碎银。

于是韩世忠过去凑热闹了,甭管大魔王要干什么,总之过来观察每个特征,记在心中就行。

差不多的时候,黄金和白银清点完毕,基本对数,剩下的少许出入,真的只是累积误差而已。

“知府相公,若还不放心,咱们再把铜钱也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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