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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0节

策行三国-第78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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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这不是蔡大家出面,回不过么。”北斗枫红光满面,身体也有些发福,但矫健依旧。“周将军每次来都会教这些孩子剑法,引得他们心痒,也想学些武技,蔡大家便出面和尹祭酒商量,让我兼了这份差使,多拿一份津贴。”
  “其他兄弟怎么样?”
  “好得很,有的在军中任教习,有的在作坊里做护院,生活无忧,又得人礼敬,都感念将军的恩德呢,这几天总有人来问我,想找个时间一起拜见将军,当面向将军致谢。我说将军刚来宛城,事务繁忙,让他们耐心等着。”
  孙策满意地点点头。“一事不烦二主,既然你和他们联络方便,就由你来张罗吧。后天我要去一趟讲武堂,你约他们一起去。好久没和他们见面了,这次由我作东,请你们喝酒。”
  “好的,好的。”北斗枫喜不自胜,连声答应。
  这时,孩子们也发现了孙策,纷纷转头来看,几个调皮的挤眉弄眼,偷笑不已。还有几个胆子大一点的小姑娘凑在一起,对孙策评头论足。她们以为孙策听不到,却不知道孙策耳力好,听得清清楚楚。听她们说自己相貌与周瑜不相上下,却不如周瑜儒雅,不禁笑了。南阳近楚地,又是帝乡,原本就比中原开放,不太守规矩,经过几年发展,这风气越来越开放了,这些小姑娘长大了大概不会在乎什么三从四德。能不能出几个蔡琰、黄月英,他不敢说,但出几个秦罗、张子夫应该不成问题。
  担任演示的少年见没人看他,也停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快步走到孙策面前,鼓起勇气。
  “孙将军,我是讲武堂学生魏延,能向你请教几个问题吗?”
  听到魏延二字,孙策心中一动,仔细打量了魏延两眼,哈哈一笑。“原来你就是魏延啊,久仰久仰。”


第1559章 孺子可教
  院中的孩子们哄笑起来,叽叽喳喳的像一群小鸟,几个小男孩笑得前仰后合,动作夸张,其中一个跑到孙策面前,尖叫道:“将军,你也听说过魏师兄的故事么?”
  “去去去!”魏延有点窘,忙不迭地将那男孩子赶开。他不过是讲武堂的一个普通学生,如何当得孙策的久仰,无非是他调皮的坏名声传到了孙策的耳中,孙策这才一见面就拿他开玩笑。
  孙策笑了,在一旁的栏杆上坐了下来。“说吧,有什么问题?可不能太难啊,太难了我不会。”
  孩子们见孙策说得有趣,纷纷围了过来,催促魏延快说。魏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我要问将军行军作战的事,你们懂什么?赶紧回去练武。”
  “我们为什么不能知道?”一个圆脸小男孩叫道:“你读过将军的战记,我们就没读过么?我阿翁还和将军并肩战斗过呢。”
  “文休,你给我一边凉快去。”魏延有些急,脸色有点难看。孙策见了,眨眨眼睛,抬起手,示意孩子们不要吵。他看着那小男孩子。“你阿翁是谁啊?”
  小男孩骄傲的挺起胸膛。“回禀将军,我阿翁是江夏太守文聘。”
  魏延没好气的说道:“那才不是你阿翁呢,那是文岱的阿翁,你阿翁早就战死了。”
  “你胡说,我阿翁就是江夏太守。”圆脸小男孩顿时像被激怒的小狮子,瞪起眼睛,冲了过来,一副要和魏延拼命的样子。魏延虽然比他高出一头,却还是向后让了让。孙策有些奇怪,看着不说话。北斗枫见状,喝了一声:“文休,退下,不可在将军面前无礼。”
  文休看了孙策一眼,用手里的刀指着魏延。“放学别走。”
  魏延撇撇嘴,反唇相讥。“我早毕业了,放什么学?”
  文休愣了一下,有点接上不话。两个小男孩赶了过来,将他拉走。孙策看得有趣,忍俊不禁。“你怕他?是因为他阿爹是江夏太守,还是因为什么?”
  “我才不怕他。”魏延脖子一梗。“我比他大三岁呢,胜之不武。”他转头看看,见文休已经被拉走了,又缩缩脖子,挠挠头。“他是文将军的养子,他生父是安众之战的战死者,我不该对战死者不敬。”
  孙策点点头。“你做得对,这才像师兄的样子。说吧,你想问我什么?”
  “呃……”魏延舔舔嘴唇,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拱拱手。“我想请教将军为何每战必先?”
  孙策一愣。“什么?”
  “尹祭酒说为将者当持重,坐重中军,不宜轻动,可是我读将军的战记,为何你几乎每次都会身先士卒?小黄之战,江东之战,任城之战,官渡之战,莫不如是。难道是尹祭酒说错了?”
  孙策盯着一本正经的魏延,也觉得这小子有点讨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开口就是这么尖锐的问题,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卑有序?这让我怎么答?“你读过所有的战记?”
  “全都读过,而且读过好多遍,都能背了。”
  “是吗,那你把官渡战记背给我听听看。”孙策不怀好意地看着魏延。官渡战记是最新的一篇,足足有十三卷,两万多字,他印象还算清晰,让魏延背别的,他还真不知道对错。
  “将军要我背哪一卷?”
  “决胜卷。”
  “喏。”魏延清了清嗓子。“六月初三,晴,东南风,动旗。袁绍攻垒不下,退官渡水,步卒西撤,又率骑驰援甄俨部……”他背得非常顺畅,几乎没打一个磕巴,行云流水。孙策记不得全文,但就他记得的内容而言,应该准确无误。他着实有些奇怪,这魏延真是好学啊,连这么长的文章都能全文背诵?
  听魏延背完这一卷,孙策也想好了应对之法。“你对袁绍这个人怎么看?”
  “嗯……”魏延略作思索。“临阵计缓,首尾两端。”
  “没错,对付实力比你强的人,如何持重而守?对付计缓的人,当快当慢?”
  魏延眨着眼睛,若有所思。“以弱胜强,难免行险。以快打慢,骑兵为先。将军,我说得对吗?”
  “没错。尹祭酒说的是经,凡用兵,自然当持重为先,不可胜在我是也。但也不能一味持重,如果发现战机,就应该果断出击,可胜在敌是也。可胜不可胜,是建立在对敌我双方的准确把握上。你知道在这一天之前,我和袁绍对阵了多久?”
  “从捕獐山开始算起,一共十八天。”
  孙策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再一次惊叹魏延的用心。如果不是听魏延说,他自己都记不清有多少天,只知道有半个多月。“那你知道我研究袁绍这个人研究了多少?”
  魏延摇头。
  孙策举起手,在魏延面前晃了晃。“五年。从初平元年的讨董之战以来,我研究他所有的战例,直到亲自和他对阵十八日,确认把握了他的作战风格。再到临阵部署,促使他一步步将身边的精锐派出去,才发起最后一击。”
  魏延思索片刻,恍然大悟,露出微笑。“将军,我明白了,你研究了那么多,又实际验证过,最后在确认他计缓的情况下才发起雷霆一击,所以看似行险,实则谋划已久,以有备攻无备,才能一击必中。”
  “孺子可教。”孙策摸摸魏延的头,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把魏延教成一个匹夫之勇,那太可惜了。
  魏延兴奋不已,追问道:“那任城之战呢,也是将军预谋已久的吗?”
  孙策再次尴尬。这谁家的孩子?还有远没完了?“呃……那一战并非如此,那一战……是意外,迫不得已,只能奋死一击。”
  “啊?”魏延也愣住了。这和他想象的答案相差太远了。
  “啊什么?”孙策轻拍了他一下。“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脚?任城之战是一个失误,是个教训,不值得效仿。你看到的战记难道不是这么说的?”
  “哦。”魏延有些失望。
  蔡琰从里面走了出来,听得清楚,笑道:“将军有所不知,这魏延在幼稚园时就尊崇将军,视将军为偶像,自然不愿相信将军也有失误之时。”她走到魏延面前,轻抚魏延的肩膀。“你啊,不仅要学习将军用兵之道,更要学习将军这份胸怀,毋固毋我,有错就改,不可夸功而掩过,自欺而欺人。”
  “喏。”魏延拱拱手,又向孙策致谢,退了下去。蔡琰向孙策行了礼。“多谢将军。”
  “祭酒为何谢我?”
  “将军以身作则,这一课比我教他三年都有意义。”


第1560章 文化先锋
  孙策哈哈一笑,摆摆手。当着一个孩子的面承认自己当时是失误,说实在的有点丢脸,如果对方不是魏延,他不想毁了这个名将的苗子,说不定就随便糊弄两句了。
  “祭酒过奖了。我主要是懒得找借口掩饰,索性就承认了。”孙策看看四周,感慨不已。“况且这是何等所在?百年树人,这些孩子都是我寄予厚望的栋梁,总不能还没成材,先被我自己带歪了。”
  蔡琰含笑道:“将军言重了。”说着,伸手请孙策到后堂。孙策一边走一边问道:“公瑾还没回来?”
  “他有公务在身,这几天就不过来了。”蔡琰面色微红,有些羞涩。孙策看得分明,忍不住哈哈大笑。“我明白了,这是要避嫌啊。他啊,就是太谨慎,不肯让人说闲话,活得太累。”
  蔡琰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装没听见,将孙策引到后堂入座。后堂的院子里有鱼池,有花坛,种着一些花木,时值八月,正是桂花开放的时候,香气袅袅。孙策早就听说,蔡琰的这个后堂不仅是幼稚园的孩子课间玩耍的地方,更是南阳名流仕女们聚会的所在,一旁郡学里的士子常常过来请教问题。
  “这么多花草?”看着那名目繁多的花卉,孙策叹为观止。“祭酒这儿真是仙境啊。”
  “也没什么,方便孩子们读《诗》用的。”
  “读诗?”
  “夫子说,学《诗》可以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如果只是对着书本空讲,他们很难有印象,所以我种了一些,让他们知道具体是什么。不过这儿只有一小部分,大部分还是只能对着书讲,最多画个模样让他们看看。”
  孙策恍然。“祭酒用心了。这些孩子能得到祭酒的教导,是他们的福气。”
  “也没什么,只是我的一些个人经验罢了。”蔡琰浅浅地笑道:“比起我这个先生,有将军这样的英主才是他们最大的福气。天下之大,能像南阳的孩子这样安心读书的并不多。”
  孙策想起蔡琰的个人经历,轻轻叹了一口气。蔡琰生也不幸,她的童年是跟着蔡邕流落江湖中渡过的,颠沛流离,朝不保夕,自不在话下。她的学习与一般人也不一样,不仅读万卷书,更行万里路,从塞北到江南,她的行程只怕不止万里。
  “但愿以后能天下太平,君明臣贤,不要再出现蔡公那样的悲剧。”
  “有将军当政,太平指日可期。”蔡琰笑道:“将军今天来,有何指教?”
  “噫,我哪敢指教你,不是自取其辱么。”孙策连连摇手,让孙翊拿过一卷经书来,正是严浮调献给他的《般若道行品经》,不过他看了之后,觉得有些地方似乎很生涩,便让人又去找严浮调,要来了梵文原稿。孙策将经书接过来,起身送到蔡琰面前,说明了经书的渊源。
  蔡琰看着那些陌生的文字,有些不解。“将军意欲何为?”
  “我希望祭酒能将幼稚园的事暂且放一放,或者挑选几个助手,你下点功夫研究一下这天竺文字。当然,这只是第一步,除了天竺文字之外,我希望将来祭酒学有余力,再研究研究希腊文……”
  孙策把自己的构想说了一下。他不知道有生之年有没有机会率领大汉的谋臣猛将征讨四方,但他觉得睁开眼睛看世界总是没错的,让读书人先行一步,了解其他文明肯定利大于弊。让他们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眼前的这一片天,让他们知道华夏文明之外还有同样灿烂的文明,别只看到南蛮北胡,以为天下之大,唯我独尊。要想了解外面的世界,语言是必须跨越的难关,严浮调虽然参与译经,但他的语言天赋并不算好,这种开宗立派的事当然还是由蔡琰这样的天才来承担更容易取得成果。
  这么一个才女,只当幼稚园的祭酒太浪费了。就像黄月英要承担最尖端的技术开发工作一样,蔡琰也应该承担更有挑战性的任务。
  蔡琰听完,将信将疑。“将军,大汉之外,还有如此文明所在?”
  孙策笑着点点头。“祭酒对浮屠有了解吗?”
  “略知一二。在洛阳时,曾经随家父去过白马寺。”
  “蔡公去过白马寺?”
  “家父在东观校书多年,在宫里见过孝桓帝祭祀浮屠的遗像,闲暇时曾与白马寺译经的浮屠道人安世高论道。他说浮屠之道与老子之道相似,曾想研习一番,后来多了些曲折,被贬朔方,也就不了了之了。”
  孙策这才想起来,其实蔡邕并不是一个纯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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