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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5节

策行三国-第77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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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之能,但对情报的敏感性严重不足。关中能够不断的模仿南阳的新产品,和南阳的保密工作不到位有一定的关系。
  “你先回南阳,看看此人还在不在,如果在,先将他控制起来。如果不在,想办法搞清楚他去哪儿了,接触过哪些人,又从哪个方向离开南阳,这可能是益州细作进入南阳的通道,沿途肯定有接应的人。”
  “喏。”辛毗不敢怠慢,当即带着两个骑士匆匆而去。
  “将军,这人很危险吗?”周瑜说道。
  “这人啊……”孙策咂了咂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可以和奉孝等人做对手。”


第1549章 庸人自扰
  周瑜骇然,半晌没说话。郭嘉的作用有多重要,他心里非常清楚,这个法正能和郭嘉相提并论,危险可见一斑,却又偏偏在自己的辖区里出现,来去自如,这是一个无法原谅的重大失误。
  周瑜打量了郭嘉一眼,见郭嘉面色平静,没有一点意外,心中更是凛然。法正在南阳、南郡这么久,自己都没注意到他的危险,孙策一见面就知道他的底细,可见两人掌握的情报相去甚远。荀攸、辛毗虽然难得的谋士,在情报收集这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可是和郭嘉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当然,最大的差距还在于自己与孙策之间。
  孙策继续读碑文,没有注意到周瑜的神色变化。他在碑文里看出了不少熟悉的名字,既有些不安,又有些得意。不安的是关中、益州的士子占的比例不小,这里面可能有很多是细作,就算不是细作,他们也会将荆州的情况带回去。得意的在他的影响下,张衡名声大噪,俨然是无数青年学子的偶像,这里面多少会有一些人会将注意力由经学转向实用技术,走上他期望他们走上的道路。
  从这个角度来说,天下学子蜂拥而来不正是他希望的么,就算其中夹杂着几个法正一样的细作又能如何,瑕不掩瑜,更不能因噎废食。即使于法正而言,不改变思维,他只能影响一时的胜负。改变了思维,他同样受到了影响,未必会和原本历史轨道上的他一样。
  欲争大势,就不能斤斤计较于一城一池的得失,须从大处着眼。
  辛毗匆匆离去,周瑜不安,孙策却已经把这件事抛诸脑后,在石碑间转了大半天才兴尽而返。
  周瑜上了孙策的马车,荀攸上了郭嘉的马车,为了赶时间,他们都是乘马而来,现在名正言顺的蹭车。关上车门,马车起动,荀攸靠着车壁,目光在郭嘉脸上来回打量。郭嘉知道他想说什么,但他无可奉告,他对法正一无所知,也不知道孙策是从什么渠道了解到这个人的,而且给出了这么高的评价。
  见郭嘉一脸的坏笑,就是不说话,荀攸忍不住了。“奉孝,军谋处有多少细作在南阳?”
  郭嘉愕然。“军谋处?公达,你为何有如此想法?”
  “如果没有细作在南阳,为何将军居然知道法正这么一个普通士子?法雄是做过南郡太守、宛令,可那是两代人以前的事了,当年受过他恩惠的人几乎都已经离世,法正在南郡、南阳除了与士人交往之外,能打探到什么秘密,将军有必要如此敲打我等?”
  郭嘉恍然,忍不住笑出声来。他一声叹息。“公达,你想多了。”
  “是么?”
  “是的。”郭嘉点点头,神情严肃,一点开玩笑的意思也没有。“你这么想,我可以理解,按我的意思,不论敌我,但凡有潜在危险的地方都应该安排细作,但将军听取了子纲先生的意见,认为巨细靡遗的开销太大,难以承受,对负责者也是一个沉重的负担,难以持久,所以将细作营控制在一个非常克制的规模。细作营具体有多少人,我不能告诉你,南阳肯定有,但绝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他们的任务也不是监视你们,而且南阳世家,非常有限的几个对象。”
  荀攸将信将疑。郭嘉的脸色红润,双目湛然有神,的确不像日夜操劳的模样,说明细作营的规模的确不会太大,否则就算有军谋处协助,郭嘉也不会这么轻松。可是除此之外,他无法理解孙策为什么会知道法正,而且对法正的才能一清二楚。
  郭嘉也很无语。他当然不会将孙策的秘密告诉荀攸,但如何化解荀攸的心结,这是他必须解决的问题。如果让荀攸觉得孙策不信任他们,暗中派人监视他们,谁知道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他想了想,又道:“公达,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鼓动周公瑾背叛将军,周公瑾会答应吗?”
  荀攸眉梢扬起,眼神微缩,盯着郭嘉,一声不吭。
  郭嘉接着说道:“我们再假设一下,就算周公瑾答应了,李通、文聘等人会答应吧?”
  荀攸的眉心蹙得更紧,但眉梢却慢慢的降了下来,接着眉心也舒展开了。他向后靠在车壁上,沉吟片刻。“奉孝,我明白了,将军根本没有必要监视我们,的确是我想多了。”
  “唉,这就对了。”郭嘉笑了,轻踢荀攸的腿。“将军做事从来都是抓大放小,即使用谋,他也更倾向于用阳谋而不是阴谋,他要建的是千秋大业,而不是一时富贵。我初到汝南,他和我有一个约定,你知道是什么吗?”
  荀攸不说话,眼神却转了过来。
  郭嘉举起手摇了摇。“五十年之约。”
  “五十年之约?”荀攸噗嗤一声笑了。“你们要相约白首?”
  郭嘉也忍不住笑了,指指荀攸道:“原来你荀公达也会开玩笑,我以为你永远是个冷面客呢。当然你这么说也没错,君臣之间与其说是父子,不如说是夫妻,君择臣,臣亦择君,本无太大区别。既然要相约白首,就不能斤斤计较于一时的得失。夫妻之间岂有数十年而无一语之失的?君臣相处也难免有意见相左之时,有时当论迹,有时当论心,只要不是心存恶意,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大可不必心存芥蒂。如果仅仅因为周公瑾有离心的可能就派人监视,那细作营再大的规模也不敷使用,你说对吧?如今独领一州的又不仅仅是周公瑾一人。”
  荀攸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郭嘉探身过来,拍拍荀攸的膝盖。“公达,将军器重你们,希望与你们共成大事,但他知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所以他没有阻止尊叔文若去长安,也能理解你们有你们的坚持,愿意给你们时间,让时间来证明谁对谁错。就算有一天道不同,不相为谋,你们要别谋高就,也能好聚好散,不出恶言。许子将与将军数有冲突,他外出远游时,谁去送他?唯将军一人耳。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荀攸叹了一口气,垂下眼皮。“奉孝,我的确有些羡慕你,也的确有些心急,乱了阵脚。”他顿了顿,又道:“佐治亦如此,他曾有与将军交锋的经历,心病只怕比我更重。”
  郭嘉微微一笑。“庸人自扰,说的就是你们这样的。不是将军小看了你们,而是你们小看了将军。”


第1550章 民心即天命
  两天后,洪水退去,孙策重新上路,中午时分到达宛城。
  张纮、阎象早就收到消息,率领掾吏赶到城外十里长亭迎接,不少百姓也闻风而动,夹道欢迎。大道两侧人头攒动,欢声笑语,一派节日气氛。讲武堂的学生戎装列队,奏起鼓吹,郡学和幼稚园的学生们鼓掌欢呼,孙策心里也有些飘飘然,大有前世领导下基层巡视时警车开道、小学生献花的威风。
  到了南阳,尹姁就成了半个主人,尤其是看到讲武堂的学生时。尹端年纪大了,身份又与众不同,没有亲自前来迎接,讲武堂的学生就充当了尹姁的娘家人,格外给尹姁争气,陆续上前向尹姁行礼,大声报上姓名,一个个军姿笔挺,气宇昂扬,英气逼人。麋兰看在眼中,羡慕不已,向赶来迎接的麋芳嘟囔了几句,表示不满。
  麋芳扬了扬眉,叫过两个亲信,吩咐了几句,那两个亲信悄悄退出人群,跳上马,飞奔而去。
  孙策下车,与张纮、阎行见礼。他没看到辛毗,估计他还在追查法正的事,也没有问,和来迎接的掾吏、名流寒喧了一番后,一起上车回城。
  宛城是郡治,治所在西南角,孙策本该由西门进城,可以就近进入治所,不过张纮想让他看看南阳的百姓和民风,选择由北门进城,穿过整个城区,全程大概有六七里路。街道两侧都是人,速度也快不起来,只能缓缓而行。
  要见百姓,孙策自然不能再坐在车里,只能改为骑马。张纮、周瑜陪在左右,麋芳率领骑士在前面开道,一路招摇,欢呼声不绝于耳,气氛也越来越热烈。走了一半,经过宛市时,气氛达到了高潮,一排排的商贾沿着市墙站立,普通百姓并无特别讲究,哪里有空位就站哪儿,这些商贾却并非如此,他们以肆为单位,每组多至四五人,少则两三人,手里举着写有肆名的肆招,当孙策走过他们面前时,他们便大声报出自己的肆名。
  “东海蓬莱鱼肆,恭迎将军和夫人光临宛城。蓬莱鱼肆,专营各种海鱼,物美价廉,鲜美绝伦——”
  “青州锦绣布肆,恭迎将军和夫人光临宛城。锦绣布肆,专营青州布匹,产地正宗,货真价实——”
  孙策听了一会,这才恍然大悟,这哪是欢迎我的,这是来为麋兰助威的啊,果然是什么人玩什么鸟,尹端主持讲武堂,讲武堂的学生来给尹姁撑场子。麋家是东海大商,交游广阔,青徐商人就来给麋兰撑场子,顺便打广告。抬眼一看,沿着市墙站了一排人,至少有百十家,看来麋家在宛市的影响力真不小。
  孙策叫过郭武,让他准备两匹马,送到后面车中去,让麋兰、尹姁一起出来露个面。既然场子已经摆好了,总不能正主儿不露面。
  麋兰正在车里生闷气,听到外面的呼声,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只当是欢迎孙策的。同车的尹姁忙着安慰她,也没留心。等郭武来通知,让她们下车乘马,这才意识到那些人与众不同。麋兰心花怒放,连忙上了马,又拉着尹姁上马,扬起手臂,向这些认识或者不认识的家乡人致意。看着这一张张笑脸,听着似曾相识的乡音,她欢喜得落了泪。
  自从离开东海,她已经有两年多没有回家了。
  看到麋兰露面,青徐商人们的声音更加响亮,明显就是在门口招呼生意的伙计,个个中气十足,口齿伶俐。虽然官话里还带着一些青徐口音,却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孙策笑道:“看到这些百姓的精气神,就知道诸位在南阳这几年成绩斐然,可喜可贺。”
  周瑜连忙拱手道:“是子纲先生和阎府君治理有方,我们充其量只能不扰民,少惹是非。”
  张纮抚着胡须笑道:“公瑾也不必谦虚,南阳要太平,需要各方面的努力,少一个都不行。南阳要乱,却是容易得很。不过南阳有今天的局面,有功之人固多,首功却非将军莫属。如果不是将军信任我等,无为而治,让我等放手施为,又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详和?不谦虚地说,放眼天下,大概也找不出比南阳更像乐土的地方了。”
  孙策笑道:“先生,你这话置长安于何地,就不怕人说将军藐视朝廷吗?”
  张纮微微一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长安和南阳何处是乐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而是成千上万的百姓说了算。那么多人逃难到南阳,即使关中灾情缓解也不愿意回去,如果我还说长安是乐土,不仅仅是自欺欺人,更是欺君。若是明君,必能深自反省,不被谗言所误,若是昏君……”
  张纮顿了顿,意味深长的说道:“又何必在意他怎么想?”
  孙策品味了一番,明白了张纮的意思,挑起大拇指。“先生高见,我当铭刻在心,时时警惕。”
  张纮抚着胡须,看向道路两侧笑逐颜开的百姓。“书云: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什么是天命?民心即天命。可是天下人千万,又岂能众口一辞,人人皆诺。诗赋小道,一篇初成尚且评头论足,指摘字句,何况是改朝换命这样的大文章?将军欲取天下,当有容人之量,待时之忍。”
  孙策微微颌首。“先生说得有理,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有些事急是急不来的。急,则生变。”
  张纮嘴角微挑。“有将军此言,我与荀文若的赌局又多了几分胜算。”
  “先生有荀文若的消息?”
  张纮点点头,没有再说。孙策也知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便没有追问,安心享受百姓的欢呼。有了张纮这句“民心即天命”,他的心也定了。他们或许有分歧,但不是战略上的分歧,只是缓急不同而已。他又不是袁绍,急着要过皇帝的瘾,他有大把的时间,根本不着急。
  张纮用眼角余光打量着孙策,见孙策笑容满面地与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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