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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6节

策行三国-第7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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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袁军暂时停止攻击,不少人赶向中军,鲁肃站了起来,来回踱步,不时看一眼山坡下的袁绍中军。
  他清楚,他虽然取得了一些战果,但这些战果还不足以填平他和袁绍之间的实力差距。张郃站在坡下观察阵地的时候,他注意到了张郃,虽然相距两百余步,他看不清张郃的脸,只能看到张郃的身形,却能感觉到此人与普通将领的不同。
  此人从中军而来,应该是袁绍中军的某个将领。鲁肃略一思索,就想到了可能是谁。他听孙策说过,张郃是将才,只是眼下还没有等到属于他的机会。战场是将领脱颖而出的最好机会,张郃既然有才,出现在这里,观察他的阵地,也就不足为奇了。
  这样一个能让孙策记在心上的将才,会做出怎样的部署呢?鲁肃有些好奇,还有些兴奋。
  利用袁军调整战术的空隙,鲁肃也抓紧时间做准备。阵前的尸体要清理,箭矢要补充,受伤的将士要转移到后面处理伤口,虽然都有专门的人负责具体的事务,他这个主将也不能不管不问。人都有惰性,也会有疏忽,如果他不去督促、检查,肯定会出现大大小小的问题,说不定哪一个问题就会造成致命的隐患。
  兵者,死生之地,容不得一点疏忽。
  鲁肃走了一圈,军谋石韪刚刚统计完伤亡数据,心情看起来很不错。“将军,伤亡比例近十比一,比我们预期的还要好。”
  鲁肃从石韪手中接过统计数据,看了一眼,却没石韪这么高兴。仅从数字上看,的确很不错,可是两次战斗的数据相差比较大,击退袁军第一次进攻只损失了十几个,剩下的损失几乎都是第二次战斗造成的,如果仅论这一次,数据就没这么好看了,比例接近四比一。
  仅数据而言,四比一也是很不错的战绩,几乎可以和守城相比。但鲁肃不满意。他所领的这些将士都是精心训练出来的,战斗力绝非普通战士可比,军械的优势更明显。如此高的比例说明他们至少在某些方面被袁军将士压制住了,最直观的可能就是士气。
  “季善,情况不乐观啊。”鲁肃曲指轻弹。“成军以来,我军还没遇到过真正的对手,看起来士气很高,却还欠些火候,尤其是面对强敌的时候不够镇定。袁绍就是我们的砺石,击败他,我们就是真正的精锐,但凡意志有些许松懈,我们就会遭受重大挫折,伤亡大一些还在其次,意志崩溃了,以后就没法补救了。”
  石韪听出了鲁肃的不满,有些窘迫。军谋除了为主将出谋划策,提醒建议之外,还有协助主将调节将士情绪的作用。军中将士读过书的不多,有不少人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认识,对读书人有一种天然的尊敬,军谋和他们没有直接利益冲突,有时候还会为了他们向主将提建议,在军中颇有威望,做起思想工作来也更方便。每一个军谋离开军谋处的时候,郭嘉都会强调这一点,但他显然做得不够。
  军谋是轮岗,他不会一直在鲁肃军中,轮岗结束,鲁肃会给他一个评语,以供军谋处参考。如果鲁肃把这件事写在评价里,他的仕途会大受影响。
  “将军,我会和各曲军侯说的。”
  “不光是各曲军侯,受伤的将士心情不好,这时候也要注意安抚。”鲁肃放缓了口气。“抓紧时间登记功劳,然后发一点奖赏,激励一下士气。”
  “喏。”石韪躬身答应,转身去了。
  正午的烈日渐渐偏西,气温越来越高,东南风停了,阵前的血腥味积聚不散,蚊蝇乱飞。鲁肃想了想,轻笑一声,叫来一个亲卫,让他带几十个人,拖着大车越过深沟,将阵前的尸体扔到大车上,送到袁军阵前。袁军将士见他们没有带武器,又送来了同伴的尸体,倒也不好拒绝,只好收下,免不了还要说几句客气话。随着一车车的尸体拉下去,袁军阵前渐渐被尸体摆满,这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知道会有伤亡是一回事,成百上千的尸体摆在眼前又是一回事。闻着腥臭味,听着苍蝇乱飞的嗡嗡声,看着一张张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脸,想到下一次战死的可能就是自己,每一个袁军将士的心里都沉甸甸的。


第1433章 无孔不入
  袁绍正在中军将台下与诸将商议如何破阵,忽然听到鲁肃将阵亡将士尸体送回的消息,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这是鲁肃的攻心之计时,后悔莫及,却无可奈何,只得命人将尸体转移到后阵,准备小棺安置收敛。战斗还没结束,尸体留在阵前不仅阻碍将士进攻,还会影响情绪。尸体搬走了,心理阴影却无法立刻清除,他刚刚用奖赏激励起来的士气转眼间又被鲁肃这一手打散。
  “这鲁肃还真是无孔不入啊。”袁绍气得咬牙切齿。他这些年也算是久经战场,对手有公孙瓒那样的成名猛将,也有张燕那样的流寇山贼,还有董越那样的西凉精锐,没有哪一个像鲁肃这么无赖的,不放过任何一个打击对手的机会,小手段层出不穷,防不胜防。
  这一点像极了孙策本人。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将带什么兵,什么君用什么臣。
  袁绍郁闷,沮授也有些说不出的别扭。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尸体迟早要处理的,大热天的不处理容易生疫,却让他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能想到的,别人也想到了,而且抢先一步实施了,他就算想逆其道而行也办不到。鲁肃可以把尸体从山坡上扔下来,他却不能扔下去。就算扔上去也没用,夏天东南风多,尸臭顺风而飘,倒霉的还是他们,不是鲁肃。
  鲁肃只是孙策麾下一个将领而已,地位甚至不如周瑜、太史慈、沈友这样独当一面的大将,就如此狡诈,那孙策本人又如何难缠?怪不得麹义一战而败,荀衍干脆不战而走,退守襄城。
  沮鹄留在襄城,他还好吗?
  沮授忽然打了个激零,随即又自觉惭愧。袁绍正在军议,他却只想到儿子,因私而害公,有悖君臣之义。郭图感觉到了沮授的不自在,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他不动声色的扫视四周,见袁绍正听张郃等人讨论如何对付鲁肃,说得不亦乐乎,他不擅长这种短兵相接的具体战术,插不上嘴,便悄悄地扯了扯沮授的袖子,起身走到将台另一边。大纛就在头顶,正好落下一片阴凉。
  过了一会儿,沮授跟了出来,两人并肩而立。“公与,大战半日,有何感触?”
  沮授略作思索,盯着远处鲁肃的阵地。与袁绍的阵地正对着阳光不同,鲁肃的阵地在山坡北侧,大帐的影子沿着山坡拖出很长,再加木楼,几乎所有的将士都在阴影之中,无烈日暴晒之苦。
  “精打细算,无所不用其极。”
  郭图眼神微闪,随即点头。“是啊,孙策用兵,不失商人本色,锱铢必较。”
  “公则兄,我想来想去,总觉得有些不安。”
  “公与在担心什么?”
  “鲁肃在此,董袭在七虎涧,两部不足万人,拖住我军两万余。孙坚在浚仪,又牵制我军两万余。孙策本人在新郑,据洧水、黄水而守,拒审正南、荀休若五万余人。阎行领亲卫骑游弋不定。孙策步步为营,利用地势,以少拒多,拖延时日,看起来无奈,实则游刃有余,未尽全力。”
  “他还未尽全力?”郭图笑了一声,露着些许调侃。沮授却一点笑容也没有,他转头看着郭图。“黄忠在哪里?”
  郭图一愣,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半晌才道:“黄忠……不是去梁县吗?”
  沮授没说话,郭图张了张嘴,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后背却一阵阵的凉意。他也清楚,黄忠去梁县的目的是堵麹义、荀衍后撤之路,如今麹义败亡,荀衍追击孙策至此,黄忠拒守梁县的意义已经不存在了,他不可能在梁县傻等,肯定在某个地方。但他在战场之外,若非沮授警觉,他们都有意无意的把黄忠忽略掉了。
  论实力,黄忠才是眼前战场上仅次于孙策父子的大将,鲁肃都无法和他相提并论。他的行动只受孙策节制,甚至连孙策都不怎么管他,完全由他自己决定。鱼齿山一战而逼降黄琬,完全由黄忠独立完成,没有需要任何人协助。
  这样一个人如果突然出现在战场上,会是什么后果?
  “公则兄,你还能和许子远联系上吗?”
  郭图突然惊醒,狐疑地看着沮授,不明白沮授为什么突然提及许攸。
  沮授苦笑道:“主公麾下,论短兵相接,无人能出麹云天之右。论临机应变,无人能过许子远。可惜麹云天被孙策击杀,许子远又负气而走,实在可惜。”沮授停顿了片刻,忽然又道:“我明白了,为什么孙策会在龙渊主动迎战麹义。他知道麹云天善战,可能是他的大敌,所以精锐尽出,直取要害,一战先杀麹云天,断主公一臂。”
  郭图眼神微缩,欲言又止。“事已至此,说也无益。公与,你提醒得对,黄忠隐在暗处,我们不能不防,只是黄忠行踪不定,一时难以确定,不如以攻代守,急攻孙策,黄忠得到消息,必然现身。如今鲁肃、董袭在捕獐山,孙策身边除了五千屯田兵,只有万余人,如果让审正南和荀休若全力进攻,即使伤亡大一点,洧水、黄水并非不可渡。如果他们能切入黄水一线,截断鲁肃、董袭退路,孙策又岂能在新郑安坐?”
  郭图看着沮授,沮授暗自叹息。郭图的小心思,他一听就懂。袁绍在这儿拼命,主力是冀北人,如果能顺利击破鲁肃的阵地,立下大功,郭图当然求之不得,不愿让人来分功。现在鲁肃的阵地坚固,伤亡比预期的要大得多,郭图自然不能让审配在一旁看热闹。大战之际,还如此互相算计,实在无奈。
  孙策也会有这样的担心吗?显然不会。他的部下大多出身寒微,既不能扬名士林,又不能以经入仕,想要光宗耀祖只有战功一途,所以根本不用孙策多说什么,人人争先。孙策就算担心也是担心他们争功,乱了部署,就像董袭夜袭白鹿岗一样。
  不过郭图虽然有私心,战法倒是不错,让审配突破黄水,切入新郑和捕獐山之间,孙策非出城不可,否则鲁肃、董袭必死无疑。
  “公则所言有理,我相信只要主公下令,审正南会依令行事。胜负在此一举,任何人都不能有一丝犹豫之心,必置之死地,而后方有一线生机。”


第1434章 勾心斗角
  荀衍翻身下马,带着几个亲卫匆匆走进审配的中军大营,步履如飞,身上的甲叶哗哗作响,战靴落地,铿铿有声,步伐坚定有力。数月不见,他原本白晳的面庞黑了些,儒雅之外多了几分英武。
  审配站在大帐门口,看着荀衍快步走来,心里涌过一丝丝不安。汝颍多才俊,荀家为魁首,荀衍、荀谌、荀彧都是难得一见的英才,却集中出现在一个家族里,令人徒生羡慕。好在他们兄弟分投各方,各为其主,否则谁能是他们的对手?
  袁绍不是明主啊,否则荀彧、荀谌怎么会离开。心中感慨的同时,审配脸上露出热情而不失矜持的笑容。“数月不见,恍若隔世,休若英气逼人,我几乎不敢认了。”
  审配年长十余岁,又一向以冀州士族首袖自居,荀衍虽然心里不以为然,却从来不会和审配发生争执,此刻见审配一副长者的口吻,他微微一笑,抢步上前施礼。“审公说笑了,我这不过是羊披虎皮,鸡效鹰飞,徒有其表,哪敢在审公面前卖弄。初次掌兵,手足无措,还要请审公多多指教。”
  “不敢,不敢。”审配嘴里谦虚着,侧身请荀衍入帐。按照袁绍的军令,荀衍此刻归他节制,他虽然不至于把苟衍当作麾下普通将领,却也不至于亲自出帐迎接。只不过他心里清楚,这只是一时权宜之计,荀衍初次掌兵,底气不足,麾下又有一大半是麹义的旧部,都是冀州人,不得不向他低头。等他羽翼丰满,他就不会这么客气了。
  两人在帐中落座,说了几句客套话。审配问起颍川的战事,尤其是龙渊之战,问得非常详细,荀衍一一回答。荀衍没有亲历战场,但他战后找了很多亲历战事的将士了解情况,把所有的信息综合起来,去伪存真,基本复原了战事经过。此刻审配问起,他才能对答如流。
  审配听完,一方面惊叹于荀衍的分析推理能力,居然能将一场战事方方面面说得这么清楚,比亲身经历的还要明白。一方面惊叹于孙策的战术指挥能力,一万多人,分作三个战场,各部之间配合得如此默契,如臂使指,实属不易。即使他现在知道了孙策的战术意图,将他换成麹义,他依然未必有把握击败孙策。
  “江东军精锐,麹云天败得不冤。”审配意味深长地看着荀衍。“祸福相依,能与这样的对手交战,既是休若的不幸,也是休若的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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