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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9节

策行三国-第14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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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粲躬身领命。他记忆力极好,普通的事都能经年不忘,更别说这样的事。
  ……
  王粲离开之后,孙策独自在殿中坐了很久。
  如果王粲的指控属实,那枢密院的问题就大了,大得让他无法接受。
  这才几年,枢密院就腐化了?
  枢密院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也能搞出这么多事,那远离他视线的各部又是什么样子?
  他不敢想。
  虽然对王粲的指控并未全采信,但孙策相信王粲所言必然有一部分属实,否则王粲就是诬陷枢密院,任何一个理智的人都不会这么干。
  放权会导致不良后果,这一点孙策早就有心理准备,但不良后果来得这么快,这么严重,还是让他很惊讶,甚至很失望,很愤怒。
  如果王粲所言大部属实,不仅枢密院有问题,负有监察之责的军情处难辞其咎,而负责京师治安的司隶校尉有失责之嫌,风闻上奏的御史同样成了摆设。
  这个后果太严重了。
  孙策起身,叫来郭武,让他去通知当值的侍从,他要出宫一趟,亲眼看看枢密院在宫外的表现,看看枢密院的官员们是不是像王粲说的那样生活奢侈腐化,看看百姓是不是对军中将士敢怒不敢言。
  郭武很快召集了相关的人员,孙策也换上了便装,悄悄地出了行宫。
  孙策刚刚出宫,刘晔匆匆来到偏殿,手里拿着两份公文。见天子不在,以为是下班了,转身又去后宫请见,一问才知道天子也没回后宫。至于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刘晔大吃一惊,连忙返回军情处,找军师祭酒郭嘉。得知天子不在行宫,郭嘉也很诧异。正常情况下,这种事肯定会通知军情处,而且很可能要他陪同的。天子不声不响的出了宫,连军情处都没收到通知,这绝对是第一次。
  他思索良久,对刘晔说道:“既然陛下不告诉我们,自然有他不告诉我们的理由。子扬,你也不用大惊小怪,且安心等着,明天再报便是。”
  刘晔应了,拱手告辞。


第2489章 另有文章
  孙策出了行宫不远,就意识到自己想简单了。
  皇帝陛下带着几个随从微服私访那是电视剧里才有的事,实际上根本不可能实现。他刚出行宫不到百步,就在人群中看到了虎贲郎,然后又看到了角落里一本正经装路人的许褚。
  孙策又好气又好笑。也不看看你那厚实如墙的身板和舍我其谁的大宗师气度,谁信你是路人甲?
  尽管如此,看着随意闲逛的百姓,听着不同的方言,孙策的心情还是好了很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在行宫里闷得太久了,心情烦躁,就是想出来散散心,察访民情只是借口。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出了宫,那就走一走,看一看吧。
  孙策在汝阳驻跸半年,汝阳已经变了模样。人烟之稠密,市井之繁华,绝非一个县城可比,就算是郡治平舆城也相逊色三分。孙策怀疑,此行之后,汝南郡治——甚至豫州州治会不会搬到汝阳来。
  在大街上转了半天,孙策意识到这样不太合适,到处是行人,虎贲郎们太辛苦。既要防备不速之客,又不能动作太大,惊扰了百姓,他们的心理压力和生理压力都很大。于是,在一间酒楼前,他停下了脚步。他刚刚立定,迎宾的胡女便迎了上来,热情的招呼着,将孙策引上二楼。
  一个临街的雅间房门半掩,孙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禁笑了一声,推门而入。
  郭嘉站了起来,拱手施礼。
  孙策瞅瞅郭嘉,在窗前坐下,看了一眼对面的临街窗户,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几个矫健的身影。他也没说什么,在准备好的太师椅上就坐,双手轻拍光滑可鉴的扶手,看着对面的郭嘉,似笑非笑。
  “整条街都被军情处控制了?”
  “军情处还没有这样的效率。”郭嘉提起案上的琉璃开水壶,倒了半杯果茶。“最多半条街。”
  “那你一定能猜到我的来意。”
  “不用猜。”郭嘉举起香气四溢的果茶,向孙策举了举。“陛下不尝尝?这可是汝阳最近很流行的神仙茶,有病治病,无病养生,女人喝了还能美容。”
  孙策轻笑一声,低头看去,浅黄色的茶汤中漂浮着几片薄如蝉翼的水果,可能还加了什么香料,香气清淡,似有似无,带着一丝丝甜,还有一点点酸,卖相颇佳。他端起茶杯,嗅了嗅,香气入鼻,沁人心脾,神清气爽。一口茶入腹,微酸之后,又有一丝回甘,齿颊留香。
  他不禁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郭嘉的评价。能不能养生美容且两说,茶的确是好茶。
  “那你说说,我为何出宫?”
  “静极思动。”
  孙策微怔,眉心微蹙。“什么?”
  “陛下在宫里呆得太久了,需要动一动。”郭嘉不慌不忙,为孙策续了些水。“陛下虽然放权臣下,作息规律,不为案牍劳形,但心在天下,劳心却无法避免。益州大战,黄忠部虽然力挽狂澜,却离取胜尚远。眼看着难以速胜,各项开支大增,陛下担心影响民生,有所忧虑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你有同样的担心吗?”
  “臣也担心,但臣以为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担心。”
  “更重要的事?”
  郭嘉点点头,神情难得的凝重。“诸将争功,益州成了诸将竞逐之地,臣担心会失控。黄忠迫于形势,向巴西大族让步,若诸将效仿,奈何?”
  孙策眉心越皱越紧。
  “退一步说,黄忠功过相抵,但他先取益州,周公瑾苦战数年,却劳而无功,其麾下将士岂能甘心?若为分一杯羹,不顾伤亡,强行突进,陛下将何以处之?当年吴汉、刘尚攻蜀,对手不过是公孙述,一时求胜心切,尚且险些受挫。如今我军面对的是曹操,万一有什么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孙策心中微凛,后背发凉。如果真出现郭嘉所说的情况,那损失就不是几亿十几亿的事,甚至不是两三百亿的事,他可能遭受创业以来的最大挫折。
  果然最大的威胁不是敌人,而是自己。
  孙策端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口果茶,整理了一下思路。“奉孝,如何应对?”
  “若以战场而言,最好的办法是黄忠部主力退回西城,留一部于宕渠,钉住曹操的主力,缓缓图之。”
  孙策不置可否。“其次呢?”
  “黄忠留驻宕渠,牵制曹操主力。鲁肃、马腾、阎行进兵南郑,逼降曹昂,全取汉中。若能因此逼曹操称臣,全取益州,也算以小搏大。”
  “若曹昂退守剑门呢?”
  郭嘉眉头紧锁,沉默良久。“陛下亲征,数路并进,毕其功于一役。”
  孙策反复权衡,想不出比郭嘉更好的解决之道,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奉孝,你说这是不是陈宫当初设计时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有可能。”郭嘉端起茶杯,也叹了一口气。“陛下,我们这些年太顺利了。攻必克,战必胜,心浮气躁,已经对战场和对手失去了应有的敬畏。我们不是败给陈宫,我们是败给了自己。这就像阳亢之症,看似年轻气盛,实则病态已萌而不自知。”
  孙策眼皮微挑,看看郭嘉。“你这话,倒是和杨德祖不谋而合,只是说得有些迟。”
  “这不是我说的。”郭嘉苦笑道:“是沮公与所言。”
  孙策本想问为什么沮授既有此言,为什么不直接说,转念一想,其实沮授之前就隐晦的提醒过,只是他没有察觉到而已。沮授虽然是军师处祭酒,毕竟是降臣,在军师处的威信却不足,贸然提出这样的意见,不仅得不到支持,倒可能适得其反。
  “这么说,你的建议是下诏命黄忠撤兵?”
  “仅从战事而言,的确如此。”
  “那从别的考虑呢?”
  郭嘉嘴角微挑。“臣建议陛下亲征。”
  孙策眼中寒芒乍现,直勾勾地盯着郭嘉。郭嘉虽然有心理准备,却还是有些不安。片刻之后,孙策收回目光,垂下眼皮,恢复了往常的平淡从容,只是脸颊绷得有些紧,语气也多了几分冷冽。
  “这么说,还有其他的人想做文章?”
  郭嘉点了点头。“树虽欲静,奈何阴风不止。”
  “你是不是想多了?”
  “臣也希望如此。”
  孙策沉默良久,喝了一杯又一杯茶,直到果茶喝得没了滋味。郭嘉见孙策没有起身离开的意思,便命人来换新茶。
  孙策摆摆手。“来点酒吧。”
  郭嘉诧异地打量了一眼,随即点头答应,起身出了雅间。孙策也没管他,兀自坐在太师椅上,双手握着扶手,青筋暴露,手指关节也因用力而发白,坚实的太师椅“咯咯”作响,让人担心随即可能折断。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孙策瞬间恢复了平静,抬起头,看向窗外。
  夜色已深,天空一片漆黑,没有月色,连星星都看不到一颗。
  天气有些闷,让人透不过气。
  郭嘉推门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胡姬,年纪都不大,最多十五六岁,却发育得极好,身材匀称,凹凸有致。一头金发如锦,披在肩头,一对湛蓝的碧眼流转,羞涩中带着几分风情,更奇的是两个相貌酷似,竟是一对双胞胎。
  她们摆好酒食,却不退出,敛手站在一旁,看着郭嘉,一脸期待。
  郭嘉笑眯眯地看向孙策。孙策明白他的意思,却一点兴趣也没,挥挥手。郭嘉耸耸肩,对胡姬使了个眼色。胡姬眼中露出失望之色,却不多说一个字,款款施礼,退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陛下,这对胡姬姊妹花可有些来头,祖上曾是天竺王族,陪酒的价格高达一万,还未必能排得上。”
  “这样的胡姬很多吗?”
  “胡姬很多,这么漂亮的不多,整个汝阳大概就这一对。”郭嘉亲自服务,给孙策斟上酒,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不等孙策说话,抢先声明道:“臣就此一杯,陛下自便。”
  “这么自觉?”孙策忍俊不禁,低落了很久的情绪松弛了少许,故意调侃道:“怕不是故意作伪吧?怕喝多了,说漏嘴?”
  “臣不作伪多时。对别人,不屑。对陛下,不愿。”郭嘉双手举杯,坦然笑道:“陛下有问,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孙策举起酒杯,和郭嘉轻碰了一下,叮的一声脆响。“那你先说说,军中可有将领贪墨。”
  “有,但不多。”
  “为何?”
  “陛下可以算,军费核算虽有延迟,却有账可查,做手脚的空间有限。臣估计总额不会过亿,具体到人,最多几万、十几万,超过百万的屈指可数。”
  “这么说,你们早就清楚?”孙策松了一口气。“如何处置的?”
  “是的,枢密院都督处查过几个情节特别严重的,有的罚金,有的降职,情节较轻的由各部自行处理了,没有公示。”郭嘉浅浅的呷了一口酒,闭上眼睛,品了片刻,这才咽了下去。“陛下,军中将士不易,查得太严,惩处太重,会伤了士气,甚至逼得他们铤而走险。”


第2490章 不敢想
  有汉四百年,兵源主要有两种:征兵和募兵。西汉初期以征兵为主,后来土地兼并加剧,百姓破产,流民增加,渐渐改为募兵,到了东汉后期,更是以募兵为主,征兵变得可有可无。
  这和东汉豪族势力膨胀同步。募兵要有钱,豪族花钱募来的兵当然只听豪族的,豪族有了兵,实力更强,自然乐见其成。后来黄巾大起,朝廷没钱募兵征讨,只好放权州郡,让军队真正成了豪族的私兵。
  大吴革故鼎新,改革兵制,建立新军,恢复了征兵制,将兵权收归朝廷。得到了土地的百姓也支持新朝,踊跃从军,所以大吴的军队更有战斗力,十多年来战无不胜。
  但军中将士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志向大一点的想拜将封侯,光宗耀祖,志向小一点的想立功受赏,退伍后能有一官半职。他们如何才能实现自己的志向?当然是征战立功。一场大战取胜,将领加官晋爵,普通士卒受赏,各得其所。
  这就是各部竞相参战的原因。
  如果不开战,他们就只有军饷可拿,除此之外没有什么固定的收入。军饷是不低,但也高不到哪儿去,尤其是普通将士,也就两三千钱,和一个普通劳力差不多。实际上,军中将士要比耕地、做工辛苦得多,不仅每天要训练,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进行演习,一年到头都没有闲的时候。
  如果不从军,他们完全可以挣得更多,而且不用这么辛苦。
  普通士卒还好一些,毕竟他们吃亏也就是这么三年,三年之后就复员了。如果能安排一个不错的工作,这三年兵也算值。万一能有一官半职,比如县尉、亭长什么的,那更是好事,就连成家都会容易得多。
  可是对那些留在军中的将领来说,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他们的军饷是比普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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