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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8节

策行三国-第109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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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议“嗤”了一声,不置可否。他知道濮阳逸想说什么。陈留暂时划入豫州刺史府,濮阳逸担心以后一直如此,陈留的世家也会被满宠连根拔起。但他不好多说什么,满宠执行的是孙策的命令,只是手段狠厉罢了,非议满宠就是非议孙策,非议孙策的新政,不是他该做的。但他也不好直言驳斥濮阳逸。孙策对世家的态度是有区别的,对江东世家就客气得多,私下里有不少人有意见,尤其是兖豫人。
  人心很微妙,站在不同的角度看同一件事,就会有不同的态度,无法强求。在他看来,孙策的区别对待有道理,在濮阳逸看来,那就是孙策照顾江东人,打压中原人。
  “抓紧时间对将士们宣讲,我估计这可能是最后的消息了,一旦袁谭围城,外面的消息就进不来了。”
  “袁谭会围浚仪?他不该先取任城吗?”
  “任城近山,又多大泽,不利骑兵奔驰,当然还是浚仪方便。且攻下浚仪,就可以要求朝廷进攻洛阳。拿下任城,还得他自己出力。”陆议冷笑一声:“他们都是聪明人,不会让别人闲着的。”
  濮阳逸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袁谭虽然和天子结盟,但他们之间的配合并不默契,袁谭进攻兖州时,天子、刘备就在河内按兵不动,只派了一万多骑兵助阵。骑兵能起什么用,又不能攻城,只能用来打探消息,阻击援兵,在豫州根本无意增援兖州的情况下,这些骑兵就是摆设,根本不会有接战的机会。
  说白了,天子、刘备就是想看着袁谭拼命,自己坐享其成。袁谭也不傻,拿下浚仪,就可以要求天子进入河南,对镇守旋门关的吕范形成夹击之势。攻旋门关可比攻浚仪难多了,这个任务必须由天子来承担。
  “我浚仪也不是随便捏的泥团。”濮阳逸说道。
  “哈哈,参军豪气。”陆议大笑,挑起大拇指。
  濮阳逸也笑了起来。他抚着颌下修剪整齐的短须,信心十足。初平六年,孙坚就曾坚守浚仪大半年,挡住了袁绍前进的道路,为孙策击败袁绍奠定了基础。如今陆议守浚仪,准备得比孙坚当年更充分,就算袁绍复生,一样能打得他鼻青眼肿,更别说袁谭这个曾经被吴王俘虏的败军之将了。
  朱然能守住高唐,陆议还能守不住浚仪?无论是城防还是兵力、粮食,浚仪都比高唐强得多,高唐只是普通县城,浚仪却是真正的要塞。陆议的用兵能力更是毋庸置疑。陈留一战后,城中将士对他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有他指挥作战,浚仪固若金汤。
  两人一边说一边巡视城防,有斥候来报,城外发现了骑兵,数量不少,不像是斥候,倒像是大队人马的前锋。统兵的将领姓吕,可能是天子派来助阵的吕布。
  陆议和濮阳逸交换了一个眼神。濮阳逸会意,转身去安排。时间不长,十几匹快马冲出了浚仪城,沿着鸿沟水、浪荡渠奔向不同的方向。
  陆议随即下令关闭城门,进入战备状态。
  在响彻全城的钟声中,浚仪城门缓缓关闭,城中的将士们却平静如常,有条不紊的做着手中的事,只有一些行人放慢脚步,转身看看城头那个挺拔的身影,然而笑了笑,继续向前。
  乌云聚拢,挡住了阳光,天阴了下来。南风吹起,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
  ……
  吕布勒住坐骑,抬起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皱起了眉头。
  虽然人到中年,他依然英气勃勃,须发乌黑,一对浓眉更是如漆染一般,又黑又亮,如刀似剑。只是此时此刻却多了几分忧虑。
  “文远,这中原怎么这么多雨?当年在洛阳时也没这么多,这才一个月,都下了三次雨了。”
  张辽苦笑。“君侯有所不知,豫州就是这样。这才只是开始,再过一个月,进入梅雨季节,几乎是天天有雨,一个月都没几个晴天。”
  “梅雨,梅雨,可不是快要发霉了么。”吕布嘀咕着,心头有一种不祥的感觉。他所领的并凉骑兵都适应了西北的干燥气候,适应了大片大片的草原,现在到了兖州,却到处是河流,天天下雨,一下雨就到处是泥泞,马蹄打滑,根本跑不起来。对他来说,雨水就是灾难。
  张辽也叹了一口气。他也不喜欢这种湿嗒嗒的天气,但他没办法,只能尽可能安慰吕布。春天马瘦,其实并不适合出征,可是袁谭等不了,只能勉为其难。十几万大军,近两万骑兵,每天都要从冀州运来上千车的粮食。雨水一多,黄河水涨,江东水师随时可能进入黄河,留给袁谭的时间不多了。一旦黄河被江东水师切断,用不了多久,袁谭就会面临断粮的困境。
  “对了,文远,你熟悉陈到吗?”
  “知道一点,听马超说过。陈到是汝南人,孙策代父临豫州时,他就依附了孙策,为白毦督,后来做过一段时间丹阳太守,又调往青州战场,协助沈友作战。他最精彩的一战是以三百甲骑击破颜良……”
  张辽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吕布静静地听完,又道:“他能和关羽战成平手,武艺不弱。如果有机会,我要和他战上几合。”
  张辽没吭声。吕布武艺精湛,不仅骑射双绝,持矛近战也是高手,最近常和张飞比武。论武艺,他稍胜一筹,但张飞有丈八蛇矛,吕布要想赢他并不容易。听张飞说,关羽的武艺更好,吕布就一直想和关羽交交手,分个高下。现在听说陈到曾和关羽战成平手,他又想和陈到交手了。不过个人胜负没什么意义,两军交战,陈到未必给吕布单挑的机会。
  “君侯,统领骑兵的不仅是陈到,还有阎行。江东军的军械冠绝天下,甲坚矛锐,又熟悉地形,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如果遇到甲骑……”
  张辽没有再说下去。吕布咂了咂嘴,也有些头疼。甲骑已经成了最让人畏惧的力量,往往能以少胜多。早在五六年前,孙策就拥有了甲骑,如今自然更多,很可能就在豫州等着他们。一旦碰上,自然是一场恶战,就算是他吕布也无可奈何。他有精甲铁矛,但他的部下没有这么好的装备,损失将不可避免。
  朝廷没有成建制的甲骑,但马腾和韩遂各有两百甲骑,西征时,吕布亲眼见识过甲骑突阵的威力,至今印象深刻。也正因为如此,军议时,吕布否决了荀衍骑兵以千人为单位,进入豫州的建议。进入豫州可以,只能是大军行动,至少三千人以上,千人以下的骑兵进入豫州只会给对方各个击破的机会。
  赵云、牵招也同意他的意见。他们以太史慈击破鲜卑人的战例来说明甲骑的战斗力。普通骑兵遇到甲骑,没有三五倍的兵力优势根本无法取胜。豫州骑兵本地作战,不担心辎重,又熟悉地形,在必要的时候,他们甚至可以夜间行军,千人以下的骑兵一旦遭遇拥有甲骑的江东骑兵,后果不堪设想。
  荀衍很上火。骑兵不能用来攻城,如果再不进入豫州腹地征集粮草,那就剩下一个作用:阻击可能会有的援兵。万一孙策不派援兵来,这些骑兵就成了摆设,每天消耗大量钱粮,却发挥了不了作用。他很想强迫吕布、赵云接受命令,但吕布、赵云不是他的部下,他无权这么做,只能让吕布率部先赶到浚仪城下,截杀斥候,切断浚仪城与外界的联系,另派冀州步骑进入豫州。
  堂堂温侯,却成了荀衍的前锋,吕布心情很不好。如果不是考虑到荀衍是荀彧的兄长,天子又有言在先,打赢这一战,将由他继任大将军,他根本不打算搭理荀衍。
  在濛濛细雨中,吕布来到浚仪城外,查看了一下浚仪四周的地形,再看看城头严阵以待的将士,吕布有了判断,心情比头顶的乌云还要阴郁。
  “这城……不好攻啊。”


第2032章 谁家少年
  荀衍深有同感。
  浚仪三面临水,兵力铺展不开,强攻是不太现实的。所以他决定采用许攸故计,筑堰围城,水淹浚仪。雨季将至,到时候下几场大雨,浚仪城就泡在水里了,不攻自破。
  所以荀衍到了浚仪之后,没有安排人打造攻城器械,却命人筑堰。许攸当年筑了一半的堰还残留了一部分,他就接着施工,夜以继日,大张旗鼓,就是要让城里的陆议看到他的决心,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者派人向满宠求援,或者弃城投降。
  董昭赞成荀衍的方案,又进一步提出,浚仪可以围而不攻,陈留却可以强攻。筑堰完成,将陆议困在城中之后,就可以留一部分骑兵监视浚仪,然后将主力调往陈留。拿下陈留,不仅可以获得城中的物资,还能挡住沿浪荡渠和睢水而来的援兵,彻底断绝陆议的希望。
  荀衍采纳了董昭的建议。陆议奇袭陈留的事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不想自己攻陈留的时候被陆议在背后捅一刀,所以先筑堰把陆议围住。如果陆议还敢出城,吕布、赵云率领的骑兵会让他有来无回。
  陆议也没闲着,在荀衍筑堰的时候,他派兵出城,玩了几次夜袭,破坏了一些土堰,但荀衍防得很严密,没让陆议占什么实质性的便宜,被破坏的土堰很快修复,工程进度基本符合他的预期。唯一的麻烦就是浚仪城周边百里的百姓都逃了,抓不到足够的民伕,只能由将士们自己施工。日夜劳作,还要防备城头的暗箭狙击,搞得身心疲惫,怨声载道。
  荀衍、董昭却不敢大意,严防死守,不给陆议出城偷袭的机会。
  ……
  孙策站在殿前,轻拍着栏杆,远望北方的天空。
  细雨霏霏,北方的天空乌云密布,这场雨已经下了两天,虽然一直不大,却也没有停的意思。气温倒是不低,只是到处湿漉漉的,让人很不舒服,尤其是对来自兖州的毛玠而言。一江之隔,建业比江北更显闷热,他没有准备,衣服穿得有些多,出了一身汗,内外的衣服都沾了水,贴在身上。
  “曹子修还真是好意思啊。”孙策转身看着毛玠。“送我妹妹和外甥回来也就算了,怎么连丁夫人也送回来了?他们父子与我为敌,就不怕我将她们都砍了?”
  毛玠躬身施礼。“大王,曹使君也是无奈。早在袁谭入境之初,他就想归隐读书,已经派人清扫了庭院,只是父命难违,不得不如此。他与使君不仅有姻亲之故,更有知交之托,相信大王不是伤害妇孺之人。”
  孙策哼了一声,捻着手指,发狠道:“这可说不定,我杀的人也不少。”
  毛玠不吭声。他知道孙策嘴上说得越狠,越不可能真杀丁夫人。事已至此,杀了丁夫人也无济于事,只会与曹昂反目,坏了自己名声,大可不必。曹昂向天子投降是忠——他本来就是朝廷委任的兖州刺史,不是孙策的部下——去益州是孝,本身并无可指责之处,孙策也不会抓住他不放。
  最后的胜负取决于战场,而不是取决于丁夫人的性命。这一点,大家都清楚。
  “曹子修受了我这么大的恩,将来与我对阵,要让几舍啊?”
  “曹使君不会做出如此不义之事。”毛玠拱手说道:“他亲口说过,此生绝不与大王对阵。如果曹益州逼他这么做,他宁可解甲归田,束手就缚。”
  “真的假的?”
  “大王可以相信曹使君。”
  孙策转过身,靠在栏杆上,笑眯眯地打量着毛玠。“你相信他吗?”
  “我相信。”毛玠迎着孙策的目光,眼神镇定。“大王,曹使君忠孝仁义,是乱世中的君子,深得我兖州俊杰信服。陈宫、于禁背井离乡,跟着曹使君远赴益州,程昱城破被俘,宁死也不接受袁谭的礼聘,就是明证。”
  “你既然相信曹子修,为什么不跟他去益州?”
  毛玠挪开了目光,叹了一口气,良久才说道:“义不再辱。我虽然钦佩曹使君的品德,却不相信他们父子能击败大王。益州可自守,却不足以逐鹿天下。邯郸学步,也很难青出于蓝。既然如此,又何必多造杀伤,不如返乡读书,独善其身。”
  孙策点点头。“兖州正乱,怕是无法安心读书。如果孝先不嫌弃,就暂时留在建业吧。将来平定了兖州,再返乡不辞。”
  毛玠躬身领命。
  孙策与张纮、虞翻商量了一下,决定安排毛玠先在张纮的首相府做掾史,熟悉一段时间后再安排具体任务。首相府有委任选拔官员的责任,毛玠在兖州时负责的就是这件事,现在还做这件事,轻车熟路,为人又清廉公正,很合适做这个工作。
  到目前为止,兖州人还没有形成派系的基础。由一个兖州人来做这件事,与任何一个派系都没有直接的关联,可以避免不同派系之间的攻讦。
  ……
  丁夫人姊妹躬身下拜,向王后袁衡行礼。
  袁衡欠了欠身,伸手虚托,又命人安排座位,请她们入座。孙尚英也领着孩子上前,袁衡起身离席,拉着孙尚英的手柔声安慰,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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