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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1节

策行三国-第109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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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策哈哈一笑,也没多说。张纮是首相,张靖已然外放,在任城督纪灵麾下任军师,张家父子的前程一片光明,作为次子,张玄的确不宜提拔太快,以免招人非议。况且张玄启蒙时,张纮正游学京师,对他的教导不够,张玄的能力比起其兄张靖来的确有所不足,多积淀一段时间也是必要的。
  “厚积而薄发,你会有一鸣惊人的时候。”
  “谢大王谬赞。”


第2021章 吃货君臣
  孙策来到殿中坐定,张玄已经准备好了答辩的记录,端端正正的摆在案上。
  孙策知道诸葛亮应付得来,但看了记录之后,还是很欣慰。如果不是考虑到张玄就在面前,他几乎要拍案叫好。让他去做这个答辩,未必能做到如此地步。
  当然,这和他那日在紫金山上的点拨也有关系。若非放下与陆议争雄的心思,诸葛亮也做不到这么从容,从更高的角度来分析荆州战事可能的走向,以及让李通、娄圭参战的必要。
  诸葛亮还是坚持最初的建议,但他的用意和出发点已经悄悄的变了。如果说之前是想借机参与其中立功,更多的是为个人功业,那现在则是服务于战局,考虑更多的是整体利益。
  他建议李通、娄圭参战有两个理由:
  一是磨合李通、娄圭与甘宁,为正式进攻益州做准备。仅凭甘宁是无法完成从长江进攻益州的任务的,安排人配合是必然的事,娄圭长期镇守夷陵,又有智谋,李通长期镇守南郡,作战勇猛,无疑是配合甘宁的最佳人选,但他们脾气不合,之前还有作战的经历,如果不加以磨合,很难保证他们会配合默契。
  二是诱敌。示益州以不和,诱益州来攻。若曹操以为甘宁与娄圭、李通不和有机可趁,派水师顺水而下,那就可以以逸待劳,在荆州境内重创曹操,完成预期作战计划。如果曹操不来,也能名正言顺的拖延时间,既不进攻,又让曹操不敢掉以轻心,维持在鱼复的重兵。现在不和,不代表以后不和,这并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只要孙策出面,甘宁与娄圭、李通的矛盾即使无法解决,也可以强行压制一段时间,保证战事顺利进展,说不定还能激发诸将的斗志,以战功诱使他们全力以赴,奋勇争先。
  如此一来,一矢不发,仅仅是示之以形,预期的作战目标也实现了大半,开销却只有开战的几分之一,可谓是举重若轻,既实现了目标,又省了钱粮,还可以引而不发,让对手明知可能是计也不敢掉以轻心,逼着曹操保持对峙。曹操一旦撤去鱼复的重兵,甘宁随时有可能真的溯水而上,化虚为实。
  能把计划做到这种地步,不亚于朱然守住了高唐、陆议奇袭陈留,难怪参军们无话可说。
  孙策看完记录,翻到最后一页。郭嘉已经签署了评定意见,定为优级甲等,予以通过。优级甲等是最高等,军师处成立以来,这是第一次。孙策摇摇头,提起朱砂笔,批了五个字:减半等,通过。
  张玄看在眼里,忍不住问道:“大王,孔明的计划有何不足?”
  孙策看看张玄,明白他的意思。优级甲等极其难得,又是第一个,让诸葛亮得了,不仅对诸葛亮本人很重要,青徐系与有荣焉。减半等,依然是到目前为止最好的成绩,但毕竟有被人超过的可能。
  “有机会,你问问孔明自己当得几等,或许能有所裨益。”孙策笑笑,合上了记录。
  张玄很迷惑,拿起记录出去了。
  ……
  与张纮、虞翻等人议事之前,孙策先见了新任搜粟都尉鲜于程。
  鲜于程是祖郎的乡党,由祖郎推荐出仕,先在丹阳太守府任田曹,后来又转为专职的屯田都尉、校尉。此人沉默寡言,不善交际,偶尔开口也是又臭又硬,常常噎得人翻白眼,与同僚的关系极差。若不是屯田辛苦,他早就被人顶替了。他也苦于应酬,只有到了田间地头才自在,一年至少有三百天在外面跑,晒得黑黢黢的,与农夫无异。虞翻与他联络比较多,对他的工作态度很欣赏,却也为他的为人处事头疼。以虞翻的口才,有时候也被他噎得难受。
  也正因为此,他这几年一直没有升职,连嘉奖都没份,被人戏称为咸鱼程,他也不在意。去年孙策巡视丹阳,看到屯田成绩斐然,又有心提携丹阳人,这才想到了他,年终考核时特地吩咐首相张纮留意。张纮借上计的机会与鲜于程长谈了一番,觉得此人可用,累积功劳,推荐转鲜于程为搜粟都尉。
  在吴国的官制中,搜粟都尉是九卿之一。鲜于程的这次升迁有超擢之嫌,私下里有意见的人不少,有的甚至说是鲜于程贪污了屯田的收益来送礼,不一而足。
  鲜于程上殿,瘦削的身形如竹杆,撑不起新做的官服。他向孙策行了礼,将随身带来的一只木盒交给一旁的侍者,侍者接过木盒时,手明显一沉,险些将木盒摔在地上。他涨红了脸,将木盒拿到一旁,打开检查了一下,然后看了鲜于程一眼,脸色更红,眼神愤怒,就像看白痴似的。看那架势,如果不是在孙策面前,他恨不得将木盒砸到鲜于程脸上。
  孙策很好奇,让侍者将木盒拿过来。木盒里是一块石板,很大,很粗糙,只在中间挖了一个浅坑,磨得很光滑,像个砚台。
  “这是石砚?”
  “回禀大王,这是臣家乡的山石,虽然丑陋,却是做砚石的好材料。”
  孙策忍着笑。鲜于程是歙县人,的确是出好砚的地方。只是这块石板也太大了。“既是砚,何必这么大,找个良工切割,做十块砚台也够了。”
  “大王日理万机,批注文书多,我觉得大一点的更好。”鲜于程顿了一会,抬起头,直视孙策。“且大王若是用得好,以后难免还会再取,臣索性取块大的,大王随时可以割用,免得虚耗人力,骚扰百姓。”
  孙策眉毛一挑,听出了鲜于程的言外之意。看来有人看中了这种砚石,或是谋私利,或是假公济私,逼迫百姓取石制砚。这鲜于程果然是个杠头,升官谢恩,居然还不忘为百姓请愿。
  “我知道了。”孙策抚摸着粗糙的砚石,示意赐座。侍者不敢怠慢,为鲜于程准备了坐席案几。孙策又命人取来桥氏姊妹发明改进的馒首,示意鲜于程尝尝。鲜于程一言不发,拿起就吃。吃了一口,发现里面还有馅心,倒是有些意外,却没多说,两三口将就一只馒首吃完,连水都没喝,噎得直抻脖子。孙策又命人取来汤,他咕咚咕咚喝了两大口,这才舒服些。
  “味道如何?”
  鲜于程愣了一下,吧唧吧唧咂了半天嘴。“……还行。”
  孙策哭笑不得,让他不要急,再尝一只。鲜于程这才意识到孙策并非简单的赐食这么简单,斯文起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尤其是仔细品尝了馅心,越尝越满意,连连点头。“好吃,好吃,有面有菜,好像还有肉,如果百姓能吃上这个,到地里干活时可就方便多了。”
  孙策也这么想,这时候的面食还没有发酵,都是死面,其实口感并不算好,可是对于普通人来说,尤其是大部分时间不能正常饮食的军人和百姓来说,这种既能当饭充饥,又有菜肉调剂口感的食物还是有优势的。
  “这些都是用宿麦磨的面制成的。”
  鲜于程恍然大悟,咧着嘴笑了。“原来如此。这么说,宿麦的推广就容易多了。大王,有了这宿麦,每年就能多一季收成,可是解决了不少问题。且宿麦用水不多,可以种在山地……”
  一提到种地,鲜于程顿时进入话唠模式,根本无须孙策提醒,滔滔不绝的畅想起来。张纮、虞翻等人进殿时,他还在说,手舞足蹈,眉飞色舞,嘴角堆着一串白沫。虞翻咳嗽了好几声,他才反应过来,又黑了脸,拿起最后一个馒首,自吃自饮。
  虞翻也是无语,一眼看到了案上的石板,顿时脸色尴尬,又看了鲜于程一眼,嘴角抽了抽。
  孙策看得分明,知道虞翻和这件事大概有关系。歙县就在浙水之畔,采了石,顺水而下,到会稽很容易。会稽为了和吴郡竞争,最近大兴文事,不仅各县有学堂,有条件的乡里都是学校,随处可以听到读书声,对砚台的需要很大。
  孙策没有说破,这件事肯定要处理,却不能当着鲜于程的面,多少要给虞翻留些面子。张纮也看到了,随即岔开了话题。
  “大王,这是什么新式点心?”
  孙策自有准备,让人又取了一些过来,供张纮、虞翻等人品尝。张纮吃了一口,随即说道:“大王,此物虽能充饥,但不易消解,多食容易宿胀。不过臣听说北方有人做酒溲饼,可去此患。若能着人加以改进,宿麦行于江南庶可无忧。”
  虞翻也尝了一口,又道:“臣还听说有另一种做法,更为美味。”
  “什么做法?”
  “西域来的胡商喜欢烤制面食,在面粉中加入鸡蛋、牛奶等物,入炉烘烤,既美味,又耐存储。”
  “你说的是大秦酒坊的面包么?”郭嘉走了进来,正好听到虞翻的话,立刻接过话头,兴趣盎然。“我也挺喜欢的,不过他们家的劝酒胡女更好,貌美声柔,颇有异域风情。”
  孙策似笑非笑。“大秦酒坊,劝酒胡女,你最近很欢畅啊。”
  郭嘉脸颊抽了抽,连忙躬身施礼,严肃地说道:“大王,职责所在,不得不然。”


第2022章 分歧
  孙策召集大臣议的是中原形势,没想到由馒头引发了话题,一时竟收不住嘴。由馒首说到酒溲饼,再说到西域商人钟爱的面包,又说到葡萄酒和各种西域食物,最后绕了一圈,说到了肉食的供应问题。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虞翻很严肃,没有一点说笑的成份。
  他建议改革现有的祭祀礼仪,去除牺牲中的羊。按照礼制,天子祭礼用太牢,牛羊豕三牲俱备,诸侯祭祀用少牢,牺牲用羊与豕,士祭祀只能用豕,实际施行时大多不依礼,僭越之事屡见不鲜,很多本来只有用豕的祭礼也改用羊,至少是羊豕并用。
  问题是江南水乡,并不适合养羊,养出来的羊也有浓重的膻味,不如北方的羊,所有很多有一定经济实力的人都会选择从北方购买羊,江南本地盛产的豕反而无人问津。如果只是上层阶级也就罢了,此风下演,普通百姓也有攀比之心,这就成了很大的问题。
  孙策提倡四民皆士之说,既然是士,那就要依士礼行事,原本用豕即可,现在改用羊,一年需要多少羊?这已经不是一只羊的问题,而是影响到经济民生的重要事件。如果不及时调整,将来形成风气,再想改就难了。
  虞翻建议,因地制宜,根据江南的实际情况,将羊从祭祀中去除,树立榜样。君子德风,小人德草,吴王率先做出示范,上行下效,再进行祭礼改革就有说服力了。
  孙策深表同意。牛羊在祭礼三牲中占重要位置有浓厚的北方文化基因,并不适合南方的实际情况,改革是势在必行的,诸如此类的问题以后还会有很多。在二十一世纪,猪肉已经成为绝大部分百姓日常饮食中的肉食来源,牛羊反倒是点缀。
  不过这个问题不是今天的重点,孙策让人记下,以后再安排具体的讨论,随即展开了正式的议题。
  今天的议题是如何应对河南的严峻形势。天子与袁谭合兵,共有步骑五万余人,鲁肃、吕范兵力不足,如何应对,必须尽快做出决定。调动兵马,筹集钱粮都需要时间,越早做出决定,准备的时间越充分。
  一提到这个问题,所有人的神情都严肃起来,就连一向跳脱的孙尚香都规规矩矩的坐稳。
  情况很严峻,尤其是豫州。南阳还有险可守,豫州却是一马平川,一旦天子占据虎牢、浚仪,就可以长驱直入豫州腹地。考虑到兖州的形势不稳,这个危险成为现实的可能性极大。如此一来,淮河以北都有可能成为战场,而南阳则面临着三面受敌的不利局面。
  郭嘉首先拿出军师处拟定的方案。他倒是比较平静,毕竟这个局面早在他的规划之中,预案也不是准备了一天两天。可以说,从他离开河北的那一天起,他就在考虑这个问题。虽然方案多次调整,也是向好的方向调整,至少比他最开始预想的局面要好得多。
  军师处提出了两个方案:孙策率主力增援豫州,进驻许县附近,随时准备进军河南;或,孙策按兵不动,委任将领前往豫州指挥战事。
  郭嘉话音未落,张纮就提出了疑问:“祭酒的意思是说以守待攻?”
  郭嘉点点头。“虽说豫州没有什么地利可言,但越是向南,对骑兵的限制越多,这已经是几次作战证明的事实。我军骑兵数量不多,但凡有一丝限制骑兵的可能,我们都应该充分利用。且朝廷、冀州孤注一掷,利在速战,我们大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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