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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节

我的老公是只鬼-第4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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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完逼,跟高海洋三人说完具体的诱敌策略,顾尤辰便跟姚兆霆好笑地说道:“这么傻的招式,没想到他们还真信了。你说这招到底有没有用?只要三人分散,到容易遇到危险的地方,就能诱使那鬼主动出来?”
  姚兆霆没把握地摇头:“那鬼既然对高海洋三人下过手,就必然盯着他们,分散行动,到利于下手的地方,只是说增加下手的概率。可能是一天,可能是三天,也可能是七天,那鬼未必真能很快出来。说到底,还是要根据情况见机行事。甚至没准,那鬼还事先察觉转移了目标。”
  “但那鬼锁定高海洋三人的几率是最大的。”
  “嗯,总之我有预感,这几天必然会出事。”
  “三人分散,徐梵能照看的过来?”
  这次是徐梵直接答复的:“没问题。真有鬼魂我能提前感觉到,到时候我们各跟着一人。”徐梵说着顿了顿,突然低喃道:“再说,那还未必真是鬼。”
  让几人没想到的是,徐梵竟还真一语成谶。
  那假扮起来恐吓高海洋三人的,竟真不是鬼。
  那晚说起来还很幸运。他们当时都按姚兆霆的计划提前离开了屋子,只留陈松一人睡在卧室里。
  夜晚漆黑,更静悄悄地。即便知道周围有人,陈松裹着被子仍很恐惧。他胆子小,偏偏想象力却很丰富,总能幻想到无数的恐怖场景。陈松数着时间,因恐惧连呼吸声都放低了,他脚还特意露到被子外面,偶尔一阵风吹过,都能让陈松颤栗半天。
  突然地,陈松猛然听见极低极低地幽幽轻唤他的声音:“陈松~陈松~~”
  那说话声拖得极长,听起来竟不像是人。
  紧接着,屋子里突然迅速闪过一道光,那光转瞬即逝,陈松却借着短暂的光源,发现紧挨着窗户的墙壁旁,竟低头立着道庞大的黑影。
  陈松想都没想就跳起来往外逃,边逃边崩溃般撕心裂肺地喊道:“有鬼啊!有鬼!”
  随即,那鬼就被姚兆霆几人轻松地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住了。
  顾尤辰点亮蜡烛,姚兆霆过去掀掉那假鬼罩着的黑色袍子。
  他们诧异发现,那假鬼竟然是位看起来很柔弱瘦小的女人,她面色蜡黄,头发枯燥,衣着朴素破旧,像是风都能轻轻吹倒。陈松尤其睁大了双眼,没想到让他惊恐魂飞魄散的,竟会是这么位女人。
  高海洋想起之前的场景,顿时不解道:“可上次我明明听到过徐瑾的声音。”
  那女人被抓到却没半点慌乱,闻言更突然熟练地模仿起徐瑾的声音:“你好了没?快点,我都憋不住了。”那的确是高海洋曾听到过的话。女人模仿的惟妙惟肖,便是徐瑾自己,都忍不住想要拍手叫绝。
  姚兆霆打量着女人,接着搬了张凳子,坐着边抽烟边问女人道:“你是谁?假扮鬼到底有什么目的?”
  女人像没准备隐瞒,被问起便据实交待道:“我叫季雪琳,是谢家村的人。至于假扮鬼,当然是要让这些谢家村的人血债血偿。他们都该死,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既然没天理,没人能主持公道,那就由我来。”
  季雪琳说起这些的时候,表情很激动愤慨。她紧攥着拳头,那些对谢家村的人的愤怒憎恨,竟像是也将自己涵括其中的。
  “可你没杀他们。”姚兆霆指着高海洋三人。
  季雪琳低着头想了想,像是斟酌着什么,接着又抬起头,表情狠戾道:“我当然是要杀的,进入谢家村的人都该死!只是就这么死未免太便宜了。”
  姚兆霆让人看不透表情地说道:“所以,那教授跟学生是你杀的?谢农父子的遗体是你挖了搬过去的?馥仙姑也是你杀的?”
  “是。”季雪琳答得没有半点迟疑。
  姚兆霆盯着季雪琳,半晌不留情面地直接戳穿道:“你在撒谎。”
  “我没有。”季雪琳表情略显慌乱:“事是我做的,人是我杀的,这些全都是我做的!”
  “你一女人,凭着装神弄鬼能杀死八个人?谁信?”姚兆霆身体微微前倾,盯着季雪琳一针见血地质问道:“你急着想揽掉所有的事,到底是想要维护谁?”
  不管姚兆霆怎么问,季雪琳都始终咬死那些事全是她做的。她说她憎恨谢家村的人,因此进入谢家村的人都该死。她没有想要维护的人,更没有所谓的同伙。
  而当姚兆霆问起她究竟因何这么憎恨谢氏族人的时候,季雪琳却又表情悲痛绝望地沉默下来。那种感觉,就像是烙印到心上的一道伤疤,历经经年累月仍不能复原,谁轻轻提起或是随意碰触,都像要撕裂伤疤般痛不欲生。
  他们一时都没法想象,季雪琳之前究竟遭遇过怎样痛苦绝望的事。
  反复询问,却仍没能从季雪琳这里获知确切真相,姚兆霆几人琢磨了下,便带着季雪琳先返回住处。想着夏煜跟谢尧此时应当都回去了,既然不能突破季雪琳这里,那就综合夏煜二人得到的信息再具体分析。
  只是当姚兆霆三人赶回去的时候,却诧异发现夏煜跟谢尧竟都没在家。
  房屋里空荡荡地,被全然的黑暗密密麻麻笼罩着。徐梵没能找到夏煜,脸色骤然难看起来,身影当即原地消失,直奔着谢竟居住的石洞而去。
  姚兆霆表情亦很凝重,瞥了眼季雪琳,叮嘱顾尤辰盯住她,便也紧跟着徐梵赶去了石洞。
  顾尤辰有心想跟去,可这里能盯着季雪琳的唯有他一人,只能无奈放弃跟去的念头。
  姚兆霆赶到石洞的时候,徐梵早就离去了。
  夏煜人没在石洞。石洞里很静谧阴冷,荒凉地没一个人。姚兆霆快速环顾着石洞,刚准备继续找人,就突然发现被绳子捆缚着,嘴里堵着毛巾的谢尧。
  谢尧正不断挣扎着,见姚兆霆总算注意到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姚兆霆连过去扯掉谢尧嘴里堵着的毛巾。
  都还没来得及问究竟是什么情况,谢尧便一脸急切紧张地催促道:“快,快去救夏煜!夏煜有危险!”
  夏煜醒过来的时候,本能捂着疼痛的脑袋,想起之前他跟谢尧刚准备离开石洞,就猛地被人敲击脑袋导致昏迷的事。
  想到这些,夏煜又迅速环顾着周围,竟诧异发现他被换上了身大红色的喜服。喜服样式普通,却明显是女人的衣服,下摆是宽敞的裙摆,没裤子套着的感觉让夏煜极其不适,感觉哪里都漏风一般。夏煜拉扯着这件喜服,考虑到里面没其他衣服能换,还是强忍住了想立即撕碎喜服的冲动。
  夏煜此刻是在一座密封的轿子里,这轿子没有窗户,密不透风,唯一能通往外面的门更是紧锁着的。轿外明显有人,轿子被人抬起,随着前进不断地摇摇晃晃着。夏煜在短暂的惊慌失措之后,迅速便冷静了下来。
  夏煜此时基本能确定,那敲晕他的定是谢竟一行人。他们在敲晕夏煜之后,又给他穿上了大红色的喜服,再塞进事先备好的轿子里,然后抬着夏煜不知是要去哪。夏煜想着很不安,谢竟他们究竟想干嘛,换喜服,坐轿子,这些又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且,夏煜总有预感,谢竟像是要让他跟谁结婚,这些明显都是结婚需要置办的事物。
  可到底,那被选定的结婚对象是谁?谢竟他们又为什么要这样做?
  夏煜想不通,既担心此时谢尧的状况,又紧张他将会遇到什么。
  谢竟该不会是想杀了他吧。
  大半夜地,没有锣声,没有烟火,几人静悄悄地抬着轿子去往神秘未知的地方,怎么想都不像是要跟正常的人结婚。
  不知怎地,夏煜脑海忽然涌过冥婚二字。就在昨晚,徐梵还认真地说着想跟他结婚。
  夏煜想起来都毛骨悚然,头皮发麻,顿时不敢再接着想下去。
  喜轿内全然密封,夏煜除却摇摇晃晃,再没法感觉到其他。
  没法逃跑,没法呼救,夏煜此刻能做的唯有焦急耐心地等待。
  紧张危险的时刻,夏煜脑海本能浮现的是徐梵的脸,他默默地想着徐梵,呼唤着徐梵,盼着徐梵能赶紧过来救他。
  与此同时,更坚信徐梵必然能赶得及过来救他。


第49章 
  喜轿摇晃着落地的时候; 夏煜心亦跟着沉了沉。
  他准备趁轿门开启的刹那,迅速突破人群逃离; 这是绝无仅有的机会,错过便再没可能。
  夏煜深吸口气,半蹲着缓慢调整呼吸频率。
  他听到轿外极低的议论声,接着是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脚步声停了下来; 再是钥匙插进锁孔的响声。夏煜全身肌肉紧绷,目光紧盯着轿外。
  严丝密缝的轿门突然开启; 夏煜完全漆黑的眼前猛地出现暗淡朦胧的光。
  夏煜想都没想,猛地一脚朝轿门踹去; 过来开门的人一时不察; 被夏煜踹的跌倒在地。夏煜纵身跃下喜轿,却没提防碍事的裙摆缠住了脚踝,人突然倾斜失去平衡摔到地面。地面是还没完全干的泥泞; 夏煜沾了一手泥,起身动作慢了,被几名谢氏族人拥过来抓住了。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 他原先制定好的逃离计划竟就泡了汤。
  夏煜被抓着手臂站起来,懊恼气急败坏地踢着脚踝处的裙摆; 他一大男人被换上这么身艳丽的女人的喜服,整个人感觉都是崩溃的。
  趁着起身的间隙; 夏煜顺势观察起周围。他之前没猜错,突然击晕他的的确是谢氏一族的人,而且还恰好是那些参与会议的族人。他们此时不远不近地观察着夏煜; 表情麻木而冷漠,夏煜更注意到,那些人虽说穿的喜庆,手臂却戴着黑色的丝带,恐怕正如夏煜所想,这的的确确就是场货真价实的冥婚。
  半晌,谢竟佝偻着背,柱着拐杖走到了夏煜面前。
  “别想反抗逃跑。”谢竟一反之前的慈祥,眼底透着毒蛇般阴冷的光:“你要么乖乖拜堂,要么我们打晕你,再架着你拜堂。”
  夏煜审时度势,没准备跟这些人硬碰硬,颓然说道:“我没准备逃跑,你们这么多人,我逃不了。”
  “你很聪明,我一直都觉得你聪明。”谢竟像是很满意夏煜的说辞。
  夏煜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讽刺地道:“既然我都准备按你们说的做了,你们总该告诉我,我要拜堂的人是谁吧?”
  谢竟点点头,朝着旁边的人道:“送死者牌位,准备拜堂仪典。”
  雕刻精致的牌位很快被送到夏煜手里,沉甸甸地。夏煜接过牌位,低头看见了那即将拜堂的人的名字。
  ——谢恒之灵位。
  谢恒?
  夏煜没能搜索到此人相关的讯息,大概又是之前没曾提到过的人。
  夏煜想了想,道:“我会死吗?”
  谢竟盯着谢恒的牌位:“那要看他愿不愿意接纳你。”
  “为什么是我?”
  谢竟见夏煜知趣,倒是愿意解答他的疑惑:“你是最适合的人选,而且,他比较偏爱像你这样类型的人。”
  夏煜强调道:“但我是男人,即便换上女人的喜服,我还是男人。”
  “我当然知道。”谢竟诡异地笑了笑,眼神竟透着厌弃及嫌恶。
  夏煜隐隐觉得,他像是窥探到了这些事里,最至关重要的一条线索,尽管这条线索还不够明朗。
  夏煜捧着谢恒的牌位,身穿大红色喜服,缓缓朝着面前的破烂宅院走去。
  通往宅院的路上放着火盆,燃烧着跳跃的焰火,夏煜跨过火盆,盯着那破烂宅院敞开着的房门。宅院前挂着两盏惨白的灯笼,本就够阴森恐怖了,又张贴着白色的喜字及白色的喜花,远远看着便像是灵堂一般。
  没徐梵跟着,夏煜全身都毛骨悚然,捧着冰凉的牌位像捧着烫手山芋。
  谢氏族人跟着夏煜齐齐进入了宅院。
  他们像很畏惧这处地方,进来便提高了警惕,更各自拿着木棍之类的武器。夏煜见逃跑无望,只能按谢竟说的做,试着看能不能拖延些时间。
  宅院荒废多年,没清理打扫的地方遍布着蛛网,庭院更长满杂草,一路蔓延到亮着昏暗烛火的婚堂。
  婚堂上方摆放着两张座椅,座椅上放置着两块一模一样的牌位,一块写着“谢恒之父谢光灵位”,一块写着“谢恒之母季雪琳灵位”,除此之外,婚堂两侧亦摆放着许多座椅,各自都放着牌位,夏煜注意到,还有一块写着“谢恒之妹谢霏灵位”,其他的则是些谢氏族人。
  谢竟面朝着婚堂,跟放着牌位的众人说了些寒暄的话,便也领着其他族人纷纷落座。
  夏煜环顾着婚堂,发现那些放着牌位的地方压根没有人,整座婚堂空荡荡地,除他跟这些活着的族人外并无他人。
  这时候,负责主持婚礼的谢氏族人高声喊道:“吉时到,婚礼正式开始——”
  “一拜天地。”
  夏煜捧着牌位这烫手山芋,面朝着空荡荡的大门,挺直的背脊却怎么都弯不下去。
  这算怎么回事,他该不会真要跟这素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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