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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全世界都以为我是学渣-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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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鹿行吟解释了一下:“不是我要修的,是半夜你的机器人先启动了,一说话就停不下来。”
  “没跟你说这个。”顾放为简直双标现场,他完全忘记了“哥哥的东西不要碰”这一条准则,眼底浮现起笑意:“我的小计算器,是个田螺宝贝。”
  鹿行吟被他这么拽着,耳根慢慢红了,听了这句话,努力起身要从他怀里挣脱:“在上课,一会儿老师来了。”
  “来就来了呗。”顾放为继续压低声音,问他,“你是怎么修好的?”
  “那你先放开我。”
  鹿行吟说。
  顾放为乖乖把他放开了——他端详着鹿行吟,恐怕再逗下去会生气,于是松开了他,自己趴在陈圆圆课桌上,歪头瞧他,桃花眼睁着直直地看过来,还有点委屈。
  目光灼灼。
  鹿行吟把笔捡起来,整理了一下,清清淡淡地说:“硬件线路问题。”
  “我拼这个小机器人第一步就是硬件,定制的PCB,厂家加工,焊接小零件也是我反复做过好多次,一开始调试没问题,昨天用测试笔测了也没问题,什么情况?”顾放为挠头,他伸手戳他,不怀好意地压低声音,“弟弟乖,这么厉害,跟哥哥讲一下。”
  “不是测试笔不灭就没有问题。”鹿行吟说,“我给人修过旧手机和旧的游戏机,有些主板看着是好的,实际上工作线路过热。你的——反应承接模块,”鹿行吟不知道属于这个的专业名词应该怎么说,按照自己的理解编了一个大致意思,给他指出,“有个部分电阻快烧坏了,过热短路,我给你改了一下线路,把那个坏掉的拿出来了。”
  “你还会修手机和游戏机?”顾放为睁大眼睛,十分震惊,“你原来在的学校教过这个?”
  他第一反应是像他的小学、中学所接触的那些需要团队合作动手的实验课程,他总是最喜欢这类课程。
  鹿行吟捏着笔的手指顿了顿,淡哂:“不是上课,是赚钱。”
  那时他还能在网上接到“黑活”——也即是将报废的手机或是游戏机进行翻新,有的坏了被当成废品卖掉的电子产品,实际上出的问题不大,有时候除个尘、清理腐蚀、洗一下主板就能解决问题,而难一点的需要改线路,或者重新电镀包装,鹿行吟一般只能参与修理的第一步,之后的部分,他知道会有厂家拿去做山寨机。
  找故障是最难的,修理的过程有趣且让人静心。对于鹿行吟来说,很多化学知识、物理知识,他不是从课本上学到的,而是开修理铺时批发进货的过氧化氢水、紫外灯和重新电镀中做到的。
  其他同学要背置换反应条件和某种有机物的作用,而那些是他曾经天天实践的、刻在脑海中的本能。
  他这么说了之后,顾放为眼睛瞪得更大了,漂亮的桃花眼里产生了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好奇:“你还会修什么?”
  “第一个修的是收音机,后面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都会修一点。”鹿行吟说。
  “Feynman啊。”顾放为低声说。
  鹿行吟没有听懂,却见到顾放为笑了:“物理学家费曼的回忆录,他的第一部 也是从修收音机开始。我没想到,我的弟弟是个小天才。” 
  鹿行吟凝望着他闪闪发亮的眼睛,哂笑了一下,片刻后收回视线,接着写题。
  他不是费曼式的天才,他拥有这一切的经历不是因为兴趣,而是机缘巧合。顾放为身上有那种好人家学生出来的骄傲和天真,他眼里的才华预兆,实际上在鹿行吟认知中,是每一个冬桐市的修理师傅都会做的事,而且是基本功。
  有人是天才,也有人开修理铺,这之间的跨度与鸿沟无法逾越。
  “我在想一个问题。”顾放为却不依不饶,又凑过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从今以后你就是我亲弟弟,小计算器,小田螺王子,要不要咱商量一下,你加入一下我的项目呢?”
  “很好玩的,你也看到那个笨蛋机器人了,如果有一天做好了,它可以天天帮你挑鱼香肉丝里面的辣椒……”
  鹿行吟心算完一个题目,往新的选择题后写了个:“B”,慢悠悠地翻过一页,随后才说:
  “不要。”


第42章 
  “什么要不要的,哥哥给你买糖吃好不好?”顾放为一改平时散漫漠然的态度; 桃花眼里写满了喜欢和撒娇似的亲昵讨好; “或者你想要什么; 哥哥都给你买; 你喜欢什么; 都跟哥哥说。”
  他在这一瞬间想起来; 自己不怎么知道鹿行吟的喜好。这个小家伙性格沉默内敛; 平时也不声不响的,顾放为只记住他手凉怕冷,身体不好,其他的都不知道。顾放为很少去关心别人的喜好,也没有迁就别人的习惯。
  眼看着哄人都快哄不过去了; 他急中生智; 突然想起上次碰见易清扬的事; 坏笑道:“烟不抽旧不碰; 那哥哥带你去打游戏?你不是还偷偷去打游戏吗?”
  鹿行吟面不改色心不跳,被他提起黑历史也不脸红; 平静地说:“易清扬他们会带我去。跟你打游戏,不好玩。”
  顾放为:“……跟我打游戏怎么就不好玩了?弟弟,我小学时还跟人组过电竞小学生队,拿了奖的; 虽然奖品只是一个季度的免费冰淇淋券……”
  他又向他倾靠过来; 玫瑰的沉雅和桦树的清苦涌上; 鹿行吟翻过这一页练习题; 眼神往下看,笔却没有再动了。
  微微有些失神。
  顾放为无知无觉,他挑起眼看人的时候,桃花眼底一派多情水色,眉眼太锋利,这么从下往上瞥过去,就显得有点邪,眼底熠熠生辉。他天生一副好色相,也只有这种脾气——连哄人求人也漫不经心的脾气配得上这样的色相。
  鹿行吟轻轻说:“不要,会耽误我学习。”
  “有什么好学的呢?弟弟,学这些有意思吗?”顾放为给他强势安利,“HMI是交叉学科,我这个项目里你喜欢什么都可以,想学算法学算法,想学数学学数学,你要是愿意让小僵尸长得更像开心鬼,你可以帮忙看一下动力设计……当然,最要的是我们团队里缺少你这样的实践人才,你见过哥哥姐姐们的,她们平常在国外,实际上能够沟通联络的时候有限。”
  鹿行吟一边写题一边听他讲。顾放为赖在他身上唧唧歪歪的,他不动如山。
  顾放为这个人认真起来和他平时相反,反而多了几分孩子气,他像这个年龄的男生谈起游戏和足球一样,带着近乎虔诚的狂热,拿了纸笔给他写写画画,眼底亮闪闪的。
  那些复杂的矩阵、图表经过他的手,仿佛就具有了格外灵动的生气。
  鹿行吟垂下眼去看,那些远远超过这个年龄段的知识与目标,他也曾隐约在一些二手书里的鸡汤杂志中看见。顾放为的聪明和知识面不来自家长那种填鸭式的逼迫,而是出自他从小在世家孩子们中成长的经历。他是天生的目光焦点,也是天生的领导人,这些家庭中的孩子崇尚真正的“素质教育”,无论是他从小周游世界的经历还是自幼能够确立理想的这件事本身,已经远远超过其他大部分的同龄人。
  鹿行吟清楚了解这一切,从前或许羡慕,现在已经平静如水。
  “我要高考。”鹿行吟说。
  顾放为说:“弟弟,人生不是只有高考这一条路。”
  鹿行吟轻轻说:“我是。”
  “你不是。”顾放为认真说,“你在怕什么呢,弟弟?我知道你十六岁了才回到霍家,叔叔和阿姨、思烈和思笃那边你们都不适应,但是这件事情你自己没法改变,你就是霍家唯一真正的亲生血脉,你有权利要求一切。”
  鹿行吟看了看他,轻轻说:“你不是我。”
  顾放为严肃起来:“你以为哥哥不知道?季冰峰他们怠慢你,那两个小家伙排挤你。但是你的就是你的,哪怕你今后一事无成,霍爷爷也会给你留下一笔遗产,让你高枕无忧。哥哥说这些不是——不止是要拉你入伙啊,哥哥其实之前就想说,你不用这样把自己弄得太累。”
  “我不知道我又没有遗产。”鹿行吟重新拿起笔,声音淡淡的,“我只知道我没有零花钱。”这句话里坦然、淡静,没有任何责怨,只是在安安静静地解释自己的想法。
  “放为哥,”他第一次用这个称呼叫他,“你其实随便找一个常做修理的人,都会比我好。”
  顾放为没辙了:“那些人又不是我弟弟!”
  他委委屈屈的,终于注意到鹿行吟说自己没有零花钱的这件事,他疑惑道:“你没有零花钱?那你平时用钱在哪里来的?”
  “修东西。”鹿行吟说,“只有饭卡里有钱,但是食堂周末不开门,书店里也不能用校园卡。”
  顾放为怔住了。
  两三秒过去,鹿行吟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
  “骗你的,我没有这么可怜。”
  顾放为:“?”
  “只是不想去,哥哥。”鹿行吟说,“你找别人吧。”
  他实在不是一个会撒娇卖乖的孩子,经年习惯,不会招人疼,不会坦承地承认伤口。
  鹿奶奶第一次出现颅内病症的时候,嘴里尝不出咸淡,给他炒番茄西红柿加多了盐,加到了发苦的程度。那天鹿行吟面不改色,只是之后请了人带鹿奶奶去县医院诊治,随后做饭都是他自己来。原本能在病中和学校奔波中省下来的时间就不多,他于是又学会了在做饭时念书看书。
  鹿行吟注视着眼前的课本,一年前的过往浮现,光影声色如在眼前。
  那是一个十分平常的下午,他正在砧板前切着什么东西。矮旧的小屋厨房对窗,外面日光朦胧地闷着,照得眼前瓶瓶罐罐亮晶晶。
  那通打来的电话里,声音也闷闷的,像是男人又像是女人,模糊不清地讲了许久:“我看了一下,你这个实验操作没问题的呀,确定不上诉吗?你是收养家庭是吗,你看看能不能再找个人拿主意,你这放弃上诉,基本就是放弃人人都想去的名牌高中了呀!你的奖牌也要收回,学信档案中会永远留下污点。确定吗?”
  他依然切着东西,手机搁在案板边,声音模糊又遥远。他说:“确定。”
  那通电话过后,他等着人过来没收他的奖牌,但是迟迟没有人来,他于是将它埋在了小院子里的槐花树下。那时四月槐花开,洁白的花朵在风雨过后成堆地落下来,洗干净后可以做蜜饯,香甜四溢。
  他没答应顾放为,顾放为安静了,不过显然还没放弃。他翻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绞尽脑汁想要找点别的办法来说动他。
  课间操时康玫拿了话筒讲话,在学生跑操声中清了清嗓子:“提高班的学生请注意,刚好后天就放周末了,继续上提高班课程的大家在请周六上午到办公室领取一张同意书,回去找你们家长看了,同意签字之后带回学校,下周一正常开课。”
  鹿行吟不用跑操,依然站在原来的位置上背英语,离几个老师很近。
  陈冲不是班主任老师,一般不跟过来守着学生们跑操,但是今天居然也出现了,并且不是围观,而是真身上阵领着他带的15班在跑操,15班班主任不见人影。
  他还注意到,好像平常在的许多老师都没有来。
  “康老师班上现在还剩多少人?这下还要带回去给家长签字,恐怕最后能留下来的人更少了。”李固自嘲,“这还没两个星期呢,数学班原本满满当当二百九十八个人,阶梯教室都能坐满,现在只剩下一百人不到了。”
  “李老师数学班是基数多。”康玫说,“我听陈老师说,化学班更吓人,走了一半的人了。说到底这种提高班形式,也是挤学生们的时间,内容又难,他们跟不上太正常了。可能我和陈老师这个想法,还是太天真了吧。”
  “不是你们的问题,也不是学生的问题,都尽力了。”
  ……
  跑操结束后,鹿行吟跟着就去了办公室,领了一张家长同意书,看了一下。
  他很习惯学校的这些形式,从小到大要家长签字的东西,他一般直接上手就仿写了——他在隔壁教书先生门下学过毛笔字,小小年纪能写出凌厉的笔锋。他也卖过签名仿写,专门帮考试不及格的同学渡过难关,一个签名五毛钱。
  一出办公室,他就用带去跑操背书画重点的笔,在上面随便签了个名字,又填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他把同意书折好了放进口袋,打算下周去交。
  顾放为今天一天都呆在班上,见缝插针地要来跟他说话,不过也没找到什么好的机会。
  根据顾放为的观察,鹿行吟这个小家伙居然非常的忙——上课要听课或者自习,下课时间除去倒水喝水外,要给同学们讲题,然后复习已经做过的题。吃饭都赶时间。
  他厚脸皮,总之就是跟着,鹿行吟吃饭他帮忙打汤,鹿行吟去小卖部买笔芯他顺手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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