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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节

[综武侠]凤舞九重天 完结+番外-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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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既然“顾惜朝”接近“戚少商”,本就是为了达成岳父交托的重任,此后即便用了些许真情,“顾惜朝”也必不改初心。
  ……只是如果,傅丞相要“戚少商”死的理由,不仅仅只为了那一桩,竟还另有别情的话……
  “傅宗书”给“顾惜朝”追杀“戚少商”的理由很简单,他早年行事不谨,误交匪友,曾经满心以为和知己唱和的信件被改造成他通敌卖国的证据,而如今手持那份证据、要他傅宗书一脉身家性命、党羽无存的,就是“戚少商”。
  为了保全傅晚晴父女、以及傅宗书那一系不受阴谋算计,“顾惜朝”即便后来慢慢觉得,“戚少商”不像存心助纣为虐、恐怕更多是和他岳父一般被那匪类所骗,但他已经算计过“戚少商”兄弟性命、没了议和的可能,也只好一条道走到黑了。
  甚至就连“铁手”为着义气、以草民身份助“戚少商”脱逃,都成为“顾惜朝”继续走到黑的又一个理由。
  ——此间的“顾惜朝”,对神侯府一脉十分看不上。
  虽然诸葛神侯一样为他屡次向皇帝进言、求情,可惜皆无结果。
  诸葛神侯偏偏又是个纵使有了结果都不愿居功、求情无果更闭口不言的性子。
  “顾惜朝”不知道诸葛神侯的善意,他只知道,当日在金銮殿上揭破他身边、后更屡次上书,硬生生把那个因为他的书法与文采对他有几分偏爱、原本有意大事化小的皇帝,硬是给挑唆得厌恶极了他的“无视朝廷法度、蔑视天子尊严”,导致他不只功名被夺、仕途断绝,更差一点连母亲的遗骸都被惊动——
  倪御史为了断绝冒籍科举,在皇帝跟前下了死力,结果下狠了,皇帝差点连“顾惜朝”之母都不放过,亏得倪御史到底存有三分良知,虽不把贱籍女子当人看,却也觉鞭尸戮骨太过有伤天和,倪御史自己更不想在史书上留下个挑唆皇帝行此等事的名声,少不得拼着得罪皇帝的风险狠劝一回,好歹劝住
  ——“顾惜朝”为此还拒绝了“傅宗书”整治倪御史的“好意”。
  但不收拾倪御史,不等于“顾惜朝”能坦然接受朝中那些所谓清流忠臣,以清、忠之名,行那样绝人前程、偏偏于国无用之事。
  “顾惜朝”泥潭辗转,他更认可只要最终是好的,过程不需要太讲究手段的行事方式。
  对于目前的“顾惜朝”来说,傅丞相就是那个或许不择手段、却真正能行利国利民之举的,诸葛神侯、倪御史之流,却是或许自身清正,却于国于家无用,反而还往往要碍于清正二字、妨碍了利国利民之举的家伙。
  ——就连那阴谋者,能想到那般方式算计傅丞相,不也正因着朝中还有诸葛神侯之流的缘故吗?
  ——若没了这些碍事的,由得傅丞相掌握朝堂,又何必担心什么阴谋陷害,又何必他颠覆连云寨、追杀“戚少商”?
  只是诸葛神侯到底三朝元老,轻易是请不出朝堂的。
  偏偏“铁手”自己撞了上来。
  要知道“顾惜朝”追杀“戚少商”,傅丞相也是在皇帝那里过了明路、得了圣旨,要“清除叛逆贼匪”的。
  “铁手”那事儿,说是讲义气,其实却是“抗旨”。
  为叛逆贼匪抗旨者,同罪论处,也不算冤枉了。
  当然,“顾惜朝”没指望能用这个罪名弄死“铁手”、更不敢指望能凭这事儿弄死诸葛神侯一脉。
  他也并不想要他们死。
  拘泥清正者固然可笑,但也确实有其可敬之处。
  只要他们能别碍事,“顾惜朝”还是很乐意敬他们一敬的。
  只要“铁手”这事,能叫诸葛神侯一脉不碍事、哪怕只是不那么碍事,“顾惜朝”愿意敬着他们。
  就是“戚少商”……
  如果“戚少商”能念着和晚晴的旧日情分,能因着扛得住那背后阴谋之人的诱导,不予傅丞相碍事……
  虽说“顾惜朝”已经不可能与之议和,但哪怕从此多个仇家窥视,“顾惜朝”也不介意将其放归江湖。
  以上,于“顾惜朝”而言,都只停留在脑洞阶段。
  查证、实施、根据具体实施情况调整……
  要达成目的可能还要绕很长一段,也许连最终目的都可能顺势偏移。
  现实是现实,脑洞只是脑洞。
  没有付诸行动、也未宣诸于口之前,脑洞原本应该是生物最基本的自由。
  漫说人类,金鱼都可能在它那七秒钟的记忆里,做过一个异想天开的美梦呢!
  ——可怜“顾惜朝”,偏偏遇上白飞飞那么个货!
  真气幻术委实是个大杀器。
  别看白飞飞只学到些许皮毛,这几十年间但凡将其用在和顾惜朝的斗气之中,就几乎没有不被看穿的时候——
  “顾惜朝”也是顾惜朝,却又还不是顾惜朝。
  他到底太嫩了些,遇上白飞飞这么个和顾惜朝斗了几十年的老家伙,又在心思震荡之中,且从未遭遇过真气幻术这么臭不要脸的玩意儿……
  不知不觉,便已中招。
  一切脑洞,不管最终是否施行、能否实现,也都给白飞飞挖了个一干二净。
  不只关于“铁手”、“戚少商”等等,就连对顾惜朝的怨念,那“顾惜朝”绝对不可能宣诸于口的,
  “她独自艰难抚养我的时候你不出现,她缠绵病榻的时候你不出现……如今你还来干什么!笑我谋事不谨?还是阻我赶尽杀绝?凭什么!”
  种种对另一个生身之人的怨念,都逃不开白飞飞这个挖掘机。
  白飞飞十分捧腹:
  “喜儿啊喜儿,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喜儿!”
  顾惜朝掷地有声:
  “窥私狂!”
  早上四五十年,顾惜朝还可能会为“顾惜朝”彻底摊开给白飞飞看到略尴尬一二,如今古稀尚且过几年了,顾惜朝还能看不清?
  早在探花之位的时候,顾惜朝和“顾惜朝”,就已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
  顾惜朝面不改色,他还能对迷糊着不知是真是幻的“顾惜朝”微微一笑:
  “她又不曾期盼过谁。你能应解入京,她就无憾了。”
  “至于我凭的什么……”
  “傻孩子,我凭的自然是我能叫三代皇帝‘天子守国门’的底气,而你居然只能给傅宗书那个黑心狐狸玩弄掌心的境遇呀!”
  “顾惜朝”喃喃:“天子守国门……”
  “是啊!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顾惜朝十分自得,不仅自得于他和“顾惜朝”截然不同的处境,更重要的是,自得于,他能遇上圣宗陛下降临凡事的运气。
  一提起圣宗陛下,顾惜朝总是这么停不下来。
  明明双九也就在他故乡待了几年,青史书就更不过寥寥数千字,顾惜朝和小辈们讲古的时候,最长记录是每晚讲上一个时辰、连续讲上一年多都不带重样的——
  之所以没讲上二三年乃至七八年,也不只因为顾惜朝无话可说,而是那群小辈结束了幼年故事会、正经启蒙去了。
  白飞飞虽没个直系小辈去参加顾氏幼崽故事会,不过几十年的老冤家,哪里会不知道顾惜朝的秉性?
  说句粗俗点儿的,顾惜朝尾巴一翘,他就知道他是要屙屎还是拉尿了——
  这会子一看顾惜朝有从圣宗当年尊重律法、夺他探花,回头却不厌其烦、修正法律开始讲古的架势,白飞飞头皮一麻,什么继续深挖“顾惜朝”的脑洞,什么嘲笑顾惜朝、顺便解读这冤家的侧面……
  再美妙也都顾不得了,急急收起他那真气幻术,也不管“顾惜朝”清醒之后猛然凌厉的目光,也不管其他一众方才被他随便弄个睁眼晕的忌惮探索的眼神,臭不要脸地冲顾惜朝一笑:
  “真气耗光啦!”
  顾惜朝眯了眯眼,当他真没发现莫名的时空变幻之后,白飞飞那点真气幻术手段虽说幻术效果依然一般、耗费的真气却小到微不足道了呢?
  白飞飞为了避开顾惜朝的滔滔不绝,一贯的别扭骄傲统统不要了,硬生生笑出几分憨厚无辜味道来:
  “而且那位的好我们知道不就行了吗?这么个叫他根本不屑降临的地方,你又何苦把他说出来,万一叫人心心念念的,反而扰得他不得清净,可怎么好?”
  顾惜朝又眯着眼看他好一会儿,缓缓点头:
  “确实不能打扰。此间也确实要清清干净了。”


第一百五十章 番外
  正如当日; 双九初为渊寂之时; 从没想过渊寂皮囊之内还有另一份意识; 而他们又会面临不只无法自主选择时空来去、还可能被那背后的力量分隔开的可能一般,顾惜朝和白飞飞; 也没有想过他们还有回归故乡的可能。
  甚至基于对圣宗陛下的盲目崇拜,哪怕是白飞飞,都有诸如“圣宗陛下和他叫我和喜儿到了这地界,必有缘故” 、“也许把圣宗陛下送我们来这里的使命完成,就能回去”、“如果不能回去; 要么是我们领悟的使命不对或完成度不够或别的什么理由; 反正圣宗陛下总是不会错的”等等“自信”,如顾惜朝这般将“圣宗陛下”视为人生至高也是唯一真理的; 自然更不必说。
  两个七老八十的老狐狸,又有土著版的“顾惜朝”、“戚少商”、“铁游夏”等人在手,虽说土著们仍心存疑虑,偏偏白飞飞的同位体还连疑虑的机会都没有,而那什么黄金鳞、冷呼儿的,也都是些杂鱼之辈……
  不管怎么说,“铁手”牵着神侯府,“顾惜朝”牵着傅宗书、更还有傅晚晴那么个祭酒之才的,连“戚少商”都有江湖草莽一干人脉……
  虽说“傅宗书”肯定比傅宗书更不知好歹; “傅晚晴”离“傅祭酒”也不只这几年光景; 就连神侯府; 没有圣宗陛下光芒照拂的神侯府; 肯定也不是顾惜朝熟知的那个神侯府,但那又如何呢?
  他们福薄缘浅、未曾有幸得见真龙,顾惜朝却是在圣宗陛下光辉普照好些年,亲眼目睹雷龙迎归圣天子一幕不说,顾惜朝最念念不忘也最引以为豪的,还有圣宗陛下初初降临的时候,最先处置的就是他顾惜朝之事呢!
  如此顾惜朝,如何会忌惮区区诸葛傅等人的同位体?
  利用“铁手”、“顾惜朝”等人的牵扯,不过为着省事罢了。
  正如顾惜朝当年即使,没有戚少商,同样轻松收服过江南霹雳堂一回,只不过如今又更为省力省事省时间的法子,也就乐得利用罢了。
  就连那群碎云渊毁诺城的女子,顾惜朝瞬间也都想出了不下于七十二种彼此两利的使用方式。
  除此之外,又有那什么六分半堂、什么金风细雨楼、什么有桥集团……
  诸多圣宗陛下光辉之下不敢冒头的魑魅魍魉,又或如唐门等少了圣宗陛下慧眼赏识一时隐没的,顾惜朝也是不会浪费的。
  毕竟那样出身,又有多年奉三朝天子引领、坚守随时推进的“国门”,顾惜朝在精打细算方面堪称大宋前后百年、无人能及。
  ——白飞飞自然也是“精打细算”、“不能浪费”的重要资源。
  顾惜朝冲白飞飞一笑,笑得桃花眼儿弯弯,仿佛霎时满目桃花开。
  看得白飞飞心头一热,又头皮一紧。
  要说在外域威名,白飞飞还在顾惜朝之上,故,白飞飞在大宋内部物资统筹上虽插手不多,也不耐烦圣宗与安王大归之后,赵氏皇族的诸般试探,有些经历就少了些,但好歹自己那一军的物资也要了然于心、一一分派到刀刃上的——
  精打细算的本事,白飞飞原也不缺。
  可被人精打细算到自个儿头上,却又是另一回事了。
  偏偏事涉圣宗在此间降临的可能,哪怕只是万分之一、甚至百万分之一都不到的可能……
  白飞飞认命一叹,也不敢与顾惜朝争辩他同样已致仕数年的现实、也不敢与顾惜朝争取大宋对诸致仕将官臣工的福利,只道:
  “想来唐门在落魄,总还有一二识得这张脸的故人。”
  顾惜朝十分理所当然: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你(那幻术)如今连挖点儿无关紧要陈年旧事都使得了,不会还要和我说什么顾虑过分依赖幻术后遗症的废话吧?”
  顾惜朝晋升顾扒皮:
  “不只唐门小唐门,还有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听说楼主还是你结义兄弟,堂主也是你旧情人……”
  白飞飞扶额:
  “那‘戚少商’还是你冤家?傅祭酒还是你妻子啊?没有这么算的!”
  顾扒皮理所当然:
  “‘顾惜朝’还活着,‘白愁飞’呢?”
  不过看在安王面上,顾惜朝还是让了一步:
  “行吧,随便你用什么身份,白愁飞也行,白愁飞他爹他儿子都好,不是你们老白家的也罢——只要该安王殿下那一系的你能料理妥当,都由你罢!”
  白飞飞一口血梗在胸口,安王一系?
  当年那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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