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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诟病-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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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药吃了吗?”李风检查了一下床头的药盒,祁薄言疲倦地摆手道:“吃了。”
  李风这才把蛋糕送到他面前,雪白的奶油,一颗粉桃。祁薄言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叫李风定做一个这样的蛋糕送过来。
  祁薄言挖了几口,吃不下多少,因为胃一直不舒服。
  李风说:“是不是吃腻了,要不换一款?”
  祁薄言说不用,垂眸想了一会,忽然对李风说:“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第一次吃这个蛋糕的时候,能够把它整个吃完。”
  他笑得洋洋得意,就好像这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情。
  说完后,祁薄言自己就反驳自己:“好像也没吃完,因为它碎在地上,就算捡起来,也没办法全部吃完。”
  其实祁薄言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全都捡起来了。
  他那时候哭得厉害,嘴里的蛋糕根本不是甜的。
  但他还是想要,即使他知道,无论后来的哪一个蛋糕,都不是原来的那个。
  只因他是祁薄言,他愿意做无用功。


第46章 
  第二期的综艺拍摄地点在山里,纪望都有点服,不是岛就是山,哪里偏僻哪里钻。
  这次他从一开始就捎上了小旭,即使和公司虽然在炒作的话题上谈不太拢,但不影响公司持续将资源往他这里倾斜。
  红姐说了,现在公司挺看好他的,认为他比郑亚要有前途。甚至给他配了辆保姆车,纪望出道多年都没遇上过这种待遇。
  本来还多加一个生活助理,被纪望婉拒了。
  有祁薄言这个不定因素在身边,他信得过小旭,信不过新助理。
  倒也不是担心新助理去网上爆料,来应聘的人都是要签保密合同的,主要是不想让祁薄言的事情被公司知道。
  小旭跟着他上了车,这里摸摸那里蹭蹭,叫纪望看了都觉得心酸:“这么多年你辛苦了。”
  然而他歉意的对象只忙着用遥控器玩车内的液晶屏:“望哥,咱们这抠门公司是下了血本啊,这保姆车不会是二手买回来的吧。”
  “这里还有冰箱,望哥,你想喝什么。”
  纪望感动没了,甚至想给小旭一个脑瓜崩:“我想睡觉,你动静小点。”
  上山花了一点时间,这次江导也不知道是从哪知道这个村子的,建筑物十分古朴,周遭安静,与世隔绝。
  村子里没什么年轻人,都是些老人。空气中都是泥土和花的味道,还挺干净,适合在这里住着静心一段时间。
  一下车,纪望就舒服地伸了个腰,他这段时间行程只有这档综艺,没有其他的活动。
  由于休息得挺好,纪望来拍摄的时候心情很放松。
  仍是他一个人先到,节目组没有像上次那样,让他们直接到住处,而是把嘉宾发配到田边集合。
  偌大的田里埋着六张地契,挖出哪张地契,就决定你今晚在哪睡。
  有环境很好的村长屋子,有情况一般的房子,还有一间破烂需要修补屋顶的老屋。
  陆陆续续人来齐了,大家许久未见,寒暄客套了一阵子。与纪望两期都是第一个到的相反,祁薄言总是那个最晚的。
  祁薄言今日穿着亮色服装,头发竖起,脸上淡妆,浑身上下都透着骚包二字。
  当然,可能只有纪望自己一个人这样认为,数个摄影师围上去,就祁薄言下车那幕拍摄了不同镜头和片段,这可是《在路上》的第一神颜,必须得怼脸拍才不会浪费美貌。
  闪闪发光的大明星来到田边就傻了,和已经吐槽很久的段音宇一起怒看节目组。
  江导告知了今晚的住宿条件是在地里挖房契时,祁薄言轻轻叹了口气:“早知道就穿自己的私服了,多上几期这个节目,品牌都要把我拉黑了。”
  当然是玩笑话,拉黑谁也不可能拉黑祁薄言。
  要知道祁薄言可是今年的带货王,包括他挂名的那款香水,销量惊人。
  他代言的化妆品,服饰,手表,甚至走在机场背的一个包,都能带动一阵热潮。
  和一些很带货却无法被奢侈品青睐的艺人相比,祁薄言身上有种奇怪的矛盾感。平价品爱他,奢侈品更爱他。
  他既可接地气,又能贵得惊人。
  张慕先安慰祁薄言:“没关系,至少你给我们带来了新的一天,新的养眼。”
  段音宇同样望着祁薄言,半天才一扁嘴:“我才是omega啊,讲道理貌美如花的设定不应该是我的吗。”
  张慕先说他:“狭隘了吧,谁规定只有你们omega才能好看。”
  最后还是江导出来发话,大家一起换干农活的衣服,衣服由村民们提供。
  衣服是抽签形式决定的,祁薄言一如既往地倒霉,抽到了女装,红色长裙。
  段音宇看到祁薄言手里的衣服,肚子都快笑裂了,虽然他手里的也没好到哪里去,是一套小脚牛仔裤和紧身衣,很精神小伙。
  纪望抽中了白短袖和系皮带的西裤,一双棕皮凉鞋,他没多纠结,就去旁边摄制组搭好的换衣间换上了。
  等纪望出来以后,周遭的人都眼前一亮。
  本来是质感和裁剪都一般的衣服,硬是被纪望挺拔的身板衬出造型来。
  要不怎么说,帅的人批麻袋都帅。
  借出衣服的村民们都在旁边围观综艺拍摄,看得津津有味。
  祁薄言衣服的主人就站在旁边,见祁薄言是长头发,还送了个红色的头花给祁薄言,让他扎头发。
  祁薄言接过头花,毫不在意地往脑袋上一扎,看到女人回到了刚才给纪望衣服的男人身边,两个人还手挽着手,他眯眼笑道:“你们是夫妻吗?”
  女人捂嘴笑着点头,祁薄言说:“你们非常配,衣服也很配。”
  纪望出来就听到祁薄言这句,忍不住瞥了祁薄言一眼。只来得及看到对方拿着裙子就去换衣间的背影,步伐轻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拿到的不是女装,而是高定呢。
  张慕先也换好老头衫和裤衩,郑琦红得到一套男装,她气质和身材都好,穿出来挺飒。
  最后重头戏当然是祁薄言,大家都换好了,就他还在里面。
  段音宇被精神小伙的服装弄得跟小鸡仔一样,嘟囔着自己没有气质了。
  张慕先扯了下自己松垮的背心:“你可以了,我这件还有洞呢。”
  段音宇立刻捂眼:“啊!你的胸你的胸!我看到了脏东西!”
  张慕先气得差点给他来一记锁喉。
  这时被大家翘首以盼的祁薄言走了出来。
  段音宇:“靠……你身上是有什么外挂吗!这样都行!!”
  郑琦红仔细看着祁薄言,忽然说:“要是你再早生几年,陈导的那部《观音》你倒挺适合来演。”
  只见祁薄言身上的红裙非但不显滑稽,修长的身型和精致的五官,穿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来,非常中性。
  就像《观音》里的观音,没有性别之分,纯粹的美人。
  然而美人还是要下田,抽到的挖掘工具的一把勺子,用它挖。
  与倒霉的祁美人相比,纪望得到的是最欧的锄头。
  段音宇拿着小铲子跟着纪望挖,顺嘴说:“望哥,你真的好欧啊,你没发现每次只要是节目组的抽签,你都能抽到最好的那个吗?”
  “是吗?”纪望话音刚落,锄头就敲到了硬物,挖田还没有五分钟,纪望就挖到了一张存有地契的盒子。
  其他嘉宾都惊呆了,包括江导和制作组。
  段音宇站起来叉腰:“怎么回事,你们也太放水了吧?!”
  江导和制作组的人讨论了一番后,才出来说:“节目组的安排是没问题的,其他四个人继续,纪老师可以过来开箱了。”
  段音宇羡慕到眼睛都滴出血了:“真是节目组的两大杀器。”
  张慕先捧哏:“什么?”
  段音宇:“祁薄言的美貌,纪望的运气。”
  段音宇扔掉了手里的小铲子,一把抓住了路过纪望的小腿:“哥!我叫你哥了,你帮我也挖一个吧。”
  江导及时何止这等作弊行为:“段老师,不能这样啊,你要自己找。”
  最后整整花一个多小时,段音宇才挖到箱子,他举起双手,就像得到全世界一样庆祝着:“挖到了啊啊啊啊!”
  不远处的祁薄言把勺子都用弯了,也没刨出个动静来。
  足以证明是纪望运气逆天,而不是节目组故意放水。
  最后,五个充满挖掘人血汗的箱子并排摆着,一个个打开。
  段音宇掐着纪望的手臂,纪望莫名地问:“怎么了?”
  “蹭点运气。”段音宇一本正经道:“让我脱非入欧吧!纪锦鲤!”
  纪望打趣道:“那你是不是该给我上供啊?”
  段音宇晃着纪望的手臂,作出一个大家都看得出来他故意地撒娇道:“哎呀纪葛格,别这么小气嘛~”
  张慕先在旁边发出干呕的声音,纪望下意识看向祁薄言,男人的鬓角湿透了,不透风的长裙在这盛夏实在很闷。
  祁薄言垂眸看着那些箱子,没分给这边一个眼神。
  房子分出来了,郑琦红一个人住到了最好的房子,而段音宇则是与张慕先分到了中间那套。
  两个人都还没一起住呢,又开始拌嘴。
  段音宇凑到郑琦红身边撒娇,闹着要跟干妈一起住,他晚上偷偷过去,干妈给他开门。
  纪望站在原地苦笑,张慕先倒很好心:“反正段音宇走了,你们俩过来我这边睡吧,破屋子这么住人啊。”
  江导及时破灭了嘉宾们想要互帮互助的念头:“张老师你放心,我们会提供修补屋子的工具,不会让两位老师真的幕天席地。”
  张慕先只好给他们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因为到村子的时间已经比较晚了,傍晚的时候又做了一轮游戏后,五个人成功地吃上了农家饭。
  饭后纪望提着节目组给的修理箱,祁薄言背着折叠梯,两个人来到了破屋前。
  屋子环境真的很糟糕,纪望观察了一会需要修补的地方,觉得还算简单。他之前拍了个戏,在里面他是个修理工,托他沉浸式入戏的福,他学到了很多奇怪的技能。
  纪望提着箱子就上了楼顶,对楼下不知道该干什么的祁薄言说:“你进去把卧室清理一下,被子拿出来晾会。”
  祁薄言乖乖地哦了声,进了卧室。
  等纪望简单地补好了屋顶,祁薄言也爬了上来,坐在了边缘。红长裙在他腿上被风吹得鼓起来,纪望回头一看,总觉得祁薄言坐得很危险,随时都要摔下去了。
  他拧眉:“过来。”
  祁薄言没说话,看着楼下的摄影师:“大哥们去休息吧,今天的分量应该够了。”
  摄影师们用对讲机问过了江导的意见后,便纷纷收工,撤离这个破屋子。
  祁薄言站起身,他往纪望的方向走,脚底忽然一个踉跄,纪望心都差点跳出来了,他猛地一扑,握紧了祁薄言的手。
  祁薄言又不晃了,得逞似的冲纪望笑着。
  纪望不喜欢这种意外,他沉着脸要松开,却被祁薄言死死握住。好不容易才牵上的,怎么可能松开。
  祁薄言心满意足地坐到了纪望旁边,仰头看天:“哥哥,你知道星星是有声音的吗?”
  纪望检查了一下自己和祁薄言的麦克风,确定没有亮灯,已经关闭了,才放下心来。
  他没理会祁薄言的话,却见那人抬起手指,虚虚地在上面画了几下:“你发现没有,每个星星之间都可以连成一个音乐的符号。”
  纪望顺势望去,看了一会:“不觉得。”
  “你真不浪漫。”祁薄言道。
  纪望再次想把手抽出来,还是没成:“你第一天知道?”
  祁薄言笑了声:“我会给星星取名字。”
  不等纪望表示自己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他就感觉到自己的掌心被祁薄言勾了一下:“月亮边上的是纪望一号,旁边是纪望二号。”
  “我最多能数到纪望五十二号。”
  “我把这些你谱成了首曲子,这样我就拥有很多个你了。”
  纪望终于把手抽了出来,在他的坚持不懈下。
  他冷声道:“疯言疯语。”
  不知道是不是他这话刺伤了祁薄言,祁薄言很久都没说话。
  就在纪望几乎要无法忍受这近乎窒息的沉默时,祁薄言突然笑出声:“是啊,我早就疯了,哥哥你才知道?”


第47章 
  纪望被牵过的那只手,忍不住紧紧攥起来,似嫌弃又像想留住什么,矛盾得厉害。
  祁薄言说完那话以后,就躺了下来,悠悠闲闲地看星星,没再同纪望说那些没用的浪漫话。
  是的,没用。再浪漫的话达不成效果,可不就是没用吗。
  说真的有多恨祁薄言,其实不至于,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能反复回忆起来的,都是曾经一些美好的时候。
  就算分手分得难看,恋爱时所感受到的快乐也不是假的。
  只是纪望不敢了,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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