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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极品社恐[相濡以沫]-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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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第一次没有了在庄园里的那种压迫感,真正的和少爷,我们两个人在一起“生活”。
  无论累,还是被别人批评,我没有过讨厌少爷的心思,和他在一起生活,我视作是自然。如果能和少爷在更广阔的天地里环游,我认为我们便是大自然。
  然而我的美梦没过几个小时就被打破了。连利来察看我们的晚饭,把我们不在庄园的消息告诉了夫人。少爷不在庄园,是夫人的噩梦。
  整个山庄都被找遍,每个侍者都受到严厉的审问,我们出去的过程被调查的一清二楚。周阿姨在我们回去之前便遭到解雇,而且将受到违约起诉。
  当我开灯,见到夫人那刻,便在心里说完了。她的眼神够杀死一万个我。
  我觉得夫人不是脾气大,是根本不讲道理。尤其她不由分说见面就攻击少爷,每次突然想起那个画面,我的内心都难以承受。
  我看着少爷脖子上的鲜血,怪他为什么不反抗。他没有病,为什么出去非要她的允许。他不再是小孩,我们也学了两年的武术,完全能保护自己。
  她软禁他,完全是出于变态的控制欲望。是她,让一切扭曲,让我们不得自由。
  我多么希望少爷能出言不逊,大胆反抗,折断她的锐气。让她看到我们不会任由摆布,醒悟后能及时让步。
  但似乎少爷比我还害怕她。我不知道用什么语言鼓励他,既然少爷已经被打了,那让她也称心如意地惩罚我吧。或许她已经疯了,任何策略都无济于事,只能任由她撕碎我。
  我觉得她那种程度的狂暴,已经到了要吃人的程度,一定有人葬身她的腹中。
  少爷完全能对付她,如果少爷愿意反抗,不但能成功,还能迎来我们更有趣的日子。但少爷甘愿答应她在庄园里待一辈子,说明是我错了,我不该有让他出庄园的想法。
  但我不愿承认错误。我觉得他不走,是他要抛弃我。
  我表面装作不在意被他抛弃,可心乱急了,不知道该带走什么东西,不知道出了庄园向哪里去。被他捆绑在床上,我的内心反倒平静了。
  

  ☆、临风

  5临风
  不用再解释,虽然高中时他没有离开,但我对他要离开我的怀疑从未改变过。
  他可能在忍耐,在等待时机,我害怕的便是这一点,所以我一定要想办法证实我分析的对错。
  还有,高考前夕,他在同学之间穿梭,自恃星月,与别人讲经说道,将我冷落在一旁。
  所以大学里,我不能让他继续随心所欲,否则日后我会很难约束住他。
  我站在西都大学的门口想出来一条妙计。学校在我家千里之外,我爸不会来,我妈更不可能来监视我,所以从进校报到开始,我和以沫对换身份,他将成为那个患有严重社交恐惧症的学生。
  顺便提一下,以沫没给我让他背我的机会,我们同时被他心仪的西都大学录取,同在法学院。我爸提前通知了学校,有一个神秘的社交恐惧症学生需要一间单独宿舍。
  “什么?”
  校门口,以沫撑着伞,眼神极其无辜。
  我一把攫下伞柄,把我们的脸都遮住,确保路过的人看不到我们的神情:“就这么定了,进去以后我叫林以沫,我会告诉他们你叫临风。以后你不许说话,不许笑。”
  以沫诺诺地:“那也不必非要做个木头人吧。”
  “出了宿舍,在别人面前。以沫,我已经装了十八年社恐了,你也感受一下。”我拉过行李箱不再理他。
  “那不一样,少……”以沫跟着我。
  “叫我林以沫。临风,你的眼神应该暗淡一点。”
  以沫长了一张帅气的方形面孔,头发细软梳偏分。最漂亮的是眼睛,大双眼皮,长睫毛,随便一眨都勾魂摄魄。如果他不管好自己的眼睛,会成为社恐界的大熊猫。
  而我的头发比较坚硬,经常炸起,为方便以沫帮我打理,我一直留毛寸,更像愣头小伙子,做个伴读和助手勉强及格。
  我们找到了新生报到处,在商业区旁边的小广场上。那里密密麻麻排满了人,我们俩站在无人处遥望。
  以沫终于反击地挖苦我:“你确定你要挤进去?很多人要贴着你,还有,你看见了吗,还要领被子。我已进入断手断脚状态,连根头发都不会帮你拿。”
  “你是不是准备就站在这里?”我决定的事怎么会轻易被吓倒。
  “这里很像‘社恐家’的安全区。”以沫道。
  “好,你在这等我,不能挪动。”
  我把以沫推进绿化带里面的树丛中,拿走太阳伞,行李箱放在人行道上,昂扬地朝报到处走去。
  我才不会挤进人群。报到处旁边除了新生和家长,还有接待员,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白色体恤衫。我靠近了在人群外的两名接待员,他们正在喝水。
  “你们好,我是来报到的新生,能帮我个忙吗?”我把伞檐抬高,让他们看到我的脸。
  “你有什么困难?”男生打太阳伞,他们一定觉得好笑,而且笑容已经挂在脸上了。
  “和我一起来的还有另外一个同学,不过他有社交障碍……”
  我解释了半天,他们还特意给老师打了电话,因为我要求的比较多。得到确认之后我和以沫的入学手续办理的非常顺利。
  当我带领一队人马把被子,盆子,扫把,拖鞋,手推车拿到以沫面前时,我看见了他脸上惊讶的神情。
  “临风。”我走进树丛把以沫接出来,“你不用走路了,坐在行李箱上。”
  学长把行李箱放在手推车上,我让以沫上手推车坐在行李箱上,以沫很配合。
  “给我吧,谢谢。”我从学长手里接过手推车,一只手推着,另一只手撑伞。
  他们都相信我的话,做沉默的搬运工,将东西送到我们的宿舍。
  为了让他们深信不疑,且看场热闹,到宿舍楼门口,我二话不说背起以沫,轻松走到三楼寝室门口,开门的时候也没放下,直到进了寝室,把他放在凳子上坐着。
  学长们纷纷放下手中的物品,讶异又羡慕地望着我。
  我相信他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有我的体力,稍有得色地道:“经常这样,锻炼出来了。”
  学长们更加讶异,转而同情我。我向他们道谢,然后把他们都请出了寝室,关上门。
  “怎么样?我知道你断腿特意给你弄个车,没用你搬一根头发丝。”我扳着以沫的肩膀,居高临下俯瞰他。
  他扑棱扑棱睫毛,扁嘴:“你帮我把床也铺好吧。”
  

  ☆、林以沫

  6林以沫
  我还期望他只是开玩笑,但从他把我背起,我明白他是认真的。
  因为尽管我们的身体经常无限靠近,他把我背起登这么高还是第一次。我在脑海中快速辩论,他背我的目的是什么?可以臆想出很多条答案,只有他将我看作病人才最合理。
  我对他背我上楼的感觉错综复杂,总之,他把我放在凳子上是非常体贴的。
  为不让他发觉我脸色的异样,我在脑海中努力放映无关的画面,其中便有夫人袭击他的过程,和夫人狠戾的眼神,这些压抑了会导致我脸红的情感。
  “经常这样,锻炼出来了。”
  听他说完,我脑中闪过他经常背我的画面,不是过去,而是即将到来的将来。他不会每天都背我上下楼吧?
  社交恐惧症患者最怕成为别人的焦点,他这样背来背去,我肯定会成为全校的焦点。
  我收敛目光垂下头,想象正被聚焦不知所措。酝酿中,我真的被他的目光聚焦了。他双手扳着我的肩膀,我陷落在他的眼神里,竟一时精神紧张真的变成社恐,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我想着他这么认真,背我上楼这么累的活都肯干,铺个床不算什么,便说:“你帮我把床也铺好吧。”
  结果可想而知,他会,但他不做。他宁愿跟在我身后,在寝室里无聊地转来转去。
  两个上下铺的床,我们都在下铺,完成最后一项,铺好我的床,天黑该吃晚饭了,我是社恐,抛头露面的事该他解决。
  我佯装疲惫,平躺在床上:“我社恐,你去食堂打饭。”
  

  ☆、临风+林以沫

  7临风
  我不知道以沫为什么要选这所大学,他第一次是在哪听说它的。
  我上大学的喜悦来自于以沫,这是他的梦想。我积极为我们日后的生活着想,找我爸安排我还办不到的事情。
  其实让学校知道我社恐是经过我同意的,我爸还向我透漏了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实。
  因为我妈情绪暴躁,所有知道有我这个胚胎的医生和族人都不同意留下我,他们的理由是怕我妈的病症传到我身上。
  他们说我会随时随地变成一只咬人的疯狗,简直是天方夜谭。
  但我妈确信无疑,她的伟大不是消灭我,而是怎么样养活我,我爸态度也是一样的。即便我是一只小疯狗,只要不自然死亡,他们愿意倾尽所有帮我活下去。
  实际上我很好养活,生下来没得过病,也没伤害别人。但我爸也不认为医生都是危言耸听,尤其我被我妈咬过后。
  他苦口婆心为我讲了关于毅力,自控,不伤害别人,保护自己的道理,总之一个目的,让我在心理有变化的时候立刻回家,取得他的帮助。
  我告诉他我心理没有任何异常变化,和以沫一样,只是想体验大学生活。我还向他申请校外的房子。
  我从小与爸爸分开生活,没向他吐露过心事,现在已到了隐藏心事的年纪更不可能了。我的心理变化早就有了,但是,我是不会对任何人讲的。
  我只期望我一个字也不说,以沫却能发现。期望他能有和我一样的心理,能稍稍安慰我。可真实的以沫有离开我的想法,在听到我爸的话之后,我反倒害怕爸爸发现我的心理变化。
  我不知道自己的心理变化有多大危害,但我相信自己可以控制它解决它。
  寝室四个单人床位。我好奇他怎么安排,他不在乎和我分床,还是不在乎床小。
  当他铺了两张床铺之后我的希望彻底幻灭了,他不在乎和我分床。可我已习惯他是我床上的一部分,分开我会不安的。
  我不接受分床,在校外找间公寓是我的先见之明。
  我挤在他身边,深情地说:“这个床小,你不觉得挤吗?”
  “这是单人床,睡两个人当然挤,那个床是你的。”他粗声粗气地。
  如果我让步,他会一步步摆脱我,离开庄园,要靠我自己驾驭他了。我冷下脸慢慢凑近他,目不转睛盯着他。
  “不是,这只有单人床。”他推开我的脸,“少爷,你想干嘛?”
  “我知道哪有大床,你去不去?”
  “去。”
  我当然会注意他的神色和语气,以此揣测他的内心。他温柔好奇,我确定我给了他惊喜。我颇神秘地告诉他我们的校外公寓在校园对面,站在窗口可以俯瞰校园全貌。我们不参加新生军训,有时间把这座城市逛个遍。
  “真的?”他惊叹我的安排,一高兴又抱了我,这正是我等待的。
  我们相依为命,高兴时拥抱,伤心时拥抱,只是长大之后很少拥抱过。
  说不清为什么,可能我们都觉得没必要了,我们的内心变得强大,生活锁事已不能让我们动情。
  那为什么,我对拥抱又产生渴望了呢?
  我要抑制我的内心,我不会变成咬人的疯狗。
  想到这里我猛地把以沫推在床上,闪电般离开他:“什么都不需要带,我们快走吧。”我掩饰说。
  我打开寝室门,门口没人经过,不过楼道里有走路的声音。“没事的。”我不知安慰谁,走在前头,和以沫溜边出了宿舍楼。
  校园对面的公寓就一栋,我很快找到我爸派人帮我租下的房子。
  我们的新生活开始了。
  以沫很了解我,知道我喜欢什么。我们白天做点生活用品采买工作,选择在人少的夜晚出去看街景。实际上西都的夜晚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比宵禁还严明。
  市中心人工湖十米观景台上,可以俯瞰整个湖面,远眺整个城市。城北区水中央有座小岛,向天空射出七彩光柱,与人工湖遥相呼应。西区是我们学校所在地,拥有西都最高的建筑,灯光下的外墙宛若五彩琉璃。
  欣赏了一会儿,我莫名感慨:“以沫,不管我们在这待多久,最后还是要回山庄的。”
  “嗯。”他没有犹豫地回答。
  “你不想离开山庄了?”我忽然问了这句话,把自己都吓一跳。
  “你又不想离开,我怎么离开。”
  他扒着桥栏看水面,我无从判断他话的真伪。可能是我太小器,才会耿耿于怀。
  我望着他,很想让他给我个证明,给我一颗定心丸。
  “少爷,我们该回去了。”
  他打断了我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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