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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节

探险手札-第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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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空穿越这种事情,毕竟太不可思议,也太让人难以置信了。
  我虽然不记得具体的东西,但我记得,我是21世纪的人,只是记不清楚具体年份。
  如果我只是脑子出了问题,那么从罗沙嘴里套出来的时间,应该在21世纪内,如果超出这个时间,我可就真的懵逼了。
  于是我一边儿看刀,一边揉了揉头,假装头疼,说道:“之前摔了一下,头晕脑胀的,日子都过迷糊了,对了,现在是几月几号了?”
  一边儿的乌萨道:“8月,应该27号了,表有问题,不走了。”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腕上的表,之前在上一层,它明明还在走,现在却又坏了。
  这破表,时灵时不灵,我隐约有个印象,这块表似乎是我为了进沙漠准备的专业户外表,挺贵的,没想到这么不顶用。


第七章 玉球怪石(10)
  确定了月份和日期,我又道:“哪一年?”此话一出,众人便都看着我,乌萨撇了撇嘴,说:“你傻了吧?你说是哪一年?2007年呗,你这脑子是不是脑震荡了。”
  2007年?
  在21世纪的范围,而且是21世纪初,我心里猛地松了口气,心说;如果我迷糊的记忆没出错的话,既然是21世纪初,那我就肯定不是穿越。
  可之前发生的一切,又是怎么回事?
  我为什么记不得东西了?
  为什么那些邪教徒、弯刀都不见了?为什么血槽里的血干了?为什么那个老头变成了骷髅?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脑子里一团乱。
  罗沙见我拿着弯刀不肯撒手,有些不悦的夺了回去,重新放在包里。
  第二件引起我注意的是那面青铜古镜,不知怎么的,我总觉得这面镜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而且这镜子上面有铜花,青绿绿的惨淡颜色,让我总觉得有些阴森森,看着心里就感觉不舒服。
  罗沙将装备包封好,对我说道:“小兄弟,我看你这身儿装备不错呀,你们应该是经常出活儿,赚翻了吧?实话跟你说吧,我们这帮人都是散客,没有人脉
  ,这些东西倒腾出去,价格也是贱卖。你要是有人脉,能让我们卖个好价钱,我给你分成。”
  难怪他肯让我看东西,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我现在身无长物,在这地方,要想活下去,还真得依仗他们,于是我点头道:“那太好了,这次出了意外,我白来一趟,亏了不少,遇见你们也算是老天爷给我的补偿。人脉这方面没得说,我认识好几个外国的大老板,外国人的钱好赚。”
  罗沙大喜,立刻和我称兄道弟起来,其余人对我的态度也和悦了许多,当即,我们吃完东西,歇息了会儿,罗沙便带队要离开了。
  离开时,我转头望着黑暗的走廊,心里沉甸甸的,相当难受。
  我唯一记得的人,现在是死是活?
  但愿弯刀平安吧。
  顺着二层的旋转楼梯下去,下面是一个很大的大殿,空荡荡的,我们原本是不疾不徐的走,谁知才走了没几步,忽然听到从外面传来一阵很沉闷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似的。
  罗沙经验丰富,一听这,便道:“不好,沙尘暴还没有结束,现在灌沙了,快跑!”随着他话音一落,便见大殿,不停的有黄沙灌进来,来势汹汹,我们要是反应慢一些,几乎就要被活埋。
  一行人吓的魂不附体,背着装备拔腿狂奔,几乎前脚刚出大门,后脚,身
  后的建筑物,一半以下都被黄沙给盖住了,只勉强露了个顶。
  转身看着灌满黄沙的大殿,我隐约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
  自从失去记忆之后,看很多东西都会有熟悉的感觉,可惜,这会儿我啥都想不起来。
  外面正刮着沙漠风暴,之前我并不知情,因此这会儿出来,猝不及防之下,差点儿被刮倒了。
  罗沙等人迅速拿出纱巾裹上,戴上简陋的防风镜,我腰间的快挂上,这些东西都是齐全的,立刻也拿出来戴上,这才勉强能视物了。
  漫天黄沙,天昏地暗,视线难以延伸出去,这地方似乎并非是个纯沙漠,大约附近有戈壁地貌,因此风暴中还夹杂着许多碎石,打在人身上,直如被弹弓打中一般,皮肉疼的钻心。
  众人纷纷护住头,罗沙喊道:“这古城坚持不了多久了,很快就会被风暴重新给埋了,快撤。”
  队伍中有人喊道:“现在能往哪儿撤,根本没个躲避风沙的地方。”
  罗沙道:“往城外撤,那边的官道空旷,能挡风,滑沙也容易跑。”说话间,我便跟在罗沙等人身后,一路往外跑。
  一边跑,我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心想:我的同伴,会不会也在这座古城里?他们有没有遇到危险?他们是不是也在找我?
  顶着风沙碎石,身上被打的皮肉无处不痛,估计已经是片片青紫了,我们狂奔逃命,一口气跑到了城外官道靠墙根的地方,这才停了下来,坐在墙根下直喘气。
  乌萨疼的嘶嘶抽气,用不太流利的汉语问我:“看你白皮白脸的,不像个到处淘宝的人,没怎么遭过罪吧?嘶,这石头抽上身可真疼,我爹还没这么打过我呢。”
  队伍中另一个汉子,也用汉语道:“你家老爹这次肯定气坏了。”
  乌萨道:“没事,这次赚了钱回去孝敬他,他气就消了。”
  汉子道:“你有了钱想先干什么。”
  乌萨道:“去乌鲁木齐买房子,让我老爹把那个不挡风、不挡雪的小破店关了,去城里弄个坐着数钱的大生意。”
  汉子调笑道:“那你呢?你就不跟着我们干了?”
  乌萨道:“怎么不干,我老爹赚钱,咱们几个继续干,赚更多的钱,搬到北京去住,以后结婚生孩子,在北京读书,上那个、那个清华北大。”
  一伙人哄堂大笑,纷纷叫好。
  现在汉语普及广,这些人多多少少都会汉语,估计觉得我人不错,所以没有用维语交流,一边说汉话,一边跟我也聊。
  “小兄弟,你哪儿人?”
  我哪里人?说真的,我想不起来了,我似乎觉得自己是浙江一代的,又似乎觉得自己是北京人,具体哪儿的,还真不能确定,于是只能瞎掰道:“我是浙江人,不过常年在北京活动。”
  罗沙道:“北京个个都有钱,京城的潘家园、琉璃厂,国内最大的两个古玩交易点。来我们泰若淘货的虽然天南海北,但北京最多。”
  乌萨颇有豪气的一挥手,说道:“潘家园、琉璃厂算个屁,我听说现在那两地方全是假货,去的都是外行人,咱们泰若人虽然少,但个个都是行家,要我说,再发展个几年,最大的交易点就是咱们泰若了。”
  一个汉子啐了一声,道:“说的好像你是个行家一样,咱们这些散客,在那些大老板眼里算个屁啊,是吧小老板。”最后一句话是对我说的,我跟着干笑:“我这个小老板,在大老板跟前,也不算个屁,咱们赚自己的钱就行了。”
  一行人畅想着未来,说话间,仿佛已经看到了美好的明天,看到了装备包里的东西,换成了一摞摞人民币,换成了卡里一长串零的数字。


第八章 记忆交汇(1)
  此刻躲避风沙也无事可做,一行人畅想的激动起来,便将那放着收获的装备包打开,拿着里面的东西一件一件的摸。
  这些人常年混迹在泰若,对这些古董、特别是西域古董都有一些了解,虽然没啥文化,了解的也不多,但比我这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强。
  一帮人说到兴起处,凑到我旁边,拿着东西就让我‘掌眼’,也就是看看货,说说由头,评估评估行情。
  我这个门外汉,连他们都不如,哪里能掌什么眼啊,当即只能装头疼,做出一副脑震荡后难受的模样。这帮大多是新疆人,身材偏高大,我在他们眼里就是个文弱书生,见我神情难受,便也不拉着我掌眼了,让我自己个儿休息。
  我只能躺在墙根下休息,偶尔悄悄睁开眼,只见这帮人都拿着东西在看,交头接耳,兴奋驱走了疲惫,显得精神十足。
  乌萨似乎格外喜欢那个青铜镜,将那面我特别不喜欢的古镜,拿在手里反反复复的看。由于看到那面镜子,我就觉得糟心,因此我干脆闭眼养神了,心里头思考着关于记忆丢失以及以后的事。
  现在我连自己叫什么,是哪里人都不知道,就算真的离开沙漠,我又该去哪儿呢?我之前检查过自己的身上,连证件包一类的都没有,只能胡乱掰了个叫‘
  许开阳’的名字,但鬼知道我是不是姓许。
  然而,我原本只是想闭目养神,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疲惫了,伴着那帮新疆人兴奋的低语声,就着呼呼的风暴声,我竟然模模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这一睡,也不知睡了多久,再醒来的时候,却发现其余人竟然都不见了。
  我还在墙根底下,可其他人呢?
  不会扔下我自己走了吧?难道看出我是招摇撞骗的?在沙漠里,没有任何物资被一个人留下,简直就是在宣判死刑。
  我顿时慌了,连忙爬起来,顾不得石子儿打在身上了,立刻大叫着他们的名字寻找起来。
  “罗沙!乌萨!埃尔蒙……你们在哪儿!”风沙袭人,视线狭隘,目所能及处沙石飞舞,裸露出来的古城,在风暴中,逐渐有被重新填埋的趋势,有些低矮的地方,已经被黄沙给盖住了。
  相对来说,我这儿的地势还算相对较高的。
  此刻,风暴还没有停,人在期间,连站都站不稳,走起路来,左脚一抬,右脚就站不住,几乎要被吹倒。
  在这样的情况下,别说跑了,一步一步慢慢的走,都有困难。
  我们躲在那墙根底下,原本就是为了避风,此刻风沙还没有停,罗沙一行人,不应该扔下我离开才对啊?他们到底去哪儿了?
  就在我心头恐慌又疑惑之际,前方的官道上,隐约出现了一个倒在地上的人形,已然被黄沙埋了大半了。我心头一惊,赶紧冲了上去,却见这人趴在地上,背朝上,身上已经盖了一层薄薄的黄沙,一动不动的,也不知是死是活。
  我立刻将人翻了过来,翻过来的瞬间,顿时被吓的一个激灵。
  只见这人的脸,完全没有了!
  只剩下了血糊糊的一片,仿佛被什么野兽啃过一样,脸上血淋淋的伤口处,沾满了黄沙,连带着胸前,同样都被啃过,那模样,别提多惨了。
  我猛地收回手,这人又倒在了地上,无声无息,显然已经死了。
  虽然他没有脸,但通过身上的服饰,我还是认了出来,是刚才那个队伍里的一个新疆人。
  可是他、他怎么变成这样了?他是被什么东西咬的?
  就在我震惊不已之时,躺在地上的人手却突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喉咙里发出了一串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一愣,立刻反应过来,这人还没有死!
  一想到这个,我就头皮发麻,心说:都这样了,居然还没有断气,这不是活遭罪吗?我赶紧迎上去,将人重新抱了起来。
  他上半身靠在我腿上,身体痛苦的抖动着,血淋淋的脸上全是沙,喉咙里咕噜咕噜,似乎想说什么话,但一直说不出清楚,毕竟他的舌头都只剩下半截了。
  “机……机……日……齿……”
  机机日齿?我知道这是舌头断了之后的发音问题,他想说的肯定不是这个,可从这段古怪的发音中,我却完全听不出来他想表达什么。
  “机、机……”他不停的重复着两个字,风暴中,他发出来的声调变得更怪了,隐隐约约,我觉得他似乎在说‘镜子’这个词。
  可是‘镜子’这个词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说,他临死前想照一照镜子,看看自己被咬成什么样了?他真要看了自己现在的模样,那得多受刺激啊。
  我身上的快挂到是有镜子,不过是放大镜。
  “机……机……”他声音越来越激烈,整个人显得极为痛苦,甚至在我怀中剧烈的挣扎起来。
  这人身上的伤太惨了,简直就是被什么野兽活活咬成这样的,我根本不敢碰到他的伤口,担心引起他更剧烈的痛苦,因此挣扎了两下,我只能将他重新放平。
  然而,在我将他放平的那一瞬间,他的下巴突然往上仰了一下,喉咙里发出一声难以言说的叹息声,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似的,出了一口特别长的气,紧接着就一动不动了。
  我试着摇了他两下,发现这一次,他是真的死了。
  在我模模糊糊的记忆中,似乎听过某一种说法,说人咽最后一口气的时候
  ,都会很长,这口长气吐完了,魂魄也就跟着这口气飘出去了。
  有些人的气儿没吐完,还留了一口压在喉咙里,这股气叫‘殃气’,会在随后的几天慢慢飘散,谁要是撞上这口正在消散的‘殃气’,就会生重病或者遇到血光之灾,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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