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险手札-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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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鞋帮、鞋缝,钻进鞋子里,行走间细细摩擦,晚上脱了鞋一看,一脚的水泡。
旁边的小齐露出一副:看吧,我就说你很弱的模样,紧接着憋着气道:“我帮你把水泡挑了,老板,你脚真臭。”
“……”至于一副要被我熏晕的样子嘛?我怎么闻不见味道?
当天晚上,气温又降了两度,库尔班给我们的帐
篷里加了一层毡子防寒,剩下的抗寒垫,得等到了目的地才能拿出来用,因为那地方是最冷的。
白天累了一天,当天晚上钻进帐篷里,没有头一天觉得那么冷了,一身的疲惫让人很快入睡。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一行人顶着寒风,在库尔班的带领下,在沙漠极寒的气温中前进。
每个人都戴着防风眼镜,口鼻上包裹着纱巾,耳边寒风呼啸,喘息间,冰冷干燥的空气,刺激的人鼻腔粘膜都跟着一阵疼痛。
肺部不停过滤着冷空气,呼吸间胸口跟着胀痛起来,众人已经没有了第一天的轻松,行至此时,所有人都已经疲惫不堪。
最初在路上,一伙人还能互相打趣,说些浑话,但现在,已经没有人开口说话了。
我们如同机器一般,迈着两条沉重的腿前行。
人在长久疲惫而单调的环境中,连大脑的思维似乎都慢了下来,直到此刻,我由衷意识到,自己请了库尔班这伙人,是个多么明智的决定。
在所有人都疲惫不堪,被劳累和寒冷,折磨的如
同行尸走肉时,库尔班却始终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指挥着整个队伍前进,看得出来,他也不是铁打的,同样很累,但他是个负责的人,请到他,算是我赚了。
在第五天中午时分,我们走到了目标地点,算是进入了搜索圈。
物资里配备了地下探测仪,可以帮助我们探查到是否存在着地下建筑。
当然,目前这个行动是没办法展开的,我们都太累了,此刻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众人迫切的需要休息。
因此六天以来,我们头一次在天还没有黑的时候就扎营了,并且得以慢悠悠的吃了顿午饭。
体力消耗,会让人极易产生困倦感,吃完之后,一半的人都睡了,剩下一半没有睡意的,就聚在一起打扑克。
我属于累的只想睡觉那种,因此吃完就钻帐篷里去了,不过因为是白天,所以这一觉并没有睡多久。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发现自己睡了大概有两个小时,此刻是下午的四点钟。
紧接着,我发觉有些不对劲。
外面特别安静。
我睡觉的时候,外间明明还有那帮人打牌说牌的声音,怎么这会儿这么安静?莫非那帮人打着打着也睡觉了?
此刻,帐篷里跟着一起睡的还有魏哥和小简,这二人睡的比较沉,没有醒来的迹象,我也没有叫他们,便拉开帐篷钻了出去。
外面的沙漠上铺着一层薄薄的雪,风很大,我目光在营地巡视了一圈,没见着有其它人。
他们去哪儿了?
难道都在帐篷里?
由于没有车能睡觉了,所以我们一共扎了四顶帐篷,此刻,其余三顶帐篷,链子都是拉起来的,我估摸着那些人可能睡觉去了,于是便没有打扰,从物资里拿出药袋,开始处理自己的脚。
这几天的徒步下来,我的脚已经不成样子了,两只脚的脚底,惨的简直不忍看,时时刻刻都疼痛着,不得已,最后只能用纱布将脚给包了。
我用双氧水给脚消了毒,抹上消炎药膏,重新用
纱布缠好。
今天不用徒步,休息到明天,但愿我可怜的双脚能缓过劲儿来。
弄好了脚伤,无事可干,我便拿出了沈教授给我准备的资料,细细看了一遍,琢磨着接下来的规划。
古城的具体位置并不明朗,Johnson也只能给我们提供一个大概的区域,但这片区域的面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按照我们的人力,如果整片搜索,恐怕得一个月。
许开熠撑不了那么久,我们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算上往返的日子,在这片区域,我们最多待上十天。
十天的时间,肯定是无法全部搜索完毕的,所以这涉及到运气,这一次的搜寻,运气占一半,如果撞不上运,一切白来。
可这是许开熠唯一的机会,我只能争取。
我们的探测仪一共有四个,要想最大程度增加我们找到古城的几率,最好是轮班,日夜开工。
我们有十二个人,一个班四个人,刚好可以轮三班,每人工作八小时,如此一来,十天的时间,或许可以
将这片区域搜索完毕。
只不过,这里白天的温度,已经在零下十五度左右,此刻还没有入夜,因此入夜后的温度究竟如何,不得而知,能不能在夜间作业,也不得而知。
第三章 冻骨树(3)
我坐在帐篷外面,思考着三班作业的可能性,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得找库尔班商议,毕竟在极低温度下,能不能作业,库尔班应该比我有经验。
此刻是下午的四点多,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如果可以的话,我连今晚的时间都不想浪费,因此等了一会儿,我见四个帐篷里安安静静,还没有醒来的迹象,便有些憋不住了。
当即,我决定将他们给叫起来,便挨个儿帐篷去喊。
很快,帐篷里的人陆陆续续都出来了,我一看,人不齐,便道:“其余人在帐篷里干什么?”
出来的几个新疆汉子听不懂我们的汉语,而库尔班也还在帐篷里。
他这个人十分负责,平时都是身先士卒的,这次落在最后面,还真有些奇怪。我说完,新疆汉子们面面相觑,似乎也在找库尔班,小齐立刻道:“我去催催他们。”说完就要往其他帐篷里钻。
我赶紧拦了她一把,说:“没准儿人家在穿衣服,你就别去了。”魏哥说了声他去叫,便往最近的一个帐篷里钻。
钻完第一个,他说没人,又迅速去看旁边的帐篷,这一看,才发现,居然又没人。
我不由得嘶了一声,数了数人数,目前除了我、魏哥、小齐、小简外,就只有三个新疆汉子,也就是说少了五个人。
我们的帐篷四人一顶,总不可能,剩下五个人,睡在一顶帐篷里吧?更何况,这五个人中,还有一个田思丽呢!她可是个姑娘,没有和小齐睡在一起,难不成和四个爷们儿睡一起?
瞬间,我便脑补出了一些不好的东西,心说坏了!那四个老爷们儿,不会做了什么禽兽不如的事吧?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不等魏哥去钻最后一个帐篷,我自己就先行动了。
我将帐篷一撩开,发现里面同样是空的!
一边的小齐惊讶道:“咦,没有人?他们去哪儿了?”
库尔班、田思丽,还有三个新疆汉子,都不见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另外三个新疆汉子刚才睡的迷迷瞪瞪的,此刻看见这情况,顿时也清醒了,一脸的焦急,对着我们,嘴里说着维语,叽里呱啦的,可我们又哪里听的懂!
不过,看他们的模样,很显然,他们也不知道库尔班等人的下落。
我立刻道:“快喊一喊,他们是不是在附近?”
由于沙漠里风沙大,再加上每个人的体力不同,行走间容易掉队,因此在沙漠里,一个队伍中的人,如果要单独行动,是一定要报备的,也就是要告诉队伍中的其他人。
这个规定,还是库尔班说的,我们每个人都遵守着。
在这种环境下,一般单独行动的机会不多,唯一离队的情况,就是上厕所的时候。
一般队伍里有人上厕所的时候,我们其余人会原地坐下歇一歇等候,而那个人则会躲在沙堆后面解决。有
时候那帮汉子使坏,会在人蹲坑的时候,故意抓一把沙子,往人屁股上扔。
当然,田思丽和小齐两个姑娘,自然不在整蛊的行列,就连我这个队伍里的‘老板’,也被他们整蛊过,搞的我现在在沙漠里,一蹲坑,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否则就会被他们耍。
这五人都不见了,莫不是集体上厕所去了?
不可能啊。
哪有这么巧的事。
就算是集体上厕所,以库尔班的性格,也肯定会告诉我们的。他这个人相当有经验,也非常谨慎,这种不声不响消失的事儿,不像他会干出来的。
当即,我们便四散开,喊田思丽和库尔班等人的名字,那三个新疆汉子虽然听不懂我们的话,但也明白现在的情况,立刻用维语呼唤起了同伴的名字。
这里是沙漠和戈壁共存的地带,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雪并不大,清晨积下一层薄雪,中午时分便化开了,夜间又继续下雪,白天再一次化开,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开春。
我们脚下的沙漠表层是润的,许多沙粒粘在鞋帮子上,喊了没多久,便有一个新疆人吹出了一声信号哨。
队伍里每个人都有一个哨子,不同的节奏,代表着不同的情况,哨子声尖锐,传的很远。
三声急促的短哨,是安全哨。
也就是说,那个新疆人有了发现,而且应该是比较好的发现。
我们分散寻找的众人,立即聚集了过去,走到那新疆汉子旁边,我立刻瞧见,不远处的戈壁,有一道大裂痕,以前应该是古河道。
此刻,那古河道中,正站着几个人,也朝我们吹起了哨子。
由于隔的远,因此我看不清他们的容貌,但百分之百是库尔班几人无疑。
我们立刻小跑过去,蹲在古河道边上,望着站在河道中的几人。
“库尔班,你们搞什么!拉屎还要结伴儿!”我有些生气的问他们。
这时,我旁边的小简突然大叫道:“你们干什么
!”顺着小简的视线一看,我才发现,在库尔班四人的身后,赫然倒着一个人,那人身上没有穿外套,只有一层薄薄的衣物。
定睛一看,居然是田思丽!
这么冷的天,她怎么只穿了内衫?
四个男的,一个女的,躲在隐蔽的古河道里,女的还昏迷着,只穿着单衣……
眼前的情况,再清楚不过了,我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怒火中烧,大喝道:“我操你大爷!”如果不是这古河道两边,上下的落差太大,我几乎就要直接跳下去,跟这四个人拼了!
我以为自己找了一帮可靠的人,没成想居然招了一帮狼心狗肺的东西!
简伟忠的反应更大,他愤怒的大叫了一声,瞥到一边有一个可以下去的斜坡,立刻就连滑带溜的下去,冲上去要跟库尔班几个打架。
库尔班面露惊愕之色,猛地后退一步,大喝道:“住手,误会了!”
简伟忠怒吼道:“你们这帮人渣!”
库尔班恼怒不已,一双鹰目恶狠狠的瞪向我,道;“管好你的人!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说着,他伸手顺着河道一指,道:“你们自己看!”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发现河道不远处,有一棵枯死的胡杨树,枝干虬结,而那树下,赫然有一堆白森森的东西。
由于沙漠戈壁里,本身就有白雪,因此之前我们没注意,此刻仔细一看,我顿时大惊。
那些白白的东西不是雪,是骨头,人骨!而且很多。
第三章 冻骨树(4)
白森森的人骨,与周围薄薄的白雪混杂在一起,仿佛融为一体,让人一时间难以分辨,待仔细看时,才发现,那些白骨竟然极其多,人头窟窿都清晰可见。
这下子,我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八成是误会库尔班了,一行人赶紧顺着那个坡道滑下去。
小齐和简伟忠立刻抱扶着昏过去的田思丽,查看她的情况,小齐焦急道:“怎么回事儿?田姐怎么晕了?她怎么只剩下内衫啊,衣服呢!”说话间,她打开自己的外套,将田思丽包裹进去。田思丽性格温和,相处起来很不错,因此这几天功夫,跟小齐成了一对儿闺蜜。
小齐抱着田思丽取暖,简伟忠推了推眼镜,问库尔班,让他给个解释。
天寒地冻的,众人聚在一起说话,嘴里一阵冒白气儿。
其余几个新疆人说不来汉语,因此他们的发言人一直是库尔班,此刻,我们这么一问,库尔班便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清楚。”他接着指了指田思丽,道:“本
来大家在休息,然后听到似乎有人在呼救,我们几个就过来了。”
有人呼救?
这天寒地冻的,除了我们这些有特殊目地的人外,这地方怎么可能有别人?
库尔班接着往下讲。
当时他们几个听到人声,也觉得古怪,一行没睡的人,加上田思丽,便顺着声音寻找,紧接着找到了这条古河道。
声音似乎是从古河道的左边传来的。
田思丽喊道:“是谁?你在哪儿?”姑娘家比较心软,听到人求救,挺着急的,因此一直走在前头。
库尔班几人也四处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