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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

我怀了太子的孩子-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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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事,我等得。若是有现成的,我还要水蜜桃和蜂蜜。”
  素心恭敬应声退下。
  因徐幼宁出了门,孟夏仔细给她替她揉了揉肩脚,以放松筋骨。
  待到孟夏退出去,屋子里又只剩下徐幼宁和月芽两个人。
  徐幼宁见月芽睁大了眼睛,便问:“看我做什么?”
  月芽急忙摇头,只是望着徐幼宁笑。
  先前从莲花巷出来的时候,徐幼宁因为卫承远的话那么失落,在庄敬公主的园子里喝过茶,再出来时,徐幼宁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多少失落之情了。
  如今这种境况,姑娘能放下卫公子,自然是最好的。
  月芽为她高兴,自然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在她跟前提卫承远了。
  主仆二人说了会儿闲话,素心便捧着徐幼宁要的东西进来。
  “可巧今儿备菜用得着酸奶,厨房里有现成的。”
  一盏雪白的酸奶,一个削了皮的水蜜桃,一罐蜂蜜。
  “给我个碗。”徐幼宁道。
  素心很快取了一个景德镇白瓷碗过来。
  月芽好奇的问:“姑娘,要做什么好吃的?”
  徐幼宁笑道:“你拿把小刀来帮我的忙。”
  “好嘞。”徐幼宁开心,月芽就开心。
  她很快找了个小小的匕首过来,按照徐幼宁的吩咐,将削了皮的水蜜桃切成小丁。
  “姑娘,还要做什么?”月芽好奇地问。
  “等着瞧吧。”
  徐幼宁依着燕渟的话,正预备着把切好的桃子丁放进去,发觉这碗太小,盛着那么多酸奶,根本放不下一整个桃子果肉切成的肉丁了。
  素心机灵,又捧了一只宣窑的青花碗进来。
  徐幼宁把桃丁和酸奶分了一半到另一只碗里,这才添上一勺蜂蜜。
  拿着勺子舀起来,一半的桃丁,一半的酸奶,再加上甜甜的蜜,送进嘴里,顿时觉得香甜清凉。
  徐幼宁端着碗,几下就吃了一碗。
  正想着去拿另一碗,素心拦住她:“姑娘不可贪冰。”
  徐幼宁叹了口气,眼巴巴地看着另一只碗。
  月芽见她那模样,只觉得好笑,然而眼珠一转就有了主意。
  “既然姑娘多做了一碗,不如请素心姐姐端去给太子殿下吧。”
  “不用了吧?”徐幼宁没想到月芽会这么说。
  月芽道:“可这多做了一碗,放在这里姑娘也不能吃,给太子殿下正合适。”
  徐幼宁还想说什么,素心忽然道:“殿下确实挺喜欢吃凉食的。”
  素心都这么说了,徐幼宁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反正不是进她的肚子,谁吃了也无所谓。
  想了想,终究松了口:“素心,你端去给王公公瞧瞧,若是王公公觉得不妥,便不要送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太子(摆碗):等着吃媳妇做的小甜品啦。
  燕渟(冷笑):趁着我还没发力,吃点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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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今日递进内阁的奏折特别多。
  东南发了洪水,相邻的两省都遭了灾,州府纷纷向朝廷上书求救。
  上书的内容大同小异,太子仍是每一封都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并对各州府受灾的差异进行了标注,将受灾严重程度与内阁给出的赈济方案进行比对,将其中几个有差异的州府勾了圈,预备明日拿去内阁商议。
  正在拟写救灾安排时,王吉进来端着青瓷碗进来了,默默放在太子手边。
  太子正渴着,见那青瓷碗里飘着凉气,他拿着勺子舀了一点,浅尝辄止。
  很清甜、很解暑。
  “赏。”
  王吉道:“爷,这不是厨房呈上来的。”
  太子抬眼。
  “是幼宁姑娘想出来的法子,做了两碗,她吃了一碗,另一碗叫素心端过来给爷的。”
  太子放下碗,没有说话。
  王吉道:“爷,还赏吗?”态度一如往昔的恭敬,只是语气里带着一丝儿揶揄。
  太子何许人也,自是听出了王吉这一丝儿话外之音。
  冷冷抬眼,王吉被这目光看得直打哆嗦,赶忙退出去了。
  待书房中只剩下太子一人,他重新端起青瓷碗,他不喜欢白瓷,却喜欢青瓷,碧色的碗盛着雪白的酸奶,霎时解暑喜人。
  徐幼宁送这酸奶过来,显然花了不少心思。
  他盯了一眼,拿起勺子继续品尝她的小心思。
  酸奶、蜜桃,都是他吃过的东西,也都不怎么喜欢,没想到两个普普通通的食材混在一起如此可口。
  眼前浮现出徐幼宁的脸庞。
  太子忽然觉得心有点乱。
  他搁下碗,正想继续批阅奏折,王吉又进来了。
  “何事?”
  王吉道:“慧贵妃娘娘来了,在兰憩阁。”
  “怎么这会儿来?”太子自言自语了一句,命王吉稍稍整饬了容装,便往兰憩阁去了。
  兰憩阁在承乾宫的旁边,靠着东宫的凤栖池。
  太子走过去时,王福元站在廊下,见太子来了,忙躬身一揖。
  他径直走进兰憩阁,便见慧贵妃怀里抱着只三花狸猫,正坐在美人榻上。
  “母妃。”太子道。
  慧贵妃没有抬头,依旧逗着狸猫,轻笑道:“有句俗语叫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承乾宫里住着人,我要见你,倒得在这种地方了。”
  “母妃说笑了。”
  慧贵妃抬起头,见太子模样:“听说这阵子政事繁忙?”
  太子点头。
  慧贵妃叹了口气,叮嘱道:“再忙也要注意身子,瞧着你这阵子又瘦了些。”
  “儿臣知道了,若是母妃不过来,原是打算这会儿歇下的。”
  “你这么说,还是怪我打扰你休息咯?”
  “儿臣不敢。”太子说完,直截了当地问,“母妃深夜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
  慧贵妃一面低头给三花狸猫挠着脖子上的毛,一面轻言细语道:“我听说明日内阁就要拟定东宫幕僚的名单了,你琢磨了这么久,相中了哪些人?”
  “傅成奚、梁融、卫承远。”
  慧贵妃颔首赞许道:“成奚自然不用说,梁融是梁文清老先生的嫡孙,梁家是士林颇有威望,把梁融留在东宫是为上策,不过,这个卫承远是什么哪一家的子弟?我觉得有点耳熟,像是在哪里听过,又想不起来是谁。”
  说着,她疑惑地望向王福元。
  王福元本来听到卫承远这个名字之后,神色便有些不自然,再被贵妃一点名,只好硬着头皮出来。
  “贵妃娘娘听过卫承远这个名字,是因为幼宁姑娘从前的未婚夫就叫这个名儿,想是有凑巧,正好重名。”
  太子淡淡道:“不是重名,就是同一个卫承远。”
  慧贵妃柳眉一动:“留他在东宫做什么?不嫌膈应吗?”
  太子道:“卫承远是成奚跟我看了许久才挑中的人选。”
  “今科那么多举子,这个卫承远莫非有什么惊天之才,要中状元吗?”
  “他学问不错,不过,以他的文章是点不中状元的。”
  “那你还留他?”慧贵妃将怀里的狸猫往地上一扔,狸猫惊叫了不已,王福元赶忙将狸猫抱起来,站到边上顺毛。
  慧贵妃窝着火气道:“今儿个我来,本来想同你说东宫选幕僚一事,看看把你拟定的人选里去掉哪个,如今看来,不用商议了,那个卫承远不能要。”
  “母妃要举荐何人?”太子问。
  慧贵妃道:“沈云贞有个哥哥,叫沈云成的,也是今次下场科考的举子,才学么听说比较一般,可如今你跟沈云贞不能议亲,他是沈云贞的哥哥,把他留在东宫,也算是咱们向沈阁老表态了。”
  太子想了想,“那就去掉梁融,留下沈云成。”
  慧贵妃原本还算心平气和,听到太子这话,顿时杏眼圆睁:“你非把那卫承远留下做什么?你抢了他女人,他指不定怎么暗害你呢。”
  “母妃,你多虑了。”
  慧贵妃看着他气定神闲的模样,越发来气:“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臭小子,你留下他做什么?梁家是士林可是一呼百应的。”
  太子认真道:“梁老先生是清誉满天下的大儒,梁融的文章也写的不错,所以我决定留他。不过,若是要在梁融和卫承远中取舍,我自是取卫承远弃梁融。”
  “那卫承远一个穷小子,哪里值得你这么高看?”
  “若只论文章,梁融家学渊源自是胜过卫承远一筹,但若论术算,今科举子中无人能胜过卫承远。”
  “术算?”慧贵妃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
  “母妃不要小瞧术算。您可知道,父皇二十多年不理政事,朝中局势却始终掌握在父皇的手心里。”
  “还不是因为锦衣卫和东厂替他盯得紧。”
  太子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说,是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你父皇懂术算?”慧贵妃说着,冷笑了一声,“他只知道丹药,哪里懂得什么术算?”
  “父皇当然精通术算。”太子道,“父皇一年总共上朝三五次,却对朝中的情况了如指掌,锦衣卫和东厂是其中的原因之一。”
  “还有呢?”
  “户部尚书秦时正。”
  贵妃眸光一动:“秦时正是老臣了,不过这么多年来,一直在户部尚书的位置上,进不得内阁。”
  “这正是父皇的刻意安排。”
  “什么意思?”
  “户部掌着天下税赋、钱粮,户部尚书就是父皇的账房先生,内阁是父皇的掌柜。若是账房先生进了内阁,就等于把这家店交到了交到了一个人手上,这个人既是掌柜,又是账房,若是他从中做了什么手脚,父皇便无从得知。”
  “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是这跟卫承远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想让卫承远做你的账房?”
  “如今说不好,只是他有这个潜质,成与不成,还有待时日观察。”
  慧贵妃瞧着他泰然自若的模样:“你真不在意他跟那丫头青梅竹马的关系?”
  “母妃,我已经说了很多遍了。”太子的言辞颇为无奈。
  慧贵妃盯着太子看了一会儿,忽而释然笑道:“这样也好。你把那丫头养在承乾宫,我还真担心你对她上了心。”
  “母妃,我早说过,叫她挪进承乾宫,只是因为她这一胎事关重大,不得不谨慎为之。”
  “你心里有数就成。”
  慧贵妃说着,从美人榻上站起来,伸手将太子头上的玉簪拨得正一些。
  “幼宁那个孩子,如今看着是老实的。不过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见过许许多多这样老实的孩子,在后宫这个染缸里一点一点被浸染变色。她如今是你的第一个女人,又要为你生育第一个孩子。生个女儿也就罢了,若是生个儿子,不知道会生出多少心思!别说什么不可能,人都是贪心的,总想要更多。”
  太子眸光微微一动,在后宫被一点点浸染变色,母妃是意有所指吗?
  沉吟片刻,颔首道:“儿臣明白。”
  慧贵妃看着眼前风华正茂的儿子,脸庞上极为难得的流露出柔软:“母妃一向是放心你的。”
  太子没有说话,慧贵妃点到即止,抱起狸猫便往外走去。
  “主子,今日看了那么久的奏折,早些歇着罢。”兰憩阁外,王吉见太子迟迟没有出来,忍不住进门提醒。
  太子坐在方才慧贵妃坐过的美人榻上,身板挺得很直,目光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王吉伺候他多年,知道他心烦意乱着,不敢再言,默默退出来,领着外头的侍从自回了承乾宫。
  兰憩阁中的太子,听得外头没了动静,站起身往外走去。
  夜已经深了。
  今夜是满月,无星也无云。橘黄的月光给世间万物都渡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似乎令一切尖锐的棱角都变得柔和。
  太子有点烦。
  母妃一向是果断狠绝的。
  在母妃心里,只要能留下孩子,徐幼宁便是可有可无的。
  在没有见到徐幼宁之前,母妃已经想好将来要去母留子。外界传言说他断子绝孙,只要孩子能平安生下来,母在不在并不重要。
  母妃没有明说过,但太子素知她的作风。
  若不是这十分的狠辣和果断,母妃坐不稳贵妃的位置,也无法将自己推到东宫。
  他从来没想过去改变慧贵妃,但并不意味着他事事都要依从慧贵妃。
  自从徐幼宁进东宫,便已决意护住她的小命。
  只是徐幼宁该放到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他不想把她看得太轻,也不便将她放得太重……已经够麻烦了,如今还来了个卫承远。
  天下竟有这般巧合之事。
  傅成奚为他精心挑选的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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