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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明月曾照江东寒-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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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光下,她的脸晶莹美丽得像个仙子。这仙子此刻就在我怀中,最后一次,在我怀中。我忍不住抬手,拂过她眼角的泪。她仰脸望着我,露出让我熟悉的笑容。宛如很久很久以前,我们每一次出发征战,她那充满活力的美丽笑容,吸引所有人眼光的笑容。
  我紧紧抱住她的,我知道不妥,却舍不得松开。她的手,却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似在安抚。
  我只觉得自己每一寸筋骨每一寸发肤,都在与一个叫温宥的人一同死去——我终于明白,她已经完全可以,以一个朋友的方式在我怀中,拍着我的背安抚着我。

  番外婚后小甜蜜
  (一)
  清鸿喜欢热闹,林放便在荆州武陵城内买了处大宅,并不与清鸿父母同住在山里。盟中大小事务,一应到府中汇报。
  林放喜读书,如今盟中事渐渐放手给年轻人去做,他更多了时间去读书。于是每当无事,他便捧了本书,在屋前树下躺椅,一坐便是半天。
  清鸿喜欢他看书的模样,清秀专注,少了平日煞气,多了分少年般的斯文。
  于是便经常望见人丁稀少的林宅中,一个俊美男子持书而坐,英气勃发的女子一会在旁边舞刀,一会儿围着男子转半天。不过最后,却终是男子长臂一伸,将女子抱在怀中,一同蜷在躺椅中看书,而女子往往会睡着。
  这一日,林放似得了本新书,却在房中读并不出来。从街上归来的清鸿得知,不喜,催促他到院中来,院中光线好。他依言出来。
  清鸿今日并未舞刀,跟着宅中老厨学做了一道雪酿桂花糕,欢天喜地捧到林放面前。林放却似被惊醒,吓了一跳。俊白的脸上,竟有一丝绯红。
  清鸿怀疑有问题,毕竟林放一张老脸脸红次数屈指可数,于是非要抢过书看。林放起初是不依,她扑上来闹成一团,林放目光望着她胸前浑圆素手纤腰,还有双掌刚好能覆盖的柔软紧翘的丰臀,于是便依了。拥她在怀中,闻着她的发香,一页一页指给她看。只看了三五页,她便面红耳赤,又好气又害羞。
  于是再忍不住,光天化日之下,林放将她打横抱起,进入房中,反手严严实实关上了门。
  半个时辰过去了,武林第一高手战清鸿声音绵软得像小鸡:“阿放,怎么会有这些姿势?”
  林放低头不语,只是让战清鸿喘息得更加剧烈。
  院中有气息响动,明明有人来了。战清鸿挣扎要起身,却被林放按住,顿时全身泄力。
  “盟主!交州急报!”来人是某分盟得力干将,单膝跪在院中,等待盟主示下。他不过二十出头年纪少年,之前一直在荆州盟中任职,却从未见过闻名天下的盟主和夫人。今日分盟盟主派给他这个任务,他异常兴奋,只盼着能见盟主夫妇一面。
  “阿放,有人求见!”战清鸿想要推开林放,未料却换来更猛烈的攻击。
  “问他什么事?”林放埋首含糊道。
  战清鸿只得扬声道:“什么事……呃……”后面一声轻呼压得很低,她愤怒的望着林放,后者表情淡淡的,眼中却透出一丝狡黠,全不同平日在下属面前正经八百的盟主。的298f95e1bf
  “禀夫人:交州刺史死了,疑被赵国刺客所杀。交州盟请示,是否剿杀交州城中全部赵人?”
  林放仍不点头,唇、手、还有……那里,都忙碌着。清鸿只得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冲动,眼巴巴望着他。
  过了一阵,门外那人似有些焦急:“夫人?没事吧?”
  林放此时才点点头,动作却是不停的。
  战清鸿紧要牙关,运用内力,扬声道:“杀!啊……”
  “遵命!”门外那人有些担忧:“夫人,夫人,没事吧?”
  “没事……呃……”清鸿道,“我……啊……在练功……你走吧……”
  门外人顿时恍然大悟——早听说夫人武功出神入化,大白天都在练神功,还是不要打扰了。他虽今日未见到盟主,但是听到盟主夫人清莺一般的嗓音,还恰好见证了她在练习绝世神功,也是非常荣幸非常欢喜的呀!
  门外人声终于远了,被横放在桌上的战清鸿羞怒得想杀人,可身上那人怎会给她机会?她的愤怒她的喝斥全被封印在唇中,变成无力的满足的叹息。只余一屋□,绵延无边。
  (二)翁婿
  战破敌对于林放这个女婿,虽嘴上不说,心里却是极喜欢的。林放和战清鸿每年都会在战家住个小半年。战破敌冷眼看林放干脆狠厉的处理各项武林事务,看他将战清鸿吃得死死的,心中对他的欣赏,也是满满的。
  这个女婿,虽没什么武艺,可是比他有钱,比他英俊,名声比他好,专情程度似乎也不输他。所以战破敌更加喜欢。虽嘴上不说中意,却经常说起,要林放多多管教战清鸿。
  而清鸿的娘更是对林放欢喜有加,比疼女儿还疼女婿。于是战清鸿某一日,深刻意识到一个严重事实——自己已经沦为家中三等人。一等是娘,永远是爹捧在手心的所在,二等便是爹和林放,三等……“三等才是自己!”她颤声道,于是义无反顾的跑去找爹撒娇倾诉。
  “爹,爹!”她拽着爹的衣角,却被一向喜欢装酷的战破敌挥开。
  “爹,这些年我在外边闯荡,可想你了!”她再次抓住他的衣角,她武艺更高,爹挣不脱。
  爹点点头,目光柔和了些,伸手摸摸她的头:“乖!”
  “爹,林放总欺负我,他可坏了。你们不要那么宠他。”趁热打铁,赶紧诋毁林放。
  爹的手僵在半空,叱咤多年的战家门主不怒自威:“欺负你?哼哼!你武功比他好,身体比他健壮,性格又任性,他怎么欺负你?怎么欺负你?”
  战清鸿顿时说不出话来——要怎么说得出口?他是欺负她,可是都是在床上……呃,还有桌子上、椅子上,其他许多地方……
  望着女儿一张绯红的脸,战破敌语重心长道:“你嫁了个好男人。要懂事。唔,阿放来了,把这不懂事的丫头带走。”
  战清鸿缓缓回头,便见林放站在桂花树下,似笑非笑望着自己。他没有内力的,可一步步走过去,却是气势逼人的。
  站定,低头看着她,长眉微挑:“嗯,学会告状了?”
  “……”战清鸿一向硬气,嘴上不饶人,“我就是告状。”
  林放淡淡一笑:“我怎么欺负你了?
  “……”战清鸿怒,“你明知我说不出口!你就是欺负我!”
  “哦?”林放亲昵的捧起她的脸,远处侍女们见到平日冷漠的姑爷难得的情动模样,纷纷笑着消失掉。
  林放轻咬她的鼻尖,很单纯的动作,却让她全身发麻,脑子里不受控制的闪过两人在房中的画面。
  “如果是这种欺负。”林放意犹未尽的道,“那么战清鸿,我要欺负你一辈子。”
  (三)女儿
  两人成婚第二年年末,战清鸿生下一个女儿。
  清鸿欢喜不已,林放却淡淡的,只是每晚更加卖力,武林盟主想要儿子继承。
  女儿一日日长大,有娘的英秀,更有爹的俊美。三五岁年纪,便可见倾城倾国之色。可那性子,像爹又像娘。像娘一样调皮,却不似娘那么大大咧咧,反而古灵精怪,颇有心计。五六岁年纪,便能将分盟盟主耍得团团转。不似战清鸿小时候,顶多干点没啥技术含量的纯靠武力破坏的事儿。
  于是林放这才正眼瞧这个女儿,弟弟才三岁,林放也有精力教她。于是天下大势、兵法谋略,一并开始教。突飞猛进,不可小觑。像极了幼时的林放。
  武艺却是兴趣缺缺,虽然战清鸿每日强迫女儿练武两个时辰,可也不过练到一个普通高手水平,离继承战清鸿独步天下的武艺,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时林放知道护着女儿了,训斥战清鸿:“女孩子学那么绝顶武艺做什么?你看你自己,全身都是伤……”
  说着说着,爹娘就去房中“验伤”去了。只余女儿留在院中。
  骗谁呢?验伤?女儿读过许多书,当然也包括爹藏在房中的那几本禁书。
  十四岁,女儿下山,闯荡江湖,仿若当年她的母亲。虽然武艺及不上娘,却也足以行走江湖。
  一年过后,女儿回来了,此时弟弟已经十三岁,又有爹的谋略,又有娘的武艺,简直是完美的盟主接班人,只是性格冷僻点。大约是嫉恨小时候太忠厚,总被姐姐欺负。
  然而一向粗线条的娘却第一个发现女儿的不对劲,根本不顾那夜是弟弟十三岁生辰,抓着她的手,说了一夜的话。
  只有娘,看到了女儿眼角眉梢的情思,看到一向武林盟主那横行数十年的天之骄女,笑容中也有了空旷的相思味道。
  可即便这样,女儿还是不肯告诉她,那个人是谁。
  最后,只能爹出马。
  父女俩在房中说了半个时辰。娘拽着弟弟在书房外贴着墙。猛地,爹一把推开门冲了出来,婚后数年,娘都没见过爹如此铁青狠厉的脸色。
  “竟然是他!”爹怒极,“滚出来!”
  盟下高手护卫跳出来四五个。
  爹一字一句的道:“传令下去,倾江东之力,天涯海角,务必把他找出来。”末了加一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众人领命而去。
  女儿哭着冲出来:“爹,不要!他若死了,我也不活!”
  爹咬牙切齿:“相识这么多年,我倒不知他竟是个敢做不敢当的角色!敢动我的女儿,就算从前立下过天大的功劳,也别望我善罢甘休!”
  娘颤声道:“到底是谁?”
  爹望着娘,声音便柔了几分,可脸色还是铁青的:“还能是谁,你的好徒弟!”
  娘傻了:“女儿,他可比你大了将近二十岁!他今年,三十三了吧?你才十五……”
  “娘,我就是中意他。就是要跟他在一起,死都要在一起!”
  “那他怎么不来?”爹摔掉弟弟送过来的茶,声音中满是肃杀,“你有了他的孽种,他自己却不来?”
  “他三十几年没女人,我们也是情之所至……”女儿还在倔强的辩解,却被弟弟打断。
  “爹……霍扬虽年长一点,但我听过他的轶事,的的确确是不世的英雄……”弟弟冷静的分析。
  一阵疾风掠过,数声巨响,被派去找霍扬的几个护卫全部齐齐被摔进院子里。
  来人一身黑衣,长发束后,岁月似乎并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看模样不过二十三四,但比起当年轻狂暴戾模样,却添了几分稳重和沧桑。
  “对不住!路上恰遇赵国偷袭,我停了几日,我来晚了。”来人丝毫不管不顾爹的震怒和娘的目瞪口呆,他根本就当他们不存在。
  他径直走到女儿面前,“我霍扬纵横一生从不言爱,今后也不会。可是,小东西,你说得对,我舍不下你。”
  番外、燕王
  我平生最后悔之事,是于十七岁时放走了一个女人。自那以后,终我一生,再难以见她一面。
  年少时知她中意于他人,以为放她自由便是对她好。所以那一晚,虽知身后有人,我还是去找她。
  可那一刻舍不得放她走,我的确迟疑了。
  却换来一生伤口。至今风雨夜晚,还会隐隐作痛。
  如若换做今日的我,战清鸿,呵呵,折断你的翅膀,大约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掌心。
  人终究还是会自私一点。
  大燕终于立国,我戴上了死去的叔伯们梦寐以求的王冠,已经十年。大约我这个皇帝,做得还是不错的,与赵、晋都保持若即若离的良好友邦关系,努力发展农耕,鼓励商人贸易,秘密练兵,比之十年前,燕国强盛已不输赵、晋。
  我的生活,忙碌而平淡。
  这一日,宫廷画师献宝似的送来十余幅画像。打开一看,竟是我这些年的样子。知道是国舅刻意讨好,赏了。却只拿出我十五岁时画像,那时,原来我是这样子的么?
  清俊的少年的脸,明朗的笑,不羁的眉。扬着马鞭,立于马背上,神韵灵动。这画师技艺倒是高超非凡。
  心情便好起来,顺手便拿回了寝宫。皇后派人送来些精致糕点,说是亲手做的。虽然周身疲惫,我还是得去看看她。她怀了身孕,我数日都去别的宫。于是她又是画像又是糕点,便是对我的提醒。我不能不表示一下。
  拥着娇美皇后,两个皇儿在我身边乖巧的背着诗。待奶娘带走他们后,我忍不住在皇后面颊上一吻。她面色绯红,娇艳动人。
  其实当日立后之日,我有三个选择。三个权臣的女儿或外孙,都到了适婚年纪。娶是都要娶了的,只是立谁为后,对我来说,并无多大差别。直到那日,见到了我今日的皇后,不同于关外女子的硬朗,她是柔弱娇小的,却骑射武艺非凡。追问之下,原来是大将军纳来的江东女子,诞下的女儿。
  有几分像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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