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道至圣-第8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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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龙门，高达一百丈。
第1357章 鱼妖化蛟
“见过文星龙爵殿下！”龙族王者敖亥浮出水面，微微低头，礼节做足。
“敖亥王见外了。”方运亦客客气气回敬。
第七龙门下的各族中，水族与龙族依旧占据极大的比例，但其他各族的也不少，甚至还有几种与妖蛮为敌的异族。
一位影族妖王在水中漂浮，他们诞生于阴影之中，可以在阴影中迅速穿梭。他们的外形极为奇特，无论从什么角度看去，他们都像一片薄薄的类人形黑影，如同把人拍扁了立起来，有宽度有高度，但没厚度，只能看到头颅、双臂、躯干和四肢等模糊的形象，没有眼睛鼻子等具体的部位。
影族的“幽暗地城”因为盛产大量神物，被妖蛮攻破掠夺，影族历代以屠灭妖蛮为最高目标，两界山中就有一队影族担任人族斥候。
在影族妖王的旁边，有一头火族妖王，火族诞生于太阳之中，是万界之中最强大的种族之一，可惜数量极少，难以称霸万界。
火族亦是妖蛮的敌人，因为火族祖星被祖帝乱芒亲手毁灭，在妖族祖帝消失后，火族展开旷日持久的复仇。
火族身体就是一团强大的火焰，但形态多样，这位火族妖王的外形是一头麒麟，也是火族最常见的形象之一。
火麒麟身在水中，江水不断蒸腾，形成白色的雾气包围他的全身，这还是他收敛热力的结果，否则的话，他能以一己之力把整条江水化为蒸汽。
这里还有四位古妖王，血脉未曾觉醒，但都有着强大的力量。
方运着重扫视十一个妖王和蛮王，其中有四头妖王和两头蛮王被人族记录在案，方运只看一眼就认出来，其余妖王和蛮王十分陌生。妖界广袤，妖王数量极多，认不全实属正常。
“文星龙爵！”
“方虚圣！”
众多水族主动向方运打招呼，只有西海的水族和龙族视而不见。
新晋龙王敖青岳就在这第七道门前，他与方运很早就相识，当年方运与妖界签订赌约的时候，就是他当见证人，后来屡次代表东海龙宫帮助方运。
敖青岳笑呵呵道：“惭愧啊，我被困在这里，敖煌那个臭小子早早跃了过去。现在，连你都要赶上我。”
方运看得出来，敖青岳没有太在意成败，毕竟他晋升龙王的时间太短。
“我看你很快就能跃过第七和第八龙门，至于最后的第九龙门，历代只有极少数龙族才能越过，而且基本都是大龙王或龙皇，你无须失落。”方运微笑道。
“嗯，我明白。我收到你的文星龙爵敕令，基本能猜到发生什么，怪不得敖漮他们四个迟迟没有出现，原来在前面的龙门阻挠你。不过，你既然能抵达此处，就说明他们失败。以前的事不要想，小心第七龙门。”敖青岳说着，一抬下巴，示意方运小心敖亥。
“嗯，我心里清楚，只不过……还想不出法子。”方运没有掩饰，实话实说。
“的确，我暂缓跃龙门，也想想办法！”敖青岳又看了一眼敖亥，眼中闪过一抹怒色。
“我先学习这里跃龙门的各族，你不用在意我，继续练习跃龙门即可。”方运道。
方运坐在平步青云上，停在龙门三里之外，如同学子一样，认真观察每一个跃龙门之人。
大龙王敖亥看了方运一眼，游到龙门百丈外，潜入水中。
方运学足一个时辰，欣然起身。这第七龙门前的各族果然与前面几道龙门前的各族不一样，他们能抵达这里，都有强大的地方，方运从他们身上学到许多技巧，有些技巧甚至比龙族还高明，因为各族都有自己的优势。
方运抵达龙门近处，还没等跃龙门，就听到那头刚刚跳上天空的火麒麟突然在半空问：“上升的暗流怎么突然被打断？”
方运心中一震，低头看向水底的大龙王敖亥，敖亥闭目养神，似乎是在休息，但他的龙尾轻轻摆动。
“所有上升的暗流全都消失不见！”
“难道龙门出现异变？”
敖青岳冷声道：“自然是敖亥王搞的鬼！敖亥，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现在等于在阻挠这里的各族跃龙门，断人圣道，如杀人父母！”
其余各族立刻低头看向江底的敖亥，那火麒麟全身火焰突然加厚一尺，无比愤怒，咆哮道：“敖亥，你在做什么？”
敖亥继续卧在水底，一言不发。
“如何是好？”一头旗鱼妖王心急如焚，却又不敢说什么。
大龙王地位极高，每一头都有极大的权柄，每一头都至少有过亿水族私兵，每一头都有绝强的实力。
甚至可以说，每一头大龙王都有可能封圣。
水族妖王与大龙王的差距，比人族大学士和大儒的差距大百倍。
方运透过水面，看着敖亥，缓缓问：“敖亥王，妖蛮势大，已经攻打两界山，这是第二次两界山之战的前兆，人族危在旦夕，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那些小妖小丑与我为敌也就罢了，堂堂一位龙族王者，为何也要阻我？”
敖青岳道：“如果人族与妖界之间有座大门，那方运的双手正按在大门最脆弱之处，用自己的血肉来承受妖蛮的撞击。为何你却要拖着他的后腿，为何你要让妖蛮的洪流冲进圣元大陆，淹没人族与龙族！”
敖亥依旧不说话，但龙尾轻摆，影响暗流。
几头古妖王破口大骂，他们本来就与龙族有世仇，骂得无比难听。
少数妖蛮也在咒骂，但大多数妖蛮都抱着一副看好戏的态度。
四海的水族全都沉默不语，不敢得罪强大的龙族王者。
“青岳……”
方运正要说话，突然发觉下游的方向大亮，于是抬头望去，就见一道金光冲破迷雾，直上天空。
方运略一推算得出结果，那金光正在第三道龙门与第四道龙门之间。
之前有龙族跃过第九道龙门，也是金光大盛，但那道金光照耀一界，而这次新的金光相对细小，并没有形成大震动。
“这是……鱼族化蛟的光芒？”方运道。
敖青岳点点头，道：“应该是鱼妖化蛟，若它能继续跃龙门，或许可成龙族，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幸运儿。”
第1358章 察微之力
许多水族望着那道渐渐消散的金光，露出羡慕之色。
金光消失，龙门江恢复平静。
方运等人再一次看向江底的白龙敖亥。
水下的敖亥突然开口。
“西海龙宫得到消息，妖蛮利用妖术窃取龙门力量，本王扰乱所有暗流，并非针对文星龙爵一人，若有不妥，等龙门结束，请文星龙爵责罚。”
方运一愣，恍然大悟，立刻看向那几头陌生的妖王与蛮王，妖界那些大妖王大蛮王或祖神一族的妖蛮必然垂涎龙门力量，但却无法进入龙门，暗中必然有所行动。他之前就因此不安，不过没想到自己的不安如此快就被验证。
现在，敖亥有了充分的借口。
敖青岳低声道：“这个敖亥学聪明了，不再冲撞你，只是在搅乱暗流，又找到理由。”
敖青岳对方运说完，望向敖亥讥笑道：“为何你早不扰乱晚不扰乱，等方运要跃龙门之时，才会扰乱。”
“巧合。”敖亥的声音从水底传来。
“这种话你自己相信么？”敖青岳问。
敖亥缄口不言。
方运最后看了敖亥一眼，开始仔细观察龙门前的江水。
到了大龙王的层次，对天地间的感知无比敏锐，已经触摸到圣道的边缘，他们对事物的理解也与众不同，所以他们能抓住江水暗流的变化，然后以极为微小的力量，形成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从而让暗流向上的推力消散。
方运不清楚大儒或大妖王的力量具体如何，但却可以想象到，他们已经可以凭借对圣道的力量，制造一场可控的“蝴蝶效应”。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有可能引发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从而在几千里外形成飓风。
在人族，这种力量被称为“察微之力”。
这种力量的命名源自秦朝半圣吕不韦的著作《吕氏春秋·察微》，在文中，吴国与楚国边境城市有两个采桑叶的女子，因为吴国女子误伤楚国女子，导致双方及亲友相争，后来楚国人杀了吴国人。吴国人报复，杀了楚国那人全家，随后，楚国大夫率兵把吴国人全家杀了，吴王又报复，最后引发楚国与吴国大战，死伤无数。
大学士有格物之能，能够发现细微之处，从而获得足够的信息，但察微之力不仅仅是觉察细微之处，而且在格物之上更进一步，“掌控”每一个细微之处，掌控一系列的连锁变化，从而形成极为恐怖的威能。
大学士只能毁城，而大儒能灭一州，就是因为掌握察微之力，让才气、天地元气、战诗词、浩然正气等等力量经过一系列细微的变化，最后达到难以想象的层次。
所以当看到敖亥的时候，方运就知道，这第七龙门很可能是自己跃龙门之旅的终点。
方运游到龙门三里外，调动全身的力量，在脑海中不断思索察微之力，思考破解之法，甚至开始回忆在血芒界的所见所闻，想通过身为血芒之主时的感知和能力，来破解敖亥的察微之力。
时间徐徐过去，一刻钟后，方运突然身体一震，鼻血轻轻流淌。
“怎么了？”敖青岳急忙问。
方运外放医书治疗自身，道：“无妨，我强行感悟大儒层次的力量，结果文宫与身体都难以承受。幸好提前中止，所以只是受了轻伤而已。”
方运说完，静静地坐着，从吞海贝中拿出一片龙参含在嘴里。
敖青岳无奈道：“大龙王身负察微之力，不要想着破解。你若是大学士，我相信你有机会，但位阶差距太大，绝无可能。”
方运点点头，道：“你说的不错，我要改变方向，这察微之力，需要格物等力量为基础，贸然分析破解，只会让自己身陷囹圄。只是……除此之外，还有何种手段解决？”
敖青岳轻轻摇头，道：“我难以想象，大龙王太强了。雨薇公主曾经与我交手，你猜她把力量压制到什么程度？”
“龙王或者龙侯层次？”方运问。
“不。她仅仅使用了龙帅层次的龙力，在我无法觉察的情况下，使用察微之力，力量不断积累，最后突然爆发，将我重创。直到今天，我都不明白她具体做了什么，完全想不明白。她对力量的运用，已经超越我等太多。这敖亥天赋或许不如雨薇公主，但有千年之寿，他的察微之力绝非你我所能破解。”敖青岳道。
方运轻叹一声，道：“我知道，龙族的寿命太长，经验太过丰富，他们有足够的时间走错路，从而判断出哪一条路正确。论对察微之力的理解，人族除了少数几位天赋惊人的大儒，都不可能超越敖亥，最多旗鼓相当而已。”
“我们再考虑考虑。不能对他使用文星龙爵敕令，又破不了他的察微之力，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敖青岳道。
方运休养身体，平复情绪，双目紧闭，开始一心一意阅读半圣经典《吕氏春秋》。
时间慢慢过去，敖亥始终潜伏在水底，不断摆动尾巴，通过强大的察微之力改变暗流，让所有人难以借力。
各族大骂，但敖亥充耳不闻，各族骂累了不得不放弃，开始思考如何跃过这百丈高的第七龙门。
各族议论纷纷，同仇敌忾，但最后得出一个丧气的结论，在没有暗流相助的情况下，跃过第七龙门的难度与越过第九龙门的难度相似。
一刻钟后，方运突然睁开眼，第三和第四龙门之间又冒出一道金光，随后，在半刻钟内，又有三道金光。
一共五条鱼妖化蛟。
第七龙门前的水族无比振奋，妖蛮与古妖却有些闷闷不乐。
跃龙门化形的鱼妖，在历代水族中都有极高的成就，最差也能晋升大龙王或大蛟王，因为这种水族额外得龙门青睐，据说祖龙也喜欢这样的后裔。
龙族甚至有个传言，说祖龙最初也只是一条普通的鱼，后来越过龙门，才成为第一条真龙。
敖青岳苦笑道：“那些鱼妖现在才越过第三龙门，说明它们本身的力量极弱，但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追到此处，甚至会超越我等。龙门化形的鱼蛟一旦功成，便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突然，一条龙影与一个人影从第六龙门的方向落下。
“那是……”敖青岳急忙扭头。
方运回头看去。
敖萱与雷重漠夫妇。
第1359章 雨薇秘史
“方虚圣！”雷重漠微微点头，算是向虚圣施礼。雷重漠两鬓有几缕霜痕，不仅没有老态，更显儒雅，只不过在说话的时候，他的脸上闪过一抹掩饰不住的喜色。
雷重漠身边的敖萱身体一晃，周身白雾缭绕，烟雾散去，一个身穿红衣的美丽少妇出现在雷重漠身边，�
